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天龍不自覺的摸了摸屁股兜裡最後幾張紅票
分明和自己無關,為啥要掏錢?
莫名其妙挨了一通胖揍,還沒找他們要醫藥費呢!
見他半天不言語,蛇皮又摸出那把指甲刀挫了挫指甲:「要是兄弟實在為難也不是沒有別的辦法就不知道兄弟怎麼說。」
傅天龍好整以暇的吐了個煙圈,戲還沒演完?
你繼續!
蛇皮打開門,看了看門外,又關上門,壓低聲音道:「很簡單,我和黑頭的賭局還沒完,只要兄弟勸勸黑頭,讓他繼續,並且繼續幫他打」他的話沒有說完就停了下來,抬眼看了看傅天龍。
這話不用說完
蛇皮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他要傅天龍勸說黑頭繼續賭局,繼續打完剩下的三局,然後輸掉!
狗日的蛇皮,算盤打得真精
蛇皮見傅天龍低下頭去,嘿嘿一笑:「兄弟也不用擔心會被黑頭知道,打球這種事,勝負本來就很難說。而且,你可以先贏一局,包準誰也看不出破綻來。」
頓了一頓,蛇皮又點了根煙:「只要傅兄弟應一聲,今天這事就這麼算了!我蛇皮算認了你這個兄弟,事成之後,再給你一萬!以後不想跟著黑頭混,我蛇皮隨時歡迎你過來!來了就是我的左膀右臂!」
現在自己是不混,以前在家鄉也不是沒混過,混混的這套把戲全天下都一樣。
先找個借口給自己點顏色看然後獅子大開口,說一個自己斷然無法完成的條件,然後逼迫自己走另外一條路。
出賣兄弟的路。
大棒加胡蘿蔔,賭金一共兩萬,贏了就分一萬給自己。哼哼,就算剛才自己頭上的確挨了兩下,也不至於就這麼傻了。
傅天龍將煙頭按滅,看了看面前紅光閃爍的『反擊』,正準備站起身來言辭拒絕,還順便挖苦挖苦蛇皮。
『鐺鐺』,有人敲門。
娘的蛋!是哪個王八蛋!這時候敲啥子門!好不容易醞釀出來英雄力拔山兮氣蓋世的情緒,全給糟蹋了!
媽的繼續醞釀
等老子變成主角再說。
蛇皮看樣子也有些不耐煩:「什麼事?」
「蛇皮哥!我是柱子!大事!」
蛇皮打開門,進來這個自稱柱子的,正是最先把傅天龍堵在包房裡的小年輕。
「蛇皮哥,小火回來了!前天那個拿了五萬碼錢的林鵬飛!沒還錢跑了!」
碼錢?
這個詞傅天龍並不陌生,這是某些在地下賭場向賭客臨時借貸資金的專屬詞。說白了,就是借給那些輸紅眼的賭徒錢,讓他們有翻本的機會。
當然,他們能不能翻本,不是放碼人關心的問題。他們只管收回碼錢和利息,他們放出的碼,利息是很高的,傅天龍老家那邊是三成的息,就不知這裡是多少。
放碼可是個技術活,那些身無長物又沒有固定資產的散客,一不小心就會成為死碼,比如這個林鵬飛,不然就跑了,不然抓回來也沒錢還你。
像蛇皮這種精到掉到針眼裡的傢伙也會犯這種錯誤?
很快,柱子就幫傅天龍問出了這個問題:「蛇皮哥,那個林鵬飛是出了名的窮光蛋,蛇皮哥還要借錢給他小火辦事最不牢靠,蛇皮哥還非要他去跟我就說這個事遲早」
蛇皮冷笑一聲:「柱子,你什麼見你蛇皮哥做過賠本買賣?」
柱子看了傅天龍一眼,沒有吱聲。
傅天龍瞟了柱子一眼,據自己所知,蛇皮在黑頭那設陷阱用的一萬,就是在自己手上砸的這就是賠本買賣的活例子柱子這時候看自己,就等於把老子放在火上烤!
哼哼!別把你自己烤死了!
蛇皮看了一眼傅天龍,乾笑了一聲:「柱子,以後這說不定就是自己兄弟了,一萬塊買個兄弟,也不算賠本買賣!」說罷還用力拍了拍傅天龍的肩膀:「兄弟,你說是不是?」
媽的!痛!奇怪了!剛才還不痛的傅天龍呲了呲牙,挪動肩膀,把蛇皮的手甩開。
「你們還太嫩!」蛇皮不以為意,清了清嗓子,一臉的指點江山:「那個林鵬飛是啥也沒有,卻有一樣老子還就怕他不跑!他這一跑哼哼!這筆債就是擔保人的事了」
柱子摸了摸頭:「擔保人?擔保人不就是他老婆?」
「對!就是他老婆!這個垃圾林鵬飛,別的本事沒有,娶了個老婆可是如花似玉!」說到這,蛇皮的眼睛分明有一種精光射了出來:「真他娘的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蛇皮哥的意思」
「這還不懂?」傅天龍今天總算知道淫笑是怎麼笑的了,蛇皮這時候的笑聲,簡直就是典範!「拿上欠條,把林鵬飛的老婆帶到」蛇皮頓了一頓:「你知道的!明天中午再給我把她交給趙姐,這種貨色,一年賺個四五十萬肯定不是問題!就林鵬飛那點錢還怕賺不回來?」
蛇皮似乎對自己辦的這件事非常滿意,臉上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還是很難看!
果然很毒的主意!
柱子卻半晌沒有吭聲,乾咳了一聲:「那蛇皮哥,我這就去辦?」
蛇皮瞥了一眼傅天龍:「唔先不著急,門口等我,我把這事處理完,一起去。」
柱子答應一聲,拉開門走了出去。
這麼隱秘的破事,蛇皮在自己面前毫無顧忌的說了出來,他是故意的!
一則說明他打心眼沒把自己放在眼裡;二則他是要警告自己,要是敢面前一套背後一套,他一定會用更狠毒的法子對付自己!
對付自己也就罷了
可是
葉眉可愛的身影就開始在眼前晃來晃去,晃來晃去見了鬼!這個時候想起什麼破睡衣!
若是若是因為自己這事,牽累了葉眉,自己就是百死!
幾年前,那痛苦的一幕又浮上傅天龍的心頭!
媽的!
這次老子學乖了!
大不了搬家!
傅天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深的像地中海的海底溝:「蛇皮,你是,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