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不能功虧一簣,我猛跑幾步,力灌右臂,把手裡的刀向縱橫扔去。
縱橫剛才親眼看到我像一個地獄來的惡魔一樣殺了他好幾名大將,十幾個小弟即使有了手槍也擋不住我的衝擊。他心驚膽戰,總算知道他襲擊夜巴黎的隊伍是怎麼慘敗的。原來世界上真的有這樣的殺神。不過她這麼多年都不顯山不露水,要不是和蔡公公一戰又有誰知道她呢?自己要是知道,對這種人只會去拉攏,怎麼會去罪她呢。給她幾個場子要什麼緊?
縱橫在自怨自艾的時候,正要衝進建築物裡面,突然聽到身後的小弟們驚呼:「老大小心!」
縱橫回頭,忽然聽到「呼」的聲音,接著是「撲哧」一聲,自己的胸前就多了一個東西,然後才感到自己胸前一疼,身體也飛了起來,在空中的時候,他才看到自己胸前多出來的東西是一個刀把子。
當我奔到縱橫跟前的時候,他還沒死,躺在地上,嘴巴裡向外冒著血沫子,他看到我靠近他,艱難地問道:「為什麼?」
我悄悄地靠近他的耳朵說:「我是漢生!」
縱橫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接著眼光暗淡下去,頭一歪不動了。
我站起身來,回過頭去,那些小弟一看老大真的死了,幾個幫會的高層也死了,立刻散了,不僅不再為難我,連他們老大的屍體都不看一眼就四散跑了。那些裝修工人看到大白天這樣一幕也都驚叫著四散跑開了。
我仰天長嘯,縱橫總算死了,這個導致我的肉身死亡,不得不變成女性,不能與家人相見的罪魁禍首總算死了。不知道怎麼的,我心裡並沒有多少快感,甚至情緒有些低落。以前有一個縱橫的目標在前面時時引導著我,讓我不斷前行,不敢有絲毫懈怠,而現在突然沒有了,我甚至有些失落感。這以後我還應該做什麼呢?
我檢查了一下我的左肩膀傷口,不重,不過是被子彈劃了一道溝,流了點血而已。
我向我的摩托車跑去,我得趕緊離開這裡,否則就走不掉了。不是死在國外的勢力手裡,就是被國安局抓住。
就在此時,公路上駛來了幾輛摩托車,他們並沒有在橫臥在馬路上的路燈哪裡停下來,而是直接衝上了路牙,駛上了平整空地,向我衝來。接著他們每人都從懷裡掏出了一支烏茲衝鋒鎗。我暗道不好,連忙反身向建築物衝去。這些傢伙很顯然是來要我的命的,五六個人每人一支烏茲衝鋒鎗,這樣的火力密度絕不是我左右晃晃就能躲過去了,我是人不是神,我所能做的事情就是盡快逃進建築物。只有在房子裡面我才能依靠地形與他們周旋一下。在外面就是一個死字。
當我快要夠到建築物時,我向前一躍,撲到了建築物裡,槍聲響起了,密集的子彈追著我不斷滾動的身形打在地上,打得水泥地火星四濺。我幾個打滾沿著沒有扶手的樓梯,衝上了二樓。我的刀還留在縱橫身體上,我也沒有時間再去拔了,現在的我等於赤手空拳。當我到了二樓,發現上面有一些工具,我揀了揀,從裡面抄起一根一米多長的鋼釬,權做武器。
幾個人的摩托車已經駛到了建築物前,這棟房子只有二層,只有一個樓梯可以上下,兩個人端著槍從樓梯上摸上來,其他四個人,兩個人一組用槍守住前後兩個窗口,防止我跳窗逃跑。
我顛了顛手中的鋼釬,靜靜地聽著兩個人上樓的腳步聲,默默計算他們的到樓梯轉角的時間。一步,兩步,三步
然後我突然在樓梯口一閃身,把手中的鋼釬扔了出去。敵人的槍也響了,子彈橫飛。我雖然閃得飛快,但是還是中彈了,一顆子彈擊中了我的右大腿,我一下子撲倒在地,已經站不住了,媽的真疼啊!可能打斷了我的骨頭。我迅速爬到工具堆的地方,又綽起一把大錘,然後迅速爬回樓梯口隱蔽起來,只要他們敢從樓梯上來,就落不到好。
我受了重傷,不過剛才那一鋼釬,卻也把在前面一個和後面做戰術配合的敵人穿了一個透心涼。他臨死前下意識扣下了扳機,卻擊中了我的腿。我仔細聽了聽,這一鋼釬讓敵人退了出去,不再從樓梯進攻了。我撕了一個布條把大腿包紮了一下,止一下血。然後拖著腿,坐到窗口下面,找了塊玻璃,伸到窗口向下看去。發現他們居然從一個摩托車上,拿出來一個箱子,從裡面拿出了一個火箭筒,正在安裝。
我心中一涼,這下完了,這些傢伙怎麼每次都有這麼多裝備?中國的國安局是幹什麼吃的?而我要殺個縱橫居然需要單槍匹馬拿把刀拚命?這也太不公平了吧!
我正在為自己祈禱的時候,突然聽到「啪」一聲帶有長長呼嘯聲的槍聲,我趕緊伸玻璃往下看,那個正在組織火箭筒的傢伙,腦袋一下子就沒有了。狙擊步槍!只有大口徑狙擊步槍才有這樣的聲音,才有這麼大威力。跟著這一聲槍響,周圍響起了爆豆般的槍聲,聽聲音,是各種步槍的聲音,中間還夾雜著狙擊步槍的那與眾不同的呼嘯聲。這又是怎麼啦?四面八方的子彈向樓下的幾個摩托車手呼嘯而來,幾秒鐘時間,他們就沒了聲息,很顯然他們連火箭筒都沒來得及裝好。
然後四面穿著城市迷彩的戰士們頭戴黑色頭套,手持各種武器,向這棟建築物包圍過來。是國安局的人!我的心不知怎麼的,一下子就放到了肚子裡。如果還是國外的勢力,我赤手空拳了,又受了傷,就算我能拚個把,最後也是個死。但是到了國安局手裡,最多沒有自由。李之南他們也許會揍我一頓出出氣,但是我的生命安全是不會有問題的。
「漢生!老老實實投降,手舉過頭頂,下樓!否則我就用火箭筒把你轟上天!」李之南的聲音在下面響起。
「老李,我是漢生,不過我給剛才幾個兔崽子打傷了,站不起來,你能不能上來幫我一把?」我動地方,坐著喊道。
「漢生,你少他媽的裝蒜,這次你絕對逃不掉了,我數10下,你不下樓我就用火箭筒了。10,9」李之南冷冷地說。
「老李,我真的受傷了」我喊道。
「7,6,5」李之南根本不理我繼續數著。
看來李之南給我搞怕了,絕對不會派人上樓的,我只好慢慢爬下樓,在身後拖著一條血線。
當我爬到樓梯轉角,他們能看到我時,他們做得動作是所有的槍口全部對準了我。這時李之南剛好數完。一個戰士對他說:「李隊長,她真的受傷了,你看樓梯上的血。」
李之南撇撇嘴道:「她就是剩下半條命,也能讓你見閻王。少憐憫她,給我用鐵鏈子把她捆住!再給她處理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