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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谷中殺戮 文 / 游兮

    恐怕這是自天絕谷成立以來,所遭受到最大的浩劫了。

    凌亂秋衝在最前面,朝天絕聖殿飛奔而去。

    路上屍體無數,血流成河。

    這種場景他在擎日天也曾遇到過,但畢竟關係不同,尤其此時,他體內之前已經完全融在一起的天絕心,越發的冰冷徹骨,漸漸的,他已經能從流淌著的天絕心經中感覺到了天絕心。

    這些屍體的穿著,都是一些普通的修真者,印象中,天絕谷並沒有這麼多修真者。難道這些都是天源崖與暗階帶來的?

    凌亂秋邊看邊思索著,抬頭朝前看去。

    前方就是高聳在谷中的聖殿了,幾乎與旁邊的山峰齊平,峭壁聳立的山崖,一片肅殺之氣。

    凌亂秋衝入了聖殿,殿前又是幾具屍體,不過這次很明顯,一眼就能看出是天絕谷的人。他在天絕谷時,雖然大部分時間都停留在密室之中,但這個在他密室之上的聖殿有哪些人,穿什麼衣服,他還是知道的。

    體內天絕心經的力量翻騰起伏,「天絕心」越發明顯,似是要從天絕心經中分離出來般,凌亂秋都感覺有些壓制不住了,寒得打了一個冷顫。

    身後緊跟著的燕依依一直冷眼看著,似是覺察到了什麼,但又有些茫然。

    她旁邊的郝色可沒有這種感應,看到如此空曠的大殿,扯開嗓子道:「奇怪,外面死的都是來的人,這裡的正角呢?難道都死光了?」

    郝色話還沒說完,便感到身上一陣冷意掠過,原來是凌亂秋冷冷的掃了他一眼,他嚇得趕忙摀住嘴巴,不再多嘴,這時候的凌亂秋最好不要惹。

    但顯然凌亂秋自己也有點迷茫,剛才感應到的氣息就是從這裡傳出的,外面的人也是剛死沒多久,怎麼會一個人都看不到呢?就連剛才感應到的氣息,也好像全部消失了,完全捕捉不到半點。

    他看了看燕依依,燕依依蹙眉道:「有一點感應,不過好像在下面……」說著,指了指地下。

    凌亂秋一震,知道了原因。這個聖殿的地下,是他曾待過的那個密室,也就是天絕谷各類典籍的收藏室,難道那些人都跑去搶那些典籍了?

