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清風水榭」時,已經是將近子夜,整個皇宮寂靜如水,一如那些在宮外的夜一般。
這個時候,任初靜是否已經睡了?他沒有出現,對她而言,是喜,還是憂?不知為何,他腦海裡突然便浮現起她那種小計謀得逞時的囂張笑容來。懶
不過,當她知道他已經撇下她離開王府時,她大概就再也笑不出來了吧?等她在王府裡受上幾天苦,知道了個中利害,再挑個日子讓她進宮,也好讓她明白,只有乖乖的跟定了他,她的人生才有指望。
休息了幾個時辰之後,他換上龍袍,結束了這段「清修」的日子。
早朝之上,當文武百官朝賀過後,秦冥掃了一眼群臣,開口道:「各位愛卿,朕今天有一件大事要宣佈。」
群臣聞言,一個個臉上寫滿了疑惑,躬身聆聽著下文。秦冥這才又接著道:「朕在清修時預見到,南城有祥光現世,經卜算,現天涯城有一貴人,是我碧落國的福星,所以,朕決定將她接入宮中,以佑我碧落江山。」
這番話讓所有人始料未及,不過,在碧落國,由皇帝占卜國之凶吉,這已是常事,所以,雖然事情有些突然,但是倒也並未引起眾人的懷疑。只是奉家父子臉色有些不對,默默的對視了一眼後,由奉鼎城上前作揖道:「皇上,莫非這福星是位女子?」
看來,奉鼎城對這件事還是相當敏感的,秦冥索性也不瞞他,直接了當道:「不錯,她不單是位女子,而且,朕已經查清楚她的所在,只待朕的旨意一到,便可以擇吉日接她入宮。」蟲
「這」奉鼎城猶疑著,終歸還是冒死提出了疑議道:「可是,皇上,自古以來,雖有福星佑國這一說,但還沒有哪一朝有過這樣的實例,更沒有聽說過,福星是個女人的說法,這會不會,有點」
「有點妖言惑眾,是嗎?」不等奉鼎城說完,秦冥便替他接了話,眸光也由一開始的清冷轉為了森寒,嚇得奉鼎城連連否決道:「臣絕無此意。」
秦冥笑意冰冷,卻並不打算就這樣饒他,厲聲喝道:「那你就是懷疑朕的占卜能力了?誰告訴你說,史無前例便代表子虛烏有?亦或者,你是欺朕年少,連你都沒聽說過的事,從朕嘴裡說出來,便更是荒誕無稽之談?」
奉鼎城未料到平日鮮少發火的秦冥今天竟會一反常態,揪住自己的話柄便興師問罪,兩道白眉不由得皺緊,不過,心裡雖有不滿,在百官面前,卻仍是不敢太過造次,但那股怨氣卻不由得摻雜到了話語裡。
「皇上請息怒,老臣也不過是就事論事,心有所惑罷了,畢竟,自古以來,能被尊之為福星者,皆為異人,非凡夫俗子可以堪比,更不可能有尊女子為福星的,所以,老臣只是想問個明白。」
他的這番話在一部份臣子當中引起了共鳴,一時間,所有人的視線裡便多了些許疑惑,望向龍椅中的人。
這些理由秦冥早就想到過了,不過,他要決定的事,沒有人可以更改。冷冷的迎視著那一雙雙眼睛,他緩緩道:「看起來,奉愛卿懂得比朕還要多。所謂福星,命格當與國運相契合,其命運也與國家興亡切切相關,所以可遇而不可求,對於這些,朕想問問,你們當中又有誰清楚?」
一時間,短暫的沉默。
冰眸再度掃向那獨自站在列隊之外的奉鼎城,道:「奉愛卿,你對國家的忠誠朕知道,不過,事關碧落國的興衰,朕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所以,此事無須再議,朕已決定,擇吉日召其入宮。」
仍是一陣沉默,沉默便代表默許,代表無異議。大家都看出來了,連奉鼎城出面都挨了炮灰,一時間再無一人敢為此事出頭。
反正,只是要召個女子入宮,對他們而言,這件事的影響也並不大,就當,是皇帝想要納個妃子而巧取的名目好了,他們做臣子的,也不能這麼不識趣。
不理會群臣的暗中猜測,秦冥逕自宣佈道:「小白,著人擬旨吧,冊封靖麟王之義妹為我朝太平郡主,於下月初進宮聽宣。」
若非礙於輩份,他會直接將她變成靖麟王的「義女」,也好叫這兩人徹底的死了這份心,「義妹」,算是便宜他了。
有了名正言順的身份與地位,至少,在將來聽封的時候,他能給她一個不至於讓她受委屈的頭銜。
雖然不能公開她天曲星的身份,但,她既然是他的貴人,他自然不會虧待她,前提是,她夠聽話的話。
「皇上,怎麼這人,竟是靖麟王的義妹?」對於這個安排,奉鼎城眼裡充滿了意外。
本還以為皇帝是要以此為借口,拉攏某股朝中的勢力,卻怎麼也沒想到,這事竟然跟靖麟王扯上了關係。
靖麟王可是當年人人眼中的皇儲,而且,當年,他孫女和他還曾經暗許終生,在皇帝眼裡,四個王爺中,他是最受冷落的一個。
可為什麼,皇帝竟要娶他的義妹為妃?這若是靖麟王的意思,皇帝不會答應且不說,更不可能為此而跟他大發脾氣,還如此堅定的下了決定。
難道,是皇帝懷疑靖麟王圖謀不詭,所以,想借這個女人一舉斬斷禍源?這倒是不無可能的。
這樣想著,奉鼎城心裡頓時安定了許多,事情若是這樣,他便只需坐山觀虎鬥,反正他與靖麟王之前雖然未曾撕破臉皮,卻也沒有什麼利害來往,他若是被除,對奉家而言,構不成太大影響,但若是為此事而與皇帝翻了臉,自己倒是得不償失了。
一個人,心思太多,很容易變成自作聰明。看了看眼前的奉鼎城,秦冥心知他已不會再有異議,遂答道:「此女與皇室甚有機緣,是靖麟王的義妹又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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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更完啦,嘿嘿,終於把頭髮拉直了,掉發好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