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一塊小坪,一座精緻別雅的小亭呈現在眼前,四周的樹,蕭然挺立,吹來一陣風,撫過軀幹,掠過肩鉀,葉子一片片地飄落,挺拔的樹已現硬硬的枝幹,卻依然微笑著長笑於天。
「林郎!你怎麼來啦?」裡面一位美艷無比,聲音甜美的女子驚喜歡叫,而旁邊一位同樣美貌如花的女子一對亮如夜空星辰的點漆美眸,看見林逸出現,立時亮了起來。她們正是當世才貌雙絕的兩大美女「北清」——胡英清與「南濃」——夏依濃。
胡英清和夏依濃兩人正在廳中吹笛拉胡,其樂融融。
「真是你們!」林逸微笑,並沒有乍然相遇的驚奇,只有果不出所料的欣喜。
夏依濃笑靨如花,如小鳥般依來,少見其如此當眾嬌癡,依戀林逸,顯是今日格外動情吧!林逸突意識自己一直忙於公事,忽略了對家裡幾位紅顏知己的關愛,不由愧欠於心。
林逸左看看夏依濃,右看看胡英清,倆人宛若兩朵爭妍鬥麗的鮮花,誰都不能壓倒對方。夏依濃嬌艷懶散,與胡英清雅秀清純,都是人間極品。
「林郎!你怎知我在英清姐姐這裡的?」夏依濃把林逸的手臂無間隙地挽在自己高聳的豐胸前,輕啟朱唇,癡迷問。
林逸一陣慚愧,他只是順路路過,無意中聽到熟悉的笛聲曲調,才好奇而入,哪是專程而來?此時善意的謊言更能使美人兒保持這種幸福甜蜜的心情,他捉住夏依濃雪白如玉的纖纖細手,湊到自己唇邊,輕輕一吻,道:「依濃姐姐!你那美麗動人的笛聲,即便我是在天涯海角,我也能聞聲而來!」
夏依濃體溫驟然上升,突地緊緊摟抱林逸的虎腰,動情不已,她好喜歡林逸對她的這種迷戀感覺。「林郎!我好久沒有聽到你的甜蜜兒話了!」她翹起櫻櫻朱唇,渴望著。
林逸自然而溫情的動作,風流而不下流,誇張而動聽的情話,真心而不假心,對於這個時代的女子來說是一種致命的誘惑,難怪夏依濃露出癡迷的神色,而胡英清也是一副迷離模樣。
「依濃姐姐!旁邊胡小姐還在呢!」林逸輕推開依情戀戀的夏依濃,明顯感覺其有點不能自禁了。
旁邊胡英清羨慕地看到恩愛的一對,心中千般滋味湧起,今日她看到了林逸溫柔體貼,「花言巧語」的一面。
「胡小姐!可還好?」林逸微躬身施禮問候。
胡英清修長玉立的優美嬌軀,依欄而立,凝視亭外的園林,若有所思,呆然出神,沒有理睬林逸。
林逸向夏依濃苦笑,輕輕走近,再次柔柔道:「胡小姐在想什麼呢?」見到胡英清,他總揮不去初戀之人的身影,見到如此熟悉的凝神了望的動作,知對方定是滿腹心事在心頭,他有一股想擁其入懷,好好寬慰的衝動。
胡英清早已感知林逸走到身旁,只是故意沒有理會而已,她對林逸有氣,淡淡道:「林主席有興趣想知道嗎?」
碰到一個冷冷的釘子,夏依濃在抿嘴偷笑,這句話有曖昧意味,林逸知對方對自己有氣,有氣就有恨,有恨就有意思。
林逸大吃一驚,又瞥見夏依濃的偷笑及古怪的眼神,暗叫不妙,他可不敢再惹什麼男女是非。他內心很喜歡胡英清,這是他來到這個時代後,第一次主動喜歡一個人,可不管是居於對初戀情人的思念,或是別的,他都沒有打算讓這份喜歡表露出來,內心喜歡就偷偷喜歡罷了,卻是不需讓對方知道的。
「林逸自是想知道了,只是不知胡小姐方便否?」林逸訕然一笑。
胡英清倏地轉過嬌軀,冰冷的俏臉就在林逸伸手可觸處,美眸射出銳利的神色,淡然自若道:「英清正在想,如果依濃妹妹不在這裡,林主席就算知道英清在這裡,你還會不會進來?」她暗恨林逸怎就不會對她也甜言蜜語,「花言巧語」一番。
林逸愕然,頓感招架不住,乾笑:「胡小姐多心了!你剛與依濃姐姐合奏了一支什麼曲子?」
胡英清幽怨一瞅,執著寸步不讓:「不要顧左右而言他,小女子孤苦伶仃,沒人痛愛,卻要遭人欺負!
