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木少將見左側已被人民軍攻入合江鎮內,非常震驚,卻無計可施,徒歎無奈!西南駐蘭山鎮的法第11師遲遲不到,他已可預知自己的命運是什麼了。
人民軍第17團與軍屬特種兵營直插合江鎮中心——英第15師師指揮所,情形極其危險,布木將軍本想從其它方面調部隊救援左翼,可聆聽其它方面槍炮聲的緊促與為劇烈,想來情況也好不了哪去,如此拆了東牆補西牆,還不如早一步,轉移師指揮來得妥當。考慮再三,他決定讓師本部移至炮兵陣地,另留下後撤回來的士兵繼續抵抗,以期盡可能地拖緩時間。
人民軍第17團二營一連與三營二連是第17團的兩個王牌連隊,二營一連的人民軍戰士勇往直前冒著槍林彈雨衝鋒陷陣,一個戰士身受四處槍傷倒地不起,另一個戰士毫不猶豫地接著跟上,他們一間一間的房屋與英軍展開爭奪戰,英軍被越逼越後,漸漸被擠到合江鎮右邊一側了。
在合江鎮右側,人民軍第7師炮兵開始齊轟英軍的突出陣地,第19團在炮火掩護下奮勇前進。此時另一邊,英勇善戰的第20團差不多是與左側的第17團同時突進至合江鎮內,並開始向鎮中心進攻。由於第20團的突入,左翼英軍負隅抵抗,但其背部暴露在第20團的槍口之下,終因傷亡過重,抵擋不住第19團正面進攻,放棄陣地後撤了。
左右兩翼都被攻陷,英軍只能撤至合江鎮南部的一個小丘陵,那裡是英第15師的炮兵陣地,其師本部在布木少將率領之下,已先一步撤於此處。如此,小小的合江鎮落入了人民軍手中,而現在所有的英軍全龜縮於繞小丘陵而建的狹小陣地裡。
在英軍陷入絕望之時,布木少將仍在苦苦等候法第11師的到達。駐於蘭山鎮的法軍第11師接到英第15師的求救信後,馬不停蹄地從西南趕往合江鎮,這說明他們並不是不想解救下英第15師,而是他們之所以已過一天一夜了,還遲遲未能到達合江鎮,是因為他們在半路被人民軍第5師所阻,經過幾次血戰後,仍不能前進,亦是無可奈何啊!
法第11師在人民軍手中吃過大虧,在馬貴阻擊戰與大田頂爭奪戰中,與人民軍第7師對戰的就是這個法軍師,那次他們的損失達到全師人數恐怖的三分之二之多。儘管後來,他們在蘭山鎮邊駐防邊休整時,得到從法國增援而來的部隊的補充,他們又是一個完整建制的師了。但每每提及那兩場戰鬥,仍令法第11師的官兵們談虎色變。
法第11師師長高維奇少將吃一塹,長一智,他不敢再小視人民軍,而且一路上還特別小心謹慎,派出多路偵察兵打探消息。部隊前行十里後,前出的偵察兵傳回的消息,驚得高維奇少將魂飛魄散,居然在前面五里處,有大股人民軍存在。「幸好探得及時,如不知詳細,冒冒失失地闖入進去,哪還不又中了人民軍的埋伏?」他暗自慶幸。
高維奇少將命令偵察兵再探之後,他想繞過此一人民軍阻擊之地,但從側旁偵探回來的偵察兵報告的消息,又令他心灰意冷,失望連連。通往合江鎮的道路不是沒有,只是道路淤泥狹小,且許多地段需翻山越嶺,爬山涉水,繞許多的路,這樣就是能順利到達合江鎮,只怕英第15師也早完蛋了。
英第15師秘密潛過來的通信兵又一次把布木將軍告急的信交到高維奇少將手中,高維奇沒有辦法,縱然前面是刀山火海,他也得命令士兵們去闖了。
「參謀長!英軍上來了嗎?」朱宜松在古樹村一家民宅裡踱來踱去,沉聲問伏身在桌上的彭遼。
「還沒有!據前出的偵察兵報告,法第11師好像發現了我們的存在,他們正停在距此前五里的棗樹林猶豫不前呢!」彭遼站直身子,盯了移來移去的朱宜松一眼,皺著眉道。他被朱宜松走來走去攪得有點心神不寧。
「難怪了!還以為法國人繞別的道了呢!這樣也好,讓前面阻擊陣地上的第15團與第14團動作搞大點,嚇嚇法國人,如能嚇退他們那是最好不過的了!」朱宜松停下來,快步走到地圖前,又轉身對彭遼說。
「報告師長!敵人上來了!」一個通信兵喘著粗氣跑進來報告。這時,朱宜松指著地圖,正想對彭遼吩咐什麼呢!
