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長風主動帶了一隊將軍去追擊受傷逃離的柳生一刀,剩下的一些開始收斂死者的遺體,清理現場,其他的家丁、丫環們驚魂甫定,大院內很快平靜了下來。
說到剛才扭轉乾坤的兩下冷槍自然是我躲在背後放的。剛才的救人退敵計劃能夠順利成功,全靠我想起在華文武的研究室裡有這麼兩支小火槍,方才能夠被我利用來出奇制勝。
在這個時代已經有火銃槍了。而且此時大明朝的火器應該還是處於世界領先水平的。想到剛才自恃功高狂妄的那個柳生小日中了我的冷槍後狼狽模樣,不覺感歎,武功高還是不及槍炮管用,難怪到了後世,武功大都失傳了。以後行走江湖,還是帶兩枝火槍防身的好。
在我得意之際,忽然想到周星馳電影裡的一個橋段,心中好笑,偷偷丟掉還在冒煙的火槍,大步走了出來,先對鄧詠詩豎起雙指,比得了勝利的手勢,然後到華夫人面前,拱起手,裝出正經道:「華老夫人,剛才晚輩斗膽用失傳學絕一陽指助您一臂之力,還請你不要見怪!」
「什麼一陽指啊?華安,剛才你用火槍暗箭傷人,雖然手段很不光明,但念在你是相救少爺有功。我也就不再追究了。容許你繼續留在府上。」華夫人說著,同時轉頭問道,「秋香,你的傷勢如何?」
鄧詠詩答道:「回夫人,只是一點皮外傷,請您不用掛心。」
華夫人望著鄧詠詩,眼中的神色有些複雜,最後只是吩咐道:「春香、夏香,少爺受驚了。你們扶下去好好休息一下,另外陪秋香去包紮一下傷口。還有去傳令全府上下加倍守衛,以防再有賊人潛入。」
華夫人交待了一番,竟不要再陪伴,獨自回房去了。眾人都各自做事去了,最後我也快步跟著離開了。
我陪著鄧詠詩去藥房,取來沙布和金創藥,處理了傷口,將血止住,並幫她包紮好手臂。
「警鄧官,你可真不愧是干人民警察的,剛才救人真英勇。不知道你哪兒學了這麼厲害的武功?嘿!該不會是華夫人教的吧?」
鄧詠詩不屑地說道:「干你什麼事?你以為我像你那般躲在背後放冷槍那麼奸詐。」
我叫屈道:「哇!鄧警官,怎麼用奸詐這個詞來形容我啊?剛才救人還不是我全盤計劃的嗎?」
「哼!還敢不承認。剛才夫人要查問你,你竟然把我拖下水來做擋箭牌,不是奸詐是什麼?」鄧詠詩看來是要秋後算賬了,摩拳磨掌道,「哼哼!我現在又有點想揍你一頓了!」
我狡辯道:「哎喲!您大人有大量,剛才我被逼供的情勢你也瞧見了,若不老實交待,可能當場就要給廢了。嘿嘿!誰叫華夫人的防線太難攻破,沒辦法,那我只好曲線救國,這也情有可原嘛。」我頓了頓又笑道,「說起來剛才那幾個日本鬼子來得還真是時候,我應該好好謝謝他們的,可惜被我當場崩了一個,唉!罪過,罪過……哈!不過話又說回來,一槍斃了一個小鬼子,感覺還真過癮,想我們那時代憤青那麼多,怕也沒幾個像我今天這麼能幹……」
「哼!你到是說得輕鬆,殺人可是犯法的!」
「唉!是啊!回到古代,我為了保住一條小命,可是已經殺過好多人了。看來還是不要跟你一起回去了,不然鄧警官你直接抓我去判死刑了。嘿嘿!鄧警官,你這麼負有正義感,來了這麼久,不知沒有殺過人吧?」
「我也殺過人……」
我本是隨口一問,但這個答案,令我有點意外,不過再沒追問,只是見到鄧詠詩臉上的神色如有所感。想是現在這年代,雖不能算視人命如草荐,但比之後世的文明社會,是在野蠻許多。
「呵!算了,不要說這些鬱悶的事。反正現在夫人應該不會再追究你了。你還是快給我想辦法怎麼回去屬於我們的時代吧!」
「大姐,這個使命太艱巨,我可先說好,不敢保證有十足的把握哦。」
「我不管,反正是你說有辦法的。如果不行,哼哼!你就準備自己給自己收屍吧!」
「嚇!」
我知道鄧詠詩如此威脅,只是玩笑,於是配合地裝出一個害怕的表情。
