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蔣堅傳來的有關林逸在南寧的消息,朱達喜極而泣,但他並沒有把這天大的好消息告訴下屬,而是作為絕密文件送到了南寧人民黨中央常委會,然後靜等政務委員會主任劉汝明到來後作進一步的指示。為防萬一,他還派遣了一些精英特工潛入昆明城暗地裡保護林逸的安全。
而在昆明花叢中的林逸卻幸福到了死,夜夜春歌。夏依濃深愛著他,又正值狼虎之年,自從被他挑起了**之後,日夜與他廝守在一起,寸步也不願離開。
夏依濃喜歡林逸在她耳邊輕輕說著永不厭倦、永不重複的情話,那是二十一世紀千百萬人愛情經歷濃縮的經驗;她喜歡林逸銜著她的**輕輕地吸吮著,這時她會「慈愛」地看著他,滿足地微笑;她喜歡林逸事前事後的溫柔,更喜歡事中的粗野,她需要那一種摧殘和毀滅。
每次夏依濃欲後,全身都**,身體泛紅,乳上、臂上、臀上都留有林逸用力後的肉印,幾天後才慢慢消失,她已習慣每天摸著那些肉印方能幸福入睡了。
夏依濃慵懶的神態,媚柔蝕骨,又加上她刻意奉迎林逸,林逸深深迷醉於她的柔情之中。夏依濃欲後的那種柔弱乏力,嗔哞滿足更是迷死人,每次與她在一起,林逸常常已偃旗息鼓的「壞東西」受此誘惑,馬上又重振雄風再次沉醉於她的無底深淵中。這時夏依濃驚訝於他的強大之外,也只能自作自受,默默承受又一次暴風驟雨的來臨。
林逸這幾天上街,明顯地感覺到周圍多了一些可疑人物,他們總是若即若離地跟隨著他。他知道那肯定是軍情部的特工在保護自己,他對蔣堅說了幾次,要他不要這樣,可還是這樣。「看來,這是另外一些人的主意,他蔣堅也作不了主。」林逸暗忖,他很無奈,只好由著他們了。可是因為這,他少了許多上街的興趣。
林逸整天呆在春紅院也沒有好心情,每天看到那些來此尋花問柳的男人作賤這些可憐的女人,他心裡煩躁惱怒得不行,有些初次接客或性子剛烈的女子稍有不從就會被春紅院的打手拖到後院進行調教,慘烈的叫聲遠遠傳來,深深刺痛著他同情的心。
有幾次林逸上前阻止,別人看在夏依濃的面上沒有為難他,但卻滿眼的鄙視,不屑道:「想英雄救美表同情?拿銀子來啊」
林逸無可奈何,只好回去生悶氣,夏依濃這時會來寬慰他,說:「女人的命很淒慘,賣春賣笑的女人的命更淒慘,沒有人有力量改變這一切,有那麼幾個有能力的好心人也只是拯救自己所衷愛的女人而已,這樣的事司空見慣了,也就麻木了。」夏依濃很悲憤很無奈,一臉的落寞。
林逸知道這樣的事就是在一百五十年後也不可能杜絕,只是由明裡轉為暗裡,合法轉為非法罷了。不過在二十世紀的五十年代、六十年代、七十年代的中國這方面還是做得很成功的。其實每一個賣笑女人的背後都有一個淒涼的故事,每一處賣笑的地方背後都有黑惡勢力的控制和**官員的保護。
林逸越聽越感無力,惱怒不過,轉身想出門。夏依濃忙拉住他溫柔道:「雲南府府伊前兩天送來一張請柬,敬請我們今日午時參加他母親七十大壽的壽筵,你跟我一起去吧!」
林逸想想來到這個時代還沒有參加過上流社會的家宴,何況也想當面多謝府伊那天的幫忙,欣然同意。
夏依濃坐著花轎與林逸到了府伊府第,門口早已停滿了各式花轎、官轎,跟現代社會的各種宴會差不多,只是現代社會換成有四個輪子燒汽油的轎子罷了。
看來這次府伊母親大壽可是高朋親友滿座,熱門非凡啊!夏依濃的到來令男女老少眼睛一亮,在他們驚得呆滯的目光中有驚艷、貪婪、**、妒嫉、怨恨。風度翩翩,瀟灑倜儻的林逸落入他們眼裡卻滿眼的鄙視、無能、低下、花瓶一個,更多的還是嫉恨的目光。府伊只是隨意跟林逸打了一個招呼,不等林逸向他表達那天的謝意,就熱情地急急地把夏依濃引領到了女眷處。孤伶伶一個人的林逸不知如何是好,誰也不認識,又沒有一個人來招呼他,他只好隨意地找了一個位子坐下來。
一會兒,陸續過來一些滿懷敵意的人,其中一位自認為英俊瀟灑,身穿鑲邊馬甲的公子哥兒拱手問道:「敢問先生貴姓,何處高就?」
林逸還禮道:「免貴姓林,馬來華人,歸國尋親的。」
