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果然激得他有些沉不住氣了,臉上頓時也變了顏色,「利用女人總比被女人利用來得強,或許,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你還應該感謝我,你的天曲星可還是我親自為你挑選的。怎麼,你不願面對這個殘酷的事實?還是不願破壞心中的她美好的形象?」懶
心中微微一震,從對方的眼裡,他已然看出,他說這番話並不是憑空捏造,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他是說,任初靜是他們的人?這絕不可能!
他和她,雖然認識才幾個月,但,從他對她的感覺,到他從她眼裡看到的真心,她都不可能騙他。至於這中年男人說什麼她是他親自挑選的,這更不可能。
如果她不是天曲星,當時,他手上的戒指又怎麼會有感應?她的命格又怎麼會與他息息相關?
一旁保持著沉默的任初靜在聽到這裡後,突然抬起頭來,用一種完全陌生的眼神看向他,笑道:「沒有什麼天曲星,我的任務,不過是為了找到碧落石的下落而已,如今,鑰匙已經到手,我成功的把你引到了這裡,也不用再瞞你了,從現在起,我不再是你的妃子。」
她說什麼?她為什麼要承認?她以為,他會相信這樣漏洞百出的所謂「真相」?她以為,她現在跟他撇清關係,他就可以不用顧慮她的處境,不用處處受制於人?
她難道不知道,她會陷她自己於多危險的處境嗎?如果說,在和她一起經歷了這麼多事以後,他連這點信任都不能給她,他還怎麼配娶她,做她肚子裡孩子的爹?蟲
殺氣在掌心中悄然凝聚,今天,他絕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到她,更不許她傷害她自己。這中間的因果關係的確存在著許多疑點,但他只相信她平安以後給他的解釋,而不是在這利害權衡之下所說出來的真相。
可是,下一秒,她身子突然晃動了兩下,臉上的痛苦似是正在隱忍著什麼,她怎麼了?
似是感覺到了他的注視,她下意識的抬起頭來,眼裡閃過一絲震憾與慌亂。
她心裡分明就是痛苦的,儘管她想要極力偽裝,卻仍逃不過他的眼睛。
旁邊的中年男人看出了端倪,突然一把拽過了她,另一隻手上拿著一把不知名的武器抵在了她太陽穴上,陰笑著對她道:「你說,他在聽了你的話以後,是會眼睜睜的看著你死在我槍下,還是,為了救你,而甘願受俘?」
心底彷彿被什麼噬咬了一口般劇痛,他們竟然敢這樣對待她!
「碧落石是上天對人類的恩賜,可是,你的先祖卻將它藏在這沒用的小島上,如今,也是時候讓它重見天日了。」中年男人陰冷的笑著,眼裡的野心昭然若揭,「有了它,再加上現代高端科技,征服世界不過是指日可待,到時候,世上每個人都將會知道韓終這個名字,也都會知道我佐赴,哈哈哈哈!」
原來,他的目的,是要利用碧落石去征服更多的領土?看來,他的狼子野心比當年的韓終有過之而無不及。如果碧落石落入了他手裡,他必然不會放過他,更不會放過碧落國。
何況,沒有了碧落石,碧落國便從此無法再受結界的保護,未來也是岌岌可危。看來,這一次碧落國是天災**全趕上了。
以他的本領,要想全身而退離開這裡並不難,只要有他在,就算這些人有戒指,也拿不走碧落石。
但,這樣一來,她也就沒命了。所以,當務之即,是確保她的安危。
看到佐赴的手動了動,他心中一緊,沉聲道:「放了她,否則,你永遠別想得到碧落石。」
「哈哈哈哈,開啟結界的鑰匙在我手上,你們進入秘道的每一個細節,我都看得清清楚楚,所以,要拿到碧落石,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佐赴得意的晃動著手中的戒指,根本不把他的話放在眼裡。
不錯,戒指落在他手上,他的確可以進入結界,但是,在這個關鍵時候,他只能先鎮住對方,反正離十五還早,只要能先穩住他們,不讓他們傷害到任初靜,便還有機會救她出去。
想到這裡,他篤定的道:「沒有我,你無法破除結界,更不可能帶走碧落石。」
佐赴猶疑了半晌,眼裡突然多了一絲陰鷙,冷笑道:「你想救她也可以,只要你肯跪下來求我。」
不容他考慮,佐赴已勒緊了她,大拇指扳動了他手中的武器,「你剛才應該看到了,這種武器的速度有多快,只要我輕輕扣動扳機,她就會喪命,我只數到三,你應該知道怎麼做。」
是的,他雖然會術法,但是,也無法在一瞬間將她救下,而佐赴眼裡那抹殘酷的嗜血光芒卻已殘忍的宣示了他的認真。
「一」
她含著淚望向他,用眼神示意著他離開,只這一眼,他心裡已然下了決定,他決不會棄她於不顧,不管,她是不是曾經被人利用而接近他,她眼中對他的情意,他不會看錯。而在這生死關頭,他看得最清楚的,是他自己的心。
他不能失去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被人傷害。
在佐赴張嘴喊出「二」的同時,他已來不及多作考慮,拂起衣袍跪了下去。
只要,她平安無事。
佐赴放肆得意的笑聲在耳邊迴盪著,他仿若未聞,冷聲喝道:「放了她!」
佐赴此刻有恃無恐,不屑的道:「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嗎?到現在你還要擺君王的架子不成?放了她?放了她,你又怎麼會乖乖的替我去取碧落石?」
說著,他又看向身側的任初靜,獰笑道:「不過你放心,只要你肯合作,我保證不會傷她一根寒毛,說不定,她以後還會是我的得力助手呢。」
這個卑鄙的小人!如果不是顧及任初靜的安危,他恨不能將他碎屍萬段!
