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淘氣的幾句話語卻不軟不硬的將了秦越一軍,讓他有些辯不清她話中的真偽了。他當然知道秦冥既然找上她來,必然不會無所作為,現在問題的關鍵是,他究竟對任初靜說過些什麼,任初靜心裡又是怎麼想的。
是她太善於攻心計了嗎?還是他想得太多了?此刻,面對一臉無暇的任初靜,秦越竟有些拿不定主意要如何來回答她,因為他根本無從判斷她知道了多少,又相信了多少。只怕自己萬一說漏了什麼,反而對自己不利。懶
「你說得也有道理,倒是我多慮了。只怪我對你太在意,所以才會擔心他利用你來對付我。在這世上,我已無親人,唯一在乎的就是只有你。他人很聰明,我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但我不想你有任何的意外,你明白嗎?」
這番話的確是出自他的真心,只要能夠得到她的信任,能夠和她在一起,他情願自此歸隱,再不過問這些恩恩怨怨。
面對他的真摯,任初靜心裡不由得為之一軟,抿了抿唇,道:「好啦,別搞得這麼嚴肅,我雖然見過他一面,不過,他一開口便輕薄我,像那樣的登徒子,我又怎麼會把他的話當真?倒是你,非要一個勁的追問,這種事,叫我怎麼說得出口,你這不是自討沒趣嗎?」
她的嗔怒倒教秦越有些不知該如何招架,事情原來是這樣子的嗎?不過,那天他離開的時間並不長,就算秦冥想要說些什麼,在那麼短的時間內,要以陌生人的身份博得任初靜的信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蟲
如此,還是他多慮了。暗自鬆了一口氣,他這才陪著笑道:「這都怪我,沒有好好的保護你,你放心,我會加強防備,不會再讓他來欺負你的。就算我不是他的對手,我也一定會盡全力護你周全。」
「我知道。」任初靜乖巧的應著,「那你快回去休息吧,我也想早點睡,明天一早我還要去採些梨花,給你釀一醞梨花春酒。」
秦越眼中頓時為之一亮,多了幾分欣喜和不敢置信,「你會釀酒?」
任初靜怔了怔,繼而笑道:「我會調酒,我調的雞尾酒一般人可是喝不到的哦。」天地良心,她要是會釀酒,公雞都會下蛋了,不過是哄他開心的,想讓他快點離開而已。
不過,看到他一副歡天喜地的樣子,心裡又實在不忍騙他太狠,於是將他的注意力又轉移到了雞尾酒之上。
奇怪,她什麼時候會調雞尾酒了?雞尾酒,為什麼提到這三個字,心裡似乎又有什麼在縈繞著?似乎曾經發生過什麼,是跟這個詞有關的。
「那,你可不能食言,我等著品你調的酒。」從她口中總是能聽到一些新鮮的玩意兒,所以,秦越也已經見慣不怪了。此刻,他的心情全因她的話而雀躍起來,以至於根本就沒有去想過要懷疑她為什麼突然對他這麼好。
「你收留了我,又這麼照顧我,我表示一點謝意也是應該的。不過,今天真的累了,如果你再不讓我好好睡覺,明天就不能早起了,梨花要在清晨剛開放的時候採下才最香的。」任初靜越說越佩服自己的瞎編能力,現在連她自己都快要忍不住相信自己說的是真的了。
「嗯,那你好好休息,丫環們就在外面屋裡,我已經叫人加強的戒備,你大可以放心的安睡。」秦越細心的叮囑著,這才起身。
就在任初靜以為終於把他說走了時,他剛邁出的腳步又停了下來,再度踱回了榻前,道:「胃不舒服就更不能餓著了,我叫人給你準備點清粥,你吃完再睡吧,這樣我才放心。」
想不到自己隨便撒的一個小謊,他居然如此上心,任初靜心裡一陣暖暖的,「那就聽你的,不過,這種小事,讓丫頭們來就行,你在一邊看著,我反而不好意思吃了。」
難得她今天如此聽話,秦越臉上多了一抹迷人的笑意,突然彎下身來,在她額間印下一個輕吻。
任初靜嚇得眼睛都瞪大了,還來不及阻止,他已起身,眼裡揚溢著快樂,轉身朝屋外走去。
他竟然……聽到房門打開又關上,任初靜這才敢伸出手來,不敢置信的摸了摸自己額頭,想到他竟然親了她,雖然只是親了額頭,卻還是急忙用手在額際搓了搓。
她只是因為沒有穿衣服,怕他留久了,執意要為她把脈,最終導致一些不良後果,所以,才會對他示好的。他怎麼能……
不知為何,心裡莫名的忐忑不安,甚至生出一絲絲氣惱,不由得撩起紗帳,探頭朝屋子裡詢望。也不知秦冥躲在了哪裡,剛才的事,他都看見了吧?
意識到自己的不安居然是來自秦冥,她臉上開始發燙起來。奇怪,她幹嘛那麼緊張他的感受?
「看來,他對你的確很不錯。」看她探頭探腦,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秦冥自樑上飄然落下,出現在她眼前。
不錯,剛才的事他全看到了,也險些忍不住從樑上跳下來結果了秦越,但理智還是讓他克制了下來。
如果秦越一死,這個結界就會消失,她還沒有恢復記憶,那末,她的魂魄就會迷失在幽暗之中,再也回不來了。若不是有著這層顧忌,他早就已對秦越出手。
他果然還在!看到他,任初靜心裡既是欣喜,又有些羞赫,等意識到他的目光正肆無忌憚的落在她頸部以下時,她才再度記起,她沒穿衣服!
倒吸了一口涼氣,僅用了半秒的時間,她再度縮回到被窩中,臉卻發燒似的禁不住燒了起來。
不明就裡的人只怕還要以為她是故意在引·誘他了,可是,她剛才卻是因為緊張著他的反應,又一次失去了理智,只為尋找到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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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第二更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