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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六章啞師涅盤 文 / lonelyf

    星期六的早上羅慎行還沒起床的時候宋健秋便來叫門了,羅慎行睡眼惺忪的打開門就見到西裝革履的宋健秋精神抖擻的站在門口,羅慎行打個呵欠道:「師兄進來坐,我再去睡一會兒。」

    宋健秋不悅的抓住羅慎行的肩膀道:「你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了嗎?」

    羅慎行揉揉眼睛道:「中秋節,我正想找你去看望師傅呢,不過現在太早了,我還有點兒困,反正你也不是外人,我先睡個回籠覺再說。」

    宋健秋又好氣又好笑的打了羅慎行一個暴栗道:「我先代師叔教訓你一下,練武的人冬練三九、夏練三伏,你這麼貪睡怎麼可以?」

    宋健秋為人向來古板,羅慎行在這個師兄面前比在師傅面前還要拘束,羅慎行齜牙咧嘴的揉著火辣辣的額頭大叫道:「姐姐,凝兒,起床了,師兄已經來了。」

    宋健秋這才發現其他的人也都沒有起床,而現在已經是早上七點半了,小師弟在這種環境熏陶下想不懶惰也不行,宋健秋歎息道:「你們抓緊時間,我和你萍姐在樓下等你們。」

    當羅慎行、冷凝兒和譚靜雅來到樓下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宋健秋看著化著秀雅的淡妝的冷凝兒和譚靜雅搖頭道:「萍兒,你們女人每天早晨用那麼多的時間化妝不煩嗎?」

    江萍偷偷捅了宋健秋後背一下,滿臉堆笑的迎了上去道:「凝兒越來越漂亮了,你要是參加選美,冠軍肯定不是別人的,如果靜雅也參加的話評委們可要為難了。」

    冷凝兒對這個能說會道的江萍向來印象不錯,調皮的上上下下打量了江萍半天道:「萍姐也不錯啊,有了愛情滋潤之後就是不一樣。」

    江萍的容貌雖然一般,但是江萍的身材可是一流的,而且這些天江萍的胸部越來越豐滿,如果不是宋健秋在一旁的話冷凝兒真想摸摸是不是真的,這個小色女向來無所顧忌,每天晚上冷凝兒都要和譚靜雅比較一下身材,當然最讓她心動的就是譚靜雅高聳的酥胸,冷凝兒經常會不服氣的揉捏譚靜雅的**研究怎麼長得這麼豐滿而且這麼挺的。

    宋健秋不耐煩的看看手錶道:「我們要抓緊時間,師叔恐怕要等得不耐煩了。」

    譚靜雅色變道:「快!我們現在馬上到商場去買東西,我們不能空手去看師傅,至少要買一些月餅,要不然太失禮了。」

    譚靜雅是今天才知道要去看師傅,所以現在才想起要買禮品;冷凝兒則根本就沒想看師傅,冷凝兒早就計劃在今天帶著心上人看望自己的媽媽;而羅慎行雖然決定要看師傅但是他打算到大佛寺吃蹭飯,根本就沒打算過要買禮品。

    宋健秋拍拍後備箱道:「不用操心,禮物我已經買了,你們趕快上車就行。」

    到了大佛寺之後羅慎行才知道宋健秋的禮物有多少,簡直就是把商場搬來了,汽車的後備廂裡被五個大箱子塞得滿滿的,宋健秋拎著兩個大箱子肩膀上還扛了一個,羅慎行看著剩下的兩個箱子愁眉苦臉的道:「誰幫我拿一個?」

    冷凝兒嬌笑道:「你慢慢扛吧,我們走了。」拉著譚靜雅和江萍悠然的走進了廟門。

    羅慎行提起一個箱子試了試,發現這個箱子足有七、八十斤重,這五個箱子就有四百斤重,而且車上還坐了五個人,真不知道宋健秋的汽車怎麼能載得動這麼多的東西,簡直與卡車差不多。

    今天是農曆的八月十五,大佛寺和其他的寺廟一樣敞開了廟門,可是門口連一個看門的小和尚都沒有,羅慎行找不到幫忙的人只好辛苦的提著兩個箱子一步一挪的進了廟,進了廟之後羅慎行才發現廟裡一個人都沒有,冷凝兒和譚靜雅等人都在大雄寶殿的門口往裡面張望著。