這下大家都知道林逸只是一個沒有什麼背景的外地人,更放肆起來。「林先生何以能贏得依濃小姐的芳心?」、「林先生能為依濃小姐做什麼?」、「林先生今後何以為生,又何以供養依濃小姐?」、「林先生配得上依濃小姐嗎?」連環炮似的轟炸,林逸方知這些人都是夏依濃的仰慕者,但他始終不慍不火,面帶微笑,只說了一句話:「各位,夏依濃小姐愛我,我愛夏依濃小姐,這足矣!!」
那些人很憤怒,威脅、警告、命令林逸離開夏依濃。林逸只是不置可否的搖搖頭,受到輕視的眾人嫉妒到了極點,其中一位較魁梧的中年人火氣最旺,他是昆明第二大黑幫長生幫幫主,伸手想抓林逸的胸衣,可林逸一米八幾的身高一站,令長生幫幫主未能如願。雙方推閃起來,一片混亂,引來許多人圍觀。
府伊管事紛紛過來查看是何事,府伊見是林逸在鬧事,臉馬上沉了下來,很不高興。本來府伊上次幫林逸解決事件都是礙於夏依濃的面子,其實當時他的心中極不情願,很嫉妒夏依濃對林逸的好。後來府伊叫義盟會的幫主沈三去逼迫林逸離開,可誰知他竟如此無能,事未做成,反而被一群不知哪裡冒出來的仇家給暗殺了。
場面越來越混亂,府伊瞪了林逸一眼,拱拱手對大家道:「今天家母七十高壽,承蒙各位親朋好友的觀臨,在下感激不盡,還請各位給在下一個面子,就此息事,入席言歡,如何?」
大家都知趣地散開,不過那毒怨地射向林逸的目光還是久久不願移去。
「林公子!請往這邊來,給老夫一個面子,吃好喝好,招待不周還請見諒。」府伊表面客氣地對林逸道。
府伊把林逸帶到了外院,吩咐一個執事招呼一下,就走了。這時林逸才發現,這外院是專門招待下人跟班的。不過,他並不介意,暗忖:「本來我就是平民百姓一個,別人也沒有邀請自己,是自己厚顏要來,現在有吃有喝已很不錯了。」
席後,賓客各自散去,夏依濃到處找林逸,最後直在外院才看到他。此時林逸正與那些下人稱兄道弟聊得正歡呢!夏依濃心裡很惱怒,暗自責怪:「怎麼能這樣對待林郎呢?多少也是自己帶來的朋友啊!」本來夏依濃答應為府伊母親祝壽表演節目助興的事也不顧了,也沒有去跟府伊告辭,只是跟一個執事打了個招呼,拉著林逸悻悻離開了。
過了幾天,夏依濃受到很大壓力,昆明許多富豪、大佬紛紛出面要求她不要收留林逸,在這關鍵時刻,雲南府府伊並沒有再次出面幫忙。而春紅院的後台昆明第一大幫——雲幫,同樣受到很大的壓力,為著生意著想,也要求夏依濃不能再收留林逸。
夏依濃四面楚歌,心灰意冷,明白以前那些人對自己的種種好,都是想得到自己,並不是真正希望自己幸福。她知道如果任由林逸離去,林逸可能出不了昆明城就會被打死。目前守候在春紅院門口等候林逸出現的人數不勝數,就是春紅院裡的人,除了那些小姐,個個都討厭愛管閒事、吃白飯的林逸。
林逸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每天都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人進來找碴,他想離開,夏依濃怎麼都不肯答應。夏依濃在春紅院屬客卿身份,不過,還是有合約縛身的。儘管居於她身份獨特,名聲在外,所縛條件相當寬鬆,所得酬金亦相當優厚,但如有違約,賠償也是相當厲害的。
思前想後,夏依濃準備毀約,自己出錢彌補春紅院的損失,然後與林逸遠走高飛。可與春紅院老鴇協商的結果,令她很傷心,毀約金竟然達到十萬兩白銀,她明白這是有人在故意刁難她。這些事,夏依濃都沒有告訴林逸,怕他擔心。現在每天面對那些時不時出現的找碴者,夏依濃、小紅、小綠主僕三人一籌莫展,林逸倒沒有怎樣擔心自己的安危,但煩惱也很多,不知外面情況怎麼樣?何時才能回到根據地?這樣他們四人在愁眉苦臉中度過了七天。
公元1851年11月2日,情況發生了變化,昆明城頓時緊張起來,一些富豪及達官貴族開始逃離昆明城。原來是人民黨中央常委會知曉林逸的情況後,改變了作戰部署,本來是先澂江府後雲南府的,變成先雲南府後澂江府了,並由在廣西州地區主持工作的政委員會主任劉汝明負責組建昆明戰役司令部,由第一師師長魯萬常將軍任司令部司令。
