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小玉、馬西文等人在閒談之時,人民軍海軍第一陸戰師師長鄭香析正好從旁經過,他沒有想到下面還有如此能人,僅從部隊攜帶的一些用品上便能分析出這麼多的道道來,這還不足為奇,因為只要是受過培訓的一般作戰參謀都有這種分析能力,那個叫馬西文的小小下士厲害的是他居然可以猜測出太平軍將會派出多少兵力來圍剿。
剛接到軍情部天京中心情報站的交通員送來的情報,太平軍有一支五萬人的部隊正日夜兼程趕往蘇州府,這正與下士馬西文所猜測的數字完全相同,這就不得不引起鄭香析的驚奇了,這也是鄭香析直接調馬西文去師部的主要原因。
「師長!下士馬西文向您報到!」馬西文被營長陳美列一道命令,莫名其妙來到了師部。
「馬戰士!願意來師部工作嗎?」鄭香析魁梧的身體與馬西文弱小的身體形成鮮明的對比。
「師長!請允許我提醒您,我只是一個剛入伍不到半年的下士新兵!」馬西文雖瘦小,但身體站得筆直。
「這不是問題!你可以去師參謀部,也可來我的警衛班!」鄭香析讓馬西文選擇。
「我願意去師參謀部!」馬西文毫不猶豫道,能成為一位優秀的參謀官是他的夢想。
「好!」鄭香析讚賞。參謀部人才濟濟,軍銜最底也是上尉,馬西文一個下士選擇去那,這需要很大的勇氣,因為在那,他可能連話都說不上。如選擇進鄭香析的警衛班,則可得到許多與鄭香析直接接觸的機會,更容易得到提拔。但就是這樣,馬西文還是創造了人民軍的一個紀錄,一個入伍僅五個月、沒有進過軍校的下士進入了師一級的參謀部。
「是!」馬西文興奮無比。
「馬戰士!你覺得我陸戰第一師怎樣才能當好這誘餌?」鄭香析肯定馬西文前番的分析,實際上已是承認了此次第一陸戰師的戰略意圖是什麼。
「我第一陸戰師佯攻蘇州城,吸引住足夠的太平軍來援,這不成問題!我們需考慮的問題是待太平軍援軍到來後,我第一陸戰師該向哪個方向去?」馬西文一指點中要害,這正是第一陸戰師參謀部及鄭香析本人苦苦思考,舉棋不定的戰略問題。
「說下去!」鄭香析越來越覺得這馬西文不簡單。
「我第一陸戰師佯攻蘇州城吸引太平軍來援,達到自己的戰略目的之後,我們有三個方向可進,有三種戰術可用。三個方向是:向北,向蘇北進軍,以接應人民軍第四集團軍的進攻;向南,進入浙江,以接應人民軍第二集團軍的攻勢;向西,進一步威脅太平天國首都——天京城;向東,是後退,是大海,這不在我們考慮之列。」馬西文侃侃而談。
「三種戰術是什麼?」鄭香析笑容滿面,他真的發現了一個人才,馬西文的分析比師參謀部許多科班出身的專業作戰參謀還要來得有條理。
「三種戰術,一是大運動作戰,配合任何一個方面的人民軍集團軍作戰;一是以我為中心,展開游擊騷擾戰,打擊太平天國的經濟、軍事與後勤力量;三是建立根據地,運動戰與游擊戰相結合,開闢出一塊新天地。」馬西文顯然對這次海軍第一艦隊的「火龍計劃」下過一番功夫,對人民軍的高級軍事教材《林逸軍事》作過一番細緻的研讀。