    他不再猶豫,火速掠過殿上玉階來到台上。

    當初冰火烈就是在這裡帶著他進入暗室的,此時一切依舊,凌亂秋緩緩將奕氣探入地下,的確感到了些微的波動。

    燕依依問道:「怎麼下去?」

    凌亂秋不知道這裡的機關,但是他知道另外的入口,道:「跟我來!」

    說完,身形電閃,朝向大殿後方的出口。

    出去後便是天絕谷的後半部,倚著山崖而建,山石上血跡斑駁,屍體成堆。

    凌亂秋寒意直冒,迅速來到了一個洞口,這裡就是密室的另外一個公開入口,凌亂秋第二次回來天絕谷,便是從這裡進去的。

    一路飛奔,終於來到了第一道關卡,不過現在也不用破解了,門戶大開,顯然已經有人闖進去了。

    凌亂秋飛掠而去,到了岔路也不猶豫,朝著密室而去。

    忽然燕依依喝道:「等等!」

    凌亂秋趕忙頓下,燕依依指了指另一邊,道:「在這邊!」

    凌亂秋猶疑了一下,最終決定聽燕依依的,腳一點,飛掠而去,後面的燕依依以及一直不敢說話的郝色忙跟了上去。

    這條路凌亂秋從未走過,他每次都是直接去密室,其他的路根本沒時間去逛,走了多次,只知道這裡其實是從山中刨了一條道出來,蜿蜒而下伸向密室。

    終於,飛掠了一陣後,打鬥聲明顯起來。

    漸漸的,前面開始出現人了,是一個天絕谷的人,正被幾個不同穿著的修真者圍攻,身上傷勢不輕,血正往外流。

    凌亂秋怒喝一聲衝了上去,手一張,還沒運氣,天絕心經已經自動襲去,只見一瞬間,那三個圍攻的人,全部被震到一邊去了。

    不但後面的燕依依、郝色嚇了一跳,就連凌亂秋自己都有點不敢相信,他只是覺得出手瞬間,那有些分離的天絕心似是在震顫。

    那個被圍攻的天絕谷人看了一眼凌亂秋,似是鬆了一口氣,身子一軟,倒了下去。

    凌亂秋趕忙一個箭步衝上,將他抱在懷裡,天絕心經頓時席捲他的全部經脈,不到片刻,內傷已經恢復大半,功效之高,速度之快,令旁邊看著的燕依依、郝色兩人再次咋舌。

    那人睜開眸子,看見凌亂秋,叫道:「聖主,快去救人!」

    燕依依愕然看了看凌亂秋,顯然在奇怪為何對他的稱呼,跟戰天被暗階稱呼時一樣,而郝色則在暗笑,沒想到猥瑣男家族成員也成了聖主了。

    凌亂秋知道,這是天絕谷的人對於天絕心經本身的尊重,忙問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那人似是有些精神錯亂,焦急的推著凌亂秋,道:「裡面,裡面,快點過去,遲了來不及了。」

    凌亂秋道:「冰火烈呢?他死哪裡去了?」

    那人聽到冰火烈的名字,似乎清醒了一點,道:「冰谷主,冰谷主,裡面,裡面,快去!」

    凌亂秋放下他,火速朝裡面而去,每過一段路都會遇見幾個人,一路打了過去。

    來到了甬道的最深處,一群人正圍在這裡,凌亂秋一眼瞟去,只見冰火烈依舊不改冰冷氣息,正冷冷的站在中間,身邊圍了一串人。

    其中最引凌亂秋注意的,自然是曾經在高階區見過的那個青衣男子,雍憐思身邊的得力助手,也是五大秘術之一的御風秘術傳人。

    與他站在一起的,還有一個光頭矮小男子,凌亂秋立刻想起了曾經接觸過的天心,他也是一個光頭,而且身具天源之氣,這人不知道跟天心有何關係。

    這個矮小男子正在說話,道:「冰火烈,我早就警告過你,別把我們之間的矛盾擴大化,你偏偏不聽,非要和夜濟那個老傢伙一起合謀來挑釁!」

    冰火烈看著他,冰冷的目光,普通人估計連一眼也消受不起,那個矮小男子毫不示弱,也瞪著他。

    不一會兒,冰火烈便道:「我天絕谷好好的在這裡,你天源崖領著一幫不知哪裡來的雜碎衝進來,一句話不說,見人就殺,居然還質問我為何挑釁?都佑仇,你說的笑話越來越不好笑了……」

    這個被稱為「都佑仇」的矮小男子哈哈一笑,道:「我這叫做先下手為強,不把你殺得銳氣盡失,你這個冷面王會好好的在這裡聽我們說話麼?」

    冰火烈身邊還站著幾個天絕谷的人,身後則是一扇門,凌亂秋不知道這扇門後面是哪裡,但是看冰火烈最後守在這裡,那麼後面一定很重要。

    他正要衝過去,旁邊的燕依依趕忙拉住他,輕聲道:「看看他們的目的。」

    這時,冰火烈道:「說話?我跟你們有什麼好說的?九藝之間本不可互相侵犯既得利益,你不但侵犯天絕谷的利益,還這麼一路殺來,如果天絕谷一支就此滅亡,你要接受其他七藝的共同懲罰!」

    都佑仇陰陰的笑聲響起,道:「冰火烈啊,你怎麼這麼沒自信起來了,天絕谷一支怎麼可能滅亡,三天本同宗,我們天源崖跟天絕谷更是淵源深厚,怎麼可能要滅掉天絕谷呢!」

    冰火烈冷冷的道:「你想修行天絕心經,但是你連最基本的一關都無法闖過,我怎麼可能答應,說出你這次的目的吧!」

    都佑仇笑臉忽然一僵,道:「規定是死的,我都願意拿天源之氣與天絕心經交換了,你何必再這麼執著,何苦把整個天絕谷逼至這種境地!」

    冰火烈不屑的道:「你不把祖宗規矩當回事,不代表我也不,你可以滾了,天絕心經已有傳人,你再也沒資格了。」

    都佑仇嘿嘿一笑,道:「你是說你跟夜濟那個老東西培養出來的那個人麼?放心吧,他跟暗階的雍憐思小姐訂下戰約,活不過幾天了,所以新的傳人很快就可以出來,你快閃開,我不想滅天絕谷全門!」

