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都要塞南面城牆上,老將鄧延年白鬚飄飄,瞇縫著雙眼,冷冷地看著遠處正在列陣的平江王和安東王的部隊。雖然平江王和安東王合兵一處,但是他們的兵卻還是分成了兩個陣營,打著兩個旗號。一個在左,一個在右。聯合軍雖然聯合了,但是並不像同盟軍那樣混編,都是自己的王帶自己的部隊,誰的兵打光了,誰這個王估計也就當到頭了。這種兵打順風仗挺好,但是打惡仗就難了。誰都想保存實力,不然兵打光了,不僅同盟軍會吞掉自己,連自己轄地周圍的王也不會對自己客氣。
平江王和安東王轄地都沿江,時常會受到魔族的南侵,所以在人類鬼界裡也算得上精兵了。然而在鄧延年看來,距離自己的三鎮鎮守軍的素質還差了一個檔次。
本來他對漢生搞的那個什麼政治教育不以為然,甚至抵制。導致當時的三鎮鎮守軍政治部主任楚雲先的工作沒辦法開展。結果還是我給楚雲先出了個主意,讓他和鄧延年打賭,讓他在某一支部隊裡先試驗展開政治教育,然後用這支部隊和其他部隊較量,如果輸了就說明政治教育不行,政治教育就不搞了,如果贏了那就全軍都搞。結果經過楚雲先教育過的部隊,戰鬥力明顯提升,戰士們從被動訓練到了主動加練。後來這支部隊打敗了所有挑戰的部隊。老爺子這才相信政治教育的作用,立刻在全軍推廣,也對漢生搞得這一套不太抵制了。
現在平江王和安東王的兵士雖然是精兵,但是就是比三鎮鎮守軍少了理想,在士氣上明顯要弱。鄧延年看看自己的精神飽滿的甚至躍躍欲試的兵士,滿意地捋著長鬚。
攻城開始了,當敵軍進入二百五十步範圍的時候,鄧延年一聲令下,南面城牆上的三十五步投石車,「彭」地一聲投出了三十五個炸藥包,三十五個黑黝黝的東西滑過一道弧線,落在了正在進攻的敵軍隊列裡。立刻敵陣裡閃出了一連串的亮光,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連城牆上的兵士們也捂上了耳朵。炸藥包的引信是經過準確計算的,所以炸藥包都在隊列上空幾步的地方爆炸,鐵片和鐵釘如雨一般射向敵軍。敵軍準備攻城,隊列很密集,結果被鐵片和鐵釘成片的掃倒,沒有被掃倒的,也被炸藥包的爆炸震碎了內臟。
敵人本來整齊的隊列,突然出現了三十五個圓形的大洞,敵軍立刻就亂了,拚命向後退,還沒等我二波炸藥包落下去,敵軍已經退到了三百步之外了。二波炸藥包準確地落到了剛才的地方,又把已經沒有敵軍的地方炸了一遍。
平江王和安東王站在一起,目瞪口呆地看著,彷彿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兩王老於陣戰,看看城牆就知道這個江都鎮不好攻,但是江都鎮兵力薄弱,最多不超過七千,在城牆上的也就三四千鬼,幾萬鬼一擁而上,他鄧延年又不是神仙,再能打仗也擋不住啊。沒想到兩王一波各派出了一萬軍隊聯合進攻,還沒衝到二百步之內,就被敵人這可怕的什麼雷給炸回來。二萬進攻軍隊,一下子就損失了五千。本來也沒有炸到這麼多,但是二萬鬼被炸蒙了,亂了隊形,回頭就跑,互相踐踏,損失比爆炸還嚴重。那些被踩踏倒地受傷的鬼,被二輪炸藥包又炸了一遍,一個也沒有回去。結果就這麼一會功夫,五千鬼就報銷了。
平江王和安東王都聽說了昌平王在昌邑鎮被敵人一種能扔出二百多步的什麼雷神給打敗了,但是具體什麼樣卻沒有見過,想來肯定是昌平王為自己的失敗找借口,沒想到自己今天就嘗到了厲害。平江王和安東王對望一眼,都在對方眼睛裡看到了恐懼。敵人擁有如此利器,又據守堅城,自己雖然兵多,但是連人家城牆都摸不到,這仗怎麼打?
鄧延年也非常吃驚,他也是一次在陣戰中用到炸藥包。要塞上修建炮台,安置投石車不是他的主意,而是漢生這個總司令的主意。要不是楚雲先在政治教育上贏了他,他肯定會抵制的。後來雖然他看過從城牆上試驗投擲炸藥包,能投二百五十多步,也沒有覺得有多大用處。這麼一個小小的麻布包,能把敵軍打退?待看到炸藥包爆炸後在地上留下的深坑,以及那些鐵片鐵釘把周圍的靶子打得千瘡百孔之後,他才決定按照漢生的指示修建炮台,安置投石車。本來按照我的要求,城牆上要多制投石車,撤掉床弩,但是鄧延年卻留下了半數床弩,只放置了三十五架新式投石車。還是他老人家對新式武器在真正的戰鬥中的能起多大作用摸不準造成的。
今天看到僅僅是三十五個炸藥包就把敵軍二萬軍隊的進攻給打退了,至少幹掉敵軍幾千。他也覺得這戰果不可思議,要是這樣敵人還怎麼進攻?可惜自己只有七千軍隊,不能出擊,否則剛才趁著敵軍大敗,自己一個突擊也許就能把平江王的安東王的五萬大軍擊潰。
他親自跑去看投石車,據說這投石車還能調節攻擊距離,只要投石車不壞,敵人根本不可能靠近城牆。他不需要留七千鬼守江都。接著他想到只要把這玩意弄到江渚上去,就能控制大江航道,如果在大船上安裝這玩意那豈不是可以縱橫水面?那樣魔族還能南下嗎?
平江王和安東王又試探著組織了一次進攻,結果還是被炸藥包炸了回來,平江王再也不敢進攻了,再攻下去恐怕還沒有摸到城牆五萬鬼就全部報銷了。當然他們也不敢撤退,否則鬼皇肯定饒不了他們,所以只能在距城五里處安營紮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