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放心吧好好在家裡休息兩天。工作上的事情我會去替你處理的。唉也怪我你這些日子實在太忙了我也沒想到讓你休息一下。」憲哥的語氣裡面充滿了真誠的愧疚。「憲哥謝謝你。」張少宇說完掛斷了電話。然後迅動了汽車向家裡的方向駛去。他把車開得非常快一點也不在乎是不是會出車禍。明知要死的人還會怕死嗎?回到家裡張少宇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門關得死死的不但裡外兩道門都關上了而且還上了反鎖。然後掏出手機取下電池順手扔在了沙上之後就衝進房間裡面把座機的線也給拔了。然後把所有人窗戶都關了起來拉上窗簾。就這樣他把自己封閉了起來。做完這一切他蹲了下來蹲在臥室的一個角落裡面。雙手緊緊抱住膝蓋把頭埋於兩膝之間。無論他怎麼樣個性鮮明怎麼樣特立獨行說到底他也只是一個人。只要是人面對死亡都有難以言說的恐懼。身老病死是每一個人的必經之路可張少宇從來沒有想到過死神會這麼快降臨在自己的身上。本來躊躇滿志的他還計劃著闖下自己的娛樂帝國建立屬於自己的王朝。還要擴大生意賺到自己的第一個億。還要自己獨資籌拍《邪神》為中國本土的玄幻電影正名還要給外婆和家人在縣城修建一座別墅讓他們好好過日子。還要……他還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可就在今天一切變得煙消雲散一切成為泡影。一個只有兩年時間可以活的人除了等死還能幹什麼嗎?天啊這到底是為什麼?我張少宇自負平生從來沒有做過違心的事情活了二十二年自問對得起天地良心。可為什麼上天要如此對我這麼早就要剝奪我最基本的權利?外面有人敲門張少宇聽見了可他一動不動任憑門外那個人如何敲門就是不理。「少宇你在裡面嗎?趙靜說你已經回家了你在嗎?少宇!」是張莉的聲音張少宇抬起頭甚至想站起來去開門。可他停住了已經起立的身子緩緩的蹲了下去突然一埋頭再也不作理會。門外的敲門聲停止了大概是走了吧。這時張少宇的腦海裡面浮現出三個女人的影子。楊婷瑤張莉趙靜是啊還有這三個女孩子一直癡心不悔的等著自己。她們每一個人在自己的心裡面都佔據著非常重要的位置。如果她們得知自己身患絕症將不久於人世的消息該會是多麼的傷心。不!不能讓她們知道!自己已經夠讓她們傷心的了再也不能讓她們為自己掉一滴眼淚!我張少宇活著的時候不能照顧你們不能給你們想要的東西只有等來生了。這一蹲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張少宇只感覺到屋子裡面的光線漸漸暗淡下來。應該是入夜了吧?勉強支撐起已經麻木的雙腿他從地上站了起來輕輕掀開窗簾的一角用一隻眼睛仰望著天空。好漂亮的月色啊今天的月亮似乎特別的圓還有那天上的顆顆繁星就像一個調皮的少女不住的眨著眼睛呵呵真有些像趙靜。這麼漂亮的月色自己在不久的將來就永遠也看不到了。平常一些司空見慣的東西在此刻也變得這麼的稀奇只是應了那一句話在眼前不知道珍惜失去了才知道後悔人為什麼都是這樣呢?「啊!」突然張少宇一聲悶哼腹部又開始劇烈的疼痛起來痛得他忍不住叫出了聲音。他雙手用力的按住肚子身子因為疼痛而變得佝僂。就好像有一萬把刀在肚子裡面絞來絞去!一個重心不穩張少宇摔倒在了地上他就像一個垂死掙扎的人一樣不住的在地上翻滾著掙扎著。難以忍受的疼痛讓他幾乎陷入瘋狂之中!騰出一隻手在衣服口袋裡面摸索著那裡面有今天醫生開的止痛藥。好不容易摸出藥瓶卻失手打翻在了地上。漆黑的屋子裡面一絲亮光也沒有張少宇只得用手在地上摸著終於摸到一顆藥丸他急忙塞進嘴裡。止痛藥似乎起了作用疼痛減輕了一些。可躺在地上的張少宇不想再動彈了他只想這樣躺著等候著死神的降臨……整整兩天張少宇在同樣一個地方一動不動。他沒有喝一口水沒有吃一點東西。除了疼痛難忍的時候吃幾粒止痛藥以後他再也沒有其他任何動作了。死亡的陰影似乎已經摧垮了他的意志他已經變成了一具行屍走肉。