林逸早見識過女人的無理與蠻纏,苦笑:「像胡小姐這號的大美女,哪會沒人痛愛?想痛愛你的人可能都可排滿長安街了!」
胡英清見林逸說得有趣,玉容解凍,俏臉嫣然一笑,百花生妍!
林逸還是首次見到胡英清如此嬌艷的笑臉,正欲與其玩笑一番。夏依濃走近,粲然一笑:「好了!英清姐姐也不要怪林郎了!讓林郎高歌一曲,賦詩詞一首,或說個故事什麼的,賠不是吧!」
林逸鬱悶:「怎給她們倆說得好像我真做錯什麼事了似的?」
亭外幾個婢女聚在園林裡,在冬日暖暖的陽光下嘻鬧、蕩千秋,不時傳來歡樂的笑聲。
林逸不用招呼,逕自坐到墊有錦團的石墩上。
胡英清還是頭一遭聽說林逸能歌會講故事,欣然道:「好啊!我們洗耳恭聽!」
林逸凝望亭外凋零的花草,輕歎:「曾經笑傲整個秋天的花兒,本想再把一縷香魂置於空中,但冬來了,凋謝的命運也便成了必然,花瓣去了,只把三分的風韻留於風,七分的雅致歸於塵!」
歲月如刀,誰也逃不了時間的摧殘,思及自身,胡英清與夏依濃愕然出神,她們不就是那秋天的花兒嗎?兩女對望一眼,均被他這番發人深省的話深深地打動,卻又黯然神傷,一時說不出話來,這比一般的詩詞還要動聽。
林逸抬頭望天,見一棵日漸光禿的樹上,一個枝牙搭成的鳥窩,被風吹的零落,更是一番感慨,伸手指著小鳥窩,卻是於自身有感而發:「想來小鳥家已不家,四處覓食也不得著,居無定所,不得已,可能收拾行囊,拖兒帶女的遠徙他鄉去了吧!」
胡英清與夏依濃又是一怔,不明林逸今日怎那麼多的感慨,每一樣東西他都可說出哲理性的話語來,胡英清深深體味其中含意,頓時情緒低落,她就像那隻小鳥!
