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少宇面露微笑身子靠在後面的桌子上。稍稍瞇起眼睛以審視的目光看著吳導。一個真正的演員?什麼叫真正的演員?而這個真正的演員跟自己又有什麼關係?難道吳導今天來會讓我回去當男主角不成?呵呵這當然是yy了不過聽他的口氣好像真的要給自己一個機會。
這是自己所沒有預料到的想想自己僅僅在《血浴》裡面當了兩次臨時演員角色都是路甲乙之類的根本無足輕重就憑這一點難道吳導就看出什麼來了麼?這好像不太可能吧。
吳導同樣在看著張少宇吸了一口氣試探著問:「看人的神情似乎在懷疑我的話?」
張少宇點了點頭笑道:「吳導該不會是今天閒得慌來拿我尋開心吧?我雖然現在暫時找不到工作也有那麼一點頹廢可還不至於神經錯亂。我心裡很明白我只是一個臨時演員對表演沒有任何的經驗吳導對這樣的一個人說要找他當一個真正的演員要麼就是喝高了要麼就是成心拿我逗趣要不你選一樣?」
吳導搖著頭笑了起來這個小伙子真是有意思換成其他人聽到自己這句話只怕早已經喜出望外爭著搶著向自己表示決心了可他倒好還有心情在這兒開玩笑。這種行為可以看成是玩世不恭也可以看成是榮辱不驚。很巧的是在娛樂圈子混這種心態恰恰是最重要的。
此時吳導心裡在已經開始懷疑眼前這個人會不會是一個天生的演員?他在考慮著要怎麼樣才能讓張少宇相信自己今天來真的是要給他一個機會給了一個成為真正演員的機會?
「這樣吧你不相信我說的話那我問你你認為一個真正的演員他應該具備什麼樣的素質?」既然正面進攻行不通那就走曲線從側面給他設置一個陷阱讓他自己跳進來。
張少宇對娛樂圈不可謂不熟悉從十幾歲的時候開始聽四大天王的歌看香港的電視劇對娛樂圈一直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這麼多年來一直關注著而這種關注並不是像普通追星族那樣只是看個熱鬧。他看過之後會想會思考。
聽吳導這麼一問張少宇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回答道:「一個好的演員其實不需要具備什麼人的素質重要的是一個感覺問題我想藝術方面的事情都很講感覺的。一個好的演員關鍵就在於捕捉感覺這跟做音樂有些相似。還有我認為一個好的演員其實說白了也很簡單演什麼像什麼就行了。」
吳導多少有些吃驚一個完全沒有受過專業訓練的人能說出這番話來雖然沒有用到一個專業術語卻把演員最根本的條件講了出來。沒有錯這個年輕人真的是一個天生的演員。
但一個天生的演員不見得就會是一個好演員只能說他具備了當演員的條件。而要成為一個真正的演員他要走的路還很長。但是有理由自己相信只要給他一個機會他不會讓自己失望的。
「張少宇我現在可以肯定的告訴你你具備當一個演員的條件。真的我不會逗你開心也沒有喝高我講的都是真話。我知道你心裡在想我一個導演為什麼會親自跑來找你一個完全沒有受過表演專業訓練的人。現在我就告訴你在你身上我看到了一種特質一種優秀演員應該具備的特質它到底是什麼我現在還不想告訴你。但是請你相信我今天是帶著極大的誠意來的。希望你不會拒絕我當了幾十年的導演導過的電影電視也有好幾十部見過的演員更是不計其數。
或許你沒有他們演得好但是你所具備的條件他們沒有。你演的兩場戲我都看到了很到位很傳神與專業演員也絲毫不遜色。真的我看好你我願意給你一個機會。因為我不想讓一人有機會成為優秀演員的人從我面前溜過。」
吳導說得很認真跟上次一樣一邊說一邊比手劃腳活脫脫像一個跳大神的神棍。可是這一次張少宇沒有想笑的感覺他意識到了生了什麼事。
一個絕好的機會擺在自己的面前內地著名的大導演現在正在對自己說我要給你一個機會。這代表什麼這代表多少專業演員夢寐以求的事情自己現在唾手可得。
張少宇只是一個普通人在這個時候他的心裡也是忐忑不安七上八下一件看起來完全沒有可能的事情現在就擺在自己面前。又得借用星爺的話人生大起大落實在是太刺激了有的時候幸福來得太突然可以把人都給撞暈。
但這種情況只持續了不到兩分鐘張少宇迅在思考著自己該不該伸出手去。演員對自己來說是一個完全陌生的東西。前前後後加起來演過的戲不過兩場算算時間不到五分鐘。就憑這個去當演員?