    羅慎行放下箱子湊了過去,此時從大雄寶殿裡傳來低聲的誦經聲,羅慎行不知道哪未高僧再此講經說法不由得好奇心大起從冷凝兒和譚靜雅中間的位置往大雄寶殿裡看去。

    「有心具是妄,無執乃明真,若悟非非法,逍遙出六塵……」羅慎行驚駭得根本沒有聽清這首偈的內容,因為說偈的人竟然是——啞大師,羅慎行不知道啞師怎麼會開口說話,難道啞大師不是啞巴而是裝的?不過一個正常人如果十幾年不說話也太讓人難以置信了。

    此時清陽道長、不了禪師、蒙面女子和宗喀巴大喇嘛神色莊嚴的分別坐在啞師的身旁,大佛寺的五個和尚手持法器跪坐在下首,啞師雙目低垂手拈法印不斷的**著偈語,「心生種種法生,心滅種種法滅……」

    羅慎行心中湧起明悟——啞師要涅盤了。

    蒙面女子突然開口問道:「大師,心生種種法生,法在何處?」

    啞大師低叱道:「菩薩不與法縛,不求法縛。」

    宗喀巴厲聲道:「大師,當年您與僧王比武時曾說過,只要能夠找到您就可以邀請您與僧王再次比武,如果你不能前往巴達格勒就會把碧海晴空心法傳授給色木沁宮的弟子,難道你反悔了嗎?」

    羅慎行這才明白宗喀巴與蒙面女子是來找啞師到色木沁宮比武的,要不然就要把碧海晴空心法傳授給他們,方才蒙面女子問的:「法在何處?」就是想要索取碧海晴空的心法,可是啞師卻用:「菩薩不與法縛,不求法縛。」給應付過去,宗喀巴以為啞師要耍賴才直截了當的提出了要求。

    啞大師低聲道:「來!」這個字在旁人聽起來平淡之極,可是羅慎行卻彷彿被人在耳邊敲響了暮鼓晨鐘一般耳朵「嗡嗡」的響個不停,羅慎行雙手合什擺出最虔誠的樣子恭敬的走了過去跪在啞師的面前。

    啞大師撫摸著羅慎行的頭頂道:「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明年春暖花開之時我的弟子將代替我前往巴達格勒與僧王比武。」

    宗喀巴和蒙面女子顯然不知道羅慎行竟然成了啞大師的弟子,而且這個人不是清陽道長的徒弟嗎?怎麼幾天不見就變成了啞大師的弟子?

    羅慎行給啞大師磕個頭道:「啞師,我的武功徹底廢了,我已經不能再練武,弟子無能讓您失望了。」

    宗喀巴與蒙面女子如此看重碧海晴空心法,顯然當年啞大師與僧王比武時給他們帶來的震撼太大,而啞大師僅僅見過自己一面就把這麼珍貴的內功心法傳授給了自己,可是自己卻沒有那份悟性無法理解碧海晴空的精妙之處,而且自己的元氣天天修煉天天沒,羅慎行真的很不忍心對啞大師說起此事。

    啞大師微笑道:「可知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再悟。」

    羅慎行垂下頭,自己的武功明顯是廢了,啞師卻認定了沒有廢,可是啞師又不明說非得堅持讓自己領悟,自己如果能夠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也不會如此苦惱了,但是啞師往生在即,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啞師留下牽掛,想到這裡羅慎行咬咬牙道:「啞師,弟子向來說到做到,明年春天我一定到……到巴達格勒替您完成未了的心願,寧可被僧王打死也絕對不會臨陣脫逃。」

    啞大師放聲大笑,雄渾的聲音震得眾人不由自主的往四外散去,羅慎行也想往後退的時候啞大師右手輕輕的拍在了他的頭頂,一股浩瀚的真氣從羅慎行的頭頂灌入,羅慎行下意識的想要運用元氣抵抗,但是突然想起自己的元氣早就沒有了,而且啞師絕對不可能害自己,因此任由真氣從頭頂的百匯穴傳入體內。

    啞師的真氣沿著百匯穴向下走過天突、膻中、巨闕、下行到氣海、關元……然後在雙足的湧泉穴溢出了體外。

    在啞大師的真氣流經羅慎行的體內時,羅慎行感到自己的體內空蕩蕩的,啞大師的真氣既沒有為自己打通什麼隱蔽的穴道,也沒有留在自己的體內,彷彿是一個匆匆的過客從頭頂進來從湧泉走了出去。

    在啞大師的真氣已經消失之後,羅慎行依然迷惑不已,「用心若鏡,不降不迎,應而不藏,故能勝物而不傷……」突然羅慎行驚叫道:「啞師,我明白了!」

    可是羅慎行抬起頭的時候就見到啞大師臉上的笑容漸漸的僵硬,然後雙手一垂坐化了,那五個和尚立刻奏響了手中的法器,同時**起了往生咒,低沉的號角與木魚的敲擊聲伴隨著和尚們的頌經聲為啞大師超度。

