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不遠處,常管家聞聲趕了過來,見他孤身一人站在池邊,臉上比之前更多了幾分陰柔,不由得露出擔憂之色,歎道:「少主,您最近的身體狀況不太好,這功還是暫時不要練了吧,您這樣過於急進,會對您不利的。」懶
秦越看也沒看他一眼,冷聲道:「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然而,柔媚的嗓音還是讓他眸中多了幾許惱怒,連牙關也不由得咬緊了。
這麼快又要開始了嗎?最近這種情況似乎更加頻繁了,難道,真如他所說的,自己終究逃不脫邪術的反噬?
「少主,您的功力已經精進不少,主上若還在世,看到您這樣爭氣,定也欣慰了。只是,現在形勢不同了,主上臨走時吩咐過屬下要時刻提醒您,他若不在了,您務必以保住自己為重,切不可逞強與朝廷為敵。」雖然迫於他的威懾,但常管家依舊忠心耿耿的提醒。
秦越臉上籠上一絲不悅,這一次,卻並未發作,只是陰惻惻的盯著他,道:「常七,連你也覺得我永遠都鬥不過他嗎?你看好了,終有一天,我不僅會贏他,還會讓他輸得一敗塗地!」
常七卻絲毫不見樂觀,眼中的擔憂反而更深了,「少主,主上可就您這一條血脈,主上之所以將您留在**谷這麼多年,就是不希望您有任何危險,您現在收手的話還來得及。」蟲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常七也算是他的奶媽了,從他記事時起,就是由常七在照顧他。在他面前,秦越雖然是少主,卻比對其它下人多了一分親近,所以,他也從來都是直言不諱,尤其是在秦壽死後,他不得不時刻提醒他的衝動。
只是,秦越倒底是秦壽的兒子,在他的骨子裡,流著和他爹一樣永遠不甘的血液。要一輩子過著躲躲閃閃見不得人的生活,他情願放手一搏。就算奪不回皇位,他也要血洗對手擁有的一切。
「常七,你等著吧,等我娶了任初靜,我們秦氏這一脈便能得以延續了。而且,任初靜是秦冥最大的弱點,我要讓他終生都活在痛苦裡,即便是坐在那至高無上的位子上,也永遠休想得到他的摯愛。」
折磨一個人最好的方法不是一劍殺了他,而是讓他活著承受一世的痛苦。他不稀罕什麼皇位,但,只要是秦冥擁有的,他很樂於見它在自己掌中毀滅。
想想,當秦冥知道任初靜徹底將他忘記,改嫁給他時,會是怎樣的反應?他是皇帝,天下女人,他想要誰都行,但,唯獨任初靜,他要讓他永遠都失去。
任初靜,回想到那張清素卻明朗的笑靨,秦越臉上的陰霾漸漸散去,唇角不由得漾起一絲笑意。
和她的這一次「初遇」看起來還不錯,他相信,只要沒有秦冥,她會愛上的人一定是他。
常七垂頭歎息著,道:「她何嘗不是您最大的弱點,而且,她也不是一般的女子,您別忘了,當年若不是她,主上也不會……」
「閉嘴!」秦越厲聲喝斷他的話,「我早就說過,有關於她的過去,誰也不許再提。就算她不在,也是一樣。」
她過去待在秦冥身邊,心自然是向著秦冥的,才會處處與他爹作對。他爹不是一直也想將天曲星拉為己用嗎,他娶了她為妻,也算是完成了他爹的心願,又有何不可?
「記住,把藥準備好,等她回來,就給她送去。」吩咐完這句話,秦越便不再理睬他,轉身離去。
在他消失在花園盡頭的那一刻,周圍的景致突然變得扭曲,轉眼間,屋宇庭園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呈現在眼前的是筆直如刀削的千丈絕壁,一泉瀑布飛流直下,衝到腳下匯成一汪看不見底的深潭。
整個絕壁上掛滿了山籐和野生灌木,一掛翠綠的長籐猶在輕輕晃動著,不走近細看的話,誰也不會發現,在這長籐形成的簾幕之後還有一個隱秘的山洞,而秦越剛才就是進到了這個山洞裡。
知道少主又要開始靜修,常七臉上流露出一絲無奈,只希望主上在天之靈能夠保佑少主順利完成他的計劃,千萬不要出什麼意外。
整整一夜,秦冥都寸步未離的守候著榻上的人,連眼也沒合一下,唯恐自己睡去後,她也會在睡夢中悄然離開。
大夫開的藥已餵她服下,值得慶幸的是,她的情況雖然沒有好轉,但也沒有惡化的際象。只是看到她昏睡了這麼久,他的心也時刻揪著未敢放下。
倒是他身上的傷口,雖然已經上過藥,卻尚無癒合的跡象,甚至偶爾還會有血水流出,看來,即有可能是受背上那道爪傷的毒性影響。
儘管他已經運功逼出一部份毒血,殘餘的毒素卻還是侵入了身體裡,時斷時續的痛楚遍佈全身,饒是他忍性再好,嘴唇也已咬破滲出了血絲。好在他功力不淺,尚能抵抗,只是要多耗些內力便是。
天明時分,無畔終於出現了,在看到窗外那道由「飛箭」裡照射出來的強光時,秦冥攢緊了眉頭總算稍稍放開,迫不及待的衝出房外。
無畔剛出艙門,便撞上了趕來的秦冥,臉上微微有些驚詫,他一直沒睡?不過,他自己也是整宿未眠,換作是他在這裡,也是沒有心情睡覺的。
「任初靜呢?她怎麼樣了?」不等秦冥開口,他已搶先發問,自從接到飛鴿傳書後,便乾著急到現在,心裡唯恐自己來遲了。
「她還沒醒。」秦冥沉聲應著,繼而想起了什麼,問道:「雪兒呢?聽說她難產,現在怎樣了?」
-------------------
今天第三更嘍……嘿嘿,看時辰尚早,也許六更有望啊……大家多多支持,多多給評,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