「哦!說曹操,曹操就到!讓前面的第15團與第14團嚴密監視,敵不動,我不動,敵若進,就給我狠狠地打!」朱宜松捏緊拳頭,作了一個下捶的動作狠狠地道。
「師長我去前面看看!」彭遼聽法國人上來了,他又有點不放心前面,邊拿配槍邊對朱宜松說。
「慢點!每次打戰都是你去,這次我去吧!」朱宜松見彭遼又是說完就走,連忙阻止。
「不了!師長你還是坐鎮指揮吧!前面危險!」彭遼拒絕,好意勸朱宜松。
「我去就危險,你去就不危險了?」朱宜松心想,嘴裡卻說:「輪也該輪到我了吧!我去一下就回來!」他不理彭遼,搶先一步出了門。
法第11師趕到人民軍第5師的阻擊陣地後,高維奇少將用望遠鏡仔細觀察前面人民軍的阻擊陣地,發現人民軍的阻擊陣地分成五個部分,小山丘與溝壑相聯,形成一個完整的防禦體系,阻在正道幾里長的地方。五個陣地上,人民軍的旌旗高高飄揚,滿山遍野都是,看起來儼然有許多的人民軍存在似的,這其實是第5師的疑兵之計,意在以強大的兵力嚇退法軍。可是這一招對高維奇少將來說,不管用,因為合江鎮的英第15師危在旦夕,他於情於理,他都得去救援。
法軍準備展開猛攻,高維奇命令查理•;斯芬斯團3個營的士兵分散成邊長達五百米的陣形,在炮兵部隊的配合下,冒著高溫,踏著鼓點率先向人民軍第5師的1、2陣地前沿的溝壑進攻。溝壑裡藏有第15團一個連一百多人的人民軍士兵,他們待法軍接近時,聽著連長的口令,一齊開槍射擊,僅幾分鐘的時間,法軍損失三十多人。儘管損失不大,但還是嚇阻住法軍不敢輕易進攻,而這一個連的人民軍趁機會,後撤到第1號陣地上。法軍又試探著進攻後,見沒有了槍聲,他們歡呼著,衝向溝壑,後面的部隊隨之也如潮水般湧來。
人民軍後撤,法軍控制住人民軍前沿的溝壑地帶,他們取得了直接進攻人民軍主要陣地的前進陣地。法軍的炮兵轟擊後,空氣中傳來硝煙和古樹村村莊稻田焚燒的焦臭,法國炮兵部隊的火炮因擔心傷及進攻的自己人,已經停止轟鳴。
查理•;斯芬斯率領全團法軍冒著人民軍的槍林彈雨,艱難爬上佈滿亂石樹枝的山丘陡坡,越過人民這設置的鹿砦,向人民軍第1、第2號陣地發起進攻。這邊已是槍聲大作,而另一邊的第3、第4、第5號陣卻仍是毫無動靜。越過路障後,許多法軍士兵受地形阻礙沒能跟上,這樣法軍分散連貫的陣形出現斷節,人民軍第15團所期待的戰機終於出現。大批擲彈手扔出一個個的手榴彈,而從兩側衝出的手持長槍的人民軍士兵立刻衝進法軍越過路障的隊形中,以多勝少,一會兒就把這一小股法軍絞殺了。待後面的法軍跟上來時,衝出的人民軍且戰且退,又撤回了原來的位置。
法軍受此教訓,不敢再跨越路障,他們開始清理路障,並沿途設置掩體,作一個反擊依托。待這一切都準備妥當後,他們才再次向上攻擊。
