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亂秋按捺住心中的激動,緩緩將奕氣往火系內丹進發。!!
剛一進入,便感覺到了煩躁之氣生出,但這次不再是分出一部分天絕心經的力量去護,而是直接將天絕心運至心神處,天絕心本身的冰寒使得心神處一片清明,而且自旋之中也放射出幽藍色的光芒。
奕氣前所未有的順利進入了火系內丹,力量逐漸融合,原本火系力量映射出的紅光,也被天絕心本身的藍色幽光完全壓制住。
緩緩的,凌亂秋體內最後一個內丹,也是最為完整、攻擊力最強的火系異靈魁首內丹,被他徹底吸收了。
他的力量終於再進了一大步。
在經過一番身體力量的整合之後,他終於睜開了眼睛。
面前正站著燕依依與郝色,兩人似是已經站立很久,此時見到凌亂秋醒來,燕依依露出微笑,郝色則是鬆了一大口氣。
凌亂秋興奮的對燕依依喊道:「哈哈,我成功了!不用委屈乖依依啦!」
燕依依笑著點頭道:「我已經感覺到了,不過你也花了夠久的時間,半個月就這麼沒了。」
郝色瞪了瞪他,道:「是啊,害我每天跑到自由天去盯著沙漏看,萬一你不在的時候雍小妞耍賴,那可糟糕了!」
凌亂秋一驚,雖然他已經習慣一睜眼就過了很久,但沒想到這次的時間竟然整整花了十五天,也就是修真者常講的一息半。
他嘻嘻一笑,道:「看來雍小妞還沒耍賴,對吧?」
郝色瞟了他一眼,道:「沒耍賴又如何?你打得過她麼?」
凌亂秋嘿嘿一笑,道:「這可難講!」他站起身來,對燕依依道:「依依,我們來試試?」
燕依依黛眉一挑,笑看著凌亂秋,道:「小情人這是在對我發出挑戰嘛?」
郝色雖未看過燕依依的實力,但是這段時間接觸下來,也覺得燕依依深不可測,此時見凌亂秋主動挑戰,也開始推波助瀾。
凌亂秋笑道:「就當是給我的獎勵好啦,我可為依依省了很多事情喔!」
燕依依失笑搖頭,知道他是在說自己可以不用獻身,但見他如此自信滿滿的樣子,心中微動,淡淡一笑,道:「好吧,就讓你嘗嘗被打擊的滋味!」
凌亂秋哈哈一笑,道:「那可不怕,反正我從小到大,都是在打擊中茁壯成長的。」
兩人邊說邊走出密室。
外面的天絕谷的弟子見凌亂秋出來了,趕忙問好,後面的郝色上前代為打發。
然後兩人出了這個地下,在天絕谷旁的山上找了一塊空地,擺開架式,旁邊的郝色就站在邊上充當裁判。
燕依依微笑道:「小情人,留意咯!」
她腳下一點,身形已經撲了上來。
凌亂秋沒想到從未主動出手的燕依依,這次居然會對他主動出擊,趕忙動手格擋。
燕依依原本橫劈來的玉手,在遇到凌亂秋格擋時,轉劈為點,玉指一點,然後另一隻手凌空一揮,一道紫光射出,朝凌亂秋面門罩去。
凌亂秋嚇得趕忙幻出靈刃,一道耀眼的寒光擋在身前,經過改造後的天絕心經強大無比,以前耗費極大的招數,現在凌亂秋意念一動就已完成。
空氣中發出一陣「滋滋」的聲音,紫光與白光猛地交接在一起,最終只聽「蓬」的一聲,白光被震得當場散去。
凌亂秋也目瞪口呆的往後連退三步,差點沒站住。
他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知道自己還在不停的灌入奕氣,以增強靈刃前端的刃芒,但沒想到只在一瞬間,靈刃形成的白色光牆就被震散。
燕依依身形飄回,淡笑著道:「繼續!」
話音微落,白色身形再次飄了過來,玉手虛捏,手中一片紫光,每一下動作,這層紫光都跟著在空中揮舞,頓時空地上流光異彩,漂亮異常。
凌亂秋屏息提氣,知道這個看似美麗的表面,實際上充滿了危險,燕依依雖然不會對自己下殺手,但也肯定不會留情。