司令部召開軍事會議後,發佈命令:第一師從晉寧州出發,占安寧州,至昆明城西部;第四師從路南州出發,占宜良,至昆明城東部;第六師從廣西州出發,占呈貢,至昆明城南部;其餘各地民兵預備役部隊作後勤保障。
到11月2日止,人民軍完成了對昆明城東、西、南三面的包圍,並在前一天與清軍對壘中,打垮了由清軍綠營及鄉兵組織的五萬人進攻。昆明城內人心惶惶,已無兵可出,被攻破只是時間問題。大量的逃難之人從昆明城北面湧出,以為北面是安全的,可誰知道,北面也有人民軍圍守,逃跑的人又被壓制了回來。原來,北面的人民軍是許奐所發展起來的部隊,人數竟然有五千人之多,只是裝備過於簡陋,連人民軍預備役部隊都不如。
11月5日被團團圍住的昆明城,僅抵抗了兩天,就被攻破了,除雲貴總督帶領一些部隊在外圍作戰見勢不妙逃脫外,昆明城內的一些大富豪及各衙門機構官員一個也沒能逃出去。人民軍逐步在完成接受任務,昆明城四處依稀還有槍聲及叫喊聲,但在春紅院附近,卻安靜得很。當有人民軍部隊接近春紅院時,總有一些人及時出現,亮出軍情部高級特工證件,阻止他們靠近,並命令他們就地輪值站崗。春紅院內也很平靜,小姐們認為:「自己已是社會的最低層了,就是換一個朝代,自己的地位也不可能更低吧?不讓大夥兒活吧?」
下午申時,突然一大隊的人民軍在蔣堅引領下,團團圍住了春紅院,朱達及魯萬常有點激動地走進春紅院。春紅院的人,不管老鴇、護院、打手還是小姐個個噤若寒蟬,誠惶誠恐,不知將會發生什麼事。夏依濃及小紅、小綠也出現到大廳,林逸站在夏依濃的左旁。
「敬禮!」所有的士兵整齊劃一地行了一個軍禮。朱達與魯萬常走近林逸,同時立正報告:「林主席,軍情部部長朱達向您報告!」、「第一師師長魯萬常向您報告!」然後倆人都滿含熱淚地看著林逸。
林逸舉手還禮,也有點激動,握著他們的手說:「來了啊!大家好!」
這時全春紅院的人都一陣愕然,夏依濃更是驚訝不已,現在她才明白為什麼林逸表現得那樣大家風範,那麼的有抱負,原來是起義軍的一個首領。夏依濃憂慮的看著林逸,突然感覺自己離他好遠好遠!
林逸轉過身拉著夏依濃說:「來、來,我給你介紹,這位是朱達大哥,這位是魯萬常師長。」
夏依濃一一與朱達和魯萬常點頭示禮,然後林逸又向朱達與魯萬常介紹道:「這位是夏依濃小姐,我的救命恩人。」
兩人都是一驚,難怪此女如此美貌嬌艷,原來是「北清南濃」中的「南濃」——夏依濃啊!「幸會!幸會!」朱達訝然道。
「久仰芳名!」魯萬常驚艷道。
朱達與魯萬常驚艷夏依濃的美貌,也只是略吃一驚,又恢復了那種指揮千軍萬馬的鎮定。很少有人初次見到夏依濃不失態的,因此夏依濃很是欽佩,暗想:「真是血性男兒,大將風度啊!林郎能有如此手下,不知他在起義軍是何位置?」不由地又多看了林逸兩眼。
林逸在朱達、蔣堅與魯萬常的簇擁下走出春紅院,但林逸的手是緊緊拉著夏依濃的手的。夏依濃甜蜜透了,看著林逸的目光深情濃濃。夏依濃、小紅、小綠的離開,春紅院的人沒有一個人敢吱聲。
昆明城幾天之後一切平靜下來,人民軍的政工人員經驗豐富,工作富有成效,各行各業很快恢復了往日的繁榮。林逸住進雲貴總督府後,就忙得不可開交,只有到了深夜夏依濃方能見到疲憊的他。夏依濃心疼的很,幫他又是按摩又是進補,到現在夏依濃才知道林逸是人民軍的最高領導者,才從工作人員點滴敘說中知道林逸許多的傳奇故事。看到那些談到林逸的人流露出來的那崇拜的目光,夏依濃不由地也熱血沸騰。
林逸在總督府召開了全昆明城名流紳士富豪巨賈的座談會,那些曾得罪過林逸的人看到林逸作報告,方知道他的身份,惶恐得不得了。可林逸只是對他們笑了笑,然後仔細講解人民軍的政策和工商業方面的法規,並歡迎大家積極投資為新的昆明城做出貢獻。
看到林逸並沒有提及過去的恩怨,大家多少放下些心來,而林逸下台來與大家一一握手後,所有的人才完全放下心來,知道林逸根本不計較那些雞毛蒜皮的事,不由地對他有了點欽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