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萍看看冷凝兒潮紅的雙頰關切的道:「看來真的病了。」說著拉住冷凝兒的雙手驚呼道:「雙手像火燒的一樣熱,怎麼不去醫院?」
羅慎行解釋道:「我正想送她去醫院,可是凝兒不願意。」
冷凝兒懶洋洋的靠在羅慎行懷裡道:「我是讓你給氣病的,到醫院能解決什麼問題?心病還得心藥醫。」
宋健秋看看一臉無賴像的冷凝兒和滿臉無奈的羅慎行,狐疑的道:「是不是小師弟欺負你了?」但是據他的猜測這種可能性基本上微乎其微。
冷凝兒笑瞇瞇的道:「他敢?是他背著我……」她的話還沒說完羅慎行急忙摀住她的嘴道:「是誤會,我都說了是誤……哎呀!」
冷凝兒狠狠的在羅慎行的手指上咬了一口道:「我這也是誤會,我還以為你想燜死我呢?」宋健秋心中再沒有懷疑了,看來只有她欺負自己的小師弟,而沒有小師弟欺負她的事兒了。
江萍慇勤的道:「既然不上醫院,那就得吃藥了,家裡有藥嗎?」
羅慎行搖搖頭,他從小到大還沒有生過病,這一點兒極有可能是因為自己從小學習《玄天決》的緣故,江萍拉著宋健秋道:「我們去買藥,發燒時不能拖延的,很容易引起併發症。」說著和不情不願的宋健秋出門去了。
他們兩人剛離開,羅慎行為難的道:「凝兒,你對我師兄的態度可……」
冷凝兒瞪眼道:「我對他的態度怎麼了?不就是打了你一巴掌嗎,他就敢胡說什麼你無法見人了,你自己說,你能不能見人?他以為他是誰呀?」
羅慎行鬱悶的道:「我很尊重師兄的,而且師兄對我真的很好,你這樣做會讓師兄很不開心的。」
冷凝兒擺手道:「知道啦,囉嗦,我就是生氣,誰讓他剛才那麼說話的。還有那個江萍,買藥的差事明明是你的事兒,憑什麼她去呀?」
羅慎行驚訝的看著她道:「凝兒,師兄和萍姐可是為你去買藥的,你怎麼這樣歪曲人家?」
冷凝兒歪著頭道:「嫌我不講理了?嗯!你是不是這個意思?」
羅慎行歎息道:「凝兒!」
冷凝兒委屈的伏在他懷裡道:「我就是見不得別人關心你,這個世上只能有我對你好,讓你永遠也離不開我。」
羅慎行低聲道:「凝兒,你對我的好我都記著,我……」
冷凝兒伸出食指掩著他的嘴道:「我不要你記得我的好,也不要你的報答,那是陌路的人才有的想法,我要你感到無論我為你做了什麼都是應該的,那才是真正的情,也只有那個時候你才會把我當作生命的一部分。其實很多事情我都明白的,可是我就是忍不住心中的嫉妒。」
羅慎行深情的緊緊摟住冷凝兒道:「你這個小醋罈子。」
冷凝兒怪腔怪調的道:「俺是山西人,喝老陳醋長大的。」兩個人笑成一團,剛才的小小芥蒂煙消雲散。
宋健秋和江萍打開門進來之後,冷凝兒熱情的道:「真不好意思,麻煩師兄和萍姐給我買藥。快請坐,真是辛苦了。」
宋健秋略感驚訝的看了冷凝兒一眼,不明白她為何前踞後恭,江萍親熱的道:「應該的,要不然也要小師弟跑一趟,我們兩人正好活動一下。」
冷凝兒吃了藥之後,江萍指著剛買來的酒精道:「用酒精擦一下燒會退得快一些,我來幫你。」與冷凝兒進入到臥室中去了。
宋健秋搖頭道:「好潑辣的女孩子,小師弟,今後你有的罪遭了。」
羅慎行沉醉的道:「師兄,凝兒是個很可憐又很可愛的女孩子,日後你就會發現她心地很善良的。」
宋健秋道:「我不是反對你們,師叔他老人家說得對——那是兩個人的事,外人是很難明白的。只是你不要影響了學業,一會兒我和萍兒就要走了,你早點休息吧。」
