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的洪城燈火通明,炫目的霓虹燈光下卻掩飾不了任何罪惡。
十多輛的士車迅穿梭在已經微微清涼的街道內,只有迪廳、酒吧或者那些掛著紅頭招牌,店內裝修是粉紅或者玫瑰紅色的店子還在迎接著一批又一批醉生夢死的男人女人,那些小姐一個個打扮大膽,聲音膩得讓人酥,無論白天她的相貌有多醜,只要在黑夜的掩飾下,藉著那昏暗的燈光,抹上那濃厚的艷妝,然後再換上一身性感的衣服,該露的地方全露,不該露的地方想著方法的露出來,就算塑造出一個尤物來,她們連坐在椅子上都不忘張開雙腿等待著男人的到來,手指往往夾著一根香煙,輕緩的抽一口,隨著微風吹起那頭做過的長,擺出一個撩人的媚態,男人來了,笑臉相迎,隨即進入店內,時間長一點的,等男人一走,便少不了一陣謾罵和難堪入耳的詛咒,小費給得少的,則是一陣又一陣鄙夷,當然,你堅持個三五兩分鐘就繳械投降,錢還大把大把的砸,別說女人手舞足蹈,就是個男人他也得興奮半天。下賤的生活麼?不是的,為了生活,每個人都在不擇手段。
但是坐在的士車上的數個人影卻始終未曾一動,藉著偶爾的燈光,能看到他們身上都在瑟瑟的顫抖著,卻掩飾不了他們眼神中的興奮,手中一把把五十厘米左右的黑鋼砍刀則被緊緊的拽住,不斷的望著前方,像是急切的期待著些什麼。
在最前方領頭的那輛白色麵包車率先停下來,走出一個高大駭人的身影,其他人隨即下車,隨著那個身影的雙手一招,所有人全部沒入一家不算太大的迪吧內,不一會兒,一聲聲慘叫聲隨著瘋狂逃竄的人群而揮舞著手中的砍刀,很快,最多只有十分鐘,有的人身上已經掛綵,或許挨了兩三刀,有的則渾身是血神色駭人,但是毫無例外他們從始至終都未曾開口說過一句話,很有規律的分別再坐上車,嚴謹的揚長而去。
大約五分鐘過後,依然是這群少年,只不過他們的衣服上幾乎都沾滿著血跡,再次沒入黑暗,依舊是鮮血,依然是讓人毛骨悚然的血腥,他們渾身依舊顫抖著,但是最後一絲膽怯沒有了,儘管有人受了傷,但是他們的眼眸裡卻閃爍著熾熱的神光,取而代之的只剩下興奮和無邊的熱血。再次殺進殺出,有些麻木砍殺的動作,卻已經無法掩飾他們心中的凶性與鋒芒,就像一般無形的尖刀,在這原本就罪惡橫生的都市內肆無忌憚的縱橫。
立與一幢高頂大廈頂部,一個瘦弱卻異常精神的身影傲然而立,冷冷的俯視著街道上的一切,他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卻彷彿熟視無睹,只有嘴角勾起的一個冷酷笑容在證明著他在思考著什麼。左手中有一壺酒,右手卻是一把古紋長劍,劍身暗淡無光,倒是和《神雕俠侶》中那把玄鐵重劍有些相似,看似很沉,在他的手中卻彷彿根本不需要用力量就能讓長劍隨即飄舞一般,詭異的寂靜襯托著他的身影顯得格外蕭條,卻絲毫不妨礙他一覽眾山小的凜然氣質。仿若輕輕的搖了搖頭,他遙望著只有一輪懸月的長空,仰頭喝下一口酒說道:「三十年前不飲燒刀子,三十年後依然只飲燒刀子,整整三十年吶,早已物是人非,你也去了,我卻還要孤獨的睥睨著這個蒼茫浩宇,我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自古江山美人只能取得其一,我放下了其中一半,卻也失去了另一半,宿命能逆,天命為何不能立?你說,是不是要等到他越我,睥睨著眾生的時候,就是你我相見之時…」
「哎!罷了,罷了,我的人生三十年前早已走到盡頭,三十年後尚且苟且偷生,也不在乎多活一些時日,就讓我看著他成長吧…」一聲歎息,幽怨而委婉,在這浩瀚的天空盤旋,竟是久久不退,只是其中的傷感,又有何人能知?何人能語?
