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手舞足蹈的壞笑著跑開了,也許應該說,他是手舞足蹈的壞笑著蹦跳開了。自七歲來到秀水山莊起,他已經在這裡渡過了快八個年頭。說起來,他算是這山莊裡極少數的日子非常好過的下人之一,可好過不代表開心,不代表快樂。跟著林雪鴻,平淡有餘,熱鬧不足,今天他不僅聽到了一個非常好笑又熱鬧的故事,而且他還可能看到更好笑更熱鬧的事情。
「這山莊裡就要鬧民變了嗎?」林安樂喝的問著自己,「哈哈哈,民變了好啊,造反更好!好啊好啊。」做了林雪鴻的書僮之後,造反的故事他在書上看的多了,可親身經歷,這還是第一次呢,想想就叫人興奮。一陣血氣湧上心來,林安跑的更加快了。
閒雲隨意的整理了一下藥箱,把蕭清琳拉到了書房隔壁的臥房裡,進去的時候,他有意的把門給拴上了。
蕭清琳對他這番動作完全摸不到頭腦,做什麼事要這麼神神秘秘的,跑到臥房不說,還要把門給鎖了。
正想問個究竟的時候,閒雲對她指了指自己的床鋪,笑道,「上去躺下,把衣服脫了!」
「什麼?閒雲,幹嘛要我睡你的床,還要我脫衣服!你想幹什麼壞事?我不幹!」蕭清琳的臉刷一下就紅了,她嘟囔著小嘴,似是有點驚恐的反駁道。
鎖門上床,脫衣躺下,等著他閒雲前來臨幸麼?這些話蕭清琳自然問不出口,可閒雲的架勢,實在叫她放心不下。就算他想佔她的便宜,也不必選這個時候吧,可假若不是,他又想玩什麼花樣?
「那你先去床上坐著。」閒雲卻懶得跟她囉嗦,自顧自的打開藥箱,找了一副皮質的手套戴上,又從那花花綠綠的藥瓶堆裡抽了一隻黑色的藥瓶出來,抖了很少量的藥粉在桌上的茶碗裡,又倒了大半碗白水,小心的攪拌著。
他放的藥粉可謂少之又少,大約只有小指甲蓋那麼一丁點,可這藥粉融水後的效果,卻是相當的驚人。閒雲只是來回攪拌了三四下,大半碗白水已經黑如濃墨了。
幸好蕭清琳沒有看到這一幕,否則,她怕是已經嚇得要破門而出了。此刻她正老老實實的坐在床上,傻呆呆的看著閒雲端著那半碗黑色的藥水走了過來。她忽然間有了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忍不住問道,「這是什麼?」
閒雲剛並不答她,只看了看那藥水,又看了看蕭清琳。忽然咧了咧嘴,嘿嘿壞笑起來。
這種笑法,蕭清琳似曾相識。那些電影裡有虐待癖的人,每當預行暴虐之前,都會這麼笑上一笑,而攝影師的鏡頭,也都會適時的給那人來一個大大的特寫。
蕭清琳坐不住了,她被閒雲變態的模樣驚得雞皮疙瘩頓時起了一身又一身,慌慌張張從床上跳了起來,尖聲叫道:「閒雲,你要幹嘛?你別嚇我!」
閒雲扭了扭脖子,忽然連打了好幾個激靈。這個時候正是春夏交接的季節,天氣不冷不熱,舒服的不得了,閒雲莫名其妙的幾個冷戰,就好似一個舒舒服服曬著太陽的人,忽然被仍到了冰窖裡去一般,蕭清琳看在眼裡,直接被嚇了個半死。心裡忖道,這閒雲,難道真有人格分裂,那他就是瘋子了?他不會在這個時候發瘋病吧?
閒雲盯著那碗藥水,自言自語般說道:「這種藥水名叫生白骨,乃是那化屍粉的改良。化屍粉藥性猛烈,可融化骨骼,乃是天下一等一的魔藥。這生白骨的藥性就溫柔的多,只能融化血肉。清琳,你想試試麼?」
「閒雲,你瘋了麼?你想幹嘛!你?你不會要殺我吧?」蕭清琳腿都軟了,化屍粉,生白骨,多麼恐怖的藥名,多麼恐怖的藥效,更恐怖的是,閒雲居然想在她身上試驗一下這毒藥的效果。哇,她覺得自己太倒霉了,本來以為很快就可以挺直了腰板做一個好姑娘了,沒想到現在竟淪為了恐怖片裡的女主角。
現在該怎麼辦,跑麼,門被拴上了啊。開門也是要花點時間的,要是閒雲在那時候抬碗往她背後那麼一潑……
閒雲可沒想那麼多花花點子,他只是微微皺了皺眉頭,淡淡說道:「清琳,你說什麼傻話,這碗藥水,莫說殺人,就是融了你一根手指頭,也是不能。我只是在想,這次膽大的要是又勝了,那膽小的以後可怎麼活啊!要是膽小的勝了,那清琳你的苦頭不是白吃了?苦頭白吃了,其實也是小事,想起你說的打人那段,雖然我並未親見,可照我的估計,黃花菜肯定沒有被那幫人打傷,只不過,萬一她真被你們打出了什麼病來,我這齣戲,該怎麼往下演呢?雪鴻不在山莊,還好矇混,可那些個下人,靠不靠的住,大夫人那裡,又該怎麼交代呢?這個,頭痛啊頭痛……咦,清琳,你怎麼哭了?」
蕭清琳能不哭麼,在她的眼裡,閒雲此時的模樣,完完全全是一個心理變態的殺人狂,在做犯罪前的內心表白,他雖然口口聲聲說著自己手裡的毒藥沒有危險,但變態殺人犯的話,又怎麼能讓人相信。
「你別過來呀,別過來呀!你走呀,你走呀!救命啊,救命!!!嗚嗚嗚……」看到閒雲一步步向自己走過來,蕭清琳頓時沒了主意,她的身後,已經是冰冷的牆壁了。剛才慌亂當中,自己竟然忘了從房門那邊逃跑,反而下意識的縮到牆角里去了,如今除了放聲鬼叫,她也想不出其他辦法了。
閒雲果然停住了腳步,他似乎也是十分驚慌的看著蕭清琳,不明白這個女子為什麼怕自己怕成這樣。啪啪啪啪,閒雲狠狠的扇了自己四個耳光,雙頰頓時通紅一片,隱隱的,似乎都已腫脹起來。「膽大的,你嚇壞她了,該死,罰你一個月不許出來!」閒雲惡狠狠的罵了一句。
下一秒,蕭清琳驚奇的發現,那個眼神已經有些癲狂的狗大夫,忽然間恢復了正常,他溫柔的對蕭清琳笑了笑,右手撩起左邊的袖子,又蘸了一點黑色的藥水塗抹在自己裸露的胳膊上,柔聲道:「對不起清琳,我不是故意嚇你的。你來看,這藥水真的傷不了人的。它只能讓一個輕傷的人,看起來好像被狠狠毒打過一樣。
他的眼神,是如此的清澈,好像那大魏國從未受過污染的碧藍天空,他的笑容,又是那麼溫柔,所謂的如沐春風,說的就是這樣俊美的笑顏吧。蕭清琳有些恍惚,這人格分裂的病人,真的很難琢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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