真正殘酷的戰鬥開始了。人民軍第一號陣地遭受的攻擊最為慘烈,第一號陣地由人民軍第15團二營負責防守。在二營指揮所裡,擔任預備隊的四連連長曾為亮站在二營營長身後聽到通信員急切的聲音,知道二連情況危急,便主動向營長請求增援。他和指導員呂琛明立即帶領部隊穿過法軍的炮火封鎖,直奔1號陣地。當趕到1號陣地時,只見法軍從正面、左右兩側分多路直撲過來,形勢十分危急。
曾為亮迅速把堅守在陣地上的兵力和增援兵力作了調整,指揮剩餘人員集中火力壓制敵人,同時呼喚擲彈手向陣地前沿作壓制性投擲!隨即,手榴彈在1號陣地左、右兩側和正面二、三米處的法軍群中開花,進攻的法軍躲避不及,霎時血肉橫飛,斷臂殘枝炸得滿天飛舞,當即斃敵十多名,打退了衝到陣地前沿和兩側的敵人。
顯然,法軍的指揮官也打紅了眼,在損失了大量的兵員後,借助炮火的掩護,接連幾次向1號高地發起衝擊,戰鬥十分激烈。半個時辰的激戰後,四連一排只剩下六個人,指導員呂琛中彈犧牲。在危急時刻,曾為亮在戰壕中不斷游動,從這條戰壕跳到那條戰壕,鼓勵戰士們戰鬥,頂住法軍的幾次強攻後,1號陣地依然牢牢地掌握人民軍手中。
1號陣地鞏固後,曾為亮想趁機一鼓作氣奪回1號陣地前沿的兩個下層掛角。這兩上掛角是1號陣地的兩個突出部分,如佔據這兩個地方,極利於防守,它可以從兩側打擊敵人。如奪不回這兩個掛角,1號陣地始終處於危險之中,隨時有丟失的可能。於是曾為亮立即組織一個排的兵力並加上幾個擲彈手,向佔領了1號陣地左掛角的法軍發起反擊,在擲彈手的掩護下,一排藉著騰起的煙霧靠近左掛角。曾為亮在下令攻起左掛角的同時,他又下令另一個排的士兵作好接替進攻的準備,而其餘留下的士兵嚴密防守1號陣地,防止法軍的進攻。
當一個排的人民軍跳出戰壕,開始向左掛角靠近時,法軍發現了這一意圖,立即有無數的法軍開始向上湧來,準備支援佔領掛角的法軍,曾為亮收復失地的意圖受阻。這時候,法軍頑強的戰鬥力也得到了體現:地表經過炮火耕犁過的1號陣地上法軍分散開來,在人民軍擲出的手榴彈的急襲下死傷慘重,但剩餘的法軍還是組織起來向三連進攻的那一個排進行頑強抵抗,密集的火力造成這個排的人民軍戰士的較大傷亡!立即喪失了戰鬥的能力。
為鼓舞士氣,曾為亮立即親自帶領另一個排投入進攻中,一馬當先冒著法軍的彈雨拚死衝上左掛角陣地,後面的人民軍戰士緊接跟上,與殘剩的法軍展開肉搏戰。由於下面的法軍接應不上,因為被正面的人民軍所阻,所以,人民軍以多勝少,順利拿下了左掛角。而右掛角,可就不那麼好與為了,這裡的法軍見人民軍勇猛,想必佔領左掛角後,定會來攻右掛角,所以他們在曾為亮還沒有佈置好怎樣奪取右掛之時,就開始認真的做好各種防禦。
果然,四連在攻下左掛角之後,在曾為亮的帶領下轉攻右掛角,早有準備的法軍拚死抵抗,在幾次強攻無果,損失十多名人民軍戰士之後,曾為亮也只好作罷,悻悻地退回1號主陣地。這個1號陣地的右掛角,如哽在二連喉中的魚刺一般,極其難受,直到人民軍第13團的三營來替換二營的1號陣地後,才被三營強奪回來。
