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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七十八章難逃上當 文 / 而山

    「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一生戎裝的許奐英氣逼人地立於黃河岸邊,面對滾滾東流的黃河水,面對波瀾壯闊的黃河水面,縱然手下千軍萬馬在百舸爭流,場面宏偉壯觀,但他仍覺人太渺小了。

    「部隊已過去多少了?」許奐回頭問緊隨他的劉光明。

    劉光明頭戴鋼盔,身上左右兩邊均背著一個牛皮文件包,立正回答:「第十六軍的第62師與第61師已渡過黃河,該輪到我們過河了!」

    許奐不喜歡戴鋼帽,人民軍有三種軍服——作戰服、禮服、休閒服,訓練與作戰必須戴鋼盔這是人民軍《作戰條例》裡後來補充進去的規定,但許奐身份特殊,他也根本沒有上前線的機會,因此,他現在戴著的還是休閒裝裡的大遮陽帽。

    「走吧!我們也做做樣子過河去!」許奐返身邁開大步,後面的警衛牽著馬跟上。

    「報!」莫參謀飛馬馳來。

    許奐遙望笑道:「莫參謀送消息來了!」

    「司令!太平軍動了!」莫參謀遞上一份參謀部核實的情報條。

    許奐訝然:「這麼快就動了?看來,我們不需過三分之二的部隊了!」他接過情報條,卻不看,直接問:「太平軍怎麼個動法?」

    莫參謀倒背如流:「西路太平軍先鋒部隊——啟王梁富成部二萬餘人渡過北六河,已至徐溜鎮,距離我後衛部隊——第十五軍第60師第180團僅十里;太平軍東路軍正改南下為西進,有向西路太平軍靠攏之意!」

    許奐暗點頭:「陳玉成不簡單!既瞧準時機,待我集團軍過渡近半時,雷厲風行地發動攻擊,又小心謹慎地留一後手,集中兵力,以防不測。」

    「我軍僅過三分之一不到的兵力,他們便迫不及待地動了,看來是先頭偽裝的火炮部隊迷惑了太平軍的探子分隊啊!」許奐笑道。

    「司令英明!放幾十艘僅在船頭船尾露出火炮,中間卻裝載石塊、木架,蓋著帳布的船過黃河,便把太平軍騙過了!」劉光明與莫參謀哈哈大笑。

    「令東面阻擊的第十六軍第64師與第63師阻止太平軍東路軍向西靠攏;令後衛部隊第180團與太平軍先鋒部隊短暫接觸後,且戰且退,引太平軍入大包圍圈;令北面與西面馳援的人民軍加快行軍進程,務必於明早到達指定位置。」許奐突沉下臉色,踱兩步,洪亮聲音命令。

    莫參謀接令走後,劉光明小心翼翼問:「司令!我們還需渡河嗎?」

    「渡!怎麼不渡?」許奐奇怪反問,旋又話鋒一轉:「但其它部隊不需再渡了,還得令已過河的部隊馬上重渡河回來!」

    又渡,又不渡;又過,又回;該渡的不渡,不該渡的又渡,這麼莫名其妙的命令弄暈乎了劉光明,既然過河的部隊都得要渡回來了,他們還渡河幹什麼?

    「俗話說『不到黃河心不死!』我們不過黃河怎麼能對此話有體會?」許奐笑道。其實,他還想深切體會一下唐代大詩人李白的另一句千古名句「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的意境呢!不過,真正的目的還是他知道附近還有太平軍的探子存在,集團軍司令部不過河,怎能令太平軍放心?