    羅慎行的淚水瞬間充滿了眼眶,一滴一滴的落在筆挺的西服上,羅慎行哽咽道:「啞師一路走好。」

    不了禪師走上前行禮道:「捨去皮囊,往生極樂。啞師弟撒手西去老僧既悲且喜。」然後拉起羅慎行道:「賢侄不必悲傷,啞師弟能夠預知今天坐化而且知道你肯定會在巳時到達,這證明啞師弟澈悟漏盡通,已經擺脫六道輪迴了,你應該為啞師弟感到高興才對。而且啞師弟能夠在涅盤前收你為弟子就證明你有慧根能夠繼承他的衣缽,從今以後你可要更加努力了。」

    羅慎行用袖子擦去眼淚點點頭,冷凝兒恭恭敬敬的來到啞大師的遺體前跪下磕頭道:「啞大師,以前我誤會了您,現在您走了,我也沒有機會向您道歉了,現在我給您磕個頭說聲對不起,希望您在天之靈能夠原諒我,我想您是得道高僧一定不會和我一般見識的。」

    清陽道長歎息一聲道:「啞大師,如果我早點兒認識你的話我寧可拜你為師,看你走的如此灑脫,老道心中羨慕不已。」然後對宋健秋道:「健秋,過來給大師磕頭。」

    宋健秋磕過頭之後,譚靜雅和江萍不用招呼便主動的過去給啞大師的遺體磕頭送行,能夠親眼見到這樣的高僧坐化本身就已經給她們極大的震撼,更何況啞大師還是羅慎行的第二個師傅,無論看在哪方面的因素都應該對啞大師執弟子禮。

    清陽道長見到羅慎行還在默默的流淚,對不了禪師抱歉的點點頭然後拉著羅慎行的手走出了大雄寶殿,清陽道長拉著羅慎行一直來到大雄寶殿的後面,這裡是一個寂靜的小廣場,中秋的時節黃葉已經開始飄落,清陽道長伸手接住一片落葉道:「人生無常,和這葉子一樣春天出生秋天落下,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你從小就沒有受過什麼苦,更沒有經歷過生離死別,所以啞大師的離去讓你感到悲傷,可是再過些年我們這些老傢伙都要死的,你不能總是這樣想不開。」

    羅慎行低聲道:「我沒有想不開,我就是覺得心裡難受。」

    清陽道長搖頭道:「狡辯,你從來不敢承認自己軟弱,上次你敗給雷家的小畜生之後竟然選擇離家出走,咱們羅家的子孫哪有你這樣窩囊的?」

    羅慎行見到師傅揭自己的短處,立刻拉下臉道:「我不就是走了兩天嗎?難道我被人打敗了之後還要喝酒慶祝不成?」

    除了比武切磋的時候之外羅慎行最不怕的人就是師傅,和師傅頂嘴已經成了羅慎行的習慣,今天師傅竟然把自己敗給恨天——也就是雷鳴的事情給翻了出來,羅慎行立刻不高興了,那件事兒已經成了羅慎行心中永遠的痛,最討厭的就是有人提起。

    清陽道長氣憤的道:「你看看,你看看,我說你兩句就不高興了,我的意思是失敗了就要努力,跌倒爬起才是好漢,你摔個跟頭就躺在地上放賴只能讓別人瞧不起。」

    羅慎行氣呼呼的道:「腿要是被人打斷了呢?那還怎麼爬起來?」

    清陽道長雪白的眉毛不住的向上聳動著,這個混賬徒弟除了和自己頂嘴之外簡直一無是處,這都怪他父母從小太縱容他,以至於他說話的時候沒大沒小的,唉!養不教、父之過啊。

    可是清陽道長永遠也不會想到羅慎行這個習慣就是和他在一起的時候養成的,羅慎行在家裡的時候根本就不和父母頂嘴,羅孝天經常笑嘻嘻的,而且羅慎行的零花錢基本上都是從老爸那裡搜刮來的,自然不能得罪這個和氣的大財主,而陳慧蓉的脾氣火爆,借給羅慎行一個膽子也不敢和母親頂嘴,所以清陽道長就成了羅慎行頂嘴的對象。

