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瑩和李英準備出去了,羽生還想說什麼,被李英輕輕一巴掌給拍了出去。屋裡只剩下了思宇和羽婷。
屋裡的氣氛有點尷尬。人就是這樣,在氣頭上什麼絕情話都說的出來,什麼荒唐事都做的出來。等冷靜下來一琢磨,才知道後悔。羽婷和思宇現在就是這種情況。當思宇現羽婷和一個男人去過旅館,男人的本能使他氣不打一處來。也沒想想是不是有別的原因,認定妻子出軌。就對羽婷興師問罪。羽婷呢,因為覺得冤枉,也不示弱。結果互不相讓,越吵越凶。所以,夫妻們在遇到矛盾的時候,一定要冷靜。一方在氣頭上,另一方就要暫時讓一讓,不要針尖對麥芒地對著吵。這不是你軟弱,而是你聰明。
現在,經過父母一番批評,冷靜下來了。羽婷和思宇都覺得剛才太不冷靜了。都有些不好意思。僵在那裡,誰也不說話。
最後,還是思宇拿出了男子漢的風度,先開口道歉:
「剛才,是我太衝動了。也沒弄清楚情況就亂脾氣。你別記在心上。」
「算了。」羽婷也檢討起來,「是我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沒考慮你的感受。以後不會了。」
「說真的,你做的還真是欠考慮。」思宇說。
「什麼?」羽婷不滿意道,「我不說你,你又批評我了。」
「不是。」思宇說,「我是說,遇到這種情況,你不應該一個人解決。應該通知我。」
「通知你幹什麼?去打架嗎?」
「還用的著打架嗎?我會讓他自己打自己。然後跑到大街上跳脫衣舞。看他今後還怎麼在洛陽混。」
羽婷笑了:「比我還狠。」
一時煙消雲散,小兩口和好如初。羽婷鋪好被褥,兩人上床,寬衣解帶,一翻**之後,相擁而眠。
舉國同樂,萬眾歡騰。一年一度的傳統節日又到了。年年都相似,年年都不同。對於羽婷一家人來說,這年春節有著不同尋常的意義。先,這是羽婷洗冤後的個春節。去年春節,由於羽婷尚在看守所,生死未卜。哪兒有心思過什麼春節。整個春節都是在焦慮狀態下度過的。確切地說,是熬過去的。今年,冤案終於昭雪,自然特別高興。二來,添了思宇這個乘龍快婿。雙喜臨門,能不好好慶祝嗎?所以,今年過年喜慶的氣氛特別濃。
很快到了除夕夜,按照傳統習俗,包五更餃子,也把初一的餃子包出來。
往年,包五更餃子做年夜飯都是梅瑩的事。今年,羽婷結婚了,長大,自然不能讓長輩動手。今天的五更餃子他們夫妻倆包了。思宇和好了面,羽婷拌好了餡。
「在這兒包吧。」
羽婷招呼著。思宇把折疊桌放到了客廳。因為電視機在客廳,為的一邊包餃子,一邊看電視。
梅瑩穿上了圍裙準備幫忙。
思宇看見了,趕緊說:
「媽,您歇著吧。我和羽婷兩個人就行了。」
梅瑩說:「我幫著包快點兒。」
羽婷也說:「是啊,我們倆就行了。」
羽生從衛生間裡出來,看見了說:「媽媽,讓你歇著你就歇著。過來看電視。也給姐姐,姐夫一個孝順的機會。」
羽婷嗔他:「你也來包。」
「我還得上網呢。」羽生說著趕緊跑回屋去。
梅瑩說:「你不看春節聯歡晚會,上什麼網?」
羽生大聲說:「網上也能看。」
