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生先生,您來得晚,對我們這裡不瞭解。我們這個鎮子叫秦廣鎮,這裡的一切都是秦廣王蔣閻王說了算。當然還有其他鎮,比如楚江王厲閻王的楚江鎮,宋帝王余閻王的宋帝鎮,五官王呂閻王的五官鎮,閻羅王天子包閻王閻羅鎮,卞城王畢閻王的卞城鎮,泰山王董閻王的泰山鎮,都市王黃閻王的都市鎮,對等王陸閻王的對等鎮,轉輪王薛閻王的轉輪鎮。這些鎮子每個鎮子都有一個閻王主事,秦廣鎮是通向其他鎮子的一鎮,秦廣鎮秦廣王蔣閻王也有權利把鬼發落到其他鎮子的閻王那裡去。不過現階段,其他鎮子的閻王都對秦廣王蔣閻王胡作非為很不滿。特別是五鎮的閻羅王天子包閻王,本來是一鎮的閻王,硬是被蔣閻王以心慈手軟為由通過系統擠佔了一鎮的位子,心裡怕是恨蔣閻王一個洞。所以,我們這些不能或者不方便上孽鏡台的犯人,本來是要被蔣閻王發配到其他鎮子去受其他閻王審判受苦的,但是由於其他閻王都與蔣閻王不和,所以他也不敢把我們這些有問題的人發給對手,以免把柄落在敵人手裡。這樣我們只能在蔣閻王的牢房裡,把牢底坐穿了。」旬諶不愧做了閻王這麼長時間的幕僚,對蔣閻王以及鬼界人類的事情很清楚。
「那麼我聽你們剛才說,你們都是因為這位大閒兄弟牽連坐牢的,不知道這位大哥是如何得罪蔣閻王的呢?」我問道。
「是這樣的。」作樂大閒開始苦笑著訴說了。
「我本來是人間的一位時裝模特,可是說事業非常成功,在人間模特大獎賽中多次獲獎,在人間模特界有一點名氣。後來由於在人間被一個魯莽的男人誤會,而被他給打死了。我就來到這裡了。」大閒說。
「大閒,什麼誤會?分明是你勾引了人家的老婆。這才被人家老公給打死的。」旬諶譏諷道。
「胡說,旬白臉你完全在胡說!我何時勾搭人家老婆了?那個白癡男人誤會我了,像我這樣的名人,有個別崇拜者也是正常的嘛!難道女人崇拜名人,老公就要把名人殺了?」大閒氣道。
「算了吧,蔣閻王審判你的時候,我就在後面聽著,你要是沒勾搭,蔣閻王怎麼會判你入八層冰山地獄和九層油鍋地獄?這兩個地獄就是專門為你這樣勾搭良家婦女的人設的。」旬諶說道。
「蔣閻王什麼時候正確判過?他根本沒讓我上孽鏡台,說明他本身就不信我有罪。只是嚇唬我,要我為他所用罷了。」大閒嗤之以鼻。
「然後呢?」我問道。
「然後自然是大閒嚇得屁滾尿流,連連磕頭求饒咯!哈哈哈。」旬諶大笑道。
「你這個白臉鬼,我掐死你!」大閒惡狠狠地向旬諶撲去。
「好了,你們兩個有完沒完?自從你們進來,每天就是你罵我我罵你,沒一天安生。這有意思嘛?」淡泊又出來拉架了。
「好了,好了,我認錯,我認錯,都是我胡說八道,好了吧。」旬諶一個書生那裡是高大的大閒的對手,一下就被掐倒在地。
看到旬諶服軟,大閒才放過他,爬起來抖抖身上的土,才繼續說:「當時蔣閻王給我一個選擇,如果我答應做他的手下,那麼他就暫不把我發配到冰山和油鍋地獄裡區受苦。這還有什麼選的,我自然選擇做他手下。就這樣認識了這個白臉鬼,別看這傢伙書生樣子,喝酒卻是海量,我和小魚兩個加起來都不是對手。就這樣過了一段時間,我和他們倒也處得不錯,本以為這日子就這麼過下去了,在下面這樣過下去倒也不錯。沒成想,禍從天降。」
旬諶也爬了起來接口道:「沒想到大閒老毛病又犯了,勾搭了閻王爺的小姘頭。啊,別,殺人啦」
旬諶圍著我跑,大閒在後面猛追。淡泊和小魚連連搖頭,似乎這是司空見慣的事情。
小魚道:「你們兩個消停會兒,我這帶了點酒菜來,這不又來一個兄弟,我們一起喝一杯,如何?剛才誰說當浮一大白來著?」
大閒一聽有酒,立刻放過旬諶,扒到牢房的粗木上,把手從粗木中間的縫隙伸出老長,說道:「有酒現在才說,快快拿來,我嗓子眼都冒煙了。」
旬諶在後面道:「你就是一酒鬼,只不過酒量不咋地。」
大閒道:「就你行,我是酒鬼?等會你比誰喝得都多!」
這時我已經看出來,這幾個人,雖然在一起吵吵鬧鬧,甚至還打來打去的,但是似乎關係非常鐵,可以說是鐵哥們。也不知道這幾個性格志趣地位各不相同的人,怎麼成為好朋友的。
小魚從牢房的門洞裡,遞進來一些用粗碗裝的菜來,並不豐盛。也就是鹵干子,花生米,醬豆子之類的小菜,也沒有一樣是葷菜。而牢房裡這幾位卻高興非常,口水直吸地捧進來,在地上擺了一圈。小魚又遞進來一小壇,和四隻粗碗,大閒正要接過來,小魚卻不鬆手道:「酒就這麼多,你可得省著點喝。」
「好了,好了,知道了。」大閒兩眼放光,奪過酒罈,拉扯我們圍坐在那幾個小菜周圍,每人倒了一碗,道:「看,我倒的公平吧,每人不多不少,正好一碗。」
旬諶正在吸著口水搓著手,準備端碗,卻突然說:「不對,你分給我的這碗,碗小,你的碗大,我要換過來。」
又是一陣吵鬧,好不容易分好了酒,大閒和旬諶呷了口酒,閉上眼睛嘖麼嘴巴,發出「嘶——」的長音,好像是享受多麼美好的瓊漿玉液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