他靈刃一揮,寒光耀出,試探著的幾點寒芒打了過去。
颼颼數下寒芒打向燕依依,只見燕依依纖手一揮,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就連紫光在空中,都沿著她纖手運動的方向,形成了一條光帶,幾點寒芒沒入這層光帶之中,頓時悄無聲息的全部消失。
凌亂秋輕喝一聲,身子縱起攻向燕依依,單手靈刃連揮,或砍或劈或掃,叮叮叮連續十幾下金屬撞擊聲,靈刃絲毫不能撼動。
燕依依面帶微笑,任憑凌亂秋攻得如何之猛,總是神情自若,纖手總在最緊要的時刻擋住凌亂秋的靈刃,而跟靈刃的接觸之下,那柔嫩的小手竟然毫無損傷。
要知道,都佑仇就是被凌亂秋的刃芒所殺,而現在凌亂秋在融合了天絕心與火系內丹之後的力量倍增,卻依舊無法傷到燕依依半分。
燕依依輕叱一聲,道:「注意了!」
她雙掌凌空一拍,一道紫色強光從手中射出,長約一米,就凝固在了半空,彷彿是一把利劍般,燕依依右手握住,紫光自動將她手外圍包裹住。
凌亂秋心神一凜,想起了她之前曾給自己看過的「紫羽」,似乎就是可以任意改變形態的,這個紫色光劍難道也是紫羽的變形體?
「鏘!」
凌亂秋手中的清音靈刃,與燕依依手中的紫刃碰了一個正著,發出一聲劇烈的金鐵交鳴聲。
凌亂秋身形一晃,心中只覺得不可思議,這把紫刃,居然能硬生生的架住自己的靈刃,而且襲來的後勁更大。
還在發怔,紫光一揚,已經籠罩住自己的全身,一股巨大的壓力直逼身體。
他將靈刃往空中一架,接著身子一旋,剛要飛起,頭頂一道寒氣閃過,頭上一涼,頭髮竟被削去一截!
他嚇了一跳,心神微微慌亂,但體內的天絕心此時發揮了巨大作用,微微轉動,寒氣連生,頓時一個冷顫,腦子迅速清醒過來。
身形縮下,天絕心經猛地灌入靈刃,刃芒暴漲,將繞在身邊的紫光硬生生的戳了一個大洞。他的身子也趁機閃出,靈刃前端的刃芒朝不遠處的燕依依猛地襲去,這一擊從破紫光到飛襲,一氣呵成,宛如奔雷掣電,氣勢兇猛。
燕依依嘴角的笑容明顯揚起,紫刃憑空散去,重新恢復至手中的一小撮紫光,擋住了這一下奔雷一擊。
凌亂秋心中湧出無奈,感覺燕依依這一收一伸完全無懈可擊,找不到任何破綻。
正在這時,忽然體內的天絕心再次轉動起來,週身一縷幽藍色的光華浮起,凌亂秋心中一動,收起靈刃,手指一揚,幽藍色的光芒彷彿就成了體內的奕氣般,指哪打哪,將燕依依也團團圍住。
燕依依咦了一聲,凌亂秋心中也驚異無比,正要作出反應,忽然這層幽藍色的光中猛地耀出一道紫色強光,空氣中滋滋聲不斷,接著便聽到一聲蓬的巨響,光氣完全散去,燕依依安然無損的站在了他的面前。
凌亂秋則覺得心神處的天絕心似是受到了某種震動,停止了轉動,但寒氣卻更加明顯。
燕依依微笑道:「好厲害的天絕心!」
凌亂秋看了看她,懊喪的道:「那有什麼用,還是打不過你啊。」
燕依依不置可否,轉首看了看郝色,道:「你覺得他如何了?」
郝色在一旁早已驚得說不出話來。
他看了看凌亂秋,以難得正經的神色道:「這小子的確長進很大,只可惜招數太爛,只會那幾下最低級的砍殺,天絕心經中厲害的部分施展了不到二三成,根本就是一個空有發達的四肢而根本不會用腦子的白癡!」
凌亂秋一開始還喜孜孜的聽著他誇,畢竟從郝色嘴裡冒出幾句對他的好話太不容易了,哪知越聽到後面越不對勁,但想想他也的確沒說錯,只好一雙星眸猛瞪著他。
郝色轉首又看向燕依依,道:「還是我們家依依厲害,招數玄妙,修為高深,跟這小子完全不是一個級別!厲害,厲害啊!」
凌亂秋呸道:「什麼你家,明明是我家的!」
郝色嘿嘿笑道:「你這個手下敗將沒資格說話!」