「我在等著你的答覆。」吳導一直看著張少宇多年來形成的職業習慣讓他非常注意別人的神情變化。人在不經意流露出的神情往往可以出賣他自己告訴別人他現在在想什麼現在心情怎麼樣。
可吳導愣是沒從張少宇的臉上看出任何東西來。好像他除了笑起來的時候不一樣其他時候整個人就像是一潭水一潭靜水波瀾不驚。
「你認為我可以?」張少宇突然問道。吳導微笑著點了點頭有了這句話說明張少宇已經動心了。
張少宇仍舊保持著他輕鬆的姿勢笑了笑對吳導說道:「我這個人有三分可能的事我就會去做。既然連你都覺得我可以那我沒有理由不相信自己。」說完向吳導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兩手相握吳導笑得很開心:「不要你要記住我給的只是一個機會你要從頭做起你的路還很長。」
嘴角一揚眼睛微瞇招牌式的笑容又掛在臉上:「瞭解。」
廣州一個另類的城市。說它另類不是因為他是經濟開區也不是因為這裡的人隨便拖一個出來都可能是百萬富翁。而是因為這裡的天氣很奇怪。
一月其他地方就早已經進入了冬季人們可能都穿著襖子戴著手套。而這裡卻還是像夏天一樣艷陽高照。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穿著春裝更有那不怕冷的少女們還穿著短裙引得人不禁側目。
一個年輕人蹲在街邊不時的打量著街上的行人。他的臉上的神情讓人看了不禁有些同情。那種感覺就好像是一個迷路的人不知道自己要去什麼地方。眉頭微微皺著時不時歎上一口氣。
他的肩膀上挎著一個包那件白襯衣的領口已經沾滿了污垢看樣子有些日子沒有換了。
身子動了動從褲包裡掏出一個已經揉皺了的煙盒伸出兩根指頭在裡面使勁的鑽著好不容易掏出一支煙來。
自嘲的冷笑一聲扔掉煙盒點上香煙貪婪的吸著。
來廣州好些日子了本來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工作可能不好找。可現在才知道現實比想像中的還要殘酷。來到廣州的這段時間自己受盡了白眼一個外地大學生而且還是專科生在這裡根本什麼也不是。說得難聽點兒連狗都不如。富人家的狗也穿著衣服喝著牛奶吃著火腿。
當自己一次又一次被人家當成垃圾掃出門時當初從學校出來的那點雄心壯志已經消磨得差不多了。正規單位不可能要自己那就去私營企業吧可這年頭連這些企業眼光也高了動不動就要碩士博士還要什麼海龜派的。
操老子要是有錢去留洋還用這麼拚命出來找工作?
掏出早已經停機的手機看了看時間下午一點過了。肚子餓得不行雙腿已經有些軟是不是應該回那個同學家裡吃飯了。
想想那同學母親的臭臉自己是一萬個不情願啊。可人窮志短沒有辦法人是鐵飯是鋼一頓吃餓得慌。再說了以前少宇不是經常跟自己講說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嗎?現在老子是虎落平陽若是有朝一日讓老子飛黃騰達了讓你們這些狗眼看人低的傢伙知道我李容也是一條響噹噹的漢子!
把煙頭使勁兒彈了出去李容強撐著站了起來慢慢向前方走去。
從學校到廣州來以後自己一直住在高中時候一個同學家裡他高中畢業之後就從縣城來到了廣州父母這裡。他的父母很早就從四川老家來到廣州淘金十幾年下來倒是混得人模人樣三居室的洋房買起來裝修得跟花園一樣家裡啥也不缺最近正琢磨著要掏錢讓兒子去上個大學。
來到一幢住宅小區前在保安不屑的目光中走了進去徑直走到三單元三樓一號前面李容呼了一口氣伸手敲響了房門。
「邊個?」裡面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媽的都說鄉音難改這到廣州一來連四川話也不會說了舌頭老捲著幹啥?
門開了露出一張中年女人臘黃的臉瞪著一雙浮腫的眼睛看見是李容啥也不說扭頭就走了進去。看來昨天晚上又是一晚通霄麻將。
屋子裝修得很富麗堂皇地板上一塵不染李容脫掉鞋子穿上裡面的拖鞋低著頭走了進去。
客廳裡寬大的真皮沙上坐著兩個人。一個中年男人體形富態梳著老闆頭油光可鑒穿著一件藍色的襯衣翹著二郎腿正看著電視見李容進來頭也沒有轉一下。
倒是旁邊一個二十來歲清清秀秀的小伙子面露微笑輕聲問道:「怎麼樣?今天有什麼收穫沒有?」
李容黯然的搖了搖頭在那小伙子旁邊坐了下來。
「沒事兒不要著急等吃了午飯再去。」小伙子說到這裡伸出頭向正在廁所裡洗頭的母親叫道:「媽給李容留的飯呢?」
「給傑克吃了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偏偏這個時候回來。」廁所裡傳來那個女人尖刻的聲音。小伙子一聽這話臉上頓時露出尷尬的神情。傑克是他們家養的一條黃金獵犬這會兒正蹲在沙旁邊像是吃得太飽動也不想動。
「李容你……」小伙子有些不好意思剛想說話。沒等他說完李丹已經搖了搖頭勉強的笑道:「沒事兒我在外面吃過了的。」
那小伙子還想說什麼卻不知從何說起。從李容一來自己的母親就不高興不止一次的要求自己趕他走。可這事兒自己能做嗎?高中的時候少宇他們一幫兄弟照顧了自己不少擋了多少麻煩啊。現在兄弟有難能不幫嗎?傳出去不讓兄弟們寒心嗎?