羅慎行看看手錶道:「已經半夜十一點了,你就別走了,咱們是兄弟在客廳搭地鋪聊天不是挺好的嗎?」
宋健秋擔憂的道:「你明天還要上課。」
羅慎行道:「我剛才打坐了,一點兒困意也沒有,師兄,我的穴道全打通了。」然後壓低聲音把自己昨天在課堂上的事講了一遍。
宋健秋驚喜的道:「竟有這樣的事兒!改天咱們師兄弟較量一下。」
羅慎行看看宋健秋身上的襯衫道:「師兄,你是不是真的退役了?」
宋健秋黯然的道:「昨天辦完的手續,從今天起我就不再是軍人了。」穿了多年的軍裝突然脫下之後宋健秋的心中不免有些難過,但是江萍執意要讓自己在事業上有所發展,他反覆衡量之後終於決定放棄自己的軍營生涯。
江萍從臥室中走出來低聲道:「冷二小姐吃了藥之後睡下了,你們說話的聲音小點兒,不要吵醒她。」
宋健秋點點頭道:「萍兒,我要和小師弟聊天,你在另一間臥室睡怎麼樣?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先送你回去。」
江萍欣然道:「怎麼會呢,我就怕小師弟感到不方便。」即使現在宋健秋提出離開她也會找借口留下來,畢竟接近冷家二小姐的機會不多,如果真的拉上關係的話不僅自己在雅宏實業公司地位更加穩固,對宋健秋事業的發展也會有意想不到的好處。
宋健秋生性耿直不會搞這些巴結的勾當,可是江萍出身低微又是在大公司做高級秘書,她在見到冷凝兒時就明白了結交下冷凝兒的好處。如果不是今天宋健秋見羅慎行的房間亮著燈執意要上來看一眼的話,江萍想見到冷凝兒的機會都沒有。
羅慎行客氣的道:「萍姐留下來太好了,正好幫我照顧凝兒。」
江萍微笑道:「你們兄弟慢慢聊。」進入臥室休息去了。
羅慎行見沒有外人了,舒服的靠坐在椅子上道:「師兄,你說你想和幾個朋友開個小公司,打算做什麼?」
宋健秋苦笑道:「我既沒有文憑又沒有技術,當然是出賣一身的力氣。我的那幾個朋友都是練武的,我們正在籌備開一家保安公司為客戶提供短期的保衛工作,再說幹這行投資小,只要有人就可以了。」
羅慎行興致勃勃的道:「開保安公司正合適,憑師兄的武功一般人請還請不到呢,要不要我也去幫忙?」
宋健秋哂道:「一點兒出息也沒有,你安心的上你的學就好了。現在我們一共有五個合夥人,每個人都有點兒真功夫,應付一般的場面應該足夠了。」
羅慎行聽到師兄的幾個合夥人都有點兒真功夫,能被師兄瞧上眼的人可不多,看來那幾個人的身手即使比不上師兄也不會差太遠。羅慎行心癢癢的道:「那我去看熱鬧總可以吧,順便偷學幾招。」
宋健秋不屑的道:「守著師叔十幾年還要偷學別人的功夫?咱們行意門的拳法在武林也算是小有名氣,要是外人知道的話還以為師叔沒有用心教你呢。」宋健秋最敬佩的人就是自己的師叔,可恨羅慎行在師叔的身邊學習了十幾年,竟然沒出息到要偷學別人的武功。
羅慎行不以為然的道:「書非借不能讀也,武功也是這樣,不是偷學的武功就記得不紮實。」
宋健秋笑罵道:「等師叔回來的時候我好好的告一狀,讓他老人家把你逐出門牆得了。」忽然他想起一件事道:「是不是因為以前你受元氣所限制無法在施展招式的時候相互配合,所以你才沒用心的學?」
羅慎行唉聲歎氣的道:「還是你明白,當年我無論怎樣練也只能是花把式,師傅也不告訴我原因,弄得我根本就沒心思學習,有很多招式上的精妙之處我在打通了穴道之後才逐漸的有點兒明白,可是師傅卻又不在這裡了。」
