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就這樣哈哈大笑著的打鬧著,用張逸行的話,就是用男人表達友誼的特有方式互相開心的笑著,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四人終於從嬉笑打鬧中停了下來,皆是呼哧呼哧的靠在牆邊,看著其餘幾人面露傻呵呵的笑容。
「張逸行,wcg要開賽了,你小子感覺怎麼樣?準備好了沒有,哼,我可是就怕你小子沒有鬥志,然後拖累大家呢……」劉剛大嘴一冽,看著張逸行笑著打趣道。
「嗯?」張逸行正在走神,聽到劉剛的話楞了下,接著回過神來,看著劉剛現在的樣子心裡猛的一暖,他已經有好久沒有見到劉剛那張爽朗的笑臉了,道:「嗨,我還好了,雖然感覺在戰術策略方面上還有很大的欠缺,但是我覺得,至少我們在中國賽區這邊不至於會落敗,前幾天我和胖子研究了一下去年國內幾個強隊的demo,他們也只不過是槍硬些,再加上一些局域小配合罷了。」頓了下,張逸行抬起頭,看著一臉肅然的眼鏡三人笑了笑,兩手攤開,拿出一個張白紙,邊比劃邊解釋著:「你們看下一下,拿de_inferno這張地圖為例,國內強隊一般都是採取的三a二b的戰術,其中防守b區的二人中有一人在場上作為自由人存在,這種卡位雖然說在目前看來是最科學,而且單從戰術上最明瞭的防守上來說,也是最簡單和最直接的防守站位,但是,我還覺得他們這種戰術防守有很大的欠缺,因為他們這種站位根本就是把ab區分開防守開來,沒有形成一個有機的防守整體。」
「防守整體?」眼鏡好奇的打斷了張逸行道,當剛才聽到張逸行說到防守整體這個新鮮名詞時,他眼睛猛然一亮,他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也許,過去那種傳統的防守要因為張逸行的這一番話改變了```````
「對,防守整體,cs比賽是五個人的運動,如果按照他們那種站位,根本不能發揮出整個站隊應有的實力,所以,我認為我們絕對不能走我們中國傳統強隊的老路子,我們要創新!」
張逸行環視著眼鏡三人,一臉的肅然,想了想接著道:「不過我所謂的創新,是在原有現在國內強隊的傳統戰術上加以創新,一個事物既然能夠存在很長一段時間,並被大多數人所接受並加以應用,就肯定有它可行的一面,所以,以往的傳統戰術我們不能完全拋棄。」
「嗯。」眾人看著張逸行,眉頭皆是緊皺著,仔細品位著張逸行的話,他們知道,此時,從張逸行嘴裡說出來的,都是張逸行這些日子潛心研究出來的精華。
而接下來,張逸行也沒有再說話,而是靠著床閉上了眼睛,他知道,自己今天說的已經夠多了,雖然說的很模糊,但是依眼鏡等人對戰術的理解,也不是太難弄懂。
接下來的日子,張逸行等人除了每天所必須的四小時練槍外,其餘的時間便開始著重研究新穎的站位,每個人都在苦苦思索著在de_nuck等五張正規比賽地圖上,到底有哪些位置,經過與隊友的配合,能夠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而用張逸行的話就是說:「要努力,出現在對手根本沒有防備,或者可以說是對手狀態最鬆懈的那個角落,以有心攻擊無心,以過硬的槍法與絕對的意識秒殺對手,不讓對手有撤退的時間,這才能算做是高級的戰術。」
而在張逸行等人努力訓練的時間內,等待已久的wcg世界電子競技聯賽各國資格選拔賽開始在世界各地展開而來,率先開賽的是美國與法國,一時間,在中國國內的各大電子競技網站上充斥著各種雜七雜八的戰報,wcg成了網絡上除了「性」以外最熱門的話題。