「林郎!你唱一支歌吧!」夏依濃垂下的螓首,輕抬起,輕柔溫婉地道,她不想氣氛太過沉重。
林逸好像還未從傷感的情緒中脫出來,他沉思一會兒,引亢而歌,他那磁性異強的中音吐出一串串曲調婉轉,更為淒涼哀怨的音調,卻是後世台灣藝人潘美辰的《我想有個家》
我想有個家
一個不需要華麗的地方
在我疲倦的時候
我會想到它
我想有個家
一個不需要多大的地方
在我受驚嚇的時候
我才不會害怕
誰不會想要家
可是就有人沒有它
臉上流著眼淚
只能自己輕輕擦
我好羨慕他
受傷後可以回家
而我只能孤單的
孤單的尋找我的家
雖然我不曾有溫暖的家
但是我一樣漸漸的長大
只要心中充滿愛
就會被關懷
無法理怨誰
一切只能靠自己
雖然你有家什麼也不缺
為何看不見你露出笑臉
永遠都說沒有愛
整天不回家
相同的年紀
不同的心靈
讓我擁有一個家
唱罷,林逸佇立呆然,寂落而憂傷。胡英清早已淚流滿面,失聲痛哭,夏依濃亦是泣不成聲,聞聲而來的俾女,為林逸渾厚的男中音所動,但見小姐傷心欲絕,痛哭涕零的樣子,她們不知所措,勸慰連連,卻自己也莫名地跟著哭了。
「林郎!你好狠心!惹得我們這麼多淚水!」夏依濃挨近,輕擰柔掐。
林逸恍過神來,卻也覺今日太過反常,抱歉:「對不起,觸胡小姐情懷,惹胡小姐傷心了!」
胡英清輕拭紅腫的雙眼,道:「不關林主席的事,小女子自身命苦。」言畢,卻是再也不願出聲。
林逸無趣,藉故告辭回府,夏依濃本打算在三義庵與胡英清共進午餐,也只得同林逸一起回去了。
路上,有葉飛落,從枝頭翩然而下,暖洋洋的午日陽光,照著寂寥的街上寥落的路人。夏依濃要林逸陪她一起坐在馬車裡,她緊緊依在林逸懷裡,疲倦道:「林郎!剛所那首歌好淒慘,好動聽哦!你什麼時候寫的?」
林逸知逃不過對藝術癡迷的夏依濃一問,但他哪敢明言?只得轉換話題道:「胡英清小姐有什麼淒慘的遭遇嗎?怎個如此傷心欲絕模樣?」
夏依濃與胡英清,不僅相互聞名已久,見面之後,兩人一見如故,情同姐妹。「林郎!英清姐姐好可憐!你要幫她!」夏依濃嘟嘟起紅艷艷地嘴,抬螓首以望。
林逸輕拍夏依濃柔若無骨的背部,低首疑惑地對上她明亮的眼眸。
「英清姐姐跟我一樣,從小是一個孤兒,被人收養後,成為一名名妓,同時也成了別人賺錢的工具,她的處境還不如我,她沒有人生自由。身在京城,京城到處是達官貴族,王孫將後,誰也得罪不起,英清姐姐不知吃了多少苦頭!前年,她被朝廷一位權勢王爺看上,包養起來,雖不能離開,但也不用再面對那些狂蜂亂蝶的糾纏了。可誰知,好景不長,人民軍攻打北京城,那位王爺攜家逃往東北,卻落下了英清姐姐,我們女子好是命苦啊!只是你們男人的玩物而已!」夏依濃忿忿然,說的是胡英清,卻是跟說自己的遭遇一個樣。
「這麼說,還是人民軍害了胡小姐了?」林逸對胡英清有了深一層的認識,頗為同情,但又不滿夏依濃把責任推到他的身上。
夏依濃白一眼,又道:「北京城被人民軍攻打,城內人心惶惶,謠言四起,說什麼人民軍將要殺光所有有錢人,搶奪所有美貌女子啊等等,英清姐姐亦是驚恐不安,但她一個弱女子又能怎麼樣呢?只得委身於一個一直對她愛慕不已的安徽富商,隨他一起向南逃命,後面的事,想必林郎也知道了,途中遇馬匪搶劫,富商被殺,英清姐姐被你救下,她又隨人民軍回到了京城。」
林逸默默點頭,到現在他才明白整個事情的原委。夏依濃接著說:「不久,北京市人民政府打擊黑幫,取締所有的青樓妓院,英清姐姐又沒了去住,於是只得借居於三義庵!」
林逸奇怪了,「依濃姐姐!你不是與胡小姐情同姐妹嗎?那日還邀請她來南單街九號住了幾日,你這富婆怎不把自己的姐妹安排好呢?」
夏依濃無奈道:「英清姐姐性格剛烈,清高自傲,不願接受別人的恩惠,我邀清她住到南單街九號來,可她怎麼也不願意,後又想為其買一庭院居住,她又拒絕了!」其實,她知道胡英清拒絕的原因有二,一是沒有主人——林逸的邀請,二是她一個青樓女子,怎好住進中國最高權力象徵的府第?那對林逸的形象影響會有多大?
