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亂秋拉著燕依依便徑直走了過去,剛走到那邊,那群人便啊的一聲站住了,全部的目光都定在了燕依依身上。
其中更有一人跨步走了出來,叫道:「依依小姐?這不是依依小姐嗎?」
凌亂秋橫掃那人一眼,見他身材頎長,長得唇紅齒白,一臉風流俊俏的樣子,心中有些吃味,又掃了掃他身邊那個胖少爺,以及身後一群跟班,見他們全部的目光都鎖在了燕依依的身上,暗道:我還沒找你這個肥豬算帳呢,倒先冒出一個小子來了
燕依依此時正挽著凌亂秋,神情自若,先朝凌亂秋甜甜一笑,然後轉頭對那年輕公子道:「公子是哪位?認識依依嘛?」
那俊俏公子有些急了,臉上有些發紅,叫道:「依依小姐,依依,我是朱潛啊。你怎麼連我都忘了?」
燕依依的美眸上下掃視了這朱潛一眼,淡淡道:「公子認錯人了,依依的確沒有見過你。」
朱潛一臉傷心欲絕的樣子,眼光往邊上一掠,似乎這才發現燕依依正挽著一個人,急道:「依依小姐,是不是這個人迫你不認識我的?來,告訴我,我會救你的。」
凌亂秋在一旁直翻白眼,心想:這個什麼爛公子的,是不是有妄想症?當自己是救世主啊,我逼迫依依做什麼?真是見鬼了!
燕依依掃了掃凌亂秋,見他白眼連翻,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當下微微一笑,往他身上靠了一下,淡然道:「不是,他是我的乖乖小情人,我很好,不需要人來救。」
這話一出,那些人全部露出了失望之色,也同時都把目光掃向了凌亂秋。
凌亂秋心中正在奇怪那個平時很張狂的肥豬為何不說話,但見眾人眼光掃來,嘿嘿一笑,道:「看什麼看?你們不是都聽見了嘛?我可沒拐她。」
朱潛恢復了一臉冷靜的樣子,目光如電,上下打量了凌亂秋兩眼道:「請問閣下尊姓大名?何人門下?」
凌亂秋根本不理他,故意將燕依依摟了過來,笑道:「乖老婆快點給我從實招來,你從哪邊認識了這麼多野男人的?本人生平最恨的就是有人給我戴綠帽子了,這些人……哼哼!」
燕依依露出一臉冤枉之色,嬌呼道:「依依沒有拉,這些人依依都不認識的,是他們亂認,小情人你最好拉,別理他們,我們走!」
那朱潛也是面色一冷,厲聲道:「臭小子,你別侮辱依依小姐,她可不是那種人!」
凌亂秋本來就是調笑的話,他的目的只是想氣氣這幫人,但沒想到連朱潛都幫著講話,可見的確是用了真情的。心中一震,開始認真思索起燕依依的問題來。
按照他自己的經驗,這些人肯定至少都見過燕依依,正如自己當日在地下聖堂時也曾見過她一樣。想到這裡,想起那日在地下聖堂中任芒對自己的毒打,面色不由一寒,目光掃向了朱潛身邊的那個胖少爺,沒錯,那人正是任芒,剛才也就是看到了他,自己才走過來的。
任芒見凌亂秋目光掃來,身形不安的動了一下,面上露出惶恐的神色。
凌亂秋一呆,這人到底還是不是那天的那個任芒了?外表完全沒有變化,但性格似乎變了一個人般,當日他可是飛揚跋扈的很。心中雖感覺有些怪異,但也想不出緣由。
朱潛見他默不做聲,冷笑一聲,道:「你敢不敢接受我的挑戰?哼!膽小如鼠之人怎配得到依依!」
凌亂秋正在奇怪任芒怎麼忽然變了一個人,但見朱潛有意挑釁,知道他因為燕依依的緣故一把妒火燒到了自己身上,心中自然不懼他,哈哈一笑,道:「這個朱什麼的,你有本事就把依依搶回去了,我隨時奉陪,在這邊廢話一堆有什麼意思?」嘿嘿一笑,順手輕拂了一下燕依依如綢緞般光滑柔順的髮絲。
朱潛氣的渾身發抖,平時的冷靜全無,怒道:「這是你自己找死,可別怪我!」話音剛落,旁邊的任芒終於開口說話了,道:「朱兄,這種小事讓小弟代勞就好了,來,兄弟們上!」
一幫大漢迅速將凌亂秋與燕依依圍了起來,大街上原本在旁邊圍觀的人卻飛也似的跑光了。
凌亂秋聽到他的聲音心中更加確定了這人就是任芒,但卻想不出憑他軒幫少爺的身份為什麼還要對這個姓朱的如此恭敬.
