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門縫終歸太小,秦冥又正好背向著她,只能恰好看到他的手在那女人身上動來動去,卻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幹什麼。任初靜不甘心的趴在門上想要找其它縫隙換個角度看,找來找去,突然「吱呀」一聲,門冷不丁的被她推開了。懶
「哎喲!」她幾乎是毫無懸念的直撲向地面,摔了個正著,這該死的門,竟然沒有上栓。
巨大的聲響讓秦冥的動作頓了頓,卻並沒有轉身,仍在繼續忙活著,淡聲道:「門又沒栓,幹嘛在外面偷看?」
原來他早就發現她了?被抓了個現形,任初靜頓時羞得滿面通紅,狼狽的爬起身來,有些不自在的解釋道:「我又不知道是你在屋裡,所以,想先確定一下,你既然知道是我,為什麼不早點出聲?」
說話間,她朝他走近了幾步,終於得已看清他抱著的那個女人。她身上的粉色羅衫連同裡面的內衫一併被褪至了手肘處,袒露在外的雪白玉`體僅著一件繡花肚兜,撐起的迷人雙`溝連同為女人的她也不禁為之耳熱。
只能看到她側著的半邊臉,但僅此已令人震驚。雖然只看到側臉,雖然已事隔好幾年,她還是一眼便認出了她,奉九儀。
「她受了重傷,危在旦夕,所以,我只有先將她帶來這裡替她療傷。」不等她開口問,秦冥便已開口解釋,說話間手也沒停,持著根銀針扎向奉九儀胸前的穴位。蟲
任初靜這才留意到她身上早已扎上了好幾根銀針,證明他並沒有說謊,可是,她怎麼會在這裡?她不是該在秦玄的「靖麟王府」嗎?還有,秦冥是在什麼地方遇到她的?她又究竟受了什麼傷?
「既然這樣,那你先忙吧,我去外面等你。」心裡雖然有著太多的猜測,但眼下顯然並不是詢問的時候,強忍著心裡不斷泛起的酸楚,任初靜笑著轉身。
見她這就要走,秦冥也沒阻攔,只是提醒道:「鍋裡有野參雞湯,可以滋補元氣。」
「嗯,我知道照顧自己。」她含糊的應著,便出了房間,並替他們帶上了房門。
屋外的新鮮空氣讓她頭腦頓時為之清醒了些,心頭那股抑鬱的感覺卻怎麼也揮之不去。這種情況下,自己本不應該計較才對,可為什麼她卻莫名的覺得堵得慌?
也許,奉九儀是因為秦玄要娶王妃了,所以,傷心之下離家出走?其實,一開始她也反思過,自己撮合秦玄和小沫到底應不應該,畢竟,他和奉九儀的事她也是心知肚明的。
但,作為朋友,她又私心的希望秦玄能夠找到一個懂得愛他的人,奉九儀傷他太深,那種傷,是無從彌補的。何況,秦玄三年未娶,也未和她再有進一步發展,便更說明他們之間情緣已盡。雖然秦玄娶妻對奉九儀可能造成一些傷害,但這也是在所難免的,怨不得任何人。
然而,看到她兜兜轉轉之後再遇到秦冥,她突然感到很不安。算起來,奉九儀是他的前妻,而她現在又無處可去,秦冥會收留她嗎?事情過去四年了,他會不會心軟?會不會念舊情?
還有,昨晚的事,他剛才隻字未提,這反而讓她有些不知所措,他會不會生她的氣?會不會因此對她生了嫌隙?此時此刻,她心裡前所未有的煩亂。
火堆上的湯正飄來誘`人的香味,肚子立刻便有了響應,開始咕嚕叫起來。不管如何,還是先吃飽了再說吧,肚子餓的時候腦子便不好使,也許,吃飽了思路會更清晰一些。
她幾乎是自己安慰著自己,去廚房找來了碗,替自己舀了一碗肉湯,坐在屋外喝了起來。
暖湯入肚,渾身果然感到有力多了,這讓她不由得又想起了秦冥請她吃的第一頓飯。
和他在一起四年了,他對她的好始終沒有變過,這是她一直覺得很幸運很幸福的事。她替他處理了後宮中所有的女人,他也欣然贊同,甚至,這幾年有些臣子試圖想要再為他選秀,或是直接上貢美女,他都沒有接受。
可是,有時候她也忍不住會想,他作為一個帝王,在那種封建思想熏陶下長大,讓他放棄那麼多讓大多數男人趨之若鶩的美人,一生只守著她一個人,他心裡真的就沒有一點動搖嗎?即便是在現代一夫一妻制的社會,也不是每個男人都能做到的。
一開始,他或許會因為愛她而遷就她的習俗與觀念,可是,時間長了,這一切真的不會改變嗎?
「怎麼,湯不好喝?」低沉的嗓音在身後響起,任初靜猛然驚醒,這才發現自己光顧著想事情,手中的湯都已經涼了。回頭,秦冥已朝她走過來,將她手中的湯接過去,潑在了地上,重新盛了一碗熱的遞給她。
捧著熱湯,任初靜從手暖到了心頭。比起最初認識他時的冷漠和冷酷,他現在簡直像是變了一個人,雖然表面還是那樣的清冷,但很多時候,他甚至比她還要細心,總能給她意想不到的體貼。
「這湯……不會是你親手煲的吧?」皇帝會煲湯,做了他這麼久的皇后,她倒還是第一次知道。
「以前在冷宮的時候,看我娘做過幾次。不過,那時候沒有野參,雞也是吳太妃差人背地裡送來的。」秦冥淡淡說著,像是在說一段別人的故事一般,只有那雙深邃的黑眸裡流露出的一絲懷念洩露了他深藏的情感。
也只有在她面前,他才會偶爾提起他娘,才會不介意被她看穿他心裡那片曾經的傷。至少,這一點跟以前是一樣的。任初靜心中稍稍安定了些,問道:「她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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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了……好餓,煮飯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