    清陽道長一邊拈著鬍子一邊思索該用什麼方法才能讓羅慎行明白自己的錯誤,利用切磋的方式嚇唬他好像不太好,啞大師剛坐化,羅慎行的心情正在不好的時候,自己不能如此的殘忍,可是除了這個方法之外清陽道長真的不知道怎麼才能讓羅慎行乖乖的聽話。

    就在清陽道長冥思苦想的時候,宗喀巴和蒙面女子聯袂往這個方向而來,羅慎行低聲道:「師傅,好像麻煩來了。」

    清陽道長斜眼看了宗喀巴和蒙面女子一眼,露出了不屑的冷笑,宗喀巴的功力雖然不了禪師高,但是比起清陽道長來還差一些,至於那個蒙面女子就不好說了,不過清陽道長相信她的修為最多只能與自己平分秋色,可是真正的交手時考驗的不僅僅是修為,戰鬥的經驗同樣重要,身經百戰的清陽道長自然沒有把這個小女子看在眼裡。

    宗喀巴對清陽道長合掌道:「清陽道友,老衲想與貴高足商量一點兒事情。」

    清陽道長冷笑道:「我徒弟的事情我做主,你有什麼話就直說,我可沒有耐心。」清陽道長甚至不用猜就知道宗喀巴找羅慎行是為了碧海晴空的心法,但是這種心法師啞大師傳給羅慎行的無上絕學,日後這種功夫必將在羅慎行的手中發揚光大,豈能交給他們?

    宗喀巴為難的道:「老衲是一番好意,但是這件事情必須由羅施主自行處理,雖然您是他的師傅也……」

    清陽道長不耐煩的道:「什麼自行處理?我不僅是他師傅,還是他叔爺爺,他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他自己做主了?在我沒死之前都是我做主。」

    「師傅死了之後慎行的事情由我做主,當然現在我也可以做主,所以你們就不用找他商量了。」原來冷凝兒和譚靜雅他們也出來了,這句大逆不道的話就是出自冷凝兒之口。

    清陽道長險些被氣暈過去,雖然清陽道長剛剛對羅慎行說過自己也會死,可是冷凝兒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篡權,分明就是恨自己不死,這個混賬丫頭簡直豈有此理。

    羅慎行攤開雙手道:「你也看到了,我的事情不是我自己說了算的,你和我師傅說吧。」

    宗喀巴對蒙面女子用藏語說了兩句話,蒙面女子輕輕的頷首道:「羅施主,我是僧王的關門弟子,你在啞大師坐化前答應明年春暖花開的時候到巴達格勒和我師傅比武,但是如果你沒有戰勝我的把握就不要去了。」

    羅慎行毫不猶豫的道:「沒有把握,我師傅說你的修位很高,我不是你的對手,而且我現在武功已經廢了,隨便找個人就能打敗我。」

    蒙面女子沒想到羅慎行如此坦白,稍微愣了一下道:「那樣我就不說廢話了,啞大師已經把碧海晴天的心法傳授給了你,我想絕不是沒有用意的,只要按照心法修煉你日後肯定會成為一代高手,但是就算你再努力也不可能在明年春天戰勝我師傅,所以……」

    蒙面女子的漢語比宗喀巴說的流利得多,而且聲音清脆悅耳,但是羅慎行打斷她的話道:「所以你想讓我把碧海晴空的心法交給你?然後明年我就不用去巴達格勒了?」

    蒙面女子傲然的點點頭,似乎料定了羅慎行肯定會答應。

    羅慎行微笑道:「辦不到。」

    宗喀巴惱怒的道:「難道你想和啞大師一樣反悔嗎?」

    羅慎行盯著宗喀巴道:「啞師答應的事情由我完成,所以你不許侮辱啞師,而且我說話從來沒有反悔過,更不會讓啞師在天之靈感到任何的不安,我說過明年春前去就一定會去,就算讓僧王把我打死我也要去。」

    蒙面女子制止了想要反駁的宗喀巴,顯然蒙面女子的地位比宗喀巴要高得多,蒙面女子秋水般的雙瞳看著羅慎行道:「難道你是想要失去武功的原因博得僧王的同情,讓僧王無法出手對付你?」

    羅慎行驚喜的道:「對呀!我怎麼沒想到這個方法?僧王這個名字一聽就是大有身份的人,這樣的人自然不會出手對付一個沒有武功的人,這樣一來我害怕什麼?哈哈哈……」

    清陽道長和宋健秋等人面面相覷,羅慎行竟然打算施展這種無賴的手法,不過這個方法好像真的有效,唯一不妥當的就是這個方法是蒙面女子提出來的,她既然主動說出了這個方法就一定有應付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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