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的路很順利,但在這極度平靜的表面下,我能感覺到內裡翻湧的暗潮。
佐赴會用什麼樣的方式出現?他一定也知道秦冥會高度戒備,他會使出什麼計策來應對?我彷彿已經感覺到了一陣血雨腥風在迫近。
雪兒和眾嬪妃已經成功完成使命,回到了皇宮,整個宮廷看起來仍是一派平和,除了我們幾個,沒有人知道這裡即將發生什麼。懶
「皇嫂!」雪兒一聽說我回宮,顧不得會被秦冥訓斥,立刻便從清風水榭趕了過來,一把擁住了我,「你可算是回來了,害我擔心了好久,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
一旁的秦冥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輕咳了兩聲,道:「雪兒,進清風水榭才幾個月,便連宮裡的規矩也忘了嗎?」
雪兒這才回過神來,臉上不由得飛起了紅雲,忙放開我,調皮的吐了吐舌,道:「人家擔心皇嫂,真情流露嘛。」話說完,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在秦冥身後還站著兩個男人。
蕭易她是肯定認識的,可是無畔雪兒不禁好奇的朝他望了過去,繼而,柳眉微微皺了起來,問向我道:「皇嫂,他是誰啊?為什麼我覺得他有些眼熟?」
雪兒的話讓我心中猛的一驚,這才想起當初為了求雨的事我曾經叫她幫忙寫尋人啟事,她看過無畔的畫像,不過那時無畔是戴著面具的,大概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雪兒會覺得有幾分眼熟。蟲
「他是我朋友,無畔。」反正她遲早會知道眼前的人就是無畔,我索性大方的向她介紹著。
雪兒頓時瞪大了眼睛,恍然大悟的指著無畔道:「原來,他就是那個」話說到一半,她似乎想起了什麼,眼神不由得望向一旁鐵青著臉的秦冥,未完的話硬生生的逼了回去。
她的反應讓我也不由得提起了心,雖然我知道我找白總管畫像,這件事秦冥如果要知道很容易,可是,雪兒這麼一說,倒好像是她知道些什麼似的,這自然讓秦冥臉上好看不到哪裡去。
而所有人當中,臉色最差的卻要數當事人無畔,也許,是因為雪兒的口沒遮攔讓我陷入了兩難,他冰冷的綠眸裡不由得凝起一絲殺氣,狠狠的掃了雪兒一眼,駭得雪兒小臉瞬間慘白。
好在,隨即便有宮女上前來奉茶,氣氛才稍稍緩和了些。
「小白,傳朕旨意,召集四位王爺,火速趕往蓮城。」秦冥沉聲打破僵局,不過是一轉眼,他眸中所有鋒芒銳色便統統隱去,讓人無法猜透他此刻真正的心思。
「你不是要提前」既然他要在十五號讓火山提前噴發,那,把秦玄他們都調到那裡去幹什麼?豈不是太危險了?
「到時候你便知道了。」秦冥淺笑著看向我,眸中帶著一絲神秘,繼而道:「從今天起,你暫時搬到千秋殿,清風水榭裡的所有人也都要遷出來。」
我知道,他是擔心佐赴隨時都會出現,清風水榭如今是最最危險的地方,「那你呢?」
讓所有人都搬出來,「清風水榭」不就等於空無一人?他斷然不會留下這麼一個空子讓佐赴來鑽吧?
果然,秦冥未加思索便道:「朕搬過去。」
「你一個人過去住?不行。」我想也沒想便反對,佐赴會用什麼方式進攻還是個未知數,我怎麼能眼看著他去冒險?
突然,他溫熱的大手覆上了我的,輕輕握住,沒有再多說,只是吩咐小白安排無畔在宮裡住下,隨即牽起了我,道:「累了吧,朕陪你回去休息。」
我知道,作為君王,他有責任和義務去守候這一方領土,可是,我又怎麼能不擔心他?「冥,你說過的,永遠不會傷害我,永遠不會讓我失望的,對不對?」
秦冥輕擁著我走著,突然半開玩笑半認真的不答反問道:「任初靜,如果朕死了,你會不會改嫁?」
我心中一震,腳步也停了下來,他這算是在暗示我什麼嗎?我鼻翼間不由得一酸,抬起頭來看他,而他竟然還是依如平常般的揚著一臉淡然的淺笑,我的心不由得被狠狠的撕痛,一把甩開了他的手,道:「你不知道孕婦是不能受刺激的嗎?你竟然還在這麼緊張的時候說這麼不吉利的話?你以為這個玩笑很好笑是不是?」
黑眸中微微一顫,秦冥沒有料到我的反應會這麼大,忙一把將我拉回他懷中,緊緊的抱住,貼在我耳邊低聲道:「傻瓜,朕只是隨便說說。」
我哽咽著依在他懷裡,和他在一起這麼久,我又怎麼會聽不出來他是不是真的只是隨便說說,他更不是那種會拿生死和我隨便開玩笑的人,如果不是真的有危險,他絕不會這麼說的。
想到這些,我咬了咬牙,在他懷裡狠聲道:「秦冥,你是知道我的,如果你敢讓我傷心,我會立馬改嫁,我告訴你,等著娶我的人多了去了」說到最後,我已啞然失聲。
秦冥伸手替我拭著不斷流下的淚水,笑道:「乖,別哭了,宮裡還有那麼多雙眼睛看著呢,你這麼公然嚷著要改嫁,叫朕情何以堪?」
他的低聲輕哄讓我心裡稍稍舒適了些,淚眼朦朧的看向他,想從他眼中確定些什麼,卻怎麼也看不清。
「秦冥,我說過,永遠都只會有你一個,我是認真的,不管發生什麼改變,這一點永遠不會變。」凝望著他,我無比認真的輕訴著。
他要是真的不顧念我的感受,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便孤獨終老給他看。
秦冥眸中多了些許震憾,輕輕撫弄著我因倔傲而皺在一起的眉,神情間似乎更加篤定的決定了些什麼,不等我多加猜測,便一把將我橫抱起來,朝「千秋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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