只見任芒走了過來,宛如一堆臃腫的肥肉在移動,冷笑道:「看來這位朋友還不知道我們的來歷,竟敢對我們如此放肆。」
凌亂秋腦中忽然掠起當日的情景,那時候任芒似乎也是用這個作開場白的,一邊搖頭一邊微笑,道:「看來你一點長進都沒有啊!」
任芒一呆,還沒說話,凌亂秋忽然臉色轉寒,眼光一掃,盯著任芒,嘴角邊慢慢露出一絲冷笑,道:「任芒啊任芒,我還沒找你算帳,你倒先打起我的主意了。」
任芒更是吃驚,道:「你是誰?」旁邊的朱潛也是一臉驚訝,道:「任兄,原來你們是舊識?你不是剛從金都回來嗎?怎麼會認識這個臭小子的?」
凌亂秋仰天一笑,道:「少廢話,老子今天誰都不宰也要把你宰了。」他一想起正是任芒把自己抓去丟進了那個洞窟中改變了一生,心中便不知是喜還是悲。
一直沒說話的燕依依忽然開口道:「小情人,你確定是他麼?如果真是他以前害過你的話,那就讓依依幫你把他抓來吧!」話聲中竟然暗含怒氣,顯然她是為了凌亂秋動了怒氣。
凌亂秋一呆,他沒想到燕依依竟然會在此時為他出頭,但想一想真要細較起來,整件事情的根由還是那個白衣女子用了迷心法,迷惑了自己導致最後出刀捅了任芒。而那白衣少女的身份自己有七成把握可以認定就是燕依依。
想到這裡,不由苦笑一下,這個帳還真是沒法算了。
那邊朱潛聽到燕依依開口要為凌亂秋抓任芒,心中一陣失落,卻越發的妒忌起凌亂秋,尤其見他雖然長得還可以,但一身怪異的衣服,頭上還頂著一個掃把頭,真是不倫不類。這樣的人怎麼可以和依依在一起?想到這裡,心中怒火更盛。
任芒身形一顫,但隨即道:「你到底是誰?是軒幫得罪的朋友麼?」
凌亂秋冷冷道:「父子兩個都有份,你們誰都跑不掉!」說著話,一幕一幕場景從腦中掠過。
朱潛此時從懷中掏出一把折扇,一邊搖頭一邊道:「哎,當日西湖邊,你我彈琴作詩,好不暢快,誰知一日後依依小姐便芳蹤杳無,當時在下還以為依依小姐是有什麼急事去了,苦等了一個月,終還是沒等到,心中懊喪之情實在無法言表,後尋便天下,竟沒想到在這仰華城內找到了小姐,且不論依依小姐還未嫁,即便嫁了,在下也當極盡全力,再奪芳心。」
凌亂秋見他忽然插出來了這麼一段話,知道是想趁機向燕依依表白心跡,心中也不在意,自己的主要目標是任芒,如果這個叫朱潛的也有意來挑釁,那就照單全收!
見任芒身形逐漸往後退去,知道自己的眼光已經看的他膽寒了,心中冷笑,沒想到這個任芒如此膿包,只會欺軟怕硬,今天不給他顏色瞧瞧,我凌亂秋三個字就倒過來寫。
身形一閃,如鬼魅般來到任芒面前,伸手便是一個巴掌拍去!
那朱潛說了一堆話,原本以為燕依依會有所反應,結果燕依依卻一雙美眸緊繫在凌亂秋身上,理都沒理他,他心中妒火一燒,喝道:「沒我朱潛的招呼,誰敢隨便動武?」說完,折扇一拍,便攔在凌亂秋身側,折扇朝凌亂秋肋下要害處點去,去勢又快又準,一望即知是系出名門。
凌亂秋最聽不慣此類言語,眼睛一翻,喝道:「哪來的死狗亂吠,你爺爺的我今天就打定他了。」
手上寒光一閃,清音靈刃一劃,向那折扇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