    劉光明懵懂,只得苦中作樂地陪著許奐『風花雪月』一番。

    「令未過河之部隊立刻離黃河北岸二十里設置陣地,做好打擊敵人之準備;設司令部於漁溝鎮,今夜八時,我要使用!」許奐邊走邊說,他已登上黃河邊早已準備好的一條渡船,旁邊其它一些船上早已站滿了司令部機關的工作人員。

    船緩緩離開,岸上響起戰士們故意響亮叫喊出來的聲音:「許司令!河上小心了!許司令!河上小心了!」

    啟王梁富成率領二萬太平軍先鋒部隊一路狂奔至徐溜鎮,士兵們勞累,許多人還跑傷了腿,想進鎮歇息一會兒,梁富成無情地嚴令:「任何人不得進鎮,不得停下,繼續奔跑!」他得到消息人民軍已過河大半,司令部也已過河。

    「啟王!我軍是否速度太快?英王吩咐我等不得冒進啊!」一個威武的檢點軍官擔憂地提醒。

    梁富成不屑一顧,沒好氣道:「兄弟們這樣沒命的奔跑,是去看黃河水流的嗎?再不快點,連人民軍的影子都看不見了!」擦拭一把汗,接著狠狠道:「傳我的命令!有馬的組成突前部隊,先一步前進,後面能跑的則跑,不能跑的慢慢跑,但就是不能停下來!」說完,率先騎著馬,絕塵而去。

    檢點雖憂心忡忡,也只好拍馬跟上。

    劉老莊距離徐溜鎮不到十里,第四集團軍後衛部隊——人民軍第180團在此設陣警戒。

    「團長!太平軍過來了!」前出偵察排長回來報告。

    中等身材的王盡海團長霍地站起,沉聲道:「令兄弟們做好準備!」

    在這冷冷的冬天,第180團的士兵們伏在戰壕裡枯燥無味地等待已有大半天,一些士兵無聊地逗弄著地上的螞蟻,一些士兵閉著眼,神想著家裡美麗的小情人。命令傳來,沒精打采的士兵們頓時精神起來,子彈上膛,手榴彈揭開屁股蓋,全神貫注地注視前方,從遠處望去,戰壕邊一溜煙整齊排著無數動來動去的鋼盔,拉成長長的一條線,像是在扯木偶戲樣。

    首先躍入戰士們視野的是一隊太平軍騎兵部隊,約有一千多人。啟王梁富成接著前出探子警告:在劉老莊附近有人民軍的後衛部隊,千萬小心。梁富成喝令騎兵停止下來,他則獨自拍馬從左到右溜跑一陣,並邊跑邊舉著單孔望遠鏡觀察。

    看見戰壕裡有動靜,隱約是人頭,他輕蔑一笑:「一群怕死的傢伙!」他還沒有與人民軍交過戰,對於被吹得神乎其神的人民軍,他渴望一戰,渴望打破這個神話。

    見人民軍沒有人出戰,他命令左右分別派出五十騎騎兵試探攻擊人民軍陣地。一百騎騎兵揚起兩團濃塵,呼嘯著衝向前,奔出不到三百米,變故發生了,堅硬的大地突然塌陷,左右都有十多騎騎兵連人帶馬墜入陷阱中,哀叫聲連連。

    其它僥倖越過陷阱的人馬,奔出不遠處又被一排排突然破地而起的柵欄撞得頭破血流。十分鐘不到,一百騎騎兵死亡的沒幾個,但受傷的卻達一半以上,此次試探性攻擊於無聲無息中失敗。

    損兵折將幾十人,卻沒能探出前面人民軍陣地的虛實,啟王梁富成怒火中燒,正待再次派出部隊試探,那位威武的檢點軍官,急忙再次勸阻:「啟王!不可!我們還是等步兵上來後再進攻吧!」

