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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327.第327章上邪我讓大地悲歌中 文 / 日上三竿

    醫院的天空很幽深,很黑,充斥著濃郁妖泣的味道,浩瀚長宇下,只剩下天際的那頭海東青和禿鷲在出一聲聲嘶鳴,彷彿在凝視著醫院那燈火蹣跚的重症監護病房,那兩雙格外清澈的眼睛當中,滑過點點淚痕,隨著風,憂傷得讓人心中隱隱作疼。

    夜晚的風很冷,在入冬以後,雖然不見冷冽,卻漸漸的深入骨髓,在骨子裡面冷得徹底,牽動著人的心情,在蕭條夜色的點綴點,點點傷感,就像一個走失的孩子需要找到一個心靈的港灣,一個溫暖的懷抱,反射著醫院盡頭的燈火,隨著黃落葉的飄零,淒涼而淒美。

    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淒淒慘慘慼慼。乍暖還寒時候,最難將息。三杯兩盞淡酒,怎敵他晚來風急!雁過也,正傷心,卻是舊時相識。滿地黃花堆積。憔悴損,如今有誰堪摘?守著窗兒,獨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細雨,到黃昏,點點滴滴。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

    「晴兒,我告訴你一個小秘密哦,其實我在學校裡的時候,看見過你尿尿哦,就在那次初中部我幹壞事被你抓了個現形的時候,那天剛好你大姨媽來了哦。呵呵,這個可是我自己的秘密,到現在都不敢在你面前提及,萬一你生氣了怎麼辦?對不對?如果你醒來,我就偷偷地告訴你,不然的話,這輩子我就將這個秘密爛在肚子裡哦。」瀟灑揉捏著柳晴兒微微冰涼的雙手,已經忘卻了時間的間點,看著她眼眸處一直沒有停歇過的兩行清淚,一遍又一遍的擦拭著,心中抽搐,想要一個人躲在角落裡靜靜的哭泣,但是,他如同自己母親說的那樣,自己是個男人,是一個可以為晴兒撐起一片天地的男人,又怎麼可以卸下全身堅強外表的偽裝,躲在角落裡尋求自己的精神安慰,這個缺陷的世界,總有太多的東西值得感動。

    「知道嗎?你在窗戶外面種下的那盆鬱金香又開花了,在初冬季節開了,很奇怪是不是?更奇怪的是,它竟然開的是血紅色的花瓣,就像我們的眼淚那樣迷人,很好看很好看,我想,善良的你不會不高興的吧?」瀟灑嗚咽著說道,紫色鬱金香竟然開出血紅花瓣,這是多麼大的一種諷刺,彷彿在凝述著那兩個還未出世的孩子的遠離所帶來的心殤。

    「瀟灑——」一陣細微纖弱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沙啞,滄桑得令人心碎,將神情有些恍惚落寞的瀟灑拉回現實,瀟灑渾身一怔,連忙看去,只見柳晴兒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自己的眸子,清澈,卻含著感傷,聲音很輕,緩緩的抬起頭來,仰抑著自己內心的傷痕,手指輕輕滑過瀟灑每況愈下消瘦的臉龐,最終還是落下清淚:「瀟灑,你瘦了!」

    「沒有瘦,怎麼會瘦呢?我為了晴兒能夠快一些好起來,讓自己能夠好好照顧你,吃得可多了。你不相信?那要不要打電話問下老媽?對了,你看我這麼笨,你才剛剛醒來,應該很渴吧?醫生說你和闌珊醒來以後都不能吃過多的東西,所以還是先喝一些水吧。咦,水呢?杯子呢?這群混蛋,我不是叫他們早點準備好溫水嗎?媽的。」瀟灑的思維顯得很凌亂,甚至極少有這種手足無措的時候,難以掩飾眉稍中的喜悅。

    「瀟灑!」柳晴兒緩緩地拉著瀟灑的手臂,聲音中幽幽地有些感動,嘶啞而悲傷。

    瀟灑渾身一怔,轉過頭來,凝視著這張沒有絲毫血色的完美臉頰,心中一陣絞痛,或許知道她要問什麼,卻無法迴避柳晴兒即將要來的質問,心房滴下的血,很濃很膩味。

    柳晴兒凝視著瀟灑的眼眸,一直不敢觸及心中的那一塊,但是,有些東西在心中留下烙印的時候,已經無法掩去,就那麼定定的看著,沒有所花,花容月貌下,有種黛玉葬花的淒涼,牽動著瀟灑的神經,他想去撫摸她消瘦的臉頰,但是現自己卑微的選擇了逃避,或者,對於他們兩個人而言,未出世就告別這個世界的孩子,就是心底防線中最容易崩潰的一塊。

    夜晚的風很靜很柔和,帶著一陣細微的呼呼聲響,吹開病房窗戶的門窗,早來的雪花毫無預兆的開始飄灑,在燈光搖曳下,顯得有些冰冷零落。

    「瀟灑?你告訴晴兒,我們的寶寶,我們的寶寶沒有事,對不對?」柳晴兒緊咬著貝齒的蒼白嘴唇已經咬出絲絲滲透的鮮血,問出這句話,她不知道自己到底鼓起了多大的勇氣。

    瀟灑心中如點擊,看著柳晴兒包裹不住的淚水,一把將整個纖弱的女孩摟如懷中,心中蕩激著的聲音告訴自己,一定要好好保護她,好好愛她,不讓她哭,真的不能讓她哭。哭,會讓晴兒的心更疼更疼,也會更痛更痛。但是,連他自己的眼角都滑過的那兩行熱淚下,何嘗不是苦澀,壓抑著自己的情感,終究還是有全線崩潰的時候。