可這個家是母親做主的就算是父親也得聽母親的他倒是有些同情李容無奈手上無權奈何母親不得。
暗歎了口氣轉過頭去無視的看著電視。
「五大賽區百強高手群雄逐鹿誰將會是最後的王者!第一屆小強杯網絡歌曲創作大賽各賽區前一百強已經出爐本月二十號一百強歌手將會在各地進行實地比賽一場中國乃至全世界的網絡音樂盛會期待你的參與詳情請登錄
「哎李容你不是說少宇也參加了這個比賽嗎?」那小伙子突然叫了起來。
李容早就全神貫注的看著節目二十號那不就是明天嗎?自己走的時候少宇就以西南賽區第一名的身份出線了沒想到過了這麼久才進行前一百強的比賽。
好啊少宇真是給兄弟們長臉希望他這次一百強大賽能取得好的成績。
「嗯對!他是以西南賽區第一名的身份出線的決賽也大有希望!不是哥們吹牛咱們這位兄弟很有可能成為一個大明星小天王!」說起張少宇李容掩飾不住那股自豪與崇拜之情。
那小伙子似乎也感到高興身子一動剛要說話廁所裡又傳來母親的聲音:「別做夢了!你以為明星是人人都可以當的?小縣城出來的土包子也敢有這想法哼!」
李容當時就一股怒火衝上頭頂小縣城?土包子?難不成你不是小縣城出來的往回數個十幾年你不是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做人不能忘本啊這才哪兒跟哪兒連自己的根都忘記了?
到他們家來這些天自己簡直受夠了氣就像一個「討口子」似的接受人家的施捨還要看人家樂意不樂意要是高興賞你兩口飯吃不高興就是餵狗也不給你!這就是人情世故這就是現實的殘酷。
可有什麼辦法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自己現在人在廣州舉目無親只有這裡可以落腳算了吧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等咱將來達了拿錢砸死他!
少宇明天要比賽自己應該給他打個電話去鼓勵鼓勵。也免得讓他擔心可手機早已經欠費停機了身上又沒幾塊錢這可怎麼辦?
目光最後落在客廳的座機上。可李容心裡明白要用這次電話不知道阿姨又得說出多少難聽的話來自己是真不想聽。可作為兄弟明天對少宇來說是多麼的重要自己難道不應該……
大概是旁邊的兄弟看出了什麼來過去拿起無繩電話遞到李容面前笑道:「給少宇打個電話吧我也好久沒有見到他了明天他參加比賽咱們一起給他加油!」
感激的看了看兄弟李容接過電話剛要撥號已經洗好頭的阿姨從廁所走了出來一邊用毛巾擦著頭一邊驚咋咋的叫道:「國強要死啦!頭個月電話費好幾百呢你能掙個一塊五毛的還不快給我放下!」
傻子都聽得出來這是衝著李容說的。狠狠咬了咬牙李容的忍耐快到底線了。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受過這種屈辱!
「哎呀媽!」許國強不高興的叫了一聲看了看臉色青的李容從他手裡拿過電話問道:「說少宇手機號碼幾號?」
李容強忍著怒火小聲說道:「1399oo35o**。」
撥通號碼等了一陣許國強突然面露喜色大聲叫道:「少宇嗎?你猜我是誰?哈哈真夠兄弟還沒有忘記我呢?對對對他在我這家裡嗯你放心吧咱們自己兄弟我還能不照顧他?沒事兒哎對了你明天要參加比賽吧?加油哥們以前讀高中的時候就感覺你音樂夠牛逼的嗯好那我叫他聽電話啊你等著。」
接過電話李容卻不知道說什麼了。
「李容李容!過得怎麼樣?工作找到了嗎?」電話那頭張少宇迫不及待的問了起來。
李容定了定心神回答道:「暫時還沒有不過不著急工作總會有的。少宇明天比賽有信心嗎?哥們可等著你拿大獎呢。」
「哈哈小意思放心吧我張少宇辦事你放心。」張少宇好像很高興笑得很大聲。
「嗯那就好。沒有什麼事情可以難住你的哎對了楊師姐呢?」李容心裡略感欣慰到底是張少宇啊什麼時候都是信心十足。
「哦她去洪州市政府工作了還行吧搞不好將來弄個市長什麼的當當呢哈哈。」
李容也跟著笑了起來:「哦那可真是太好了。唉你們兩口子可是把什麼都給占齊了將來哥們要是落難不知道你還會不會認得我。」他這話說得有些心酸說著說著自己心裡也難受起來。
「我靠說什麼玩意兒呢!咱是什麼關係?咱是親兄弟!打斷骨頭連著筋!我張少宇就算吃個跳蚤也得給你分個大腿啊。」電話那頭張少宇大笑道。
阿姨已經在面前來回走了七八趟了李容心知肚明抓緊時間給張少宇說了最後一句話:「好了不多說了咱們兄弟一切盡在不言中。幫我向梁進和劉磊問好告訴他們等哥們達了就衣錦還鄉!」
掛斷電話感激的沖許國強笑了笑。後者衝他眨了眨眼睛又向母親的方向呶了呶嘴轉過身去把電話放下了。
「哼哼衣錦還鄉白日做夢!」
李容終於忍不住了牙關緊咬啥也沒說徑直向臥室走去。許國強以為他要進去休息也沒有注意。走回臥室李容從床底下拖出自己的行李箱開始收拾衣服。
男人就得有點兒骨氣人家看不起咱咱還留在這兒受她的鳥氣幹什麼?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我就不相信我一個大活人還能讓尿憋死!
