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來抓我的人不是無畔,而是他們組織中的其它任何人,只怕就不會對我這麼客氣了,他們也絕不會像無畔一樣顧念到我肚子裡的孩子。
可是,我卻還是殘忍的傷害了他,這一刻,我心裡突然有種深深的內疚,好怕他真的就死在自己的刀下。懶
「你的傷讓我幫你上點藥吧。」顧不得多想,我摸出隨身帶的金創藥,卻在看到那柄仍插在他身上的匕首時僵住,竟沒有勇氣將它拔出來。
彷彿看出了我的意圖,無畔一把抓住刀柄,不容我反應,便一把將刀拔了出來,鮮血頓時不受控制的隨之湧出。
無畔緊咬著牙,沒有發出一點聲音,額際卻因為隱忍而佈滿了汗珠,看到他起伏急促的胸膛,我這才回過神來,忙將手中的藥粉灑在他傷口處,替他先止血。
「你們這是在談情說愛嗎?」一個脆生生的嗓音冷不防從身後不遠處傳來,驚得我轉過身去,卻見一抹俏麗的身影緩緩朝著我們這邊走了過來。
這個身影既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為我認得她那張驚艷的臉,陌生,則是因為她火辣的身段與我記憶中的樣子不符。
「你是傾國?」不等無畔開口,我已先一步叫出了她的名字。
這女人便是在靖麟王府出現過的傾國,自稱是無畔的妻子,還有著身孕,可是,看她此刻的氣色與身段,卻怎麼也不想剛生過孩子,看來,我當初的懷疑是真的,她的肚子是假的,那末,她和無畔的關係?蟲
見我竟然還能一口叫出她的名字來,傾國也是略為吃驚,隨即臉上卻多了一抹冰冷的笑意,將視線轉向了我身後的無畔,道:「想不到黑道第一殺手血刃竟然會傷在一個普通小女人手裡,這事若說出去,恐怕都沒人相信。」
無畔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面無表情的問道:「你來幹什麼?」
他不帶一絲情感的語氣讓傾國眼裡閃過一抹不悅,走近他道:「我若不來,你被人吃了都不知道呢。」
說這話的時候,那雙迷人的鳳眼狠狠瞪了我一眼,繼而在無畔跟前蹲下身來,「讓我看看你的傷。」
雖然我不確定他們是不是兩口子,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傾國是關心著無畔的,而她看我的眼神也充滿了仇恨,我知道,是因為我傷了無畔。
「當初是誰說的殺手不能有感情,你看看,你一味的對她心軟,她倒好,比你還絕情,你要是死了也是白死,在這裡恐怕連個給你收屍的人都沒有。」傾國嘴裡罵著,卻在看到他的傷口時皺起了眉,繼而掏出一瓶藥粉來替他擦上。
我在一旁看著,很想跟她說我已經替他上過藥了,不過,看她對我的態度,我還是忍住了到口的話。
「還好沒有傷到內臟,虧你做了這麼多年殺手,連把小小的匕首都防不住。」傾國字字句句都像是在針對我一般,一邊替無畔上繃帶,一邊冷眼看我。
無畔終於受不了了,冷聲喝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傾國原本性子就火,聽了這話,更是怒從中來,「你以為誰稀罕管你嗎?我來,是替乾爹督促你的,本來你早該把她帶回營地裡,偏偏還在這半道上磨蹭,現在倒好,還被她刺傷,我看你自己回去怎麼跟乾爹交待吧。」
聽到這裡,我已經可以確定,傾國也是他們組織的一份子,雖然她只是個女人,不過,從她說話辦事便看得出來,她應該也是身手不凡的,本來,我還以為替無畔上完藥可以伺機逃跑,現在看來,是一絲希望也沒有了。
在傾國的怒視下,無畔有意無意的掃了我一眼,繼而說道:「我會盡快帶她回去,但是,這是我的任務,輪不到你出手。」
傾國臉色微微一變,繼而站起身來道:「好啊,嫌我礙眼是不是?我就偏要跟著,你和她怎樣我管不著,但你也管不著我盯著你。」
看他們吵得火熱,我不動身色的彎腰拾起被扔在地上的匕首,不想這動作卻被傾國看見,就聽「噌」的一聲,緊接著便是一聲清脆的兵器交鳴,就見無畔手中不知幾時已多了一把短刀,格檔住了傾國手裡的那柄險些劃開我脖頸的薄刃,嚇得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敢攔我?」估計傾國平時也是不可一世的,見無畔居然攔下了她的攻擊,頓時有些惱羞成怒。
「你沒權力動她。」無畔聲音裡透著殺意,絲毫不讓。
傾國那張冷艷的臉頓時罩上了寒霜,咬牙道:「反正她也活不成了。」
她的篤定的語氣讓我和無畔都為之一驚,無畔唇角微冷,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傾國臉上也是一僵,但隨即卻反而笑了起來,只是那笑意裡卻挾著一絲痛苦與哀怨,「怎麼,緊張她了?」
「你把話說清楚!」顧不得身上有傷,無畔猛的站起身逼近了她,咄咄逼人的戾氣讓身為殺手的傾國也不禁為之一震,下意識的退了一步,「說,到底怎麼回事?」
傾國手中的刀不由得握緊,昂著下巴道:「到了營地你自然就知道了,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有本事,你連我也殺了。」
聽到這裡,我已然明白,看來,他們已經不打算放過我,可為什麼又非要把我帶回營地再殺我?必然是還有什麼陰謀,越是這樣,我便越是不能跟她們回去。
趁著無畔和傾國兩人鬧得正僵,我腳下一轉,想也沒想,便朝著山路往林子裡狂奔而去。
「還想跑?」傾國很快便反應過來,再也顧不得和無畔較勁了,轉身便朝我追來,無畔見狀,也忍著身上的傷,緊跟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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