    「晴兒,我們的寶寶,永遠活著,活在我們的心中,好不好?」瀟灑緊緊摟著這個顫慄不已的嬌軀,那些花言巧語,那些妙語連珠,已經顯得太過蒼白無力,只殘留著無盡的傷。

    「瀟灑,你是說,我們的寶寶,已經去了嗎?為什麼會這樣?他們還沒有看到爸爸媽媽長什麼樣子,他們還沒有呼吸到這個世界最清新的空氣,還沒有看到他們的爸爸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也沒有聽到他們的媽媽為他們彈奏的最好聽的鋼琴曲譜?為什麼他們會離開?為什麼這個世界這麼殘忍,為什麼?瀟灑,你會不會很傷心很難過。晴兒不哭,瀟灑也不哭,我們大家都不哭,寶寶還活著的,不是嗎?是的,他們不會死,他們不會出事——」聲聲的嗚咽,柳晴兒只感覺自己的世界已經天旋地轉,雙手緊緊的抓著瀟灑的手臂,緊緊的靠在只有這個懷抱才能感覺得到的溫暖,渙散的雙眸中,心,碎了。夢,也碎了。現實就如同一把殘忍的刀,在她的心口上狠狠的劃下,遍體鱗傷過後,只有絞痛在充斥著自己的靈魂。

    遙望著浩瀚天宇,在天的那頭,是誰在哭泣的喚醒著兩個靈魂?是誰寫下一世的遺憾?

    「晴兒丫頭。」正在此時,病房的門「吱嘎」一聲開了,一個雄渾的聲音響起,聲音中充滿著無窮的冷漠寒意,冰冷得就連瀟灑渾身都是一陣顫慄。

    回過頭去一看,瀟燃、柳一逸、劉翔天三人同時站在門口,而說話的那個人正是瀟燃,風塵僕僕,衣服上還有少許的灰塵,整個人寒意十足,冷漠得拒人與千里之外,雙眼眼神犀利無比,在瀟灑的眼神中閃現而過,隨即緊緊地凝視著昏迷不醒的的慕容闌珊那張嬌好的玉容上,半晌,才將視線移開,定格在纖弱的柳晴兒身上。走過去,拿起她那隻玉手,長歎一聲,難得的冷峻眼神中閃過一絲溫暖的關切,輕拍著她的頭說道:「丫頭,好好調養身體,孩子沒了,以後還有的是機會,人生沒有了,你又怎麼能把你自己的幸福傳達給瀟灑,你說對嗎?」

    隨即神情一稟,折轉著身體說道:「瀟灑,出來,我有話說。」

    「我有話說!」四個字,卻讓感覺到詭異氣氛的柳晴兒已經顧不得傷心,雙手緊緊的拽住已經站起來的瀟灑的手臂,搖晃著腦袋,哭語無聲。

    「沒事的,傻丫頭,我等一下就回來。」瀟灑笑著說道,親吻著她落淚的臉頰,擦拭著眼角的淚水:「好好養著身體,你要知道,等到晴兒大病初癒的時候,即將是這個世界上最美麗最幸福的新娘,在梵蒂岡聖彼得堡大教堂裡,要由你來演奏最動人的歌曲,讓我們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過著只羨鴛鴦不羨仙的生活,好嗎?」

    隨即分開柳晴兒的手,蓋好她的被子,讓自己不去看她如梨花般心碎斷魂的淒美笑容下,那連串的淚水,含著眼淚,吻著慕容闌珊說道:「闌珊,委屈你了,相信我,我是一個男人。」

    柳晴兒嗚咽著不讓自己嘶聲痛哭出來,那個決絕的背影,那個蕭索潦倒的背影,從指尖輕輕滑過,看著眼神中閃現著惋惜和無法勸阻的父親還有劉叔,她讀懂了太多的東西,婆娑的淚水下,心中歇斯底里的吶喊著,卻感覺這個世界離自己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雪花紛飛,四週一片死寂,充滿著一股強烈的頹廢感,立於醫院外面的一處林蔭道內,瀟燃終於停下來,單手束在後面,神邪長劍傾國附於身側,出「嗡嗡」作響的聲音,在瀟灑站定的那刻,聲音嘎然而止,但是磅礡的氣勢下,早已震得樹梢上的樹葉搖曳而下。

    「記得我以前給你說過什麼嗎?」瀟燃束手而立,此時,他或者不是以一個父親的身份在說話,但絕對是以那個中國天榜第一男人,有種梟雄之稱的稱謂對瀟灑說話,渾身霸道的氣勢直直朝著瀟灑抨擊而來,僅僅是那股強悍的力道,已經震得沒有試圖有過抵抗想法的瀟灑倒飛數米的距離,再次站起身來,瀟灑的嘴角已是鮮血橫溢,身上多了數道劍痕。

    「知道。」瀟灑神色不變,眼神中充滿決絕:「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陣陣,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我的確枉為男人。我愛晴兒,現在、將來、未來,永遠深愛著她!我的一生,因為柳晴兒而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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