「精闢!」鄭香析拍腿讚道,接著問:「我們應該向哪個方向進軍?應該採取什麼樣的戰術?」
人是需要鼓勵的,此話不假,開初還是戰戰兢兢的馬西文此時心裡充滿自信,走近地圖前,語出驚人道:「我們哪裡也不去,我們就呆在蘇州府附近,採用第三種戰術,運動戰與游擊戰相結合,建立以蘇州府為中心的根據地。這樣既能始終保持對蘇州城強大的軍事壓力,可以很好地完成聯合作戰指揮部交給我第一陸戰師吸引敵人的戰略任務,又可很好的地生存下來。」
鄭香析走到地圖面前,深思良久,道:「很好!蘇州府河流湖泊眾多,水網星羅密佈,我第一陸戰師生存下來不成問題,但需修改一下的是改建立以蘇州府為中心的根據地為建立以太湖為中心的根據地。」
馬西文忐忑不安地站在一旁,不知道自己到底說得怎麼樣,一直在等待鄭香析的表態。他認真思考鄭香析的改動,覺得以太湖建立根據地更有道理,「還是師長考慮周詳!」他恭維道。
鄭香析並不以為喜,他側目怪怪地看一眼馬西文,暗忖:「他那麼細緻的地方都考慮到了,怎會到最後連『建立以太湖為中心的根據地比建立以蘇州府為中心的根據地』要好得多都未意識到呢?」
休息一晚之後,第二天清晨,天還沒甚亮,濃厚的白霧不但把遠處的山林都藏起來了,而且也把低處的東西也籠罩起來了,連房屋的窗子都像掛起白的簾幕一般。在這大霧中,樹枝上掛著一顆顆露珠。
冬天的田野,顯得特別空曠、遼闊,寒風在田野裡無阻擋地呼嘯著。農家堆放的柴草堆被吹得翻滾起來。樹枝上的最後幾片黃葉被吹落,這些葉子也像怕冷一樣,一片跟著一片向土溝裡滾著,向正在行進著的人民軍海軍第一陸戰師戰士的腳下滾著。
第一陸戰師奔馳在驛道上,他們不僅不怕太平軍發現,而且還故意喧嘩,以吸引別人注意。急行軍一上午之後,第一陸戰師到達蘇州城下,他們故意大張旗鼓地做著攻城奪池的架式,蘇州城裡的太平軍與百姓人心惶惶,人民軍來得太快,他們翹首以待的太平軍援軍卻遲遲不見到來,其心中的驚恐不安可想而知,他們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撐得到援軍的到來。上面傳來「嚴防死守,城在人在,城破人亡」的嚴令後,城內的守軍便把城內所有能走跑得動的人都動員起來了。
第一陸戰師對蘇州城圍而不攻,但他們向蘇州城方圓三十里範圍內派出大量偵察兵,探悉各個方向太平軍的動向,在西北面,鄭香析還讓陸戰師一團前進至離蘇州城五十里的望亭鎮,等候從天京趕來援救的太平軍,伺機重重打擊一下太平軍的先頭部隊,但鄭重囑咐:千萬不可戀戰。
蘇州城裡的守軍納悶時間已過去一天一夜了,人民軍為何還不發起攻擊?一天之中,他們派出五支求援分隊衝過人民軍的封鎖線,說也奇怪,只聽見人民軍槍聲四作,卻不見太平軍士兵受傷落馬,每一支求援分隊均順利通過人民軍的阻擋與追擊。