宋健秋拍拍他肩膀道:「其實你只要與高手多切磋幾回自然就逐漸的明白了,要不然死記招式是沒用的,武功重在隨機應變,真正交手時哪個人會傻到和你一招一式的按照套路切磋?不如這樣吧,等我的公司開業之後我讓幾個朋友經常和你切磋,只要你用心的努力很快就可以融會貫通的。」
羅慎行眨眨眼睛道:「我倒想到了一個好主意,我在武魂中經常與玩家中的高手較量也是個好辦法,而且又很方便,我的牧場中有個叫軒轅的人好像是個高手。」
宋健秋精神大振道:「你先和他較量一下,如果真是高手的話給我介紹一下。」
羅慎行笑道:「師兄手癢了。」
宋健秋搓著雙手道:「高手難求,要是師叔在就好了,和他老人家過招時真過癮。」
羅慎行挖苦道:「我看你是被他打得上癮了,有機會我一定成全你的心願。」師兄弟兩人壓低聲音偷笑起來。
天亮的時候,冷凝兒的燒退了些但依然渾身乏力,在宋健秋和江萍的注視下毫不在意的伏在羅慎行懷裡放賴,羅慎行在師兄面前被她親暱的舉動弄得如坐針氈,尷尬的道:「凝兒,該上學了。」
冷凝兒打個哈欠道:「今天不去了,一會兒打個電話請假就可以了。」
宋健秋乾咳一聲道:「那讓萍兒在這裡陪你吧,小師弟還要上課。」
冷凝兒不悅的道:「上學、上學,我連換洗的衣服都沒有,讓我怎麼到學校去?」然後在自己的身上嗅了一下道:「身上都有汗味了。」
羅慎行在她白嫩的脖子上嗅了嗅道:「沒有汗味,很香的。」
冷凝兒反手摟住羅慎行的脖子正想做出更進一步的親暱舉動時想起宋健秋和江萍還在這裡,悻悻的坐起來道:「上學去。」接著到衛生間匆匆洗過臉之後嬌聲問道:「慎行,那個綠色的牙刷是不是你的?」
衛生間裡只有羅慎行自己的盥洗用具,冷凝兒還是不放心,直到確定了之後才放心的使用,羅慎行沒想到冷凝兒竟然不嫌棄自己的牙刷,突然發現師兄和江萍正用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自己,急忙掩飾道:「凝兒昨天來的時候沒帶盥洗的用具,今天我就給她買去。」
江萍嬌笑道:「小師弟是打算長期作戰了。」
宋健秋覺得自己身為師兄不應該取笑自己的師弟,但是江萍的話說得極為曖昧,忍不住哈的一聲笑出聲來,然後勉強板起臉道:「你現在還在上學,不要影響了太多的精力。」
江萍白了他一眼道:「兩情相悅有什麼不好的,小師弟,別聽他的,好好享受。」
冷凝兒從衛生間走出來道:「什麼好好享受?」
江萍親熱的摟著她的腰道:「當然是你和小師弟的二人世界。」
雖然冷凝兒的性格潑辣,但是江萍的話還是讓她的臉紅了起來,不過冷凝兒卻覺得這個江萍雖然有點兒勢力,說話倒是滿受聽的,比一本正經的宋健秋討人喜歡多了。第一眼見到他們兩人的時候冷凝兒還覺得江萍的容貌有點兒配不上宋健秋,現在冷凝兒開始覺得宋健秋能夠找到江萍這樣的女朋友實在是很幸運。
在樓下分手的時候,羅慎行期待的道:「師兄,你們今天晚上過來嗎?」
宋健秋剛想答應,江萍在他背上輕輕扭了一把道:「今天可不行,健秋的公司正在忙著準備開業,改天我們再來。」果然她說今天來不了的時候冷凝兒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顯然是不歡迎別人來打擾自己的幸福生活。
冷凝兒挽著羅慎行的胳膊往學校邊走邊低聲抱怨道:「你師兄簡直和唐僧差不多,什麼事都想管一管,我可警告你不許聽他的挑唆。」