    梁富成狠瞪一眼,終還是冷靜下來。「催促後面的部隊加速上來!騎兵部隊退後兩里歇息!但人不得下馬!」他掉轉馬頭悻悻而去。

    「怎麼?我還沒有放一槍哪!太平軍怎麼就退了?」第180團的戰士們嚷嚷,眼睜得鼓鼓,「太平軍太沒用了!」他們痛心疾首。

    一個小時後,太平軍步兵終於趕到,這回梁富成倒不急了,他令部隊稍事歇息,自己則帶領幾個將軍觀察地形,商討進攻方案。

    太陽開始偏西,冬日的白天太短,風起了,大地驟然冷下幾度。太平軍三支千人部隊分散開來,開始緩緩向人民軍第180團陣地移動。

    「來了!來了!」

    「好了!好了!」

    「終於可以開打了!」

    第180團的戰士們興奮起來,落日的寒意被熱血沸騰的緊張所驅散,他們等待著長官那清脆的喊「打」聲響起。

    步兵與騎兵就是不同,由於速度緩慢,太平軍步兵沒有損失什麼,便把路上的陷阱、柵欄破壞殆盡。

    待太平軍接近至人民軍戰壕百米內時,第180團參謀長揮起高高的手,無數雙期待的眼神注視著他,就等他一聲令下了。

    「撤!」胖胖的參謀長沮喪地把高舉的手放下,輕聲而又委曲道。

    「有沒有搞錯?」第180團戰士們千辛萬苦等來的卻是這個結果。

    「仗還沒有開始打啊!就撤啊?」

    「我不走了,要走,你們走!」

    滿腹牢騷的戰士們說著氣話,但在同樣氣得撞地的頂頭上司的嚴厲督促下,他們還是無條件地撤下陣地,向後退去。

    三千太平軍小心翼翼接近戰壕,戰壕裡早已是空野無人,他們發出勝利地歡呼聲。

    「怎麼回事?人民軍如此不堪一擊?」梁富成疑竇頓生。

    一側的威武檢點趁機進言:「啟王!其中必有詐!需多加小心。」

    「此有什麼奇怪的?人民軍急於渡河,無心戀戰!其後衛部隊見我軍人多勢眾,嚇破了膽,慌忙撤退唄!」一個臉生橫肉的軍帥滿臉不屑。

    梁富成覺得有理,下令部隊追擊,檢點只得無奈歎息。

    人民軍第180團故意放慢腳步,待太平軍追上來後,與其打打停停,停停打打,十多里路一直這樣下來,直到漁溝鎮。

    漁溝鎮離黃河岸邊僅有二十多里,人民軍第十五軍第60師設陣於此,這一線也是人民軍第四集團軍的整體打擊線。

    北部宿遷城,扶王陳得才跑進英王帥營,恭敬稟報:「英王!人民軍第四集團軍的司令部已過黃河,還有人親眼見敵軍統帥許奐登上渡船,駛向黃河江心!」

    陳得才是陳玉成的叔父,也是陳玉成的得力大將。在陳玉成的部隊中,他們陳氏家族有許多親戚在伍,且大多身居要職,如扶王陳得才、然王陳時永、成王陳聚成、導王陳士才、從王陳德隆等。

    「扶王請坐!啟王梁富成的部隊進到什麼位置了?」陳玉成客氣道。軍中,陳氏家族的人從來都是公事公辦,以軍階稱之。

    「人民軍急於渡河,無心戀戰,啟王梁富成部進展順利,目前已推進至劉老莊!」陳得才不客氣地坐下。

    陳玉成找到地圖上的劉老莊,劉老莊距黃河河岸不到四十里,人民軍幾萬大軍不在此設陣阻擊,說明人民軍已過得差不多了。他終於確信人民軍不可能再耍什麼陰謀詭計,現在反而希望啟王梁富成部能突進得再快些就好了!