媽的有點兒臭錢就看不起人了等著吧要是有一天我李容達了到時候老子扔一百萬給你就想看看你吃驚的樣子!
東西並不多這次來廣州就帶了幾件換洗衣服三下兩下收拾在一起提著行李箱就出了門。
客廳裡的一家人多少有些意外都轉過頭奇怪的看著李容。許國強從沙上站了起來吞吞吐吐的說道:「哥們你這是……」
李容臉上帶著笑容歎了口氣對許國強說道:「兄弟謝謝這些日子的照顧。我想了想也打擾你們這麼久了再住下去我自己都覺得沒臉。我走了叔叔阿姨你們多保重。」
那女人看了李容一肯冷笑一聲轉過頭看接著看電視。
倒是那男的一直看著李容。
「哥們別呀你這是幹什麼好像咱們……」許國強為難了明知母親容不下李容可到底是自己兄弟這麼就讓人走了多不仗義啊。要是將來碰見少宇自己沒法交待。
李容笑了笑拖著箱子走了過去拍拍許國強的肩膀啥也沒說扭頭就向屋外走去。
許國強急了大踏步走到母親身邊搖了遙她的胳膊叫道:「媽……」
「放開!他要走就讓他走反正咱們也沒趕他一個窮小子還充什麼好漢!」母親極在耐煩的罵道。許國強沒招了只得轉向一直默默不語的父母。
「爸……」
父親總算是扭過頭來看了兒子一眼又看了看拉長著臉的老婆悄悄從包裡掏出了皮夾子。抽出兩百塊錢遞到兒子手中朝門外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趕快追出去。
「幹什麼?你錢多是不是!」女人尖聲叫道。那男的沒有理會輕輕推了兒子一把。許國強狠狠跺了跺腳扭頭跑了出去。身後傳來母親尖刻的罵聲。
「李容!等等!」追出樓外時李容已經走到了小區的大門口。很明顯聽到了身後的叫聲可他卻充耳不聞繼續埋頭走著。
許國強奮力追了上去一把拖住李容的手。李容停是停下來了可沒有回頭。
許國強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他心裡明白李容在自己家這些日子受了不少氣。母親那個人唉……不過做兒子的哪能說母親的不是。
看著手裡那父親給的二百塊錢想了想又從自己身上掏出一百來將三百塊錢塞進了李容的上衣口袋裡。李容低頭一看皺了皺眉頭就要拿出來還給他。
許國強急忙逮著他的手連聲說道:「不不不哥們這是我爸的一點意思。我們家的情況你也看見了什麼都是我媽說了算對不住哥們了唉媽的以後我還有什麼臉去見兄弟……要是讓少宇知道了我他媽……」許國強真的很為難一邊搖著頭一邊咬著牙萬般無奈。
李容倒還算明白事理反過來安慰他說道:「沒事兒咱們兄弟歸兄弟不關阿姨什麼事兒。我在你家住了一個多月也是時候走了。你不用覺得對不起我你已經夠意思了。就算少宇知道了他也會理解你的。」
「哥們我……」許國強緊緊握著李容的手心裡縱裡有千言萬語也說不出來。
李容笑了笑從他手裡掙脫出來啥也沒說扭頭就走。身後傳來許國強的喊話:「兄弟不要灰心你跟少宇都不是一般人加油!」
不是一般人?什麼叫不是一般人少宇就不說了有本事有才華人又仗義誰都服他。自己算什麼滿以為大學畢業十年寒窗可以了來闖天下了。到現在才明白以前班主任老師給自己說的那句話不是開玩笑的真的是掃廁所也沒有人要啊。
你就是隨便去廣州一家賓館酒店想要掃廁所也還要問你有沒有廣州本地戶口。外地人不要媽的這世道還讓不讓人活了!看看看看這滿大街的寶馬奔馳一個個穿著洋裝的男男女女個個牛逼哄哄昂著頭走路。憑什麼他們就這麼有錢這麼快活老子就連一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偌大一個廣州難道就連我李容的一個容身之處也沒有嗎!
肚子餓得咕咕作響拖著裝有幾件衣服的行李箱也感覺有千斤重兩條腿跟灌了鉛似的沉重。李容心裡充滿了挫敗感老天爺給條活路行不行啊!
不知不覺中人來到了火車站。記得以前走的時候少宇跟自己講過如果實在混不下去就回成都去到底是咱們的老家比在外面容易一些。難不成自己真要這麼灰溜溜的回去麼?
實在餓得不行了放眼望去火車站外停滿了出租車以及一些賣水果的小攤。也沒見一個賣小吃的人。漫無目的的轉著打量著這一切記得當初從成都過來的時候是許國強來接的自己當時還沒怎麼留意這火車站。
各地的火車站大概都是一個樣子髒地上滿是果皮垃圾亂隨處可見推著車挎著包的小販在沿街叫賣。那裡面的東西只怕不是a片就是黑手機什麼的。李容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包裡的手機這一摸不禁驚出了一身冷汗!
包裡空空如也手機不見了!再仔細一摸卻摸到了自己的大腿褲包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割開了一條口子。猛得一扭頭身後什麼人也沒有。看來已經被偷走好久了媽的這叫什麼世道!
