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的下午我在距離廣場最近的一棟大樓裡,用望遠鏡觀察廣場的動靜。看到錢幫的黑狗他們幾個人陸續到達的,我又觀察了半天,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這才踱步到廣場上,與黑狗見面。黑狗看到我很高興,我讓他把人手分開到廣場上盯著點,然後我才問他探聽到什麼消息。
他有些緊張地說:「最近風聲很緊,連溫顧和杜平都進去了,不過溫顧進去後又放出來。估計有人保他,但是杜平還沒有出來。與會的二十一個幫會的頭頭腦腦除了我們都進去了。要不我們跑路?」
我心中暗罵,跑路?在中國你能跑到哪裡去?在這件事情出來之前也許還能跑得掉,現在能跑掉才怪!不過我只是瞪了一眼他說到:「那些幫會的頭目都是跑路的時候被抓的吧?」
黑狗有些尷尬道:「大部分是,出事當天晚上他們很多人就跑路了,結果有的在路上就被抓了,很多在南方被抓了。」他當然知道自己剛才的提議很愚蠢,現在也只有聽小慧姐的了。
「季東明那邊呢?」我問。
他說:「季東明和省市領導關係都不錯,而且他心黑手辣,幾個直接組織這次襲擊的人都死在了南邊。沒有什麼證據能證明他策劃了此事。他的幾個場子也已經開業了。」
「丐幫和姐妹幫的頭目呢?」
「老許和徐琳琳他們在襲擊了溫顧的宴會之後就逃了,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現在公安機關正在通緝他們,至今沒有歸案。按照季東明的一貫做法,他們不是偷渡出去了就是死了。」黑狗道。
「武器有沒有搞到?」
「最近風聲緊,武器不好搞,連把手槍都沒有買到。」黑狗沮喪地說。
看到我臉色不好,黑狗說:「要不我們找溫顧幫幫忙?」
我說:「千萬別,溫顧雖然出來了,但是你知道他是不是釣魚的魚餌。而且你能肯定他不會出賣我們?」
看來原本指望能遠距離射殺縱橫的計劃泡湯了。我說:「能不能弄一把鋼劍來,雙面開鋒,實在不行一把長刀也行。」
黑狗道:「劍恐怕不好找,要是有也基本上都是老頭老太太鍛煉用的那種劍。刀倒是沒問題,我給您弄一把一尺長的刀,前面還帶尖刃的那種。這是我出道時用的一把刀,可以砍可以刺,是把好刀,後來用不上了,我也一直捨不得扔掉,用油布包了埋在一處地方。」
「好,今天晚上我就和你一起去取刀。我要兩把!」我說。
黑狗道:「兩把刀沒什麼問題,不過難道您真的打算直接殺上門?」
我看了他一眼,黑狗立刻知道自己多嘴了,我說:「你只管給我刀。我負責宰季東明,一旦他死了,h市的黑道就要重新洗牌了,你也就可以復出了。你負責給我提供情報,至於怎麼動手,你就不用管了。」
黑狗連聲說是。他到現在只見到猛虎幫我一個人,雖然我是幫主,但是他總認為我這樣的人物絕對不會只有孤家寡人一個的,自然還有其他幫會成員。不要他幫忙,肯定是因為他的實力太弱,容易成為拖累,所以他也不敢問下去。
我倒沒想這麼多,因為我還沒有想好要怎麼做。直接殺上門,肯定是愚蠢的做法,在剪綵儀式上青天白日的刺殺,似乎事後也跑不掉。我和黑狗約好了晚上碰頭地點,我去買了輛二手帶牌照的摩托車,騎著摩托車把所有能到達和離開剪綵現場的道路都跑了好幾遍。這些地方很空曠,屬於開發區,很多廠房正在建,道路倒是通暢。跑到了晚上,一個方案在我心裡成熟起來。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我都帶著幾個弟兄熟悉道路,排練情況,預先做一些準備工作。
終於到了預訂的剪綵儀式的哪一天,剪綵儀式定在早晨9:58分。我們六個人一大早就各自埋伏在各自的位置上。
早上7:00,埋伏在縱橫別墅到h市內必經之路邊一棟廢棄的破爛的建築裡上已經二天的三子打我手機,向我匯報:「昨天下午一號的車隊抵達別墅,到現在仍然沒有出來。」
一號是我們約定給縱橫的代號。二號給了小毛賊,三號給了老婆是別人的好。
7:30,三子向我匯報:「一號的車隊出來了,正向h市內使去,一共五輛黑色汽車,不知道一號坐在哪輛裡。」
從縱橫的別墅坐車到開發區,大約需要一小時三十分鐘時間。
9:00整,埋伏在開發區大門附近的小黑皮向我匯報:「一號的車隊五輛黑色汽車剛剛進入開發區。」
我心裡有數了,縱橫看來確實來了。我打了一輛的士,二十分鐘後也來到了剪綵儀式現場。現場鑼鼓喧天,人流湧動。由於我打扮成一個職業女性的模樣,胸前掛著一個照相機,表示我是一名記者。沒有人注意到我,我很容易便混進了人流中,並且擠到了前面。記者嘛總是有點優勢的。
我看了一眼早晨由黑狗停在停車棚我的那輛摩托車,心裡很滿意,這可是我等會逃跑的工具。接著我看了看臨時搭建起來的主席台,主席台靠外側的地方,是昨夜我親自弄了一個暗格的地方,一把鋒利的砍刀藏在裡面。其實即使我不用刀,我也有把握擊殺縱橫。但是有把刀,萬一出現群毆的局面我也不怕,這就更有把握一點。
由於這個地方四周比較空曠,所以並不能埋伏人,我四下看看,都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的。更加沒有發現有什麼省市領導來,在外圍監視的小鳳陽和三角眼匯報,連這些領導車子的影子都看不到。領導們的車牌號碼是地位的象徵,他們出行絕對會坐屬於自己地位的車子。看來這些領導們的頭腦是很清楚的,在這種緊張空氣下與縱橫攪在一起是非常不明智的。
時間終於到了9:58分,縱橫很瀟灑的走上台來。他很不開心,最近的事情讓他心裡很煩,夜巴黎的事情大出他的意料之外。要不是他接到報告,立刻就採取了果斷措施,讓那幾個直接組織襲擊的傢伙去了南方,後來又找人做掉了他們,估計現在他已經在牢房裡待著了。那些收了他大把鈔票的肥腦油腸的官員們現在一個一都躲得遠遠的,本來說好要來的幾個省市領導都推說有事不來了。而這個剪綵儀式的請柬早就發出去了,不搞肯定不行。本來定好由領導剪綵,現在這個彩也只能自己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