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紫羅煙並不足以致命,只不過,它比普通的迷藥藥性更強一些,而且,迷藥藥性一過,人就會醒過來,但是如果是中了紫羅煙的毒,若沒有解藥,就會一直昏睡過去,直至餓死渴死。
會是誰對他下的毒?昨晚林子裡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懶
只是,眼前無畔的症狀已容不得她去想這些,她忙掏出一瓶藥丸,倒出幾顆塞入他嘴裡,又掏出治外傷的藥粉來替他處理胳膊上的刀傷。
藥丸遇水即化,雖然不是解藥,但對於紫羅煙這種溫性的毒來說,是足以見效的,不過,要等藥性發揮還需要一些時間,見他遲遲沒有醒來,雪兒心裡也慌亂到了極點,只能將他抱住,用她自己的身體帶給他一點溫暖。
她該早一點找來的,想到他竟然在這種地方昏迷到現在,她就忍不住後怕,如果她沒有找到這裡,如果她沒有從上面下來,也許,他會就此消失在她的生命裡,帶著對她的承諾,再也不會回來。
想到這種種可能,她不由得抱緊了他,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感覺到他真實的存在著。當初,她就不該說什麼多久都會等他,差點就一語成緘了。
突然,被她死死抱住的無畔顫動了一下,這細微的動靜卻讓雪兒的心猛的跳到了嗓子眼,忙鬆開他,捧起他的臉,迫不及待的喚道:「無畔,你是不是醒了?」蟲
懷中的溫暖和熟悉的嗓音讓無畔的意識漸漸回到了腦海裡,是他的幻覺嗎?他竟聽到了雪兒的聲音?似乎,連空氣裡都是她的氣息。
一滴冰涼的水珠落在他臉上,感覺是那樣的真實,真實到讓他想要睜開眼睛看看她。
終於,這種強烈的渴望衝破了意識的障礙,他艱澀的撐開了沉重的眼皮,在短暫的適應過後,看清了眼前這張噙著淚水的嬌顏。
「你怎麼了……」他聲音沙啞的開口,怎麼她鬢髮這麼亂?臉上和脖子上好幾道血痕,看起來幾乎是狼狽不堪,那雙淚眼中卻滿是欣喜與激動,嬌弱的唇顫抖著,突然一把抱住了他,失聲哭了出來。
他醒來了,他還活著,當聽到他開口跟她說話,雪兒無法形容自己內心的感受,那種恍如隔世般的驚喜讓她如釋重負,再也無法抑制自己的情緒,只覺得,這世間,再沒有什麼事比這更好了。
原來,失去一個自己在意的人,是這麼可怕的事,那種痛楚,勝過了一切。
無畔被她哭得怔住了,不敢相信在他懷裡的人真的是雪兒。那個平時連眉頭都很少皺一下的女孩,此刻卻哭得前所未有的委屈和傷心,是誰傷了她?他下意識的抬手將她攬住,這個簡單的動作卻牽動了胳膊上的傷口,劇烈的疼痛讓他猛然回想起了什麼。
那場神秘的霧,還有,那個神秘的女人……最後,他記得他好像掉進了什麼地方……
無畔這才留意到周邊的環境,他們竟然身在陡峭的半山腰上,這大概就是他昨晚掉下來的地方,可是,她怎麼會在這裡?聯想到她臉上和脖子上的傷,以及她現在失聲痛哭的樣子,無畔心裡湧起一縷難已言喻的痛,無聲的將她抱緊。
這傻丫頭竟然完全不顧自身的安全,到這麼危險的地方來找他?從她毫不掩飾的哭聲裡,不難想像她心裡有多著急,有多擔心,多難過。
以前,在她說著喜歡他的時候,他以為,那只是男女間的好感,更多的是可能是因為她的貪玩與任性,卻沒有想到,她會為他付出這麼多,甚至不惜為他而涉險。
「雪兒……」不理會傷口處的疼痛,他忘情的擁著她,在她耳邊低喃著她的名字,安撫著她的悲痛,「沒事了,我們都還活著。」
他發誓,再也不會讓她為他傷心流淚,再也不會讓她身陷這樣的危險。
「你這個騙子……說了會回來,那麼久都不回來……」雪兒一邊傷心的哭著,一邊哽咽著罵道:「我說了會等你,我以為你會捨不得讓我等,可是,你不但沒回來,還害我那麼難過……」說到最後,她早已是泣不成聲。
面對她的控訴,無畔卻只能心疼的擁緊她,用最最樸實的方式,讓她感受到他的存在。
「我不會再離開你,以後不管遇到什麼事,都不會再離開你的視線。」兩個人之間,經不起幾回生與死的考驗,誰也不知道下一轉身彼此是否還能再見,在他掉下山坡的那一刻已經承受過一次撕心裂肺的痛,他不想再有下一次。
這話真的出自無畔之口嗎?雪兒突然發現,自己心裡的疼痛竟不知幾時已漸漸痊癒了,此刻,她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的心跳,他的呼吸,他的溫暖,還有,他聲音裡透露出的對她獨有的溫柔。
他說,他再也不會離開她的視線?甜蜜的承諾在她腦海裡不斷的重複著,再沒有什麼比這更能讓她感到安慰與振奮。
只是,理智恢復的同時,她立刻便想到了另一件嚴重的事,剛剛才止住的淚水再一次湧了出來,這次,卻哭得比剛才更傷心了。
「雪兒?」無畔頓時慌了,不明白她剛才情緒明明已經平復下來,怎麼現在反而哭得更厲害了?沒有多想,他忙放開了她,焦急的打量著道:「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哪裡受傷了?」
她的衣物因為滾落下來而擦破了不少,身上定然有傷,無畔心中一緊,唯恐她是哪裡難受所以才哭得這麼凶,正要再問,雪兒卻一把推開了他,背過身去,抽泣著道:「不許看我,我的臉……毀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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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磯出來一章,唉,最近老起不來床,咋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