沒有了前天夜裡所見的那股邪佞之氣,眼前的秦冥是她所熟悉的,雖然依舊清冷,卻並沒有半絲威脅。
明明並沒有分開太久,甚至,對她而言,應該就是閉上眼睛和睜開眼睛的時間,可是,此刻對視上他清亮的黑眸,任初靜卻突然感覺恍如隔世。懶
「怎麼,被朕嚇到了?」看她傻傻的站在結界入口處望著他,半天都沒有挪動腳步,秦冥不禁率先開口。
她今天似乎刻意妝扮過,比以往更多了幾分明媚動人,讓他不由得又想起了她初進宮時的樣子。之前她失去記憶後與他的短暫相處更是讓他加深了這種錯覺,像是時光倒流,又與她重新回到了過去一般。
只是,那微微敞開的衣領裡,雪白玉頸上的幾點腥紅卻清晰可見,那是前夜被他弄傷的。傷口不深,但不難想像,當時他的力道又再重一些,都可能造成永難彌補的後果。
他的語氣裡帶著一絲歉疚,讓任初靜從最初的驚喜之中回過神來,再沒有遲疑的朝他奔了過去,一頭撲進了他的懷裡,雙臂緊緊環住了他的脖頸。
他還好好的,他認得出來她,他的眼神是她再熟悉不過的,那是只有在看她時才會有的溫柔。一時間,所有的擔心終於得已放下,讓她不顧一切的擁緊了他。蟲
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麼激動,就是覺得,好像險些失去了他,如今終於又失而復得了一般。
嬌小柔軟的身子讓他心中一陣熾燙,手臂一橫,便圈住了她的纖腰,另一隻手撫·摸上她脖子處的爪痕,輕輕的摩挲著,低聲問道:「疼嗎?」
任初靜搖了搖頭,埋首於他胸前,聽著他鏗鏘有力的心跳,重重的舒了一口氣。只要他沒事就好,自從遇上他之後,她也算是經歷過不少風浪了,大大小小的傷也受過,這點輕微的疼痛對她而言算不得什麼。
「你呢?是不是很難受?」她低喃著問,變成那樣,他身體定然也承受著痛苦吧?雖然沒有人跟她講過在她昏迷之後,他用過什麼方法救她。但自從前夜看到他變成那個樣子,她就知道,他吃的苦絕不會少。
瞥了一眼懷中的人兒,秦冥眼中的光芒有著些微的波動,撫摸著她傷處的手卻依舊沒有停,半晌才淡淡的道:「沒事。」
雖然他答得輕描淡寫,任初靜心裡卻仍是為之揪緊,一個連重傷都難得聽到哼一聲的人,他說沒事,這兩個字眼裡就已經不知藏有多少隱忍。
抱住他的手更加緊了緊,彷彿這樣就能替他承擔一些。原本以為在解決完了佐赴的事後,縱使偶爾也會遇到一些難題,卻不會再有什麼凶險。可這一次,她險些就再也沒有機會和他在一起。
想到在**谷那個恐怖邪氣的結界,任初靜猛然抬起頭來,問道:「對了,秦越怎麼樣了?」
聞言,秦冥眸光倏的一沉,那縷柔和瞬間被打破,連聲音也冷了幾分,不答反問道:「你很在意他?」
這是哪跟哪?她不過是好奇想知道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有沒有把秦越好好收拾一頓,怎麼又變成她在意他了?感覺到腰間的手越摟越緊,忙出聲道:「他把我害得這麼慘,我只是想知道他死了沒有,你那麼緊張幹嘛?」
「只是這樣?」黑眸對視上她,彷彿要看到她心裡去一般,任初靜知道,他這是較真了。雖然有些莫名,但她還是點了點頭,想到在**谷被秦冥撞見自己最尷尬的樣子,也就不奇怪他會這樣的反應了。
當然,她並不知道秦冥在意的是她這段日子和秦越的相處,雖然知道她的心是放在他身上的,卻仍是不允許她心裡有一絲絲旁騖。見她眼裡一片清澈懵懂,知道她並沒有說謊,手上的力道才漸漸減弱,隨即又覺得有點不對,「你不記得了?」
「記得什麼?」任初靜越聽越一頭霧水,她不過才昏迷了大半個月而已,怎麼就好像發生過許多她不知道的事,連和秦冥說話都接不上趟了。
秦冥微微一怔,既而浮起一絲淺笑,道:「沒什麼。怕你不放心,所以叫你來。」她不記得最好。
他前後兩句話說的完全不搭邊,不過,任初靜也懶得去深究,此刻,她更關心的是他的身體什麼時候能夠痊癒。想到這裡,她這才放開了手,將他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在沒發現有任何明顯的外傷之後,仍是不放心的問道:「你到底傷在哪裡?還要多久才會好?」
按理說,秦越不該有這麼大的本事才對,就算是當初秦壽,也不曾在秦冥手上佔到過多大的便宜,以秦越的修為,就算是練的邪術,也應該不是秦冥的對手。
「明天朕就可以開始處理國事,不過,晚上會留在這裡,所以,你晚上不要過來。」這幾天的調養,身體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只是到了晚上仍是無法完全的控制住自己,他不會允許上一次的事件再重演,又怕任初靜會按捺不住再偷偷跑進來,所以,這也是他今天會主動叫她來的原因。
任初靜抿了抿唇,到嘴邊的話又臨時改了口,應道:「我聽你的。一會回去後我會替你整理好奏章,這樣至少可以減少你明天的工作量。」當然,她沒有說的是,還可以趁這個機會做她自己想要做的事。
她任初靜從來都是睚眥必報的人,這次吃了這麼大的虧,可不能就這麼算了。害得她昏迷這麼久,害得秦冥到現在還沒有恢復,還要每天待在這結界之中忍受痛苦,單憑這些,她就無法坐視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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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搞遲了……傍晚家裡來了客人,磨蹭了一番……明天準備兩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