第二天,望亭鎮,一團吃過早飯沒多久,大約8點30分多名偵察員來報,從天京增援而來的太平軍先頭部隊五千人已到達望亭鎮五里外的小英村,一團的士兵們迅速進入早已設置好的伏擊陣地,靜靜地等著敵人。半個小時後,幾十名太平軍一邊蹚道,一邊四周搜索,向一團埋伏的方向走來。心急如焚的太平軍貿然前衝,進入陸戰第一師一團的伏擊圈中,當太平軍完全進入設伏區後,團參謀長高喊「打」!發出進攻信號。早已嚴陣以待的戰士們拿出手榴彈,一齊飛向敵人,隨著兩聲巨響,濃煙塵土交織一團,陣地上叫喊聲不斷。戰鬥打了大約半個多小時,太平軍抵擋不住,開始往來路撤退,隨即人民軍向敵人發起衝擊。太平軍在人民軍的突然打擊下,陣腳大亂,四處奔逃。
太平軍大部逃出,一團二營負責阻住入口,而一營與三營負責收拾被圍在包圍圈中的太平軍殘餘,很快未衝出去的太平軍大部被殲,但還剩下20多個太平軍士兵,就是不投降,躲在一個溝壑裡負隅頑抗,他們知道太平軍的大部隊馬上就要到了,而剛退出去的太平軍兄弟們也不會不救他們。
四周都是平地,視野開闊,人民軍戰士很不好接近,一時半會打不下來。外面太平軍攻勢愈猛,而後續的幾萬太平軍還有20多里就要到了,怎麼辦?一團團部令陳美列的一營想辦法解決,三營則又被派往協助二營打擊外面太平軍的攻擊去了。
陳美列把任務下放到謝明龍的二連,謝明龍挑出6個神槍手,設伏在周圍,又調來包括陳小玉在內的可以把手榴彈投至60米以外的幾個投彈手,冒死匍匐前進,較接近溝壑後,再往溝裡扔手榴彈,太平軍如一跑出來則由6名神槍手開槍。陳小玉軍事技術還真不是蓋的,他扔出兩顆手榴彈,兩個顆都正入溝壑中,五分鐘不到,很快解決了殘剩的二十多名太平軍士兵。
入口處,二營與三營發起衝鋒,再一次擊潰太平軍的進攻,太平軍潰退,人民軍謹記師長鄭香析的叮囑,絕不戀戰,見好收兵,趁機撤退,一個小時後,後續太平軍到達望亭鎮。
此次望亭鎮伏擊戰,太平軍損失達一千餘人,他們變得小心翼翼起來,他們在望亭鎮至蘇州城這一段路上耽擱整整一個白天的時間,傍晚時分,他們才趕到蘇州城。此時,陸戰第一師一團早已撤退,而圍城的陸戰第一師也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在安徽蒙城,有一間四方形的大院,磚邊石心牆壁,頂上蓋著大瓦,瓦脊有一條龍,上邊塗畫著圖案,人民軍第四集團軍司令部便設於此。在暖和的屋裡,年輕的集團軍司令許奐中將站在火爐,跺著腳,哈著氣,邊烘著手邊罵道:「這鬼天氣,冷死人了!」他剛從集團軍後勤部過來,前線的戰士冷,他催促後勤部趕快多送一些御寒之物去前線。
「司令!這才只是初冬,而且還只是在黃淮地區,如果是隆冬,又是在更北的地方,那才叫冷呢!腳踩地上,就像踩在冰塊上一樣,人撒出的尿沒落地就變成了冰稜!」劉光明笑道。他是許奐從第十六軍要過來的軍務秘書,是本地人。
「這也太誇張了吧!」許奐不信,暖和一會兒後,他脫下手套,走到沙盤前,接著問:「穎州城打下來沒有?」
「還沒有!」劉光明走近許奐,「天冷,不好打啊!」
現在人民軍第四集團雖說圍住了穎州城、徐州城、海州城,但卻打不下來,只得與太平軍的北部大帥營相持著,畢竟太平軍的北部大帥營陳玉成部有三十餘萬人哪!