燕依依見兩人吵個不休,笑道:「好啦,別吵了。」頓了一頓,道:「剛才郝大哥說話雖然刻薄了一點,但的確說得沒錯。
「你所發揮的,根本不到你體內力量的二三成,剛才最後那一下,可能還不是你自己有意識發出的。」
凌亂秋一呆,道:「你怎麼知道?」
於是便把剛才天絕心的狀況說了一遍。
郝色嘲笑道:「看來是天絕心也看不慣你這個笨小子了,所以乾脆自己上,你小心啊,哪天真正的自己反而被天絕心取代了!」
凌亂秋臉色一變,他自從被老於跟菩節兩人附身過後,最怕這種感覺了,每次一想起那種精神被徹底排擠開,看見「自己」的身體做著不是「自己」做的事情,就渾身直打寒顫。
燕依依拍了拍他,道:「不會的,天絕心是沒有意識的,它只能依附於你的意識存在你體內,所以不會取代你本身的精神體的。」
凌亂秋放下心來,道:「那就好!你說我現在的實力跟雍憐思相比,大概是怎樣的?」
燕依依搖了搖頭,道:「不是對手,之前我說雍憐思大概比你高了三級以上,現在來看,我基本可以確定你比她低了兩級。
「雖然比以前好多了,但基本上越兩級而戰,也是必輸。不過總算可以一拼了,所以不用像以前那般絕望了。」
凌亂秋心中其實也大概有數,只是十分納悶,道:「雍憐思才多大?這麼年輕的女孩又這麼厲害,這究竟是怎麼練出來的?」
說著,他看了看燕依依,似是突然想起依依也符合這個標準,雖然不知道年紀,但應該不會有多大。
燕依依語帶深意的道:「修真是沒有任何捷徑可以倚仗的,每個有所成就的修真者,肯定付出了相應的代價。」
凌亂秋忽然想起郝色曾對他說過的胎練,不由道:「雍憐思是不是經過什麼」胎練「出來的?」
燕依依一怔,道:「什麼胎練?」
這其實是上次郝色跟他閒扯,隨便吹的,這時忙乾咳一聲,道:「胎練,只是一種可能,不過如何修煉屬於每個人的最大**,別說我們不知道了,就是戰天,我估計也不太知道雍憐思是如何修行的。」
語氣一頓又道:「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有這麼好的狗運啊?東補西補的!整個就是一個吃大補丸成長起來的!」
凌亂秋挑眉道:「我也是九死一生啊,命大才活到現在的,你以為人人都可以這麼補的嗎?」
郝色還要駁斥,燕依依忽然道:「小情人之所以有這樣的成就,也是付出了極大的代價的,不過這個代價目前還沒出現,所以還看不出。」
凌亂秋一嚇,道:「什麼?我付出了什麼代價?我不知道啊……」
燕依依臉上露出迷人的微笑,摸了摸他剛才被削掉的頭髮處,道:「總之你記住,世界是公平的,這部分運氣好,那麼其他地方肯定就有所損失。」
凌亂秋想起了剛才的驚險處,也摸了摸自己的頭髮,道:「算了,反正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怕也沒用!」
他看了看四周,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樣,將兩人同時摟過來,一邊對燕依依道:「好老婆啊!」一邊又對郝色道:「好兄弟啊!」
然後這才道:「你們說,如果我把那個明王根本咒搶來練,可不可以彌補一下招式上的缺陷?」
燕依依與郝色同時一呆,均用一臉不可思議的神情看著凌亂秋。
自由天。
肆意州的大街上。
凌亂秋仰首看著天空。
這是他首次看到了懸掛在高空的沙漏,也就是郝色口中的催命符,此時沙漏上下方的沙幾乎差不多,也就是說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半,應該是沒有作弊。