他心中的忿慨尚未發洩,任初靜已經克制不住了,啐了佐赴一臉,罵道:「你根本就是懦弱無能,跟你的祖先沒什麼兩樣!」
這個傻瓜,她知道她在說什麼嗎?她想讓他前功盡棄嗎?在佐赴出手之前,他手中的血刃已凝聚了殺氣,沒入地面。
「你敢傷她,我便讓你們所有人為她陪葬。」隨著幾聲震響,兩旁的樹木已應聲而斷。
他雖然妥協了,但不代表他拿他們沒有辦法,除非,他們想放下自己的野心,和她同歸於盡。
權衡利害之後,佐赴眼中的殺意漸漸隱褪,繃緊的手指也稍稍放鬆了些,對身後的鐵面人道:「來人,把他們兩個都給我關起來。」說到這裡,似乎是要讓他安心,又補充道:「你放心,我會讓你時刻看到她的動靜,這樣,你總該放心了吧。」
看來,這個人行事很小心謹慎,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所以,才會對他的話也信了幾分。他們既然要用任初靜來牽制她,應該就不會再為難她,至少,眼下她還是安全的。
那些鐵面人拿著鏈條鐵銬朝他逼近,他冷冷掃了他們一眼,頓時,所有人都頓住了腳步,變得猶豫起來。哼,看來,這夥人也不過如此。
「還不動手?有這女人在,他不敢怎麼樣。」佐赴示威般再度用武器抵緊了她的頭,那些鐵面人這才敢上前來將他手腳通通銬住。
「你最好是配合一點,等到這個月圓之夜,拿到了碧落石,我可以放你們倆一條生路,至於碧落國以後的命運,我可以不干涉,或許,就留著你們,讓你們看看,碧落石真正的用途,看看我們韓家是如何稱霸世界的。」佐赴臉上儘是囂張與得意,眼裡的貪婪,就好像世界已經在他掌中了一般。
他不會讓這一切發生的,兩千年前,韓終沒有得逞,兩千年後,他秦冥便要讓韓家人永遠消失在這個世上!
撇開了鐵面人的押制,他隨著他們的腳步,自己走進了山腳下的那間寺廟。
關押他的地方是在密道之中的一間暗室,將他禁錮在一個鐵樁之上後,那些鐵面人似乎是在忌憚著什麼,匆匆的便趕了出去。
很快,那個叫佐赴的中年男人獨自走了進來,帶著一臉不懷好意的冷笑站在了他身前。只見他掏出一樣東西隨意的按了一下,對面的牆面上立刻便浮現出了一幅場景,裡面的人正是任初靜,而她此刻正被那個叫傾國的女人帶到了山腰上的房間去。
「我是言而有信的,通過這台投影機,你可以隨時隨刻看到你的女人的近況,所以,你最好是老實一點,否則,這畫面就不會這麼溫馨了。」說到這裡,佐赴扯出一抹陰狠殘酷的笑意,道:「不過,你的術法確實是讓人忌憚,為了保證你不會一時衝動,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來,所以,你必須先忍耐一下。」
說著,他將連著鐵樁的一個插頭*****了旁邊牆面上的那兩個小孔內,一股強烈的力道立刻便通過他手上和腳上的鐵銬直襲他的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