「嗯!還有,以後有空就給陪我聊聊天,說點我們那個時代的事吧。來這裡都快一年多了,如果不是再遇上你,我都快把自己真當成是古代人了。有時候真感覺這一切好像是在做夢。」
「呵!這個差事派得好,真是我的榮幸。鄧警官有命,小人定效犬馬之勞。」
「對了,華安……不,我是說你真名叫什麼,我還不知道。」
「嘿嘿!這個嘛……敝人姓李,名逍遙。」
「李逍遙?去你的!你叫李逍遙,我還是趙靈兒呢……」
鄧詠詩話一出口,頓時後悔了,她一時失口,主動送了個便宜給我佔,神色一時有些尷尬。
我笑道:「哈!想不到鄧警官也玩過仙劍奇俠傳啊?趙靈兒是沒有,不過林月如大小姐到是真有一個,下次有機會我介紹給你認識一下。我的真名叫陳子淵,不過我在這個時代還有一個名字,就叫做朱厚照。」
「哼!算了,你這人十句話裡九句都沒正經。還朱照厚,牛照厚,你以為我不知道朱照厚是當今的正德皇帝啊!」鄧詠詩賭氣地說道,「哼哼!你要真是皇帝,我也就不回去了。反正知道那也沒多大希望,乾脆便宜你這個賤人,留下當個明朝皇后,那也不錯了。」
我忍不住笑道:「哈哈!鄧詠詩同志,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記下了可不要反悔哦。呵!可惜我的皇后之位,已暫定人選了,不過看在大家關係這麼好,你要是願意,回宮後我給你封個皇妃貴人什麼的,一樣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
「呵!陳子淵,我剛才說錯了,你是十句話沒半句正經的。懶得跟你這種人鬼扯了。我還不如去找石榴姐聊天。」
鄧詠詩撇了撇嘴,丟下我徑直走了。望著她的背景,我笑了,可能她做夢也想不到,我真的是這當今的天下之主。拿她剛才的話來說,這一切有時候真的在做一場夢……
接下來幾天,華文武因受了上次事件的驚嚇,精神有些恍惚,便暫時停止了他的高壓課業,除了他本來的阿朱、阿碧兩個外,華夫人還特意派了春夏二香兩名丫環來照顧他。
春香名為照顧華二少,卻是假公濟私,整天親熱的纏著我,「華安哥!」、「華安哥!」一聲比一聲叫得親熱。
才貌雙全的男人走到哪兒都少不了會受女生的青睞,我說這話,並不是自誇,因為就連性格靦腆的夏香對我雖不如春香那樣表現的大膽直白,但她望我的眼神中,仍是掩藏不住絲絲點點的愛意。
能得到一個俏麗、善良的丫環的傾心,對我來說,也不是什麼壞事。若是拒絕了對方,對於一個首度懷春的少女來說,反倒可能是一種傷害,於是夏香的含蓄示愛,我便以默許回應了。
這段時日,不用陪華文武學文練功,也不用幫他一起搞發明,我閒時挺多的,晚上我都努力修煉,功夫不負有心人,我的內力,已是平緩的恢復之中,雖然沒有到達以前那種驚世駭俗的境界,但那只是一個時間問題了。
晚上練功,白天便和單純可人的夏香在華府大花園裡談談戀愛,不過純屬圖拉柏式的戀愛關係,頂多也就拉過兩回小手。我是很久沒有碰過女人了。雖然夏香比較保守,但我現在算是花叢老手了,想把她吃掉也沒什麼難度。雖然有點憋火,可是我倒不會飢渴的對夏香下手。
在生起**的時候,我只是想起了劉陵,她在宮中,肚子裡的孩子該有兩三個月了吧?也想起來許久不見的林月如,想起了更久不見的葉子,最後想到的是萍兒。我需要做的事,還有很多,再在華府呆上一陣,若華老太師還不回來,等功力恢復了,就想辦法直接就回京去。
我和鄧詠詩並肩坐在一座假山石上,這幾日除了和夏香談戀愛之外,我還有一項光榮的任務,那就是陪鄧詠詩坐一起聊天,同她閒扯起屬於我們那個時代的瑣事。同是身為超時空異客,以前我總有心靈深處的孤獨感,但現在已經沒有了。我想她也應該和我有同樣的感受。
「陳子淵,你到底有沒有回去的辦法啊?」
「大姐,我也想回去,但總得有辦法才行。若是沒回古代來,今年都該世界盃了。我還想投注意大利奪冠。說不定我早贏得發了!」