林逸不由對胡英清佩服有加,雖出身卑微,卻骨傲氣直。
「林郎!如今能幫英清姐姐的只有你!」夏依濃嬌癡不依,搖晃著林逸。
林逸抿抿嘴,道:「要我怎麼幫?」
「由你去邀請英清姐姐住我們家來!想必她不會拒絕了!」夏依濃期待。
林逸沉吟片響,搖頭道:「未必!如果今日之前,還有可能,只是有了今日這席話,胡小姐又會有新想法了!」
夏依濃蠻橫不依道:「林郎!不管怎樣,你都得幫英清姐姐!」
林逸伸手捏捏夏依濃嬌嫩如荔肉的玉臉,爽爽答應道:「好!好!我答應!」
夏依濃捉住林逸溫柔的大手,按在自己的玉琢的臉上不動,歡天喜地道:「我代英清姐姐謝謝林郎!」
林逸正經下來,道:「依濃姐姐安排好,那天我專程去邀請她。不過,恐胡小姐一時不會接受!我看這樣吧,你還是先買一座庭院,讓她先住那吧!」
夏依濃覺得有理,事情得一步一步來!
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午夜時分,半月斜掛在天空,星星眨著眼兒,大地寂靜無聲,除海浪濤濤的翻滾聲,上海外灘完全籠罩在死的靜寂裡。十幾艘登陸艇滿載士兵快速向海岸線駛來,為了不暴露形跡,上百艘軍艦與運輸艦全部實行燈火管制靜靜停在遠處,這一切全是在黑漆漆的夜裡完成。
陳美列率領三百名戰士次第登陸完畢,他們向遠處的登陸艦群發出信號後,隨即向縱深突進,深入不到十里,發現巡遊的哨兵,潛近細仔一看,竟是大鬍子印度阿三,士兵們猶豫著是否幹掉對方,遠處的陳美列已不耐煩,揮揮手,發出信號催促行動隊員趕快動手。
兩名特種隊員不再猶豫,飛撲上去,橫著阿三的脖子,用匕首割斷了兩個阿三巡遊兵的喉嚨。但還是有一位阿三在臨死時,條件反射地扳動了長槍的板機,一聲清脆的槍響劃破長空,陳美列氣急敗壞,大罵:「媽的!殺個人都殺不乾淨!真不沒用!」接著首先衝出,直撲英租界。
先隊為陳美列率領的尖兵三十人,陳美列是人民軍海軍陸戰第一師一團一營營長;次為一營一連連長林立生率領的一百餘人;再次為一營二連連長謝明龍率領的其餘殿後部隊。三部相間而行,行列長約半里,黑夜中銜枚疾走。海面上又有幾百名人民軍戰士在快速向岸邊駛來。
黑夜中不辨情況,那一聲槍響已驚動英租界中英軍,約有百餘名英軍從軍營中衝出,迨英軍靠近僅五十公尺之遙時,英軍隱約見有黑影蠕動,高聲詢問:「什麼人?」一語未了,槍聲大作,英軍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及時伏地還擊。至此,人民軍海軍醞釀許久的大行動——上海登陸戰打響。
此次上海登陸戰,人民軍海軍醞釀已久,稱之為「火龍計劃」。人民軍聯合作戰指揮部總指揮吳命陵向海軍第一艦隊下達「配合陸軍行動,適時發動一場登陸戰,開闢新戰場,從內部加快太平天國的滅亡」的命令後,海軍第一艦隊司令許東陽便令第一艦隊參謀部制定了這個「火龍計劃」,此計劃幾經修改,關鍵點便是要不要對上海各國租界駐軍進行攻擊,最後為了保證登陸部隊的安全,人民軍總政治部同意登陸部隊可以視情況對陸上一切武裝力量採取任何有利於己的行動。