    旁邊的青衣男子不耐煩的道:「都先生,何必跟他說那麼多廢話,我們直接衝進去!」

    都佑仇笑道:「越先生,這可不行。衝進去那叫做明搶,身為九藝之一,我不可以這樣做。」

    這位青衣人,也就是越先生,斜睨了都佑仇一眼,道:「九藝?九藝又怎麼樣?有我們暗階在,你怕什麼?你的目的不就是拿東西麼?快去拿啊,別浪費我們時間。」

    都佑仇呵呵笑了兩聲,沒看青衣人,走向冰火烈,道:「你也看見了?快拿出來吧,我們要的是真正的天絕心!」

    冰火烈嗤之以鼻,道:「你本身沒有天絕心經,就根本拿不到天絕心,我讓你進去你也拿不到。」一頓,道:「不過,我也不可能讓你進去!這是我的職責!」說著,渾身上下冰冷之氣傳出。

    都佑仇道:「那個不用你擔心,我會把整個都搬走的!至於你的職責嘛,你可以暫時昏迷一會!」說著,手一揮,道:「上!」

    旁邊一圈人呼呼啦啦的擁了上去,與冰火烈以及身邊的天絕谷人戰在了一起。

    躲在一邊偷看的凌亂秋卻有點傻了,顯然沒明白他們幾句話的意思。

    難道自己體內的這股涼流不是天絕心嗎?他們說的這個天絕心,怎麼又成了可以拿的東西了?

    當初冰火烈曾說欲練心經,前提一定是先出天絕心!怎麼現在又成了拿天絕心必須先練好心經了?

    正在滿腦子迷茫時,那邊打鬥得越來越激烈了。

    終於就在那個青衣人與都佑仇也加入混戰後,局勢開始變得不妙了。

    冰火烈身邊幾個天絕谷人陸續倒下,慘叫聲不斷。

    凌亂秋體內的天絕心經開始自己流轉起來,往雙手灌去,似是在催促凌亂秋,尤其天絕心,更是寒冷異常,終於把凌亂秋給「冰」醒了。

    凌亂秋身形一顫,看清眼前局面,厲喝一聲衝了過去。

    因為對方人數較多,凌亂秋毫不猶豫的拿出清音靈刃。

    靈刃一出,天絕心經自動的朝靈刃上湧去,一下子寒芒暴起,靈刃前端的刃芒前所未有的暴漲,長度竟超過一米,寒氣懾人,前面所有人都不禁轉頭看過來。

    凌亂秋朗笑道:「你爺爺我來了!」

    他笑聲雖然爽朗,下手卻絲毫不慢,藉著靠近他的幾人回頭發怔的同時,靈刃橫向一削,血雨噴灑,幾乎吭都沒吭一聲,那幾人全部立斃當場。

    所有人都被凌亂秋這一下辣手嚇傻了。

    凌亂秋自己也沒想到威力如此之大,但一想起剛才外面的景況,狠心又來了,且天絕心經也並無違逆之意,相反他能感覺到天絕心正持續分離。

    靈刃一揮,他繼續往裡面衝去。

    那邊的青衣人與都佑仇已經反應過來了,尤其青衣人跟凌亂秋碰面多次,早已知道這少年年紀不大,但鬼得很,而且看上去現在修為比起以前高了很多,不能怠慢,喝道:「擋住他!」

    凌亂秋冷笑一聲,靈刃橫擺,往前猛的一推,連著靈刃本身寒氣凜冽的刃芒橫著撒了出去,銀光滾滾,所襲之處一片慘鳴。

    終於銀浪滾至青衣人與都佑仇面前,都佑仇一個箭步邁出,雙手抬起,一道寒光從手中彈出,硬生生的將銀浪擋住,口中同時喝道:「來者可是凌亂秋?」

    凌亂秋只覺得剛才一往無前的天絕心經力量遇到強大的阻礙,見地上倒了一片,目的已經達到,犯不著跟他硬撼。

    他手一拍,寒芒一收,靈刃重新握在手中,道:「正是你爺爺我!」

    都佑仇冷笑道:「難道我們三天最強的天絕心經,就是這麼給你用的麼?治療系的力量大開殺戒,先祖有眼,看得一清二楚,小心反噬!」

    凌亂秋哈哈大笑起來,道:「你的笑話果然不好笑!難道站在這裡被你殺就是治療系的力量了麼?