「本來我在網上還有一部小說沒看完的,害我心裡一直惦記著……」
「呵!想不到你還喜歡在網上看書,是嗎?看的啥書?」
「嗯,是的!《花開堪折》,寫得挺不錯的。以前無聊的時候,常在網上。」
「別想了,那書早太監了。呵呵!你還喜歡看哪些作者的書啊?」
「你呢?」
「紅血啊!蕭潛啊!還有唐家三少,這些可都是起點的牛人。」
「我喜歡看我愛大咪咪寫的書……」
「我愛大咪咪?誰啊?沒聽說過。」
「……」
和鄧詠詩聊過幾次天後,我們互相之間有了許多瞭解。這位小女警對我也沒有當初那麼厭惡了。我們亂七八糟是談到後世的流行文化,電影、音樂,甚至世界盃什麼的,竟是發現共同語言還真是不少。因此我們漸漸從當初的警察和逃犯,轉變成了朋友關係。只是每次最後一說到要返回屬於我們那個年代的時候,我就無言以對了。
說實話,現在真得給我一台時光機,我還真不願離開了,雖然有點捨不得皇帝的滋味,但更重要的是,自己已基本融入這個時代了,有太多的人和事,一時間是無法割捨的。
第二天,夏香又突然來找到我,她一臉神秘地走了過來,便是拉著我進了屋,將房門掩了個緊。
我發現夏香臉上帶著一絲羞意,心想她這個舉動,該不會見我對她太守禮了,要主動給我來個親密接觸吧?若她禁不住春心蕩漾,要主動獻身,那我可就不裝正人君子了,反正自己很久不知「肉」味了。
「華安哥,你看這是什麼?」
夏香卻笑著遞給我一張像銀票一樣的紙,我才知自己想歪了,接了一看,上面寫了江南沈家商會天津府織造廠,股金一千兩紋銀。心想著該不會許久不見的沈鳳菲真把給她提的那個股票計劃搞起來了吧?
聽了夏香的解釋後,我才確信了此事。她興奮地說,賣了這張股票,以後每季可以拿到一百兩銀子的利息,而我心中自然也是一陣高興,畢竟這個股票草案是我親手企劃的,現在被沈鳳菲實現了,多少會有點成就感。
「華安哥,你笑什麼啊?」
「呵呵!一千兩銀子,我沒想到我們家夏香妹子還是個小富婆啊!」
「那還不都是夫人往日的賞賜,是人家一點一點存起來的。華安哥,這個給你保管著吧。」
我開玩笑逗她道:「哈!不是吧。我可是個敗家子,白花花的一千兩給我,指不定三天就給你贈送賭場了。」
夏香狡黠地笑道:「嘻嘻!不怕,這張票至少要三年後才能取回本金的。」
我將股票遞還給她道:「那還是你自己保管好啦!」
夏香微紅著臉,緩緩說道:「華安哥,我們倆的事情……我的意思是說你以後娶老婆最要有本錢吧。其實夫人很寵我和春香還有秋香姐她們,她早想安排我們出嫁,給我們找個好歸宿,只是捨不得我們……等我再伺候夫人和少爺兩三年,報答他們的恩情,到時候我們兩個的事就向夫人稟明,夫人一定會替我們做主的……華安哥,我都計算好了,你把這張股票存起來,三年後就有兩千二百兩,加上夫人送我的嫁妝,差不多該有四五千兩銀子……華安哥你聰明又有本事,有這些本錢給你做生意,我們以後的日子一定可以過得很好,那樣我最好可以給你生個五男二女……對了,若是以後夫人開恩收我做乾女兒,她不想我離開華府,華安哥,你願意入墜嗎?又或者……」
我見夏香一臉天真地謀劃著她和我的幸福未來,說的沒完沒了,不禁揮手打斷道:「嘿!打住!夏香,聽你這樣說,好像是把我當成小白臉來倒貼嘍?哈哈!那我豈不是人財兩得,撿了天大便宜嗎?」
「嗯!華安哥,你別羞人家。反正我以後都跟你了。」夏香的聲音低不可聞,將頭一偏,情不自禁地往我懷裡靠來。
我心裡一陣好笑,倒並不是笑她單純,其實古代女子幾乎都把自己的苦樂與一生的幸福,像賭場押寶一樣,寄托到男人的身上,只不過有些輸了不甘心,而有些不僅輸得血本無本,再把命搭上,也心甘情願。我想夏香這丫頭大概屬於後者吧,想著不由伸手將她摟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