「火龍計劃」的實施,正值湘淮聯軍集團覆沒,人民軍開始對太平天國展開全面進攻之時。北面許奐第四集團軍的第十六軍與第十五軍已從山東境內突入太平天國的江蘇境內,第十六軍包圍了海州城,而第十二軍包圍了徐州城;第四集團軍的第十四軍與第十三軍從河南境內突入太平天國的安徽境內,其第十四軍已逼至淮河北岸,而第十三軍已包圍了穎州城,穎州城已是一座孤城。
西面楊誠志第六集團軍的第二十三軍與第二十四軍攻下湘淮聯軍集團的九江城後,從江西進入太平天國的安徽境內,正向太平天國首都——天京城的西大門——安慶城進發;其第二十一軍攻下南昌城後,正向安徽徽州府進軍。
南面古華第二集團軍的第五軍與第八軍從福建出發,向太平天國的浙江省進軍,第八軍已包圍浙江省的溫州城,第五軍已包圍浙江省的衢州城,而第七軍的第27師與第28師攻下湘淮聯軍集團江西省廣信府後,正向西進入浙江省,增援第五軍對衢州城的包圍。至此,湘淮聯軍集團已完全瓦解,部分殘餘逃入太平軍國境內,或還在一些偏遠地區作無味的游擊,但他們都只是在苟延殘喘罷了。隨著湘淮聯軍集團最後一支強大的部隊——水師彭玉麟部的投降,湘淮聯軍成為歷史。
陳美列部與英軍遭遇的地方,地勢惡劣,兩旁皆水,中間只有一低窪小道,既不能展開,又無法掩避,況英軍不遠的軍營中還有一支近千人的部隊隨時可能會出現增援。以寡擊眾,對人民軍不利,對抗十五分鐘後,果然,英軍增援部上來,陳美列部傷亡甚巨。
後續人民軍的登陸部隊尚未上來,陳美列無奈,只得暫令部隊後退,然而人民軍衣履盡濕矣。退至一處山丘,陳美列令部隊依地勢阻擊英軍的追擊,一定不能讓英軍進入登陸灘頭陣地。
半個小時後,人民軍陸續有部隊登陸上岸,他們從側翼包抄上來,狠擊英軍腰部,以僱傭軍為主的英軍潰敗,開始向來路退去。此時,人民軍登陸部隊已達一千餘人,登陸作戰指揮部見行動已暴露,現也顧不了那麼多,派出一部警戒海面後,其餘掩護登陸部隊開始實施大規模的登陸,頓時,海面出現上百艘登陸艇,人民軍爭先恐後地向岸上駛去。
陳美列部銜命追擊潰逃英軍,英軍被抄近路的另一路人民軍所阻,他們被包圍中一片山丘地裡。天曙後,人民軍逐漸縮小包圍圈,一部英軍在低窪處集合,由一位上尉率領,臨時掩避水溝,欲潛近與人民軍廝拼,被人民軍發現,並被人民軍以優勢兵力殲滅,上尉被俘;一部一百餘人由一位英軍少校率領企圖向北突圍,他們三五成群,初分散而潛行,但人民軍漸收攏包圍圈,一百餘英軍最後復集中,作猛然一擊,被人民軍挫敗。
英軍各自為戰,各自作著打算,僱傭軍畢竟比之正規軍要差許多。陳美列部從南部攻擊,三百餘名人民軍戰士,逼近英軍,佔據地形,居高臨下打擊敵人。相持二十分鐘後,英軍漸感不支,開始零落四散。其它三路人民軍合攻上來,英軍無奈舉起白旗投降,直到現在他們都還不知與他們打仗的是什麼部隊?為何要打他們?他們的指揮官見到陳美列,明白是人民軍在進攻他們時,還一直抱怨:「為何你們不早說明,我們放下武器就是了,何需損失那麼人呢?」想來,西洋各國聯軍也是被人民軍打怕了。
人民軍海軍第一陸戰師登陸完畢,分三個方向開進上海城區,其它西洋各國租界駐軍有了英駐軍的教訓,早早派出代表表示絕不干涉人民軍的行動。第一陸戰師擊敗一部分太平軍的阻擊後,開始向蘇州府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