    「虧你還有臉說是三天,你剛才殺了那麼多同門,難道祖宗無眼,就看不到了麼?小心報應啊!嘿嘿!」

    都佑仇語塞,臉上繃得死板,轉首對冰火烈道:「天絕心經傳人,哪個不是宅心仁厚,胸懷天下,德才兼備的修真者?你居然把本代天絕心經傳授給這樣的人?」

    冰火烈在他們停止進攻後也停下了,此時冷然道:「難道傳給你,你就是宅心仁厚,胸懷天下,德才兼備了?」

    都佑仇冷哼道:「我至少也是三天自己人,這個外人是哪裡冒出來的?你居然把不傳之密給他?」

    冰火烈看了看倒在一邊的天絕谷人,道:「難道這也是你這個自己人幹出來的麼?」

    凌亂秋在旁看得不耐煩了,叫道:「冷叔,少跟他說廢話了,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人?」

    冰火烈瞪了他一眼,顯然是對他的稱呼不滿,但仍舊回答道:「他是天源崖第一督殿,都佑仇!」

    凌亂秋愕然道:「肚墊?天源崖特別冷麼?居然肚子上還要墊子……」

    都佑仇怒道:「死小子,你懂什麼!崖主閉關多年,第一督殿也就是整個天源崖的第一人了。」

    凌亂秋哦了一聲,道:「那你這個肚墊不在天源崖好好墊著,跑天絕谷來做什麼?」

    都佑仇冷哼一聲,道:「不跟你一般見識!你不是天絕谷的人,這裡不關你的事情,趕快滾開!」

    凌亂秋嘿嘿一笑,道:「我不是天絕谷的,但是體內的天絕心經可是天絕谷的啊,我也不想來,可是我不來,天絕心經跟我過不去,你說我能不來麼?」

    都佑仇一怔,冰火烈身軀微震看了看凌亂秋,唇皮微動,欲言又止。

    都佑仇怒道:「你在這鬼扯什麼?今天就讓你嘗嘗三天之中殺氣最盛的天源之氣!」說完身子一縱,便要親自動手。

    凌亂秋靈刃一揮,正要動手,忽然看見旁邊一直默不作聲的青衣人,心中一動,靈刃一收,手掌一拍,寒光全部散去,嘿嘿笑道:「這位越先生,你應該不希望我跟你們雍小姐比武前有任何損傷吧?」

    青衣人一震,他一直躲著不出頭,就是怕凌亂秋利用這個,沒想到他還是想到了。

    雍憐思的確有過交代,在光明階追殺凌亂秋時,一定要確保其安全,而且要對追殺他的光明階人盡量下狠招如此一來,可以把殺死光明階的罪名全部挪在凌亂秋身上,即使自己這方與凌亂秋產生衝突,雍憐思的交代也是能讓就讓。

    他走到都佑仇面前,低聲說了幾句話。

    都佑仇面上露出憤然的神情,看了看後面的冰火烈,道:「那這下怎麼辦?」

    凌亂秋冷笑幾聲道:「當然是全部給我滾!」

    青衣人臉上忽然露出欣喜的神色,接著默然片刻,便道:「我們走!」

    都佑仇臉色一變,剛要說話,忽然似是又聽到什麼,欣喜之色一掠而過,點頭道:「走!」

    凌亂秋看了只覺得奇怪,他們怎麼轉變這麼大?正在訝異,忽然耳邊傳來燕依依柔柔的聲音道:「雍憐思來過了,又走了。」

    凌亂秋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同時心中也明白他們態度之所以轉變,是因為雍憐思的關係。

    但是都佑仇又不是她手下,怎麼也聽她的?拿不到天絕心經就走,都佑仇怎麼會甘心?

    就在這時,他們幾人已經從他身邊掠過。

    凌亂秋體內的天絕心經猛的一震,似是受到什麼感召般,身形暴閃,手中靈刃幻出,朝都佑仇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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