羅慎行辯解道:「師兄怎麼會那樣做呢?你是對師兄的成見太深了。」
冷凝兒撇嘴道:「我對他成見太深?『你現在還在上學,不要影響了太多的精力。』這話不是他說的嗎?你別以為我沒聽見。」當時冷凝兒雖然在衛生間,但是兩隻耳朵卻在偷聽他們的談話,生怕宋健求和江萍對羅慎行灌輸什麼不良思想。冷凝兒從小生活在潘家人的陰謀當中,已經養成了懷疑一切的謹慎習慣,身邊的任何人在她看來都是別有用心的陰謀家,沒有經過自己的確認之前她不會相信任何人。
羅慎行無奈的聳聳肩道:「師兄說話算是客氣的,我師傅來的時候那才可怕呢,就連師兄在他老人家面前都是畢恭畢敬的。」
冷凝兒把羅慎行胳膊往懷裡摟,膩聲道:「那你聽師傅的話還是聽我的話?」
羅慎行的胳膊緊緊的貼著冷凝兒高聳飽滿又彈性十足的**,意亂神迷的道:「都聽、都聽。」
冷凝兒生氣的甩開他的胳膊道:「你師傅不在身邊你都不敢說只聽我的話,分明是我在你心中的地位比不上你師傅。」冷凝兒提出這樣的問題根本就是故意刁難羅慎行,也是在折磨她自己,雖然冷凝兒想聽到羅慎行親口告訴自己只聽自己的話。但是如果羅慎行告訴她只聽她一個人的話的時候,冷凝兒又會懷疑羅慎行的話的真實程度。
羅慎行笑嘻嘻的攬住冷凝兒的纖細腰肢道:「我剛想明白了,為什麼要聽你的話?你應該聽我的話才對,你看古人說得多好——出嫁從夫。」
冷凝兒「啐」道:「呸!要我聽你的話?行!那不是不行,只要你在燕山大學的操場上當眾宣佈只愛我一個人,我事事都聽你的話。」
羅慎行皺眉道:「這個辦法值得考慮,長痛不如短……哎呀!」
他的話還沒說完已經被冷凝兒在自己的肋下狠狠扭住的手打斷了,冷凝兒笑吟吟的道:「痛嗎?」
羅慎行厚著臉皮道:「痛在我身上,疼在你心裡,為了您老人家的身體著想還是饒了我吧。」同時摟在冷凝兒肋下的手輕輕的撫摸著冷凝兒柔軟的腰肢。
他們兩人打情罵俏的邊走邊說笑著,全然沒有發覺停在校門口的一輛黑色豪華轎車慢慢的啟動向他們駛來。當轎車來到他們的身邊時冷凝兒才低呼道:「快走。」
但是轎車的門打開,從副駕駛的座位上走下來一個西裝革履手捧鮮花的人,羅慎行驚訝道:「大梵天。」車上下來的人正是武魂中的大梵天,也就是冷凝兒的表哥潘繼倫。
接著轎車後門打開,兩個盛裝的女人從車上緩步走下來,其中年輕的那個與冷凝兒的年紀相仿,另一個年紀在四旬左右,兩個人的相貌有很多相似之處,都是同樣的丹鳳眼和漆黑的眉毛、標準的鵝蛋臉、高挑的身材、蜜色的肌膚,只是年長的那個身材更為豐滿,顯然是一對母女。
潘繼倫面帶微笑的走到冷凝兒面前把鮮花遞過去道:「凝兒,送給你。」他手中的鮮花中有三朵血紅的玫瑰,被周圍的滿天星簇擁著,再配上潘繼倫瀟灑的笑容的確很難讓女孩子不動心。
冷凝兒冷冷的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那對母女中年輕的那個道:「凝兒,表哥是為了昨天的事向你道歉來的,為了表示他的誠意還特地把我和媽媽也請來了。」這對母女果然和羅慎行猜測的那樣是冷凝兒同父異母的姐姐和她的母親。
潘繼倫伸手想拉住冷凝兒的手,冷凝兒厭惡的把手背到身後道:「潘繼倫,我昨天已經說得很明白,我從來就沒喜歡過你,我現在終於有了自己的心上人,我已經不需要再借助你的掩護來保護自己了,你就死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