懊惱的搖了搖頭李容繼續走著都說人要倒霉喝涼水都得塞牙縫看來這話不假啊。剛沒了落腳的地方這手機又被人偷了連跟兄弟們聯繫的方式也沒有了。
瞥見前面轉角的地方有一個賣面的小攤李容看了看兜裡揣著那三百塊錢歎了口氣走了過去。
「老闆一碗麵。」放下行李箱拉過一根凳子坐了下來。
那老闆是個典型的猥瑣男四十來歲露了滿口的大鋼牙開口就是一句鳥語:「頓母雞莫面啦嗎。」
李容眉頭一皺不耐煩的說道:「我說你能不能說普通話?」
那老闆打量了李容兩眼臉上露出不屑的神色這小子一看就是個外地佬當下沒好氣的說道:「對不起沒面了有稀飯要不要?」
還是咱四川人說得好啊討口子莫嫌冷稀飯沒想到今天還真讓自己給碰上了。稀飯就稀飯吧喝上兩口填填肚子也是好的。
「砰」一聲一小碗稀飯頓到了面前看著那跟茶杯大小差不多的碗李容苦笑著搖了搖頭端起來兩口就喝光了砸巴著嘴還沒嘗出味兒來。
「老闆再來一碗。」
「一碗五塊錢先付錢。」那猥瑣老闆坐在一旁裝模作樣的看著報紙。
一碗稀飯要五元?這這在成都五毛錢也不要不到吧?**的你不如去明搶好了!
把碗重重往桌子上一頓李容火了:「五元?這麼一小碗就要五元你他媽欺負我是外地人是不是?」
沒想到那老闆還真不是一般人騰的站了起來指著李丹的鼻子破口大罵:「你個鄉巴佬五元就是五元不給錢就別想走!」
李容算是服了以前老在新聞媒體上看見說火車站這些地方的人心黑沒想到黑成這樣子小茶杯稀飯就要五元那我要是吃碗麵還不得幾十啊。看著那老闆囂張的樣子李容恨得牙癢癢可是沒有辦法啊出門在外不比自己家鄉。
算了自認倒霉吧。
掏出許國強給的那三百塊錢遞了一張過去等著他找錢。
那老闆接過錢偷偷打量著李容的行李找出幾張鈔票遞給他。李容接過錢瞪了他一眼又拖起行李箱走了。他前腳一走那老闆就朝一個地方打了一個眼色。
廣州看來是待不下去了看樣子真的只能回成都去。好歹有兄弟們在一起互相有個照應吧。此時李容心裡那叫一個鬱悶當初雄心勃勃的出來現在回頭土臉的回去要不是許國強給的這三百塊錢可能連回去的路費也沒有。
虎落平陽啊我李容居然也混到了這份兒上。一邊暗自歎息一邊向火車站裡面走去。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男的靠了上來穿著一件黃色的t恤留著平頭三十來歲陰沉著臉左顧右盼了一番對李容說道:「朋友要車票嗎?」
車票?我要車票不會自己去車站買啊?這肯定就是傳說中的黃牛了李容搖了搖頭就想繞過他可那男的挪了一步又擋在李容前面。李容不耐煩了衝他揮了揮手:「去去去一邊去!」
誰知道那男的突然變了臉眼睛一瞪惡狠狠的說道:「小子識相一點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喲喝!還威脅起老子來了媽的什麼地方不就是火車站嗎?
「我他媽管你是什麼地方閃開!好狗不擋道!」李容正在氣頭上伸出手去推了他一把。意想不到的事情生了那男的突然倒在地上不住的翻滾嘴裡還大叫起來:「打人了!打人了!」
李容一陣錯愕還沒有反應過來腦後傳來一陣破空之聲突然腦袋一疼身子一個趔趄就向前撲去。人一倒地那拳腳直往身上招呼。李容一時之間沒看清楚也不知道對方多少人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不管三七二十一見人就打!這副身手可是從小練到大從實戰中得出來的。
對方好像有兩個人中招了這時剛才躺在地上那人突然爬了起來一把拖起李容的行李箱撒腿就跑!靠原來是搶劫!
「站住!」李容大叫一聲就要追上去。那裡面可有自己的各種證件要是丟了麻煩就大了。剛一分神一拳結結實實打在臉上人頓時就懵了出拳那人迅把手伸了過來搶走了李容襯衣兜裡的錢。
李容抬腿就向那人踢過去對方身手倒也不弱側身一閃然後迅向後跑去其他幾人不等李容反應過來早已經作鳥獸散。
李容心急如焚那錢可是回四川的路費要是丟了自己就沒地方可以去了。迅跳了起來卻不知道該往哪個地方追那幾個傢伙是分頭跑的。這麼大一個火車站周圍這麼多人就沒有一個上來幫一把或者喊上一嗓子的。好像對這種事情已經司空見慣。
李容欲哭無淚無力的蹲在了地上。雙手捂著臉他真不敢相信這生的一切現在該怎麼辦?行李沒了自己的各種證件都在裡面錢也沒有了四川是回不去了……
老天啊你這是在把我往絕路上逼啊!滿懷信心的來這裡找工作闖天下可一連串的打擊讓自己不得不懷疑還有希望嗎?工作找不到證件又丟了身上分文沒有。真連叫花子也不如。我他媽為什麼就這麼倒霉什麼壞事兒都讓自己給遇上了。
「閃開!閃開!不要擋在路中間!媽的死了沒有沒死就給挪挪!」有人開著車在李容前面停了下來司機從車裡伸出頭朝李容大聲吼道。李容抬起頭一看凱迪拉克不知道怎麼的心裡頓時就升起一股怒意騰的從地上站了起來朝著那輛車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
媽的我讓你開名車!讓你裝逼樣!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了娘的你們這些王八蛋通通該死!**!越想越氣抬腳就往那車上踢去!
