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氣晴好,正是作惡的好日子。望著眼前山青水秀的景致,想著即將要實施的計劃,任初靜頓覺神清氣爽。
按照昨天安排好的,秦玄已命人去附近的幾個村子下了通知,召集所有鄉民趕來壩場集合。
等時間差不多了,在秦玄的陪同下,她依舊是一身雲白色男裝打扮,風度翩翩的走上了壩場。懶
幾個村子裡來了不少人,秦玄留意到人群裡有好幾個正是那晚和小沫在木屋裡商議的村民,看來,這些村民今天也是有備而來的。
見秦玄和劉知府等「官方人員」露了臉,人群裡頓時湧起一陣騷動,其中有鄉民主動站出來道:「王爺,知府大人,如果還是為搬遷的事,我張老六就第一個表態,我不搬。」
有他帶頭,絕大多數村民便紛紛跟著表態,語氣強硬。
一切正中下懷。任初靜不由得露出一絲笑意,看向秦玄,秦玄會意,緩緩走到了台前,眸光微斂,掃了一眼台下的人,立刻,那些百姓便停止了喊話,一個個翹首以望,等待他開口。
「今天找大家來,正是為了解決莫家村重建的事。從這幾天的情形來看,大家是真的不願搬離故土,本王說過,朝廷絕不勉強大家做不情願的決定,所以,今天不談搬遷,而是要為大家引薦一位關係著大家日後生計來源的大商戶。」蟲
說到這裡,他看了看適時走過來的任初靜,道:「這位金公子是外城來的富戶,他聽說莫家村無人耕種,所以,有意要向朝廷買下整個村的地契,今天本王就是想向大家確認一下,如果無人要搬遷,朝廷就將把地皮讓給金公子。」
台下眾人面面相覷,一時間有些搞不清楚狀況。看到這一幕,任初靜適時的接話道:「各位鄉親,金某是個生意人,對於種田一竅不通,不過,聽說有這麼大一片土地竟無人耕種,所以,有心想要承包這裡。一來,為朝廷解決一個難題,二來,也想從中謀點小利。趁著今天大伙都在,我便先說一句,要是這事成了,日後大家想來我農田上工的,儘管來找我,定然會給大家一個合理的工錢。」
不等眾人反應過來,秦玄便又續道:「這本是朝廷給眾位百姓的機會,所以,本王可以給你們三天時間考慮,三天之後,如果大家還是不改變決定,莫家村以後就歸金公子所有。」
哼,不願搬,就讓你們知道什麼叫真正的黑暗。任初靜一臉無害的笑著,掃視台下不知所措的百姓,道:「幾位鄉長請留下吧,金某想請大家吃個便飯,順便商討一下有關務農的事。」
話至此,便由劉知府出面,遣散了在場所有的百姓,只留下幾位鄉長,隨著眾人一併進了驛站。
席間,任初靜起初假意問著幾個鄉長近年來的種植收成,待大家酒酣耳熱之際,才轉入正題道:「其實,種田真的賺不了什麼大錢,但那是小種,如果是大種,不出幾年,我就可以富享全國。」
「金公子,你怕是喝醉了吧?」秦玄把玩著手中的酒杯,配合得天衣無縫。
其它幾個人也當她是喝多了說酒話,紛紛笑話起來。
「我說的可都是實話,其實只要瞅準時機,要賺錢很容易。就像這次,我不只是要買下莫家村,像這樣無人耕種的村子還有好幾個,我都想要一併買下來。別以為花錢雇工是虧本的買賣,你們想想,碧落國原本就地少人多,糧食緊缺,一般的村落除了賦稅,種的糧食很多都還不夠吃,如果,我能擁有這麼多土地用來耕種,便完全可以在城裡開一家大的糧莊,將其它糧莊的糧食收購回來,壟斷市場,以後百姓便只有通過我的糧莊才能買到米,到時候,我只要抬高米價,他們從我手頭賺來的銀子便會成倍的回到我手裡。」
任初靜假裝醉眼朦朧的打量著眾人,看到他們成功的被自己的雄圖壯志嚇得臉色鐵青,心裡頓時一陣偷笑,繼續說著「醉話」道:「本公子有的是錢,所以,不怕花這成本,更何況,朝廷還免三年賦稅,三年,夠我把錢莊開遍整個碧落國了。所以,你們幾個鄉長只要配合好我,穩住那些百姓,不讓他們再反毀,到時候我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說到最後,已是語不成音,最後,索性往酒桌上一倒,不省人事。
秦玄忙出面打著圓場,眾人也就順著他的話客套了幾句,紛紛散去。
「小沫,金公子醉了,去準備熱水吧。」秦玄沖始終在一旁侍候的小沫吩咐著。
「是。」小沫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醉倒的人,沒有多說什麼,便忙著去張羅熱水了。
見她走遠,秦玄這才對趴著的人道:「好啦,先不用裝了,趕緊起來把你衣袖裡的酒處理掉,別讓小沫看出端倪來。」
可是,趴著的人卻一動不動,仿若未聞。秦玄眼裡不由得閃過一絲疑惑,湊近她道:「任初靜,你怎麼啦?」
下一秒,他已等不及了,小心翼翼的扶起了她,就見她雙目微合,也不知是睡著了還是真醉了。
「你不會是真的喝了吧?」她可是有孕在身,怎麼能喝酒?他忙檢查她那寬大的袍袖內用來裝酒的那只薄皮鼓子,裡面分明裝了小半袋酒,他稍稍鬆了一口氣,但是,她根本就沒有酒量,所以,他不敢確定她是不是有喝過一點,但看她臉上並無酒暈,難道,是被這酒味熏昏過去了?
好在,她脈象平穩,身體應該並無礙。懷孕的人原本就需要好好休息,她長途跋涉來到這裡,又忙著解決百姓的事,想必也是累壞了。
看她睡得正濃,他不忍心再鬧醒她,替她取下了酒袋處理掉,將她抱回了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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