隨著wcg到來的氣息逐漸濃厚,在網絡上的論壇裡,各種對中國國內各大強隊的實力估測也開始炸開了鍋。
在這種種的帖子上,中國人所特有的地方保護主義也開始到處蔓延,通常是北京的人說北京的某某戰隊強,上海的人說上海的某某戰隊強大,並且發貼的人臉皮也厚到了一定的程度,他們往往會這樣吹噓,並且以各種風牛馬不相及的理由來闡述自己所述的戰隊:「我們北京的戰隊真的是太強了,真的是***太強了啊,強的簡直就是天崩地裂,天昏地暗,火樹銀花豆漿油條啊!用槍簡直比用大炮威力還大,隨便扔個出雷能炸死幾個,隨便跑兩下就能撞死倆三個,吼一聲還能嚇死幾個。」
比如,在網絡上有這樣一則帖子,此貼的主人顯然來自北京那旮旯,因為他竟然吹噓北京戰隊,每天早上都會去吃老北京特產的外臭內香的臭豆腐,所以北京戰隊也會像臭豆腐一樣,表面上毫不起眼,但是卻是有著才華橫縊的實力。而當胖子在邊吃泡麵時看到此貼時,本來面色和藹可親的胖子立即便開是放下飯盆大罵:「日,這丫還真會扯淡。」邊罵還邊鬱悶的思索石家莊有什麼特產,想了半天終於還是歎了口氣,因為他悲哀的發現,石家莊基本上沒有什麼特產,而唯一的特產可能就是像自己這樣的村痞。
於是,在中國國內論壇每天的互相打屁中,法國和美國的wcg賽事接近了終點,其中,美國賽事最無懸念,美國傳統強隊3d以強悍的實力出線,唯一遺憾的是,本次比賽3d戰隊中的steel因為國籍身份缺陣。而在大洋另一邊法國的賽事中,一支名字叫做gg的戰隊以黑馬的姿態脫穎而出,一路過五關斬六將終於獲得了代表法國出賽世界wcg電子競技聯賽的資格。
而當張逸行翻動著由銘欣壞笑著交給自己的,從網上搜集到的關於本次法國隊gg與美國隊3d的資料時,他驚人的發現,在那個法國隊gg的隊員中,有一個id叫做fgb.***zyxaryy的人,看到fgb.***這串特別扎眼的字母,張逸行先是疑惑的楞了下,接著往下看,然後拿著資料的右手便開始顫抖了起來,因為他看到了安然的名字和照片,而照片上,安然正用手拉著一個帥氣的法國小伙子開心的笑著,心裡猛然一酸,張逸行原本平靜的心針扎般的疼了起來。
````````````````````為什麼```
安然```````難道```你變了麼```````
難道```我們以前所發過的誓都不算麼````````
張逸行把資料仍在了一邊,性格外冷內熱的他以前之所以並沒有與人過多的接觸,其實還是源自於他內心的那股淡淡的自卑感,所以他總是裝出一副冰冷的樣子,而在今天,看到那個站在安然身邊的那個帥氣的法國男孩時,張逸行感到以往那種失敗感再度強烈的湧上了心頭。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全```是假的`````
用力的搖了搖頭,張逸行心疼的把頭埋下身去。
「吱!」不知過了多久,門開了,銘欣走了進來,看到張逸行的樣子,先是一楞,緊接著眸子中閃過一道淡淡的憂傷,慢慢的走到張逸行的身邊,用手輕輕的撫摩著張逸行的頭,遞給張逸行一個電話:「張逸行,給你,安然打給你的``````」
張逸行剛開始沒有理會銘欣的話,但是聽到安然這兩個字時身子卻是猛的一震,抬起頭,接過銘欣手中的電話,像是得到了什麼寶貝似的,貼在自己耳邊。
「喂```````?」張逸行的聲音有些沙啞。
「嘿嘿嘿嘿!」電話那頭的安然並沒有說話,只是傳來了聲聲壞笑。
「``````」張逸行扭頭看了銘欣一眼,有些不知所措,剛想說話,電話那頭安然調皮的聲音卻響了起來。
「嘿嘿嘿````嬉````某些人是不是正在吃醋呀?」
