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秦越的聲音,可是,這傢伙居然敢當著秦冥的面調`戲她,簡直就是沒死過!任初靜拳頭握得緊緊的,有意無意的瞥向身旁的秦冥,他嘴上雖然沒說什麼,可是眼裡的銳色已很明顯是充滿了殺意。
這回,任初靜是真的怒不可遏了,整個臉也因為他的話而羞得通紅,「你個死人妖,我好心救你,你卻恩將仇報,早知你這麼無`恥,當初就該把你餵了山裡的豺狼!」懶
秦冥臂彎一緊,將她顫抖的身體擁入懷裡,另一隻手中漸漸隱現一道紅光,一柄詭異而帶著血色的兵刃逐漸成形,就在那刺耳的尖笑聲撲過來的那一瞬間振臂揮出。
紅光滿天,照亮了昏暗的天地,任初靜終於看清了,他們竟被一群小孩包圍了起來。更詭異的是,這些小孩身上穿的衣服就像是葬禮上的乩童一般,就連他們的面目也是蒼白得毫無血色,映襯著一雙漆黑的眼睛,和一張鮮紅欲滴的嘴。如果不細看,她幾乎要以為包圍他們的是一群紙人。
這些小孩顯然對秦冥手中的刀是有所畏懼的,當紅光耀出時,所有小孩都往後飄了一米多遠,紅光在即將碰到他們時,像是遇到了某種障礙,竟在「噌」的一聲細響後消失於無形。
驚覺到他不僅身上的內傷已痊癒,就連術法修為也突增了不少,秦冥不由得眉宇微沉,再看眼前這些小孩,顯然自己已來不及阻止了。蟲
「看來,你爹並沒有告訴你,修練術法,一旦有違陽和,必遭惡報。」修練邪術已經於己無利,更何況他還害死了這麼多小孩,就算他能得到一時的功力,也終究不會太長久的,而他最終要承受的惡果,將是永無止境。
所以,術法延續至今,還從沒聽說過有誰試過修練這些陰邪之法。應該說,只要是還有一點理智和智慧的人,都不會去嘗試。
林子裡傳來一陣淒涼的冷笑,「你嚇不了我,因為我不像你,你有太多牽絆,擁有了太多太多,所以,你輸不起,也賭不起,但我不同。」
說到這裡,不遠處突然發出一陣朦朧的光芒,如同燭光一般照亮了一個修長的身影。只見一襲紅色長袍的秦越就站在那光暈裡,俊美的五官略施紅妝,看起來妖`艷無比,陰風過處,長髮飄飄,竟有種說不出的邪魅,宛如復活的地獄修羅。
「我的身世早就注定了我終其一生都得不到善果,那些所謂惡報,又有何可懼?至少,我可以憑我現在的實力去做我想做的事,得到我想要的東西。」秦越也不靠近,就那樣靜靜的佇立在光暈裡,聲音空洞得沒有一絲情感,兩眼更如深井一般充滿了令人絕望的邪惡,直直的望向這邊。
雖然離上一次見面才不過兩天,但此刻的他給任初靜的感覺卻已經是叛若兩人,確切的說,現在的秦越,多了幾許妖氣,讓人僅看一眼便不寒而粟。
「我們……還是先離開吧。」看眼前的情勢不對,任初靜悄聲在秦冥耳畔說著,這個秦越,現在看起來比他老`子要厲害得多了,她怕秦冥會應付不來,何況,還有她在旁邊,他必然會分心。
「不會有事的。」秦冥輕聲應著,手心的熱度稍稍撫慰了她心中的不安,視線卻始終放在秦越身上,淡淡的問道:「我倒是想知道,是什麼目的,值得讓你賭上永生永世?」
秦越冷冷笑著,好一會,才吐出了幾個字,道:「我很快就會讓你知道的。」說完這句話,光芒俱滅,身影消失,眼前已只剩下昏暗。
但任初靜知道,昏暗裡那些詭異的小孩並沒有離去,真正的恐怖才剛剛開始。
「把眼睛閉上。」秦冥幾乎是用命令的語氣說著,在那陣陰森的詭笑再度開始時,手中的血刃已做好了噬血的準備。
任初靜來不及多想,眼角的餘光瞥見秦玄手裡也多了一把利劍護在奉九儀身前,紅光如血襲向那些恐怖的小孩,眼看著就要看到慘絕人寰的一幕,她趕緊依言閉上了眼睛。
耳邊只有「絲絲」的風聲,小孩的哭聲,刀劍破空的「忽忽」聲,身體被秦冥抱著幾乎始終飄在半空中,眼睛雖然不看,腦子裡卻忍不住要去想那些恐怖的畫面。
那些小孩,到底是活人還是死人?但不管是死是活,要對著這樣一群孩子出手,心裡總不會是無動於衷的。
任初靜心裡有如刀絞,卻不敢出聲,怕自己會令他分心,然而,那濃厚的血腥味卻撲鼻而來,還有刀刃割到身體時的撕裂聲就在耳畔,她甚至感覺到了熱熱的液體飛濺到她身上……
他有沒有受傷?這個問題在她心裡不斷重複盤旋著,終於衝破了恐懼,讓她不顧他的警告,鼓起勇氣睜開了眼睛。
儘管已有了心理準備,任初靜還是被看到的一切震憾了,嚇傻了。
眼前的景像有如人間煉獄,四周再也不是昏暗一片,入目之處全是血的鮮紅,那些小孩的數量卻不知何時增多了數倍,淒厲的哭聲彷彿帶著詛咒,讓人心生絕望。
血刃過處,斷臂殘肢橫飛,然而,這樣的殺戮卻並不能阻他們,一隻隻利爪只輕輕一揮便化作一道白光,所過之處削斷無數枝葉,周圍已經被清空了不少,地上除了模糊的血肉,便是被削斷的樹枝。
這些小孩也不知從哪裡來的,像是怎麼也殺不完,可若說他們是幻境,地上的血肉卻又是那樣的真實。她和秦冥身上早已被血染透,所以,她根本無法知道他到底有沒有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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