「嘿嘿嘿!神經病!**你媽的!」那司機急了一邊罵著一邊從車上跳了下來手裡提著一把扳手讓李容瞧見了。
沒等他把扳手掄起來李容已經搶先一步照面一拳頭打了過去!
「哎喲……」那司機一聲慘叫捂著鼻子就蹲了下去。李容順手撿起那扳手直接對準那小車頂蓋上狠命的砸了下去。匡噹一聲變形了。
「住手!」有人大叫。
李容抬頭一看不禁驚出了一身冷汗火車站外面兩個警察正向自己衝過來兩人的姿勢幾乎一樣一支手伸在腰間。沒有任何時間考慮警察看見自己動手了況且自己現在證件全丟要是被抓到警察局有口也說不清楚啊。
逃沒命的逃什麼也不管拼盡全力奔跑著。耳邊只有呼呼的風聲眼前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身後仍舊響著警察的叫聲「再跑開槍啦!」這一聲對普通人絕對有威懾力可對李容沒有他根本沒有絲毫的猶豫見路就跑。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李容停了下來彎下腰去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本為肚子就餓現在又經過這麼激烈的運動身體實在是扛不住。喘過一陣剛要直起身子突然眼前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一月二十日對於張少宇來說一個絕對值得銘記的日子。這一天他將次面對評委面對觀眾獻上自己人生中第一次舞台表演。
早上一起來他並沒有刻意去裝扮洗漱完畢換上一身衣服就準備出。
剛拉開寢室的門就碰上下班回來的梁進。這哥們一臉的疲憊眼睛浮腫嘴唇泛白這夜班的辛苦張少宇以前當網管的時候是深有體會。梁進一直不太喜歡上網所以也沒熬過什麼夜現在突然幹起這份工作真怕他適應不了。
「回來了趕快去睡覺吧。」拍不拍梁進的肩膀張少宇小聲說道。梁進看起來是真累了無力的點了點頭就繞過張少宇向裡邊走去。
張少宇走出寢室外正要隨手關上門樑進突然叫了起來:「哎少宇你今天是不是要參加比賽?」看來是突然想起來的張少宇還以為他工作太忙給忘記了呢。
笑了笑對他說道:「是的今天是前一百強的比賽我正要趕去呢。」
梁進一聽這話啥也沒說徑直向寢室外走了出來。
「你幹什麼?」張少宇奇怪的問道。
「廢話你去比賽我當然跟你一起去好歹咱也有個親友團支持不是?」梁進一邊說著一邊伸手要去關門。
「哎別別別你上了夜班趕快睡覺我一個人去就行了。」張少宇急忙阻止了他作為兄弟有這份心就在了去不去那只是一個形式而已。再說了昨天上網不少成都的朋友都表示會去現場支持還怕人氣輸給別人嗎?
梁進還在堅持張少宇見勸說無效來硬的一把抓住他的肩膀使勁兒給推進屋去立刻關上房門回過頭來飛也似的向宿舍外面奔跑。
為了省下一塊錢公車費張少宇決定步行好在西郊體育場離他們學校不是很遠大約十來分鐘就能走到。
天公作美今天天氣還不錯前些天一直陰沉沉的今天好像是多雲天氣讓人感覺神清氣爽。張少宇心情不錯一邊走一邊四處望著。
小強杯的影響力果然不同凡響去體育場的路上隨處可見各式海報大肆宣傳著小強杯前一百強的比賽。
而路上的行人與往日明顯不同。很多年輕的男女結伴而行不時的高聲談論著什麼。張少宇仔細一聽果然是去參加小強杯的。他們的手裡都拿著許多的道具有喇叭有捲著的橫幅那上面會不會是自己的名字呢?張少宇這麼想著。
就在這個時候一群年輕人匆匆從張少宇身邊經過。看他們的樣子好像是在校的學生年紀不過十七八歲應該是高中生吧。
「哎你們說今天前一百強的比賽咱們西南賽區誰會勝出?」一個戴眼鏡兒的小伙子一邊趕路一邊向同行的夥伴們問道。
他這個問題頓時招來了同伴的一頓白眼一穿著時尚留著在張少宇看來像獅子頭的型的mm笑道:「那還用說肯定是咱們老大呀。」
「就是毫無疑問的事兒。你去看看現在《淡然一笑》有多火這幾天我上網到處都可以看見這次比賽的熱門金曲咱們老大的歌在各個搜索網站的榜上都佔著前幾名呢。哦對了對了百度好像還專門開闢了一個小強杯參賽歌曲專區供網友搜索呢。」旁邊一個帥小伙插話道。