上次,人民軍最年輕的集團軍司令許奐中將與太平軍最年輕的統帥英王陳玉成之間的對戰,只能說打了一個平手。開戰之初,陳玉成戰略調動成功,順利救出賴文光部捻軍,陳玉成勝一籌;可末期,太平軍第一路軍三萬餘人被人民軍圍殲,損失慘重,又是許奐勝一籌,因此,兩人只是打了一個平手。
此番兩位傑出的年輕將領再次對戰,許奐依靠人民軍強大的戰力,已完全壓倒陳玉成,雖然太平軍在人數上佔據絕對優勢,但陳玉成犯了一個決策性的錯誤,他不該把幾十萬的太平軍放在城中。陳玉成對人民軍戰力戰術有過研究,認為不能與人民軍展開野外陣地戰,這固然不錯,但想依靠高大的城牆,固守一城一池,以阻擋人民軍的進攻,卻容易被人民軍圍困,陷入彈盡糧絕的困境中,這不是上上之策。其實,最佳的辦法是裁減部隊,濃縮精兵,採取大範圍的游擊戰,但依太平天國的衛國戰略,那是根本不能的。
「穎州城已被圍二十天了,如果穎州城還不能拿下,勢必拖累人民軍其它戰場的進程!」許奐死死盯著沙盤上的穎州城,「命令第十三軍不要怕死人,務必在三天之內拿下穎州城!」為著一個穎州城,耗著第四集團軍兩個軍的兵力,許奐極欲空出這個兩軍投入到其它戰場。
許奐有一個大膽的作戰計劃呈報到了聯合作戰指揮部,它可以令人民軍各部不需犧牲太多人去攻打堅固的城池,就可以打破目前這種僵局,擊潰太平軍這種以城為點,連成一線的防線,只是從開封城已移至歸德城的聯合作戰指揮部遲遲未予答覆,所以他也就只能依原計劃,穩打穩扎,一步一步地向太平天國境內推進了。
劉光明剛轉身下去傳達命令,房門又被推開,一股寒風見隙鑽進來,許奐蹙眉縮縮脖子,他這個南方人,確實不太適應這北方的寒冷與乾燥。
「司令!軍情部天京中心情報站傳來消息,太平軍遵王賴文光率領一支四千人的精銳騎兵從我徐州城與海州城之間的防線突破,已進入我山東沂州府解放區。」司令部莫參謀報告。
許奐馬上低下頭察看地圖,一支四千人的騎兵部隊雖掀不起什麼大浪,但由它鑽入人民軍的後方,心裡總是感到不舒服。良久,許奐直起腰嘲笑:「開初拚命想逃出山東,現在想方設法鑽回山東,這個遵王賴文光肯定吃錯藥了!」
「不用理會他們,通知我集團軍後面的第七集團軍,交由他們處理吧!」許奐吩咐。
莫參謀走後,許奐陷入沉思,由太平軍一支四千人的騎兵部隊可以輕易突破防線可知第四集團軍在徐州城至海州城之間的防線極為脆弱,如果太平軍有更多的部隊前來攻擊呢?後果不堪設想!
太平軍堅守城池不出,這是一個麻煩事,怎麼才能逼太平軍出城呢?許奐苦思良久,決定不等聯合作戰指揮部的批准,大膽執行自己的那套作戰方案。
許奐來回急踱幾步,突地打開房門,大聲道:「劉參謀!劉參謀!」
劉光明剛從參謀部傳達命令回來,喘著粗氣,吐著白霧跑進來問:「司令!什麼事?」
許奐肅然道:「記錄命令!淮河北岸的第十四軍強渡過江,跳過鳳陽府,直逼天平天國首府——天京城;圍攻穎州城的第十三軍暫停攻城,令其置兩師於淮河江北岸,接替第十四軍原來的位置,並作隨時準備渡江的準備;圍困海州城的第十六軍解除對海州城的圍困,大步向南奔進,直向天京城;圍困徐州城的第十五軍解除對徐州城的圍困,除留一師置於徐州城西面以防太平軍西進外,其餘三師大踏步向南,直向天京城;深入敵後清河附近的第4騎兵師做好接應大部隊南下的準備;通知我集團軍背部的第七集團軍,讓他們南下,接替下我集團軍空置下來的防地;同時通告聯合作戰指揮部我集團軍的新調動。」