    「唉!我也太過小心謹慎了!錯過了打擊人民軍的大好機會!」陳玉成一陣後悔。「令部隊加速前進,追上啟王梁富成部!重重打擊人民軍後衛部隊!」他即刻下令。

    十多萬太平軍分成前軍、中軍、後軍拖拉上百里,最前端梁富成部已至黃河岸邊漁溝鎮,而後軍還在宿遷城。

    陳玉成延續一貫小心謹慎的特點,兩萬後軍出宿遷城後,他還是留下三千太平軍守護宿遷這個後退口子。

    出宿遷城,過大新鎮、穿城鎮、至裡仁鎮、王集鎮,陳玉成快馬加鞭,一路催促部隊趕路,如不能盡可能多地拖住黃河北岸的人民軍,那麼南岸翼王的壓力便重了。

    北六河邊上,一片繁忙,「為什麼不多徵集一點過北六河的船?為什麼不搭建過河的舟橋?」看見許多的部隊擁擠在北六河北岸,陳玉成大發雷霆。

    「稟英王!北六河沿岸的船隻大多被人民軍徵集燒燬,搭架舟橋已不可能!」一位負責後勤的將軍怯怯稟報。現在不說後軍沒船過河,便是中軍也僅過去三分之一。

    「報!英王!大事不好!」後面一匹快馬飛至,這是從宿遷城趕來的傳令兵。

    陳玉成蹙眉,肅然問:「怎麼了?」

    「宿遷城被一股人民軍化裝偷襲成功,宿遷城已失!」傳令兵痛哭零涕。

    「什麼?」扶王陳得才大驚失色一把抓住傳令兵胸衣,不能置信。

    陳玉成冷靜問:「宿遷城內的守軍情況怎麼樣?出現多少人民軍?」

    陳得才一把推開傳令兵,傳令失趔趄一下,站穩腳步,戰戰兢兢道:「城內三千守軍大部陣亡,少部逃出。人民軍約有五千餘人!像是人民軍第52師!」

    「第52師?」陳玉成驚悸,「西部安徽穎州地區的人民軍第十三軍的部隊怎麼跑這兒來了?」事態驟然嚴峻起來。

    「英王!末將願領兵一萬前往奪回宿州!」扶王陳得才為英王解憂道。

    「不急!」陳玉成揮揮手,他陷入深思中,背部出現一支五千人的部隊,人民軍是何用意,難道想阻我後路,圍殲我軍?

    「這根本不可能啊!人民軍在北六河一帶才多少兵力?何況現在還渡過河一半兵力了!」陳玉成不解,他決定不理睬宿州城的人民軍第52師,因為即便這個後退口子被堵上,北面還一個沐陽城的後退口子可用,實在不行,他還可以選擇向東或向西撤退。

    然而,接踵而來的壞消息,擊碎了他所有的自信。

    「報!啟王梁富成部在漁溝鎮遭重傷,損失一萬二千餘人,現已敗退至徐溜鎮待援!」

    「報!東面祜王藍春城部向我部靠攏時,被阻於吳集——白皂——李集——新安鎮一線,過來不得!」

    「報!北面新沂河出現大股人民軍,沐陽城已被佔領!」

    「報!西面出現另一支人民軍,番號為人民軍第51師,已設陣於大運河西岸,看樣子有封堵我西路之意!」

    才半天時間不到,情況發生根本逆轉,「啊!」陳玉成慘叫一聲,終還是入了人民軍的圈套。

    「英王!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扶王陳得才茫然望向陳玉成,雖然他比陳玉成長一輩,但在軍事上他卻無比依賴陳玉成,陳玉成是他們陳家的驕傲!

    「才叔!你領兵三萬務必奪回宿營遷城,我們的後退之路就靠你了!」陳玉成握著陳得才的手,寄於厚望,第一次以尊稱下達命令。

    陳得才激動保證:「英王請放心!末將誓死奪回宿遷城。」

    作為太平軍雙傑之一的英王陳玉成確有將帥之才,他很快鎮定下來,設大帥營於裡仁鎮祠堂,召來部眾清晰明瞭地下達一條條命令:「王將軍領兵五千,收羅附近村落一切可用之物,務必在北六河河面搭建兩座浮橋,貫通我軍北六河南北兩岸的聯繫;北六河南岸之部隊組成南岸集團,由啟王梁富成統一指揮,沿王家村——徐溜——成集——高溝一線設置防禦陣地,阻擊南面人民軍的攻擊;成王陳聚成領兵二萬向東接應東路祜王藍成春部;然王陳時永領兵五千向西警戒;其餘各部以裡仁為中心,周圍大新、穿城、胡集、錢集、王集、仰化六鎮為邊緣,就地設置防禦陣地,伺機而動。」