「嗯想一想待會兒見到張少宇我心裡面就特別激動。嘿嘿我一定要向他要一個簽名。」剛才那獅子頭的mm一說到張少宇臉上竟然洋溢著幸福的笑容。似乎對見到張少宇本人充滿了期待。
「哎我說蘭蘭你不是非帥哥不追麼?咱們老大好像不是你喜歡的那一型吧?你平時不是嚷著韓國那幾個小白臉才是你的偶像麼?」眼鏡兒看了看獅子mm故意說道。
獅子頭冷哼一聲對他的話充滿了不屑:「誰說的?張少宇是咱們本地歌手知道嗎?我看到過新聞上他的照片雖然不是很帥可我感覺特別有男子氣概!你們知道嗎他帶領一個學校的男生把劉楓堵在他們學校裡不道歉不讓走哇太帥了!」
張少宇在他們後面聽得不住的笑著沒想到那件事情竟然也被捅了出去。這幾個應該就是去現場支持自己的吧?想到這兒他趕緊快走了幾步追上前面的人。
「幾位你們是去看小強杯比賽的吧?」張少宇走到了那獅子頭mm的身邊。
幾個人同時扭頭看了看張少宇好像沒有覺他是誰倒是那mm好像現了什麼盯著張少宇看了好大一陣突然指著他嘴巴張得老大臉上滿是詫異的神情:「你你你是不是……」
張少宇笑了笑並沒承認也沒有否認。那mm的臉色瞬間恢復了平常。不會的不會的張少宇去參加比賽還會走路去?那肯定得坐著跑車去呀明星們不都是這個樣子嗎?眼前這個人最多就是像而已一定不是。
「哎大哥你是去支持誰的呀?」一個理著黑人頭長著兩顆大暴牙的年輕小伙子向張少宇問道。
張少宇想了想反問道:「那你們呢?」
「廢話咱們肯定是去給張少宇助威的啊沒看見哥們手裡拿的是什麼?」說到這兒那小伙子晃了晃手裡捲著的橫幅。
張少宇開心的笑了起來正要說話街那邊的七八個年輕人衝他們叫了起來:「嘿你們也是去支持張少宇的嗎?」
「是啊你們也是吧?哈哈咱們老大今天風頭一定是最旺的!」這邊的人熱情的回應起來。
看著有這麼多的人去現場支持自己張少宇原來就很充足的信心這會兒更強了。比賽裡自己一定要揮出色不能讓這些支持自己的朋友們失望。
不多時已經來到西郊體育場外邊。
張少宇一向自認為見過大場面可一見那陣勢連他都給嚇著了。宏偉的體育場外邊高高飄揚著幾個大綵球紅色的條幅上寫著各界對小強杯的祝福。整個體育場被妝扮得跟過節一樣彩旗飄揚煥然一新。
體育場門口密密麻麻的站著許多的觀眾。從年齡看以年輕人居多可也有不少中年人現身其中很多都是拖家帶口全家出動。那場面讓張少宇想起了以前在鄉下老家趕集的時候真是熱鬧非凡。
一走過去頓時感受到這些朋友們的熱情他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並不急於進場而守候在這兒期待能看到自己喜歡的歌手。他們的手中跟剛才那些年輕人一樣拿著各種加油助威的道具人人面露喜色就像過年一樣。
整個體育場前人聲鼎沸許多人說話都跟吵架一樣因為如果不這樣連自己都聽不到自己在說什麼。而這其中有一些人引起了張少宇的注意。一看他們那身穿戴就是記者肩膀上挎著相機在擁擠的人群中穿來穿去不時的採訪著聚在體育場前面的觀眾們。
「各位觀眾朋友大家好此刻我正在成都西郊體育場向各位介紹第一屆小強杯網絡歌曲創作大賽的前一百強比賽大家可以看到在我的身後已經聚集了大量的歌迷朋友據保守估計今天到場的觀眾會過八千人小強杯的影響力可見一斑。現在讓我們來聽聽這些歌迷朋友有什麼話想對自己喜歡的歌手說。」
一位年輕漂亮的記者姐姐面帶職業的微笑對著攝像機講出了上述的話在她的身後早就已經排列著好大一群觀眾。不少人對著攝像機揮手比yeah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來哦一二三!」一個男生大聲開了頭。
「張少宇加油加油加油!」一群人齊聲喊道。聲音整齊而雄渾引得四周其他觀眾紛紛側目。比賽好像在歌迷之間已經率先展開了。
這邊支持張少宇的聲音剛一落另一頭迅響起了:「曾世傑愛你一萬年!」曾世傑?哦想起來了就是那個當初在網絡上海選的時候排在自己後面的傢伙他的歌名好像叫做《夜曲》吧跟風之作沒意思。
張少宇四處張望著反正比賽時間還沒到四處逛逛吧前些天張莉不是說她會來看比賽麼?不知道現在到了沒有先找找她再說。
張少宇這一晃立刻引起了不少人的注視哎這人怎麼看起來那麼眼熟啊?好像在哪兒見過似的?
