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人說話間,已經來到了那棟住宅門口,門口一片青翠,紅牆綠瓦間還隱現屋內的花林,清香撲鼻而來。
凌亂秋心中欣喜,這裡乾淨清爽,肯定是家中有人的,剛要走過去敲門,燕依依忽然拉了拉他,道:「你看這附近!」
凌亂秋轉首看了看,心中暗驚,附近攜帶兵刃的大漢由原來的四五個迅速增加到十幾個,但似乎並無惡意,只是在各自的範圍內走動而已。
燕依依悄聲道:「要不要小心些?」
凌亂秋點點頭,一邊伸手敲門,一邊道:「這裡住著城裡很多大官,所以守衛很多。」
那裡面咿呀一聲,似乎是有人走來,不一會鐵門上打開了一道小窗,只見一個白髮老頭露出臉來,道:「找誰啊?」
凌亂秋見他面貌猥瑣,目光閃爍,心中一點好感都沒,但嘴上恭敬的道:「我是凌弘之子凌亂秋,特地來拜訪蕭澄蕭叔叔。」
那老頭歪著頭想了想,嘴巴裡面念了念凌弘的名字,道:「你們等一下,我進去問一下。」說完便轉身回去,把小窗帶起。
燕依依皺眉道:「這個蕭家不是你父親的好友麼?怎麼這個態度的?」
凌亂秋也在懷疑,道:「這人我從來沒見過。」心中不妙的感覺升起,看了看燕依依。
燕依依此時倒是一臉嬌柔的模樣,道:「全都由我的小情人來拿主意咯。」
凌亂秋聳聳肩,道:「那就走一步算一步吧。」
臉上蠻不在乎的樣子,心中卻暗暗留神起來。
不一會,大門打開了,剛才那個老頭滿臉堆笑的道:「原來是凌少爺,我們家老爺請您進去!」
凌亂秋和燕依依對視一眼,凌亂秋嘻嘻一笑,道:「乖老婆,我們進去吧。我很久沒見到蕭叔叔了,不知道樣子變了沒?」一邊說,一邊暗捏了一下燕依依的小手。
燕依依正在奇怪,已經被凌亂秋一把帶了進去。
一進去,一條青石鋪出的長路蜿蜒出去,四周樹木蔥翠,雖然是秋季,但卻絲毫沒有蕭瑟之感。
凌亂秋一邊走,眼睛絲毫沒閒著,到處看,嘴巴裡面還在問道:「老先生,我以前似乎從沒見過你啊。」
那老頭此時已經與剛才的冷淡不同,笑呵呵的道:「凌少爺,我是這幾個月才來的,所以你不熟。」
凌亂秋嗯了一聲,忽然像是想起啥似的,道:「對了,靈妹子呢?我也好久沒看到她了。」
那老頭似乎早已準備好答案道:「小姐去了金都,在金陵第一武學院修行,馬上就要參加修真選拔大賽了。」
凌亂秋知道金都是晴哲國的都城,但他也搞不太清楚什麼近陵第一武學院,估計名氣應該不小,還有什麼修真選拔大賽也是一點不懂。但現在不是問這個的時候,心念微轉,關心的問道:「最近蕭叔叔的身體怎麼樣了?老毛病還犯嗎?」
那老頭怔了一下,道:「老毛病?」
凌亂秋一臉驚訝的樣子,道:「是啊,你不知道嗎?蕭叔叔一到秋天關節就疼的,以前每年都是我媽幫他治的,怎麼?你連這個都不知道?」
那老頭忙應聲道:「啊,你說這個啊,我當然知道了,不過老爺自從用了金都帶來的藥之後已經好多了,最近一直沒犯這個病,所以你剛才一說,我沒反應過來!」
凌亂秋心中暗笑:真是狗屁!蕭叔叔哪裡有什麼毛病,嘿嘿,我隨口一詐就露出狐狸尾巴了。臉上一本正經的道:「啊,是嗎?那就好,我這幾天還擔心的呢!」
那老頭又絮絮叨叨的說了多謝凌少爺關心的話。
凌亂秋對燕依依擠擠眼睛,燕依依雖然不明白他高興什麼,但是她早從一進來就感覺到這裡有些不太尋常,嘴唇不由微動幾下。
凌亂秋的耳邊忽然傳來燕依依的聲音道:「你小心咯,這裡有些古怪!」
凌亂秋心中震驚燕依依竟然會這麼傳聲說話,臉上微微一笑,搖了搖頭,表示沒關係。