    午夜子時,以裡仁鎮為中心的周邊一百里處持續不斷地展開激烈戰鬥,有的地方,人民軍防守,太平軍瘋狂爭奪,如宿遷城爭奪戰;有的地方,太平軍防守,人民軍野蠻進攻,如北六河南岸徐溜鎮一帶;有的地方,人民軍遭太平軍兩面夾攻,戰況空前,如東面第十六軍63師與第64師的吳集——白皂——李集——新安鎮一線陣地。

    至凌晨兩點,一夜未眠、孤坐大營等候消息的陳玉成臉色越來越難看。壞息依然不斷傳來,渡過黃河的人民軍重又渡回了黃河北岸,如此,南面人民軍實力大增,部隊聚積已達六個師,人數約為四萬人,其中還有一個師是騎兵師。

    「扶王陳得才部有消息沒有?」陳玉成估算一下時間,已過去19個小時,應該有消息了。

    「報!北面傳來戰報,扶王陳得才英勇戰死,我軍損失到二萬餘人,宿遷城卻還在人民軍手中!」陳玉成話音未落,苦等的北面消息終於傳來。

    「才叔!」陳玉成慘叫一聲,暈厥過去。

    外面足音跫然,成王陳聚成一身是血奔跑進來,他也是鎩羽而歸。

    「怎會這樣?宿遷城不是僅有五千人民軍嗎?」陳玉成在親衛兵的救治下,很快甦醒過來。

    「守護宿遷城的人民軍第52師厲害,扶王陳得才部久攻不下,正欲另想辦法之季,突遭側翼人民軍第51師的打擊,城內人民軍第52師見友軍來援,亦打開城門衝殺出來,扶王不敵,潰退而逃,於後退途中被流彈所中!」傳令兵悲慼戚稟報。

    給予陳玉成最大打擊的還不是扶王的戰死,而是北六河南岸啟王梁富成南岸集團五萬餘人抵擋不住人民軍銳利的攻勢,丟盔棄甲落荒而逃,士兵們現在正擁擠在北六河兩座浮橋上爭著過河呢!夜黑風高,不知多少士兵被擠下浮橋!天寒地凍,又不知有多少士兵被凍死!

    「啟王無能!連逃跑都不會!」陳玉成鑽出大帥營,率領眾將領趕往北六河畔。

    北六河南岸火光沖天,槍聲炮聲不絕於耳,陳玉成痛苦地閉上眼睛,不忍地命令:「令啟王梁富成死守南岸,馬上炸掉兩座浮橋!」情況危急,已可隱約聽到人民軍那特獨的衝鋒號角聲,陳玉成只能當機立斷。

    黃河南岸,翼王石達開在朱橋、車橋、平橋布下一個三角形的口袋,就等南下的人民軍往裡鑽,前出探子探得消息,人民軍已有一萬餘人渡過黃河,這部分人民軍正浩浩蕩蕩南下。

    可是,石達開望眼欲穿苦等一天一夜也未見人民軍鑽入口袋中,而前出的探子也未再回報任何消息,他意識到出事了,忙派出一萬部隊搜索前進,幾小時之後,得悉人民軍又於當晚重新渡回了黃河北岸,他大呼上當,暗叫:「英王危險矣!」遂命令部隊加速北上,欲給予英王微薄幫助。

    然而,一份緊急的催促令,又迫使翼王石達開不得不放棄救助英王的想法,趕緊轉道南下,趕往天京城。催促令由天王府與東王府聯名發出:天京危急,翼王速歸,十萬火急。

    石達開面對滔滔黃河水,頓生無力感,雖與陳玉成部相距不過幾十里,卻因黃河天塹,咫尺天涯哪!他閉上虎目,默默祝福:「英王!多保重!」然後狠下心,打馬南下。

    經過幾日的急行軍,西面人民軍楊誠志第六集團軍的兩個軍與南面人民軍古華第二集團軍的一個半軍已逼近天京城三百里;而人民軍許奐第四集團軍的第十四軍最為厲害,渡過淮河之後,一路急奔,已至滁州,離天京城不過二百里矣!

    天京城人心惶惶,危在旦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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