fh酒吧顧客原本就是以學生為主,當然,其中必定夾雜著社會上了一些無所事事的渣滓。原本黑道就把弱肉強食演繹得無比鮮明,其他幫派的人有事沒事找點麻煩也就時有生,但是像今天這麼明目張膽的卻還是頭一次。
在格外妖異的霓虹燈光下壓抑著原本歡愉的氣氛,那數把明晃晃的砍刀讓周圍的人大氣都不敢出,門口已經被瘟神幫的人堵住,想走也沒有辦法離開,懷著心驚膽戰的莫名期待退在暗角等待著血腥場面的到來,這大概就是中國人的劣根吧,圍觀邪惡尚且反對邪惡。
吳文舉渾身不斷的顫抖著,凝視著吳欣然那張楚楚可憐的花容,雙眼赤紅的看著那把擱在脖子上的匕,緊緊捏著砍刀,看著瀟灑和劉阿八那齜牙咧嘴不可一世的猖狂,第一次想殺人的心那麼強烈,但是對著這個自己懷有特殊感情的妹妹,他卻不能做到那種深入骨髓的冷漠,似是有些妥協的說道:「你們到底想要怎麼樣,說。」
高尚是高尚者的墓誌銘,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這是瀟灑和劉阿八這猥瑣得夠徹底的傢伙難得意見統一,最喜歡的一句話,卑鄙是什麼?他們不懂。他們只知道,踩過自己的人,自己踩的時候要他一輩子也不能翻身,侮辱過自己的人,就應該從精神上徹底摧殘他。
「我們不是什麼英雄好漢,但是呢,也比你這個豬狗不如的動物要強上不少,三個月前,瘟神幫在初中部肆意亂砍那些無辜學生的時候,你怎麼不說你自己卑鄙無恥,我們只是有樣學樣而已,只是我們的手段比你更具特色一些,怎麼樣,看著你親生妹妹被人扒光衣服,隨便肆意的亂摸著身體,偏偏她的下面還能挑動著敏感的神經一片泥濘,在所有男人想要把她吃掉的眼神當中yy,這種感覺很爽吧?」瀟灑嘴角勾起一個修羅般的笑容,眼神卻是向御風等人那邊斜視著暴喝道:「我們要的東西很簡單,給我們下跪,下跪就放了你妹妹。我這個人追求女人的品味還算不錯,但是我不敢保證懷著見洞就插想法的老八,會不會在耐性消磨殆盡的時候,就在這裡上了你妹妹,看著她在老八的身下呻吟,相信你也覺得刺激吧?」
吳文舉呆立在原地,看著正在觸摸著自己親生妹妹下面的劉阿八,心裡一陣抽搐,腦海一片空白,尊嚴,自尊,被這兩個如同自己一樣心狠手辣的踐踏著,跪,還是不跪?
而在另一邊,弒三則是邁著輕盈的步伐,柔曼的身姿當中帶著一股媚意,站在御風和小鬼之間,咯咯直笑一陣,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胸前那對顫抖的雙峰在俯身的那一刻露出納嬌艷花蕊,勾魂的探出手指,癡癡說道:「就是你們兩個讓小弟弟瀟灑哥心裡不舒服嗎?」
御風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從剛開始看到弒三的時候他的心裡就莫名巧妙的被一種不安籠罩著,此時在眼中的弒三沒有那種尤物的感覺,反而覺得是一種壓抑著的負擔,而一旁的小鬼則是一臉的坦然,嘴角勾起一絲絲毫也不做作的不屑淡笑:「三八,賣弄風騷可別選在我們身上哦,我們不吃那一套,那個人叫你過來做什麼你就儘管做,耍花槍,很有意思?」
「嘿,你這個小鬼頭難道不懂得禮貌嗎?小姐是紅塵俗粉,我可不是那種隨便的女人,小弟弟,看上去你也不錯喲,要不要和我上床試試,我的技術可是很好的哦。」弒三嬌笑著說道,漫不經心的托起小鬼的下巴,似笑非笑的凝視著他的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一時間兩邊的氣氛都被壓抑得讓人窒息,音樂聲早已停下,所有人目不轉睛的凝視著整個酒吧。
弒三先動了,柔荑拿起一瓶啤酒,毫無預兆的向御風頭上砸去,雖然御風躲避的度夠快,卻沒想到這個渾身上下盡露放蕩的女人度更快「彭!」酒瓶破碎,觸目驚心的鮮血從御風的額頭上直流而下,還未等所有人反應過來,弒三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在空氣中劃過一道痕跡,早已重新回到瀟灑身邊,彷彿從未出現在御風等人身邊過,周圍的人群頓時大駭。
「媽的,臭婆娘,老子要宰了你。」御風捂著自己的額頭,抽出隨身攜帶的砍刀就要衝上去,卻見小鬼面色一寒,攔下他說道:「風哥,還有高手在附近,一動手我們必定吃虧。」
「怎麼樣?跪是不跪?」瀟灑冷徹寒骨,聲音裡夾帶著讓人無法置疑的威嚴。
「啊…」吳欣然卻在這個時候毫無預兆的一聲慘叫,只聽得一直蹲在地上的劉阿八站起身來,一邊揉捏著她掙扎的嬌軀,一手抓著幾根黑黝黝的芳草說道:「瀟灑,乾脆我們不要他跪,帶著他妹妹隨便找個沒人的地方給上了算了,你看我手上這幾根兒毛,媽的,上面全是水,沒想到這妮子外表清純內心卻這麼放蕩,相信那滋味一定很不錯,大不了我上前面,把**留給你怎麼樣?如果不忙的話,等我繼續把她下面的毛扒光再說?」
「我靠,老八,你***真不是個東西,有你這麼對待女生的麼?」瀟灑說道:「你看看我匕上,人家脖子都破了,哎,可憐這冰清玉潔的肌膚哦,就這麼給你糟蹋了。」
劉阿八也不在意,看向痛不欲生的吳文舉冷聲說道:「我只比某人永遠卑鄙一點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