劉光明越記越吃驚,這不是完成打亂了聯合作戰指揮部的作戰部署了嗎?這個計劃不可謂不好,直向太平軍的首府——天京,一定可以引得各路太平軍回援,這樣就可逼迫太平軍與人民軍在天京地區範圍內進行決戰,可以大大節省解決太平天國的時間。如果,其它各戰場的人民軍集團軍也同時採取這種直向太平天國心臟——天京城的戰略,效果可能就更好了。
劉光明跟許奐已有一段時間,漸漸已熟悉許奐的性格,知道什麼時候他可以提出意見,什麼時候即便是提了,也無任何作用,因為許奐主意已定。顯然,此時就是不宜提意見的時候,他默默記錄完畢,遞給許奐簽下大名後,轉身而出,他只希望聯合作戰指揮部千萬不要撤了許奐的職。許奐無疑是一個相當有軍事才能,有人格魅力的將領,劉光明對許奐有一種對偶像似的崇拜,儘管他的年齡還比許奐大上那麼一兩歲。
許奐的這一部隊調動,觸一發而動全身,影響到了整個戰局的方方面面。
「亂了!亂了!」在歸德城聯合作戰指揮部的人民軍總參謀部部長及聯合作戰指揮部總指揮吳命陵上將鐵青著臉,不滿地大吼。
他對許奐提交上來的那一份作戰方案一直在作細緻研考,覺得還是太過冒險。按此計劃,雖能逼太平軍決戰於天京城下,可整個戰局將被攪得一片混亂,人民軍與太平軍犬齒交錯,太平天國不能對人民軍設防,同樣地,人民解放區也不能對太平軍設防,這樣造成的經濟損失不可估量,不是一場戰爭的勝利就可以挽回的。
還有,雖然那樣可以殲滅太平天國的主力,加速太平天國的滅亡,但卻不能清除乾淨太平軍的殘餘,那些散落各地的太平軍今後清剿起來又不知要耗費多少人力物力,耗費多少時間?
「這個許奐,太膽大妄為!」吳命陵拿著第四集團軍司令部傳來的急件的手在發抖。可他沒有資格撤消一個集團軍司令的職務,他除了寫一份報告稟報總部及及時對各戰場作出調整外,什麼事也做不了。發一份措詞嚴厲的批評信?吳命陵覺得無任何意義。想到林逸對許奐的寵愛,覺得就是寫一份報告上去,可能也不會對許奐怎麼樣,他索性連報告也懶得寫了。
這份急件目前只有他一個人知道,他長歎一聲:「許奐!你害了我了!」他決定偷偷給許奐把屁股擦乾淨——實施許奐提出的作戰計劃。
他疾步走到作戰室,極不舒服地下令:「安徽第六集團軍楊誠志部:停止實施圍攻安慶府作戰計劃,第二十四軍與第二十三軍越過安慶府,直向天京城;第二十一軍置於安慶府西面,以防太平軍可能的西進;在洞庭湖剿匪的的第二十二軍火速東進,如有太平軍突破人民軍第二十一軍防線,可就地設置第二道防線,阻擊之,如未遇任何之敵人,可繼續向東,直向天京城。浙江第二集團軍古華部:第八軍設衢州——溫州防線,以防太平軍的南下;第五集軍與第七軍的第27師與第28師放棄對衢州城的攻擊,向北直向天京城方向。台灣海軍第一艦隊許東陽部:第一艦隊入長江口,溯江而上,取向天京城;蘇州地區第一海軍陸戰師北上,直向天京城。」
下達完命令,吳命陵長長地舒出一口氣,他心裡就若吃下一隻蒼蠅般難受,他是被毛還沒有長齊的許奐小子逼的!
這是一次豪賭,人民軍集中大約七個軍二十餘萬人的部隊逼太平軍在天京地區決戰,雖然太平軍人數多達一百多萬,但人民軍取勝並不成問題,吳命陵賭的是太平軍因為天京城之危,各部全速回援,不會與人民軍來個錯肩而過,進入人民解放區內。「天京城的重要性應該要比人民解放區的一些普通地區來得重要吧!」吳命陵嘀咕。其實,他的心心裡也在七上八下打著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