他此時正化身為布蘭德大叔的形象,站在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流不斷,不時還夾雜著一些對沙漏的評論,以及目前修真界的消息。
最終總結下來的結果,就是幾乎所有人都認定了雍憐思必勝,同時擎日天已經建設完畢,大批的暗階已經到達了擎日天,而擎日天與各大界的通道仍舊關閉。
光明階最近則一直處於沉默,就連前段時間利用二階召集令召出的大量二階,似乎也都憑空消失了,射月與凝虛二天,幾乎處於真空狀態。
凌亂秋聽著四周的談論,只感覺這裡彷彿已經成為了暗階的天下,而之前的光明高階似乎一瞬間就煙消雲散。
情況似乎越來越詭異了,高階強大的力量絕不是虛的,但他們到底在忙什麼?難道除了修真界外,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歎了一口氣,他開始返回他們臨時的聚集地,邊走就邊想自己昨天提出要去搶明王根本咒後,被依依與郝色一致反對的事情。
理由有二。
一是搶不到,二是搶到了也來不及練,而且更加會觸犯到九藝的規則,到時候連累整個天絕谷被九藝封殺,可不得了。
凌亂秋正是被這第二個理由給嚇住了,畢竟再如何亂來,也不能牽連到天絕谷。
經過這次浩劫後,天絕谷需要很久才能恢復過來,更主要的是,天絕谷還是整個修真界醫療系修真者的晉級聖地,這裡等於就是一個醫師之谷,如果真的受到牽連,那麼影響的恐怕是整個修真界。
正在思索,他忽然看見前面巷子口一個熟悉的身影,快速的閃了進去。
他一驚,趕忙悄悄跟了過去,這一進去,奕氣立刻將前面那人鎖定,沿著那人走過的路線,朝前跟去。
腦中清晰的反應出前方那人的動作,那人正似悄悄的潛入了一個屋子,他看了一下方位,身形躍起,幾個跳躍便來到了房子外,剛落腳,便聽到裡面一個女孩的吵鬧聲。
「你們這些沒用的傢伙,找個人都找不到,養你們幹什麼的!」
「小姐,不是我們找不到,是他根本沒出來啊!前幾天還曾盯著那個郝色,但是那傢伙滑溜得很,出了自由天,我們根本不知道他會去哪個方位,修真界那麼大,隨便哪層天待著,根本就找不到啊!」
「我不管,你們要在明天之前把那壞蛋給我挖出來,不然我就把你們全部送回去交給家族,以辦事不力的罪名處置!」
凌亂秋在外聽著一陣好笑,只是第一聲叫喚出來,他便知道裡面這個胡攪蠻纏的女孩是誰了,可憐了那幾個手下。
他正在考慮要不要進去嚇唬嚇唬她,忽然聽到裡面傳出一個陰陰的笑聲,接著幾聲怒叱聲傳出,蓬蓬連續幾聲,便聽到那丫頭弱弱的聲音,道:「你是什麼人?」
一個陰陰的聲音響起,道:「你不是要找凌亂秋嗎?我就是來幫你的!」
那丫頭天不怕地不怕的個性又出現了,剛才的頹勢一掃而去,叫道:「他在哪?你是誰?」
凌亂秋在外面聽著只覺得奇怪,沒想到一段時間沒出現,自己已經成了搶手貨,這個丫頭找自己倒也有源可溯,另外那人是誰?
只聽那人道:「他現在藏起來了,我也是機緣巧合之下才發現的,剛才在外面恰好聽到你要找他,所以就冒昧進來了,你願意去的話,我就帶你過去。」
那丫頭機靈得很,沉默了片刻,道:「你先把我這幾個手下救好,然後我再跟你一起去。」
那人哈哈一笑,道:「怕什麼,這幾人我只是打暈了,過一會就會醒了,你來不來?不來我就一個人去了。」
那丫頭似乎還在猶豫,那人聲音微變,道:「到底走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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