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站客房裡,秦冥一臉陰沉,秦玄氣色蒼白,氣氛凝重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奉九儀置身於他們中間,連呼吸也變得小心翼翼,唯恐一不小心便點燃了火種,引火上身。可是,看到秦冥身上的傷口,卻又讓她幾度差點忍不住要開口勸他先行處理一下。懶
然而,那兩個男人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榻上那個正接受大夫診脈的任初靜身上,只怕此刻他就是要流血而亡了也未必聽得進去她說的話。
終於,大夫在經過一番仔細的「望聞問切」之後,(當然,這個問是問身後站著的人)起身搖了搖頭,一臉的無奈。
秦冥原本滿含期望的雙眼瞬間暗淡下去,繼而怒不可遏的一把抓住了那大夫,喝問道:「你不會說話嗎?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大夫被他這麼一嚇,險些癱`軟在地,忙不迭的答道:「老朽只知道這位姑娘脈象極其虛弱,但是其它均無異常,而且,她身上的外傷已逐漸癒合,應該與她的昏迷無關,只怕……只怕是患有奇疾,故而不敢貿然開方子,您還是另請高明吧。」
然而,秦冥卻並未放手,語氣中的怒意更盛了些,「她要是好端端的,朕用得著請你來嗎?你見過哪個受傷的人不是脈象虛弱?今天你若不說出個所以然來,朕就治你個欺君之罪。」
那山野大夫只知道住在驛站裡的自然是官府裡的人,本就已經提著心吊著膽了。卻沒有想到眼前的人居然自稱「朕」,皇上?這回他可完了。驚嚇之下,那顆原本就年老衰弱的心臟哪受得了這個刺激,一陣狂跳之後,熱血沖頂,兩眼一翻,這回是徹底癱軟了。蟲
秦冥沒料到他這麼不經嚇,手上一鬆,那老頭便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也不知是暈了還是死了。
「皇兄,你身上有傷,不宜動怒,驛站的官員已經飛鴿傳書去請大夫了,應該很快就會趕來。」其實,秦玄心裡也早已被不安填滿,但看到眼前唯一的大夫也倒下了,他反而稍稍冷靜下來。
「在大夫來之前,我還是先替你處理一下傷口吧。」看他身上已經被血染透了,秦玄忍不住要擔心他到底傷得有多深,別任初靜還沒救下來,他倒先倒下了。
「讓我來吧,你們男人下手也不知道輕重。」見秦玄率先提出,奉九儀忙接了他的話。
秦冥心中的怒意已稍稍壓制了些,轉身間有意無意的避開了正要替他檢察傷口的奉九儀,「無畔呢?他不是說會來鎮上等我們嗎?怎麼到現在還不見人影?」現在他已等不及要回到皇宮去。
至少,在宮裡,有碧落國最權威的御醫,實在不行,他還可以帶她去結界,利用碧落石的能量,或許能夠讓她盡快恢復。
但這裡距離京城至少兩天的路程,以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即便是坐馬車,也極為不利。所以,他現在急切的想要見到無畔。
「興許是雪兒那裡有事耽誤了吧,雪兒近期也快臨盆了。」秦玄猜測著,看了看榻上了無生氣的任初靜,終究還是忍不住問道:「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不是一直由你在保護嗎?怎麼會變成這樣?」
當時的場面很混亂,就連他自己都掌控不了自己的意識,那種情況下,皇兄沒能顧及到她,也是情有可原的,他只是想知道事情的原委,至少,不必在一旁乾著急。然而,情急之下說出來的話卻已違背了初衷。
好在,此刻秦冥已無暇顧及他的措詞,只是默默回到床榻前坐了下來,沉聲道:「是她破了秦越的術法,之後她就變成了這樣。」
或許,此刻的她,就像他當初拼盡全身功力重造結界時一樣,所不同的是,他有多年的術**底,即便是氣力盡失,也可以自行恢復。而且,只要他意識一清醒,便可運功加速復原。
可是,她對術法不過是學了些皮毛而已,之所以能加以運用,也全憑她手上的戒指帶來的能量。所以,此刻的她並不能夠自行療傷,更令他著急的是,她也並不是受傷,這叫他無計可施。就好像面對一個心力交瘁的人,他空有一身功力,卻不敢貿然對她做任何嘗試。
震驚過後,秦玄也意識到了任初靜此刻的狀況,「那,也就是說,我們都幫不了她?」
秦冥伸手握住了那蒼白無力的手腕,道:「以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如果替她過輸內力,只怕她會因為承受不住而心脈俱碎。」若非如此,他也不會找大夫來替她診治。
秦玄這才明白,為何秦冥臉色會這麼差,如果不能用內力替她療傷,那末,也就表示現在只能靠她自己了。「可是,你身上的傷也不輕,還是先上點藥吧,如果你再有什麼意外,到時候就更沒有人能幫她了。」
「是啊,我先替你止血包紮吧,等回了宮再讓御醫瞧瞧。」奉九儀早已從地上那個大夫的醫箱裡找出了金創藥和包紮傷口用的紗布,想要勸他乖乖的接受治療。
秦冥接過她手中的藥和布帶,道:「你們都出去吧,朕自己來就行。如果無畔來了,立刻告訴朕。」
視線始終沒有離開榻上人一眼,猶記得早上她替他梳頭時那溫馨的一幕,還有她吃醋時的可愛模樣。他知道她在意什麼,擔心什麼,所以,她不想看到的事,他都不會讓它發生。
奉九儀還想再堅持,秦玄一把拉過了她,退出房去,並帶上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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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第三更嘍,謝謝留評關注的親們,大家加油評啊,我也加油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