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已經來不及跑進樹林了,我不敢猶豫,立刻實施了「傳送」。「唰」立刻,我被傳送到距離剛才的地點五步遠的地方,幸運的是,我傳送的方向是樹林,我已經站在樹林裡了。
然而不幸的是,我剛剛現身,那個大火球就砸中我剛才的地方了,「轟隆」一聲,火球像是炸彈一樣爆開了,強大的衝擊波把我像是一片樹葉一樣給吹了起來,向樹林深處飛去。一直飛了十幾步遠,才直接撞在一棵大樹上。「彭」一聲悶響,我嗓子一甜,一口鮮血就噴了出去,接著我從幾步高的樹上掉在地上。我差點沒有疼暈過去。新世界的疼痛感只有現實世界的10%,這要是在現實世界,我恐怕直接就疼死了吧。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我1950點的血只剩下區區50點,而且全身骨頭就像散架了一樣,爬不起來。這還是沒有被火球直接命中,而是距離爆炸中心五步遠的地方,這要是被直接命中,怕是渣滓也不剩了吧。我看到樹林外那一個被大鳥的火球炸出來的直徑有一步的深坑,以及周圍被火焰烤糊發黑的地面,直發愣,這哪裡是怪物,這分明是轟炸機扔的航空燃燒彈啊。
大鳥顯然對我能逃進樹林很不滿意,在天上兜了一圈,又一次俯衝下來。這塊地方是森林的邊緣,樹木並不算茂密,我甚至在能看到藍色的天空,和俯衝的大鳥。我嚇得屁滾尿流,連忙爬起來,往樹林深處跑,這要是再給它炸一下,哪怕蹭上一下,就徹底玩完了。
又一個大火球從天而降,不過這次被茂密的樹林高大的樹木給擋住了,火球在樹冠上就爆炸了。就在火球爆炸的一瞬間,我連滾帶爬地滾進了一個大樹洞裡,緊緊地趴在樹洞裡。這次這顆幾十人才能合抱的大樹救了我一命,那個樹洞正好把我容了進去,爆炸的衝擊波並沒有傷到我。不過樹洞外面像是刮了一陣大風一樣。
大鳥在天上已經看不到我的身影了,不甘心地在天上飛了幾圈,淒厲地叫換了幾聲,這才飛走。我鬆了一口氣,爬出了樹洞。抬頭看看,這顆大樹可真大,方圓上百步範圍內都是這顆大樹樹冠籠罩的地方。本來應該在樹下是看不到藍天的,但是現在被大鳥這麼一炸,一處樹冠被炸光了,露出了一個大洞,陽光可以從這個大洞照到樹下了。樹冠上還著著火,一些水桶粗的樹桿被炸斷了,正在滴滴答答地向下滴著樹脂。
我拿出特種藥瓶,正準備補血,突然就聽見周圍響起了「咯吱」「咯吱」的聲音,我連忙回頭去看。還沒等我看清楚,數十根柔軟的枝條一下子把我捆住了。特種藥瓶還沒來得及送到嘴裡,就掉在了地上。我的血只有幾十點。
我連忙想要掏出回城卷,然而我的雙手被枝條捆得緊緊的,一點都不能鬆開。我想要用「傳送」技能,然而系統卻通知我「叮咚,現在是特殊情況,傳送技能無效。」換了「潛行」,也是一樣,系統仍然毫無感情的說「叮咚,現在是特殊情況,傳送技能無效。」
這就是說,我被制住了,根本沒有可能反抗了。
枝條越來越緊,越來越緊,我的骨頭都快給勒斷了。我順著這些枝條看去,發現它們就是出自剛才救了我一命的大樹身上,我大叫:「等等,等等,大樹你老人家,剛才才救了我一命,怎麼現在要殺我啊?就是要殺我,也總得讓我死個明白吧,做個明白鬼吧。我可不願意死得不明不白啊。」
我也沒覺得大樹會聽懂我的話,只不過死馬當活馬醫罷了。死倒是不可怕,可怕的是我剛剛升到60級,剛剛才有資格去國外,要是掛了,就得掉30%經驗值,現在這30%經驗值可不是那麼容易練的。要是因為這個原因,我不能參加一場國戰,我非得後悔死不可。
沒想到我話音剛落,那顆幾十人才能合抱的大樹發出了含混不清甕聲甕氣的聲音,我仔細辨別,雖然不是每個字都聽懂,但是大意還是聽明白了,大樹說的是:「你引來火隼,炸了我這麼大一片樹木,難道不應該用生命來賠償嗎?」
我一聽,這顆大樹居然會說話,那肯定是鬼獸仙獸以上的怪物,但是既然它願意和我說話,沒有把我一下子捏死,那肯定還是願意講道理的。只要你願意講道理,那麼我就不怕了,我是最喜歡講道理的人。
不過我沒有看到大樹有五官,也不知道它怎麼說話,並且怎麼看到我和聽到我說話的。當然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我連忙道:「大樹伯伯」
大樹「哼」了一聲道:「我有三千多歲了,你居然叫我伯伯。」
「啊,對不起,大樹老爺爺。那個什麼火隼我並沒有招惹它,也沒有對它造成任何威脅,它就這樣平白無辜地攻擊我了,我只能跑。要不是跑到您老人家的樹下,我一定就被火隼給炸死了。謝謝你老人家幫助我。」我說道。原來那隻大鳥叫火隼,這麼厲害,估計至少是鬼獸級別的。
大樹道:「正因為你跑到我樹下,才讓火隼給了我一個火球,讓我受了這麼大的傷,難道你沒有罪嗎?」
大樹說著又緊了緊枝條,我疼得大叫:「哎呀,大樹老爺爺,松點,松點。這個罪怎麼說也不是我的,我已經跑到了您老人家的保護下,火隼也根本看不到我了,它仍然對您發動了攻擊,這說明它根本對你老人家沒有絲毫的顧及,它哪裡是攻擊我,它分明是在攻擊您老人家啊。我的生死事小,您老人家怎麼也不能吃這個虧啊。」
這些鬼獸都是有思想的,但是其思維比較簡單,所以我只要把事情攪渾,盡量把矛盾轉移到大樹和火隼身上去,也許就能忽悠過去。
果然大樹被我一番胡說八道,居然覺得我說的有道理,當然我說的確實有道理,它說:「嗯,說得好。這個火隼,在二千年前,它還是個蛋,從樹頂上的窩裡滾落下來,要不是我用枝條接住了它,它早就不存在了。現在不把我放在眼裡了就不說了,居然竟敢用火球炸我,太不像話了。」
大樹一邊氣憤說話,一邊不由得鬆了鬆枝條。
我心中大喜,原來那個火隼還和大樹有這個淵源,有門。估計這麼多年大樹沒少吃火隼的虧,正一肚子怨氣呢。我得加把勁,只要挑起它們之間的鬥爭,我就能置身事外了。
我說:「原來這火隼居然恩將仇報,實在太不是個東西了,我要是有能力一定替您老人家報仇。」
本來這話我是說著讓大樹開心,放了我的,沒想到大樹卻當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