燕依依見他這麼有把握的樣子,心中也放心下來,對著他甜甜一笑。
凌亂秋心中一蕩,心想:這個燕依依不知道是什麼來歷,修為高,長得漂亮,又聽話懂事……
那老頭看在眼裡以為他們兩個年輕人在眉目傳情,心中暗暗冷笑,不再多話,悶頭往前走。
終於來到了一棟紅色房子門口,老頭躬身道:「老爺就在裡面等你們,請進。」
凌亂秋瞟了瞟裡面,現在是大白天,可從窗戶看進去裡面竟然出奇的黑,但這對他來說實在算不得什麼,他在石洞裡面呆了一年多的時間,多黑的地方都能看清,所以現在也絲毫不怕,看那老頭就要走,不由道:「老人家,蕭叔叔生病了麼?怎麼裡面一片黑的!」
那老頭見這兩人站在門口,心中暗急,嘴上正要說話,忽然屋內傳來一個爽朗的笑聲,道:「是凌小侄吧?老夫身體並無大礙,快進來吧。」
凌亂秋一呆,這聲音倒像是蕭叔叔的,腳下便不由自主的跨了進去。旁邊的燕依依緊跟著走了進去。
房門推開,裡面一片黑暗,而且隱約著還有一股奇怪的氣味在空氣中飄著。
凌亂秋不敢大意,忙閉上呼吸,道:「蕭叔叔,這裡怎麼這麼黑?您在做什麼?」說話的同時,極盡目力,掃視房內狀況。
這是一間臥室,一道屏風擺放在中間,四周擺放著書架。
凌亂秋挽著燕依依的手往裡走去,屏風後不遠處是一張床,蚊帳放了下來,一個人正躺在裡面。
只聽那人答道:「沒事,來,你過來坐吧,我最近稍感風寒,所以沒有開燈。」
凌亂秋心中好笑,瞟了旁邊的燕依依一眼,只見她雙眸在黑暗中越發的清澈明亮,此時也正遊目四顧。
凌亂秋知道這黑暗對她來說也是無所謂,不由放下心來,露出焦急的語氣,道:「原來蕭叔叔生病了,剛才那人還說蕭叔叔沒事,真是該死啊。」
那人忙笑道:「多謝小侄掛念了,是我關照下人們別亂說的。」一頓,關切的道:「小侄這次來找我是有什麼事麼?我與你父母好久沒見了。他們可好?」
凌亂秋聽到他提起父母的狀況,心中一緊,雖然知道床上這人十有**是假的,但也問道:「小侄這次來就是想問問我父母的事情,你們多久前見過的?」
那人驚訝的語氣傳出,道:「啊?難道他們出事了嗎?」
凌亂秋總覺得這人語氣怪怪的,心念一動,裝作沮喪的道:「半年前叔叔與我們分別後,我就沒再見過他們了,這次我回家來竟然也看不到他們,所以想來叔叔這問一下他們的行蹤。」
這話顯然也是他胡扯的,只要這人一回答半年前曾見過,那就肯定是假的。
那人似乎怔了一下,過了好一會才驚疑的道:「賢侄難道沒記錯嗎?你父一年多前便辭官走了,我們那之後就再也沒見過了。」
凌亂秋一呆,難道這人是真的蕭叔叔?心中猶豫不定,看了看旁邊的燕依依,只見燕依依正呆呆的看著牆上的一面畫像,沒有多留意他們的對話。
他沒時間多看畫像,決定胡扯下去,忙答道:「啊?難道是我記錯了?半年前那人難道不是叔叔嗎?」
這時那人忽然露出焦急的語氣,道:「你們半年前在哪裡?最近又在作些什麼?我真的沒見過你父親。」
凌亂秋腦筋連轉,答道:「半年前我們在陽州。叔叔呢?」
陽州是位於仰華與金都中間的一個大城,因為仰華的位置在晴哲的東角落上,無論去哪裡必經之處肯定是陽都,屬於比較「穩妥」的答案,所以他才敢冒險一試。
那人聽到這話,停頓一會,道:「哈,原來是這樣……」
凌亂秋正在考慮如何答話,忽然屋內一陣聲響,左右兩面牆上忽然露出三四個小孔,颼颼的發出幾排利箭,直射向站在中間的他與燕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