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樓上的臥室,思宇看見羽婷抱著圍裙坐在梳妝台前呆。一邊脫外衣一邊隨口問道:「看什麼呢?再看也是那個樣子。」
「我好像是鑽進籠子裡的小鳥。是自己鑽進去的。」羽婷心事重重地說,「自投羅網。」
「怎麼這麼說呢?」思宇把外衣扔到床上,站在羽婷身後說。
「你們家的規矩怎麼這麼多呀?」羽婷透過鏡子看著思宇,憂心忡忡地說,「這個,那個的。幹什麼都有規矩。一不留神破了規矩,就要看臉色。挨說挨訓的。多難受啊。」
「慢慢習慣就好了。」思宇安慰說。
「你們家是封建大家庭。」
「要不,我跟爸爸媽媽說一下,我們出去過?」思宇問。
「千萬別。」羽婷趕忙說,「他們肯定不同意。還以為是我不願意伺候公婆。本來就不怎麼喜歡我,再那樣就更不待見我了。還得扣印象分。以後就更難相處了。萬一生了矛盾,吵起架來就不好了。」
「說的也是。」思宇關心地說,「可是你能受的了約束嗎?」
「努力唄。」羽婷說,「只要你愛我就行。」
「我當然愛你。」思宇雙手扶住羽婷的肩膀,「只是你太辛苦了。」
「知道我辛苦就對我好點兒。」羽婷撒嬌地說。
「一定。」思宇把著妻子的肩膀捏了幾下,「我天天替你按摩。」
「還有呢?」
「嗯」思宇想了想,討好地說:「提供優質服務,每次都讓你舒服夠。就像,就像神仙。就是飄飄欲仙。」
羽婷仰起臉來,思宇低下頭去,二人親熱地接了一個吻。
羽婷說:「如果我和你家人吵起來,你向著誰?」
「為什麼吵架?」思宇坐到床上,一下子躺了下去。「不吵就行了。」
「萬一吵架呢?」羽婷堅持說,「你幫著誰?」
「愚蠢的女人才提這種問題。」
「你幫助誰?」
「我誰也不幫,讓你們使勁兒吵去。吵累了就不吵了。」
「不行,你得幫著我。」羽婷說,「這是對你的考驗。」
「好,我幫助你。」思宇拉著長聲說。
雖然只是玩笑話,羽婷還是滿足地笑了。她回轉過身體,對躺在床上的思宇說:「我爸爸的事怎麼辦?」
「我明天一上班就去匯報。你就甭管了。」思宇坐起身來。
羽婷站起身來,穿上圍裙。
「幹嗎去?」
「去做飯。」
「有媽媽和阿姨就行了。」思宇說,「不是說讓你休息嗎?你就別去了。」
「不行,媽媽嘴裡這麼說,其實心裡希望我去做飯。我不去,她會失望的。」
「你怎麼知道我媽媽怎麼想的?你是我媽媽肚子裡的蛔蟲?」思宇一把摟住了羽婷,滾在床上。「躺下休息。」
「別鬧了。」羽婷掙脫了思宇的手,穿好了圍裙,衝著思宇嫣然一笑:「吃完飯再休息。看誰玩兒過誰。」
羽婷出去了。思宇把枕頭一扔:「真是賢妻良母。」
羽婷下樓來到廚房,劉夫人指揮著朱阿姨正在忙活。鍋碗瓢盆和各種主配料擺滿了桌案。
羽婷叫了一聲:「媽媽。」
劉夫人一回頭:「羽婷啊。」
「是。我做什麼?」
「不是讓你休息嗎?怎麼下來了?這麼不聽話。」
劉夫人話雖然是批評的口氣,可臉上滿是讚許的笑容。「我又加分了。」羽婷心裡想著。「我不累。吃完飯再休息。」
「也好。」劉夫人說,「你就坐哪兒,把韭菜擇了吧。」
「是。」羽婷坐在餐桌旁,把韭菜放在面前,開始擇韭菜。
旁邊忙著洗菜的朱阿姨誇獎道:「新媳婦真不簡單。與眾不同。現在的女孩子聽說幹活,都是躲的遠遠的。婆婆不讓歇還要找借口偷懶呢。哪兒有新媳婦這樣的。搶著幹活。夫人真是有服氣。」
「是啊。」劉夫人說,「現在的媳婦都驕傲的很,比婆婆還婆婆。沒有像我們羽婷這樣乖的。都是她媽媽教育的好。」
「還是本人好。」朱阿姨說,「要是本人生性懶惰,再怎麼教也不行。」
「說的也是。我們思佳也沒少教地,可就是不幹。」劉夫人說,「不知道出嫁以後怎麼辦。」
「我又怎麼了?」思佳踩著話尾巴走了進來。
劉夫人慈祥地看她一眼說:「誇你呢。」
思佳撇著嘴說:「准又是說我壞話呢。」
「沒錯,說你什麼家務活都不做,結了婚怎麼辦?」劉夫人說。
思佳拿起杯子在冰箱的水管下接著冰水:「這個不用擔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在家的時候都是這樣。出嫁就好了。」朱阿姨改口說。
羽婷看著滿桌的菜和肉說:「媽媽,咱家天天都做這麼多菜嗎?」
「也不是。」劉夫人說,「你爸爸在家,剛才不是接了個電話嗎?家裡來了客人。要留他吃飯。所以多做幾個菜。」
「客人,誰呀?」羽婷好奇地問,「在哪兒呢?」
「思宇他堂叔。」劉夫人說,「和你爸爸在書房說話呢。」
「哦。」
「每次都是吃飯的時候來。趕飯碗來了。」思佳著評論,端著冰水出去了。
「臭丫頭,說什麼呢。」劉夫人嗔了思佳一句,又對羽婷說:「平常你爸爸不在家,少做幾個就行了。」
朱阿姨說:「平常沒什麼人,要是孩子們也不在家吃,我一個人做就行。」
「作為女主人,照顧好家人的飲食是最重要的。吃的好了,才能健康。」劉夫人對羽婷說。「你說是吧?」
「是,媽媽。」羽婷一邊擇菜,一邊答應。
聽著她乖巧的聲音,看著她可愛的模樣,劉夫人滿心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