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雲,你,你這是怎麼了?」蕭清琳一見到閒雲,立刻被他的慘狀嚇呆了。她三步並做兩步的跑進屋內,一隻手拉住閒雲,一隻手心疼的撫摸著閒雲頭上的繃帶,柔聲問道。眼前的這個溫柔大夫,不再英俊帥氣,不再神采飛揚。他氣色萎靡,眼神沒落,一頭黑髮被剃的乾乾淨淨,繃帶一層又一層,在他的腦袋上圍了出厚厚的一圈白環。
「嗚嗚……清琳,你終於來看我了,我好可憐啊!」閒雲順勢就倒在了蕭清琳的肩上撒起嬌來,好像一個受了驚的小兔一般,忽然又抬起頭道,「對了,清琳,你的管家演說,還順利嗎?我沒有及時的趕回來給你助威,真是對不起了。」
「順利,順利的!我現在,已經是管家了!」蕭清琳哽咽著點了點頭,閒雲都傷成這樣了還惦記著他們之間的約定,真叫她感動的無以復加。「閒雲,你的傷到底怎麼回事?」
「我啊我,我觀雨時太過忘情,一不小心失足從樓上跌了下來。」閒雲隨口敷衍道。
「真的假的?你這狗大夫,不會這麼不小心吧……」
「咳咳……」醋味十足的咳嗽聲在他們二人身後響起,兩個噁心的傢伙這才意識到他們太放肆了,趕緊尷尬的分開。
「喏,你的破鞋。」林雪鴻黑著臉把兩個方履狀的盒子遞到閒雲手裡,又道,「你先驗看驗看再給梁青服藥,不要一會兒又來誣賴我偷了你的家底。」
「雪鴻,我那不是跟你開個玩笑麼,你可不要當真啊!」這個氣氛真是太尷尬了,林雪鴻的怒氣根本就不在這一雙所謂的破鞋上,而是在蕭清琳那裡,這閒雲哪會看不出來。早在幾個月前,他就已經洞悉先機,看出林雪鴻對蕭清琳的態度有些不對了。
怪就怪他剛受了重傷,本來就需要人安慰,而蕭清琳在這幾個月裡,又早已跟他混的爛熟,幾天沒見面,難免失態。他們兩人之間雖然曖昧,但閒雲從來也沒真的動過橫刀奪愛的想法,眼下叫林雪鴻吃了那麼大的一個鱉,他真是後悔的一塌糊塗。
傻呆呆著握著兩個『破鞋』,他點破了解釋不是,繼續裝傻充愣也不是,怎麼辦啊怎麼辦,拉倒吧,厚者臉皮說正事好了。
「雪鴻,這兩個盒子裡,一個放的是再造靈丹,一個放的是再造命丹,一會兒我先服一粒再造命丹,你幫我運功活血,加速藥效的揮發。清琳,你先出去逛逛,一個時辰後再回來吧,這裡……不太方便。」閒雲打開兩個盒子,從裡面各拿了一個藥瓶出來,這兩個瓶子一個是藍色的,裝的是靈丹,一個是紅色的,裝的是命丹。而他所謂的不太方便,其實只是因為林雪鴻幫他運功的時候,需要**上身,他不想讓蕭清琳看到他一身的傷痕,這才推脫說不太方便。
蕭清琳哦了一聲,灰頭土臉的跑出去了,從她入屋算起,此時過去的時間還不到三分鐘,其中有還有一分大半,是在呆看閒雲開盒子,人那,怎麼能這麼狼狽的捏?她本來是跟閒雲清清白白,沒奈何聽了林雪鴻的兩聲咳嗽,就變得跟偷情一樣了。還有,即使是偷情,那偷就偷了唄,幹嘛要害怕被林雪鴻那頭豬看見,真是的!她想跑回去解釋一下,但又不知道該怎麼說,這種感覺又憋屈又怪異,真是難過死了!
既然不能回去,那不如跑的遠遠的,找一個熱鬧的地方尋人吹吹牛,解解晦氣,可剛才進屋的時候,她已經瞅見了梁青躺在靠牆的一張床上。閒雲療傷既然要那麼久,而她又不能離開,這就是說,林雪鴻一定希望梁青醒來的時候,她能第一時間與他對峙。一個時辰,兩個小時呢,幹點什麼好呢?她想了一會,決定去隔壁的院子找人借了紙筆,開始起草她的山莊管理守則。
小半個時辰後,林雪鴻幫助閒雲運功兩個周天,正準備稍作歇息,再準備第二個回合時,身前那大夫忽然爬了起來,抓起架子上的一條毛巾就在身上擦洗起來,邊擦邊笑道,「行了行了,我終於活了。雪鴻,真是謝謝你了。」
「這才運功兩個周天,怎麼就行了?」林雪鴻很是想不通,之前他不是說要兩個時辰的麼。
「我這不是多找點時間,跟你說些悄悄話麼?」閒雲嘿嘿笑著,一臉的怪異。
林雪鴻一陣惡寒,這狗大夫,百分百的把腦子撞壞了。悄悄話,這是女兒家之間或者男女之間**的時候才會說的話吧。
閒雲看到林雪鴻面色大變,忽然之間也領悟了過來,哈哈笑道,「我腦子壞了,你別怪我,這幾日天天圍著兩個小女孩兒打轉,她們兩個,沒事就要說點悄悄話,所以,哈哈……還是言歸正傳吧。雪鴻,你也知道,打我第一天認識你,就沒有對你說過一句謊話,這次清琳跟雪顏被擄的事情,我看這內裡頭牽扯到的秘密絕對不少,好兄弟,你不要嫌我無聊做作,我只想問你一次,你信得過我麼?」
「信得過!」林雪鴻想也不想就點頭答道。這二人四目相對,忽然間哈哈大笑起來,像是想起了什麼詭異的事情。
要說這詭異的事情,那是確實有的。一年多前,閒雲忽然造訪秀水山莊,見到了林雪鴻之後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從懷裡掏了一支千年靈芝出來,說道,「我叫閒雲,乃是周國護國公閒江行的兒子,此次造訪林家,明裡是想跟你交個朋友,暗地裡是做個間諜,專向你打探天兵的秘密。這支靈芝,算是我的見面禮,收下的話,咱們便是朋友了,不收的話,便把我拖到衙門裡砍了吧。」
當時閒雲說出這等怪異到家的話,換作其他任何一人,脾氣好的也許就只是把他趕出去了,脾氣壞的,也難說真會真會把他綁了送官。但偏偏就是這句怪話,讓林雪鴻對這個完全陌生的男子有了一種莫名的好感。從此之後,二人結為知己,雖然只有一年的交情,但比起許多認識了二三十年的所謂之交好友,情誼更深。
這二人想起往事,大笑了一陣,相互間擊了一掌,算是達成了信任,閒雲道,「假如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次劫匪的目的,就是天兵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