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這個中還有這樣的原委,那小丫頭也不過才十五六歲吧,倒也怪可憐的。秦玄心念一動,問道:「那,她的事,你都安排好了嗎?」
趙管家忙應道:「王爺放心,早就已經辦過了。」
秦玄這才點了點頭,吩咐道:「你去把她叫來吧。」原本,他還感覺這丫頭怪怪的,現在聽趙管家這麼一說,就更覺得她有些古怪了。懶
按理說,像她這個年齡,突逢這樣的變故,又怎麼會像尋常人一樣,當成什麼都沒發生過,臉上竟看不出一絲悲淒?而且,她剛一進府,就跑到花園裡爬樹摘花,看她當時採了不少桂花,她到底想幹什麼?
直到用完晚膳,秦玄正在屏風後的浴盆裡享受著溫水帶來的愜意,趙管家這才終於領著一個小丫頭進了「鳳麟軒」。
「讓她在房裡候著吧。」秦玄隨口應著,視線卻落在了浮出水面的赤`裸胸膛上,在靠近心門的地方,至今猶留著一道淺淺的傷痕,提醒著他那段美好的回憶,這也是她留給他的唯一證明她曾經與他有過糾纏的印記。
「我不放,我再也不會放手了。」當她被許給了皇兄之後,他藉著酒勁將她抱在懷中,不許她離開他。那一刻,他不知道是出自真心的想留她,還是僅只是為了把她從皇兄手裡奪過來,或許,兩者都有吧。
然而,她給他的回應,卻是這個曾經讓他痛入心扉的傷。蟲
現在,傷已經痊癒了,傷疤也變淺了,但,那種遺憾卻隨著這道淺痕永遠的留在了他心裡。
在他想要去愛一個人時,懂得如何去愛一個人時,那個人早已成了別人的妻子。
水溫不知幾時已變涼,他這才收拾起思緒,從浴盆中走出,胡亂的擦拭掉身上的水漬後,套上一件輕衫走出了屏風。
剛到內室門口,就見一個粉色身影正在他房裡忙活著,這裡擦擦,那裡抹抹,忙得不亦樂乎。從她的身影來看,正是黃昏時他在花園裡遇到的那個小丫頭。
隨著他一聲輕咳,忙碌著的人終於意識到了他的存在,整個人立刻便僵住,隨即以他意想不到的速度快速轉過身來,拂身行禮道:「王爺金安。」
看來,她不只是機靈,原來,也還是懂禮數的。秦玄唇角微微浮起,卻故作不知的道:「抬起頭來,讓本王瞧瞧。」
小丫頭依言抬起了頭,清秀的小臉上堆起了一個甜美的笑容,卻在看清他的容貌後瞬間變了臉色,「你原來你就是王爺?」
秦玄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緩緩走入房間,在床邊坐了下來,倒要看看這小丫頭要如何自己圓場。
小丫頭只怔愣了片刻便回過神來,臉上已恢復了「友好」的笑容,放下手中的抹布,倒了一杯茶端了過來,恭恭敬敬的遞到他跟前,道:「王爺請用茶。」
他道她當真那麼有傲性,卻不想,她這臉變得倒是快,一知道他是王爺,便立刻笑臉相迎了,小小年紀,便這麼勢力圓滑,倒是與她青稚無邪的面孔有些大相逕庭。
看著她手中那杯茶,他收起笑容,不冷不熱的道:「本王又不是什麼好人,怎麼當得起你親自奉茶?」
小丫頭臉上僵了僵,卻仍是賠著笑臉道:「王爺,奴婢不知先前那人是您,多有得罪,這杯茶,就當是奴婢給您賠罪好不好?」
秦玄抬眼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手中一直捧著的那杯茶,不禁俯身朝她靠近了些,問道:「聽說,你是賣身葬全村,所以,才被買進王府?」
小丫頭立刻用力的點了點頭,順勢道:「我來自莫家村,我叫小沫。」
對於她叫什麼,他全然沒有興趣,眸光犀利的捕捉到她眼底一閃而過的傷痛後,沉聲問道:「那你以前是什麼家世背景?」
小沫不安的瞥了他一眼,答道:「奴婢就是普通的鄉下人,所以,不知道府裡的規矩,冒犯了王爺,還請王爺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奴婢這一回吧。」
「鄉下人?」她真當他一點也不懂民情嗎?若真的只是鄉下的姑娘,又豈會像她這樣生得白白嫩嫩的?更何況,若是鄉下的女子,進了這樣的王府大宅院,也該有些怯場才是。
且不論她當時把他看作什麼身份,她的表現非但沒有一絲怯意,還敢與他叫板,如今知道他是王爺,又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轉變態度來討好他,足可見她並不如她外表看上去的單純。
看他面色不善,小沫頓時急了,未作多想便跪了下來,道:「我知道王爺是個好人,也是我們莫家村的大恩人,所以,我偷偷去花園采桂花,是想做桂花釀表達一下我的一點心意,可我沒想到自己會掉下來,然後還得罪了您是因為,我當時怕您會去告密。」
她一口氣說完,繼而小心翼翼的打量著他,將茶杯遞到了他手邊。
她的解釋讓秦玄眼裡的疑惑更深了些,「桂花釀?你會釀酒?」
小沫連連點頭,繼而討好的道:「我不光會釀酒,我什麼都會做,煮飯,洗衣服,打掃房間,種菜種花都沒問題,所以,王爺,您要怎麼罰我都可以,千萬別趕我走。」說到最後,已經近乎是可憐兮兮的哀求。
什麼都會?這句話倒是有些耳熟,那些曾經的畫面在腦海裡一閃而過,再看眼前這個一臉可憐的小丫頭正滿臉期盼和乞求的望著自己,且不管她說的是真是假,既然她這麼想留在王府,那
「既然你這麼能幹,明天我會讓趙管家給你安排個差事,下去吧。」他倒要看看,她是真的鄉下姑娘,還是別有所圖。
小沫這才重重的鬆了一口氣,臉上揚起一個甜甜的笑容來,感激萬分的道:「謝謝王爺,我一定會好好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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