看見有人盯著他張少宇趕忙把臉一扭向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突然眼前一黑被人蒙住了眼睛。張少宇起先還是一驚便隨即知道是誰啊。這麼大冷的天兒都穿著厚厚的衣服。隔著兩個人的衣服自己還能感受到背上被兩團肉球頂著除了趙靜以年只怕沒有誰有這麼傲人的身材。
輕輕抓著她的手張少宇笑道:「行了知道是你。」
背後傳來趙靜格格的嬌笑聲手放開了張少宇轉過身去一看到趙靜眼前頓時為之一亮。粉紅色的襖子綴花牛仔褲再加上一雙白色的小皮靴穿在趙靜的身上簡直就是完美的搭配。
此時趙靜正瞪著她那雙氣死牛的大眼睛滿臉含笑的盯著張少宇。
「怎麼今天不用上班麼?」張少宇笑著問道。不知道為什麼每次遇到趙靜雖然明知道會倒霉可張少宇的心情都會很好。那感覺就像在春天身處在百花叢中一樣整個人都陶醉其中。
趙靜雙後一伸圈住了張少宇的脖子嘿嘿笑道:「有什麼事兒能比小流氓參賽比賽重要啊?再說我們台今天有採訪任務我跟欄目組的蕭姐說了一聲就算是跟著她來打雜的她就答應帶我來了嘿嘿……」
不管怎麼樣趙靜能來張少宇還是非常高興的正醞釀著想說上兩句感謝的話。趙靜卻突驚人之舉一把捧住張少宇的臉使勁兒的搖晃著:「告訴你小流氓你今天要是不給我拿個第一名我就殺了你!」
張少宇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臉在她的蹂躪之下幻化成各種形狀。我的天啊我張少宇什麼時候被人這麼糟蹋過啊。
眼前突然出現一個人的影子。那頭飄逸的長一如往常臉上帶著一絲笑意靜靜的看著張少宇。一襲白色的裝束使她站在人群中像是一朵孤傲的海棠分外引人注目。
沒錯是張莉。沒想到她真的來了。
張少宇輕輕拿開趙靜的手小聲的說了一句:「有點兒事。」說完向張莉走去。趙靜正疑惑間扭頭一看卻現是張莉心裡頓時不樂意了。這個女人那天還把小流氓氣成那樣今天居然有臉來看他比賽一定是看我們小流氓要出名了趕來巴結的吧。想到這兒趙靜拉長著臉跟過去。
「你來了。」張少宇笑得很平靜平靜得讓張莉心碎。一般說來分手的戀人再見面的時候如果能有如此平靜的笑容那麼說明他已經放下這段情感了真正的把對方當成朋友了。
張莉在心裡想著自己所做的這一切會不會是得不償失?
「嗯我說過要來看你比賽的。不是說我是你的親友團麼?」張莉微微一笑小聲說道。她笑起來的時候仍舊和以前一樣的美麗這個笑容曾經讓張少宇為之醉心而現在張少宇似乎已經沒有那種感覺。
「親友團他的親友團在這兒呢!」趙靜昂著頭擋到了張少宇的前面。
張莉稍微有些吃驚但馬上就認出了這個女人來了。記得上次來成都的時候自己曾經告誡過楊婷瑤小心這個女人。看來自己的擔心不是多餘的能在這個時候來支持張少宇的自然跟他的關係非同小可。
而且剛才自己也看到了她跟少宇之間簡直就是親密無間那些舉動不是只有戀人之間才能做的麼?
但自己相信少宇不是那種腳踩兩條船的人高中的時候他追自己自己起先並沒有答應但同時也有不少的女生在追他可少宇不為所動一直誠心的對待自己。最終還是將自己感動了讓他成了自己的初戀男友。並且成了自己的……
這樣的話也就意味著少宇好像還不知道眼前這個漂亮的女人對他是什麼感覺。那麼自己有沒有必要提醒他一下呢?
「小流氓我們進去比賽就要開始了。」趙靜氣鼓鼓的瞪了張莉一眼挽起張少宇的手臂就往體育場裡面拖。
張莉一愣這個女人是不是是不是太那個了一點兒男女有別雖說現在已經是新世紀了可他又不是你男朋友你挽什麼挽?
「哎呀趙靜你鬆開!鬆開!」張少宇被趙靜使勁兒的拖著一邊掙扎一邊叫道。要是就這麼把張莉丟在那兒那未免有些太不厚道了。
「張少宇!」趙靜突然停了下來盯著張少宇大聲吼道。
這一聲吼猶如深夜驚雷震耳欲聾。隨著這一聲吼意想不到的事情生了。他們此刻正站在進體育場的石階上離他們最近一些觀眾先聽到了這聲話。齊齊扭過頭來吃驚的盯著他們。
終於有一個人先反應過來稍微向張少宇他們靠進了幾步小心翼翼的問道:「請問你是張少宇嗎?」
張少宇還沒來得及回答趙靜已經大模大樣的拍了拍張少宇的胸口:「沒錯!如假包換!」
「啊!張少宇!」一聲淒厲的尖叫聲響起。
隨著這聲一尖叫人潮開始湧動紛紛向張少宇這邊靠過來。張少宇出現了!這是多少人期待已久的雖然還沒有看清楚張少宇在哪兒可既然有人向那邊跑去那自己還等什麼啊。
張少宇傻眼了他站在台階上對下面的情況一目瞭然數不清的人向他這邊撲過來不少女生出陣陣尖叫拚命向他擠來。原本在電視上才能看到的情況原來是明星才能享受到的待遇現在突然生在自己身上。
錯愕僅僅是一陣隨後張少宇現了事情的嚴重性。由於過度擁擠已經有好幾個人跌倒在地上險象環生這麼多人在現場如果生踩踏事件後果不堪設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