坐在沙上的李英收起茶几上的杯子,說:「放到這兒來吧。大家一起包。」
羽婷說:「不用了。我們倆就行了。又不著急吃。」
李英說:「拿過來吧。年三十了。餃子要一起包才有意思。」
羽婷還要說話,思宇攔住了她:「就照爸爸說的辦吧。」
於是,盛餃子餡的盆和放餃子的蓋屜放在了茶几上,思宇在旁邊的桌子上擀餃子皮,李英夫婦和羽婷圍著茶几包餃子。
李英衝著屋裡喊:「羽生,你也出來。」
羽生在屋裡喊:「我還有事呢。」
梅瑩在旁邊說:「人夠了。不用叫他了。」
李英沒理她,繼續叫:「出來。有事包完餃子再做。」
羽生還在墨跡,坐在電腦前面不願動彈。羽婷跑過去揪住他的耳朵,拉了出來:「走。你給我出來。」
羽生用手護著耳朵,齜牙咧嘴地被拽了出來。「知道了,我包還不行嗎?」
羽婷這才鬆開手:「還想偷懶。」
羽生揉著被揪紅的耳朵,皺著眉頭在沙上坐了下來:「姐姐用勁兒怎麼這麼大呀。你是我姐姐嗎?」
梅瑩笑著說羽婷:「都結婚了,還跟個孩子似的。」
羽婷說:「叫他偷懶。」
羽生拿起筷子攪了攪盆裡的餡兒,說:「現在都到飯店定年夜飯了,誰還在家裡包餃子啊?」
李英瞪了他一眼:「我。我還在家裡包餃子。」
羽生嘟囔著:「落後。跟不上形式。餃子有什麼好吃的?」
梅瑩說他:「讓你包你就包,別說沒用的。」
「這年夜飯要在自己家,自己做著吃才有意義。」李英說,「大年三十晚,勞累了一年的親人們,圍坐在一起,一邊包餃子,一邊聊家常,看春節聯歡晚會,享受天倫之樂。這是多麼愜意的事情。還有什麼事情比這件事情還溫暖人心的。」
思宇說:「爸爸說的對。只有自己做吃的才香。」
羽婷就坐在思宇旁邊,聽他這麼說。就小聲揶揄他:「拍馬屁。」
沒想到如此小的聲音,居然被李英聽見了。他盯著羽婷問:「你說什麼?」
羽婷笑著說:「沒說什麼。」
羽生趕緊揭說:「姐姐說姐夫拍馬屁。」
羽婷拿筷子敲了羽生的頭一下:「包你的餃子。」
羽生一縮脖子,告起狀來:「您看姐姐呀。」
梅瑩笑著說羽婷:「你別逗他了。都結婚了,還沒個姐姐樣兒。」
羽婷說:「叫他嘴賤。」
羽生說:「你本來就說了嘛。」
「還說?」羽婷說著又揚起款子朝羽生的腦袋敲去。
羽生捂著腦袋嚷道:「幹嗎老打我頭?考不上大學你負責?」
「我負責。臭小子。」羽婷咬著嘴唇還要敲。
「姐夫,你管管姐姐呀。」羽生躲閃著,說:「都是你平時對姐姐太嬌慣,她才會這麼放肆。」
思宇問:「她怎麼放肆了?」
「說你拍馬屁不是放肆嗎?姐夫是拍馬屁嗎?」看思宇微笑著,不言語。羽生又說:「姐夫,對老婆不能這麼嬌慣。一開始就得調教好。不然以後,她會騎到你頭上來的。」
思宇笑道:「你怎麼知道?」
羽生說:「是真的,我的同學都這麼說。」
「哎呀,小小年紀,不好好學習。腦袋裡都想些什麼?」羽婷說著轉向李英:「爸爸,您得好好管管他了。」
「你們姐兒倆,半斤對八兩,都不如思宇懂事。」李英笑笑,一邊捏餃子,一邊說,「得好好向人家學習。弄清楚,什麼是中華民族的傳統。」
「是。」羽生淘氣地舉起筷子:「向姐夫同志學習,向姐夫同志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