法軍在1號與2號陣地瘋猛進攻,卻一無所獲。在了夜裡,白天都是安靜得很的3號、4號、5號陣地,在黑夜裡更應沉靜如死的,可情況恰恰相反。法軍拖緩不起時間,一個營的法軍沿著溝壑,摸黑接近人民軍這三個陣地。
這天晚上,天特別的黑,法軍士兵手拉手小心翼翼地向著指定地點摸去,他們在目的地潛伏著等候攻擊的命令。突然,法軍炮火齊鳴,炮彈落在人民軍三個陣地上,而又主要落在5號陣地上,三個陣地燃起千萬火花,把天空照得通亮。隨著炮火的向後延伸,法軍馬上向陣地衝擊,儘管有一起燃著的樹枝雜草起著照明的作用,但又怎能與白天相比呢?敵我雙方之間都是以黑打黑,一陣瞎打。這一次,法軍投入二個團的兵力,前面一個營開進後,後面無數的法軍緊隨其後。
法軍攻擊太快,一些前沿陣地人民軍與法軍已經混戰在一起,人民軍置於後面的火炮不敢輕易開炮,以免誤傷己方的人。防禦5號、4號陣地的人民軍第14團察覺到法軍的重點方向是5號陣地,急把擔任預備隊的第14團一營三連調上5號陣地。
法軍不顧生死的快速上攻,吃盡了苦頭,付出了慘重代價,他們的前鋒營踏入了人民軍預先設置的竹籤陣、鐵刺陷阱、人工斷壁等。但們仍突破層層障礙,逼近了主陣地。
這個時候,第14團才發現上了法軍的當,法軍真正的重點進攻方向不是5號陣地,而是4號陣地,這都是法軍的火炮射擊方向誤導了人民軍。法軍分成兩個集團,一左一右進攻4號與5陣地。
右集團二個營的兵力實施佯攻,左集團除一個營的兵力牽制3號陣地上的人民軍外,其餘的大約三個營一千六百多人的法軍重點進攻4號陣地。人民軍第14團後知後覺地發現法軍這一意圖後,他們一邊派通信兵向第5師師指揮部報告,並請求增援,一邊讓二營的一個連下到4號陣地最底一層戰壕遲滯法軍的快速上攻,為後面增援部隊到來,爭取盡可能多的時間,一邊讓擔任預備隊的一營所有部隊跑步上4號陣地。
一隊法軍越過橫在4號陣地前沿的溝壑,在4號陣地與5陣地相連的山凹地帶,他們成功突破此處人民軍一個連的阻擊,繞到了4號陣地的背部。而此時,從後面趕來增援4號陣地的人民軍第14團一營的兩個連,被這一隊法軍阻於4號陣地山丘腳下,上不了山坡。4號與5陣地上的人民軍本可以俯射到這一股阻擊的法軍的,可由於他們現在自身被法軍攻得喘不過氣,又怎能對下面趕過來增援的一營的兩個連施予援手呢?何況現在大地黑漆漆一片。
從4號陣地與5陣地相連的山凹地帶不斷地有法軍湧入,這實質上法軍已突破了人民軍的阻擊陣地,只是這個口子太小。而且,如不把這裡的人民軍消滅掉,他們又怎能安心穿越前進呢?法軍穿越大約一個營五百多人之後,他們大部前移,直插前面的馬裡屯,控制馬裡要點,阻擊後面可能來增援的人民軍。此時,4號陣地已經完全被法軍所包圍。
