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在這個時候問這個問題有些不妥,可是,當聽了他和傾國的故事,他和皇嫂的故事,她心裡便有些莫名的慌亂。
雖然他更像是在講述別人的故事一樣,並沒有流露出多少情感,但她能感覺得出來,傾國和皇嫂在他心裡都有著不可磨滅的地位,不管那是出於友情還是愛情,但至少,她們曾走入過他的人生,那末,她呢?在他心裡,是怎樣看待她的?懶
這個問題讓無畔下意識的握緊了手心,不敢回頭看她。雖然曾經在他住的那套小木屋裡,他們就有過在晚上獨處,後來的客棧也是,可是,卻沒有哪一次像現在這樣近過,近到誰也逃避不開誰。
他背對著她,在心裡搜尋著她問的那個問題的答案,一開始,的確是因為她特殊的身份,讓他不得不照顧她,可是,僅僅是這幾天時間的相處,一切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從她對他說喜歡他時起,從她說要跟他成親時起,他心裡的感受告訴他,他對這個女孩有了不一樣的情愫。不是像他和傾國同生共死過的友情,也不是像對任初靜混沌不清的欣賞之情,那種感覺,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就像是一根若有似無的絲線,時不時撩撥牽動著他的心。
有時,他會恨不得她立刻從他眼前消失,可有時候,他又莫名的希望她能永遠這樣陪在他身邊。蟲
他從來沒有想過需要有個人陪著,也從來不習慣身邊有人陪著,然而自從這次遇上她,一切似乎都打破了。
或許,是他孤獨得太久了?
「算了,不跟你說了,我好睏,睡覺吧。」見他半天不說話,甚至連看也不看她,雪兒索性開口打斷了這個話題。
反正,不管他最初是因為什麼原因而讓她跟著,她已經為自己贏來了三個月的時間不是嗎?她就不信,三個月她還不能讓他改變心意。
這樣想著,她頓時又充滿了信心,率先鑽進被子裡,對窗邊的背影道:「我說睡覺了,你怎麼還不過來?」
無畔這才轉過身來,昏暗的燭燈下,她僅從被窩裡露出一顆小腦袋瓜來,烏黑的眸子眨也不眨的望著他。
無畔的心猛的跳動了一下,下意識的稍稍移開了視線。真是可笑,作為現代人的他,此刻竟會因為和一個異性獨處一室而感到莫名的緊張?何況,對方還只是一個青澀的小女孩。
揮去心中惱人的雜念,他走過去,抱起地上的另一床被子,道:「你睡吧,我去外面睡。」
「站住!」雪兒想也沒想便叫住了他,不由分說的道:「你不許出去。」
無畔腳下怔了怔,道:「雖然這是在鄉下,但你是公主,我不能毀了你的名節。」
「你騙我,如果你真的是顧忌我的名節,這一路,你早就毀了很多次了。」他們同吃同行同住,甚至,她還當眾拉過他的手,他也有抱過她,雖然是為了她的安全,但這些全是他逾矩的證據。
「那不一樣。」面對她眼裡的指控,無畔強迫自己狠下心來,道:「你不知道男人和女人睡一張床意味著什麼嗎?」
「我當然知道。」雪兒認真的答著,她想要嫁給他,做他的妻子,那麼,他們睡在一張床上,也是天經地義的事,「你答應過會試著喜歡我的,也答應讓我更瞭解你,所以,你不許出去睡。」
「你所謂的瞭解我就是要和我睡在一張床上?」這若是在現代,算不算是某種暗示?可是,面對眼前這個女孩,無畔有點哭笑不得。
雪兒也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曖昧,但她從來就不是一個矜持扭捏的女子,咬了咬牙,她索性坐起身來,對無畔道:「這也算是瞭解的一部份吧,不然,我怎麼知道你半夜會不會打呼,說夢話,或者是夢遊?」
她是真不懂,還是在故意裝傻?無畔眼裡多了些許意味不明的光芒,道:「你不怕我侵犯你?」
雪兒臉色唰的紅了,一直以來,他對她都是愛理不理,冷冰冰的,所以,她還真沒有擔心過這個問題,但此刻,看到他異樣的眼神,她心裡便沒來由的為之一緊,卻仍是挑釁的不答反問道:「那,你會侵犯我嗎?」
如果他說會,她就讓他立刻娶她,如果不會,那她也就沒什麼需要擔心的,那,他也就沒有理由出去睡了。
無畔突然意識到,在這種情況下,這樣的威脅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錯誤,非但沒能嚇退她,卻反而讓他自己變得進退兩難起來。
雪兒好奇的打量著他,朝他湊近了些,神秘的笑道:「我知道了,你對我有了非份之想,又不敢說出來,對不對?」
被她看得有些心虛了,無畔沉著臉轉過身去,不帶一絲感情的道:「我沒有。」
雪兒眼裡頓時閃過一絲失望,臉上卻並沒表露出來,只是繼續激道:「既然沒有,就證明給我看,如果你睡到明天早上仍堅持這個答案的話,我就對你徹底死心了。」
無畔眉宇微凝,說不上來是喜是愁,也許,他應該借這個機會讓她趁早知難而退,可是,想到她有可能就此回到皇宮,從此兩不相見,他心裡又有種說不出來的失落感。
難道,僅僅幾天時間,他就已經放不下這個女孩了嗎?可是,她不應該屬於他這樣的人,她可以有更好的歸宿,而不是跟在他身邊,陪著他四處飄泊。
橫下心來,他轉身放下了手中的被褥,道:「這可是你說的。」
看他一臉篤定,雪兒心裡更加的難過,既然他一心想避開她,她就非要和他綁在一起不可,想讓她打退堂鼓,那得看他接不接得下她的招術。打定主意,她用力的點了點頭,應道:「一言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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