「我沒有——,我,沒有`````」張逸行脫口而出,但是任誰也能聽出張逸行心裡那股心疼。
「你哭拉?不是吧````張逸行,你可是男子汗大丈夫耶,我倒,這麼一個小小的玩笑都禁受不起,真是的,哼哼,告訴你吧,臭張逸行,那個蠻帥的男的是我在這裡的戰隊隊長,而且我已經認他作哥哥了,還有```人家已經跟一個漂亮的姐姐訂婚了哦````」
「```````````````」張逸行陷入了沉默,宛若過了一個世紀般的漫長,接著才哈哈大笑著站起來,拉開窗簾,將自己一身沐浴在陽光裡,像個小孩子般手舞足蹈的道:「安然,我就知道```你不會變的``我就知道``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好了好了,真是的``怎麼跟個孩子似的,還是一副長不大的樣子。」電話那頭的安然笑著歎了口氣,接著語氣興奮的道:「張逸行,告訴你個好消息哦,我所在的gg戰隊現在已經出線了wcg了哦,本來,因為國籍的關係,我不能參加,不過還好拉,我讓我爸爸幫我辦了一個法國國籍,雖然沒辦法代表中國出賽我感覺很不好,但是``為了你`````````」頓了下,安然接著道:「恩```呵呵,不說這個拉```喂,我說張逸行,現在就看你的了,如果你能拿到中國的出線代表權,那我們就可以在一個月後聚在韓國了!」說到最後一句,安然的語氣激動的顫抖起來。
聽著安然的話,張逸行陷入了沉默,良久才回過神來,朝著面前的空氣鄭重的點了點頭。
「我,會的!」
「嗯!」電話那頭的安然用力的點點頭,滿臉的充滿了欣喜,她知道,張逸行這三個字的意義,而對於她來說,也不需要多餘的修飾,更不需要太多的承諾,只要有張逸行這三個字便已經足夠了。
「呼````」與安然又纏綿了一會,張逸行掛斷了電話,一掃剛才的憂傷,滿臉陽光的長吐了口氣。而張逸行此時才注意到,屋內還有一個人,那就是靜靜的坐在角落裡的銘欣。
「張逸行。」銘欣歪頭看著張逸行,臉上流露出一抹淡淡的苦笑:「我現在開始明白為什麼你會選擇安然了,因為她比我更瞭解你,在剛才把資料給你的時候,安然就在電話裡算對了你一定會吃醋`````」
「這````」張逸行看著銘欣,猶豫著道,其實,銘欣喜歡自己的事自己老早就已經感覺出來了,而且並為此深感頭疼,自己現在已經有安然了不說,而且,自己一直都是把銘欣當妹妹或者好朋友來看的,根本就沒有那種感覺。
「別說了`````我已經不求什麼了````」銘欣看著張逸行,一行清淚從臉頰兩側滑落下來。
「銘欣`````」張逸行看著哭泣的銘欣,有些不知所措,只能不停的叫著銘欣的名字。
「我````沒事```」良久,銘欣伸手擦乾眼淚,接著甩甩碎碎的頭髮,揚起可愛的小臉,慢慢的朝張逸行走了過去,並把頭輕輕的靠在張逸行的肩膀上。
張逸行一動也沒有動,他知道,現在銘欣想要的只是一個依靠,一個溫暖的依靠,自己已經傷害眼前這個可愛的女孩很深了,所以他這次並沒有拒絕銘欣。
陽光輕柔的透過玻璃窗灑了進來,撫摩著張逸行與銘欣二人,空氣中飄蕩著股股淡淡的溫馨。
「逸行!」
「吱!」而在這時,伴隨著一個清脆銀鈴般的女聲,門突然開了,張逸行低頭發現靠在自己肩膀上的銘欣眼睛猛的睜大,不由好奇的朝門口望去,而當他望到此時門口站著的那個人時,身體也猛的僵硬起來。
而另一邊,手中的旅行包輕輕的掉落在地上,安然絲毫沒有察覺,只是楞楞的站在門口,看著抱在一起的銘欣與張逸行,大腦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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