4號陣地的爭奪異常激烈,法軍趁黑持續不斷的進攻,陣地上四百多名人民軍戰士彈藥耗光,許多戰士已壯烈犧牲。二營二連一排五班的班長也已壯烈犧牲,副班長陸長空立即代理班長指揮戰鬥,身負重傷後,仍堅持戰鬥直至被法軍的刺刀深深刺入體中。一排先後十七名同志壯烈犧牲,四人負傷,陣地被奪,他們已退至三排的陣地。三排二班班長石術雲在全班的彈藥耗盡,七條長槍有五條長槍被毀後,拾起烈士的長槍與敵戰鬥,負傷後,忍著疼痛,與敵展開搏殺,後又中彈再次受傷,昏迷倒下,要不是夜黑,他滾落得不知方向,那一刻就被後趕上的法軍一槍刺死了。幸好一排剩餘的幾個戰士撤至他們陣地,他暫時得於保全一條性命。後面的法軍蜂湧而上,二營的陣地越縮越小,甦醒過來的石術雲以頑強的毅力爬起來,再與法軍肉搏,最後壯烈犧牲。
前面陣地的突然變化,人民軍第5師師部接到報告時,趕忙作出部隊調動,命令第13團火速增援4號與5陣地。可急急趕來的第13團又被法軍阻於馬裡屯,在此耗掉他們不少的時間。待他們擊潰馬裡屯阻擊的一個營法軍,趕至4號陣地山丘腳下時,4號陣地與5號陣地都已被法軍戰領。
4號陣地是第14團的二營全軍覆沒後被佔領的,而5號陣地是三營主動撤退放棄後,被法軍佔領的。對於主動撤退這一點,三營營長負著丟失陣地、消極抵抗的思想包袱所作出的決定,他已準備接受團政治部的處分了。可如他不這樣做的法,三營將遭遇與二營同樣的命運——被團團圍住後,全軍覆沒。三營長覺得既然4號陣地已丟失了,5號陣地守不守意義都已不大,又何必讓幾百條人民軍戰士的生命作無意義的犧牲呢?
衝到4號、5號陣地山丘腳下的第13團,猶豫著是否立刻進攻奪回這兩個陣地,因為師部的命令是全力增援,隨機應變。現在敵軍佔據地利優勢,貿然進攻將要付出巨大的代價。而且,就是展開反攻的話,又首先進攻4號陣地,還是5號陣地呢?這都是問題。
此時,朱宜松怒氣沖沖地趕到第13團的團指揮,他本就對今天夜裡的失利感到極其羞愧與惱怒,現在又見第13團猶猶豫豫,貽誤戰機,更是火冒三丈了。在朱宜松的督導下,第13團全力進攻4號陣地,經過一整夜的戰鬥,拂曉之時,第13團奪回了4號陣地。
清晨的陽光普照大地,現在可以清楚地看見戰場上因燃燒不盡的草木發出的裊裊的煙霧了。4號陣地上,人民軍在打掃戰場,發現許多英雄勇士壯烈的場面:整個陣地屍橫遍野,雙方的陣亡者糾纏在一起,多數保持著肉搏的姿態,有的烈士用牙齒咬住法軍的肩膀,有的烈士保持向前爬的姿態,有的和法軍扭打在一起,死死不放開;有的手持匕首插入對方胸膛,有的在人群中拉響手榴彈•;•;•;•;•;•;
5號陣地還在法軍手裡,現在4號陣地與5號陣地兩山相對,而人民軍與法軍也是兩面相對,可雙方都已是筋疲力盡,沒有精力,也沒有力量向對方展開進攻,戰場上出現了異常怪異的一幕:兩軍近在咫尺,卻相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