死亡對於一個二十二歲的年輕人來說的確是殘忍了一些換成是別人恐怕已經精神失常了。張少宇雖然沒有動雖然也變得消極可他的思維還很清晰。這兩天他的腦子裡面不斷的浮現出許多人的樣子。外婆父母楊婷瑤張莉趙靜李容梁進小唐憲哥吳導陳哥……幾乎所有跟他關係密切的人都在他腦子裡面出現過了二十二年來的點點滴滴就像放電影一樣在他腦子裡面飛的轉著。這兩天趙靜來敲過門張莉來敲過門唐奎也來敲過門張少宇統統沒有理會。他怕他怕她們知道了自己身患絕症。既然事情已經不可避免那就是讓我自己一個人獨自去承擔吧。「靠怎麼還是打不通!少宇去哪兒了?」放下手機趙靜有些懊惱的說道。兩天了少宇這小子不見人影手機找不通座機打不通。去敲門裡面也沒有反應他的公司也說他請病假了。那他人去哪兒了啊?不在家裡那就是出去了可出去為什麼手機會不通?再說了他至少應該給我打個招呼吧?退一萬步說就算不給我打招呼張莉幫他打理著生意他應該給張莉說一下吧可自己打電話問過張莉他也找張少宇找得快急死了。唉這上傢伙從來就不讓人省心!太過分了!見到他一定好好臭罵他一頓不能讓他再這樣囂張!再次拿起手機趙靜打電話給張莉給她的頭號情敵。「喂張莉有空沒?出來談談吧!」趙靜對著電話沒好氣的說道。「有有有!是不是找到少宇了?他在哪兒?」張莉一聽趙靜的話就急忙問道。趙靜氣不打一處來冷哼道:「找到我還打個屁的電話我直接把他關在我房間裡面一輩子也不放出來了!」張莉的口氣也變得不太友善:「哼哼那也要你關得住啊。」趙靜一股怒火衝上頭頂:「你!唉算了算了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本小姐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計較快點出來我們約個地方見見面。」兩人約在韶山北路的一家咖啡廳裡面見面趙靜先到一步張莉隨後趕到。要了兩杯咖啡兩人談了起來。「你最後看到少宇是什麼時候?」還是張莉有腦子懂得分析問題。趙靜抿了一口咖啡想了想回答道:「兩天以前我陪他去的醫院。」「醫院!去醫院幹什麼?」張莉吃了一驚手裡的咖啡一下子濺得滿手都是趕緊拿出面巾紙抹了起來。趙靜看她這個樣子冷笑起來:「哼哼你還經常跟他見面連他生病你也不知道。唉要是我交到這種朋友啊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了。」張莉寸步不讓針鋒相對的說道:「哼我是因為忙要把全部精力放在我們的事業上哪兒像你這麼閒啊。」「喲喲喲這才哪兒跟哪兒啊還我們不要臉。」趙靜反唇相譏。張莉有些光火了:「你說誰不要臉?麻煩你注意一下語氣要不然也不要怪我不客氣了。我是看到你為了我們家少宇出過車禍的份上對你禮讓三分你最好不要得寸進尺。」「什麼?」趙靜把咖啡重重把桌子上面一頓「你們家少宇?少宇什麼時候成你們家的了?如果是楊婷遙說這話我也就忍了可你憑什麼呀?當初你離開少宇的時候是楊婷瑤跟我陪著他度過最艱難的時候你為他做過什麼呀?」張莉氣得快昏了頭了算了算了跟這瘋女人扯不清楚還是說正事兒吧。「算了不談這個不要忘記了我們今天出來的目的你說少宇去醫院他到底怎麼了?生的什麼病?嚴重不嚴重?」趙靜狠狠瞪了她一眼不快的說道:「也沒什麼大病就是胃潰瘍。說是吃些藥再調理一下就好了。」「胃潰瘍哦那還好。以後我得更加注意他的飲食起居唉都怪我太粗心了。」張莉這話一半像是自內心一半像是故意對趙靜說的。果然趙靜一聽到這話氣不打一處來:「什麼?我沒聽錯吧?你去注意他的飲食起居?你是他什麼人呀?不就是個前女友嗎?」張莉知道胡攪蠻纏是這瘋女人的拿手好戲連少宇有的時候都被她弄得一個頭兩個大。今天出來的目的是為了少宇的事情自己權且忍下這口氣以後再作計較。「那你估計他有可能去哪兒?手機打不通沒有道理座機也打不能啊。我這兒有他家的鑰匙可只打得開防盜門裡面那一道以前從來沒有關過可不知道為什麼關起來了。我用手機打他家的座機貼在門上也聽不到響聲只有一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