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思宇躺在床上。手上紮著輸液的針。雖然恢復了意識,可是渾身軟綿綿的,沒有一點兒力氣。醫生說他是勞累過度,特別是思想壓力過大引起了心臟功能的暫時性紊亂。讓他好好臥床休息。
剛才,他從昏迷中醒來。朦朧中覺得好像是羽婷站在床前。他一陣激動,用盡力氣叫著她的名字。可是羽婷好像沒聽見一樣,轉身要走。他想去追他,可是身體好像不是自己的了,一點兒也不聽指揮。他只好盡力喊著羽婷的名字,叫她不要走。可是她還是走了。
門開了,他以為是她。高興地欠起身。進來的是思佳和思航。他們接了羽婷的電話,買了蘋果來看他。
思宇很失望,說了幾句話就打他們走了。門在他們背後,靜靜地關上了。
思宇目不轉睛地盯著雪白的門板,期盼著它能突然打開,羽婷能出現在門前。可是,門死死地關著,始終沒有打開。
思宇很傷心。突然生氣起來:「死丫頭,為什麼這樣對我?難道你對我的承諾都是謊言嗎?只是隨口說說嗎?我說過,一切由我解決,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做?不相信我嗎?太過分了。」
很久,很久……
門輕輕地開了,輕得聽不見一點兒聲音。一個人悄悄地進來,又輕輕關上門。悄沒聲音地飄到床前。思宇感覺到了人體的氣息,是年輕女人清香的氣息,這氣息他再熟悉不過了。他睜開了眼睛。
羽婷亭亭玉立,出現在他面前。忸怩,期待,彷徨,無奈地看著他。
苦苦尋找了幾天,魂縈夢牽,為她幾近崩潰的人突然出現在眼前。思宇彷彿不相信這是事實,呆望著羽婷。
羽婷猜想思宇一定會高興地擁抱她,甚至親吻她。可等了一會兒,思宇並沒有擁抱她的意思。
是不是離的太遠了,他沒有力氣起來?於是羽婷向前挪了挪,靠在了床沿,準備他一伸手就過去投懷送抱。可是思宇並沒有伸手。羽婷實在沒有辦法了,只好不顧女孩的羞恥,主動彎下腰去親吻思宇。
可是,令她想不到的是,思宇居然躲開她的親吻,把臉扭到了一邊。
羽婷始料未及,尷尬地愣在那裡。她意識到:思宇哥生氣了,她傷了他的心。
思宇毫無表情,平淡地說:「你還來幹什麼?你不是答應我父母不再見我了嗎?」
「是,我是答應了伯父伯母。」羽婷辯解道,「可是看到你為了找我,不吃不喝,失魂落魄的樣子,實在是太心疼了。所以……」
「所以覺得我可憐,來可憐我了?」思宇猛然轉回頭,憤怒地說:「你覺得這樣很好玩嗎?兩個人的感情是兒戲嗎?怎麼能變來變去的呢?」
「對不起,思宇哥……」羽婷感到很羞愧。
「你就事兒考慮好了,到底跟不跟我在一起。如果在一起,就要一心一意。如果覺得跟著我太辛苦,受不了,就趁早說出來。不要覺得我可憐。我會帶著對你的愛一個人生活下去的。」
「我是害怕連累思宇哥。」羽婷說,「伯父說如果我不離開思宇哥,就會斷絕父子關係,剝奪你的繼承權。」
「難道你不知道我要的是什麼?」思宇說,「繼承權,難道我不會掙錢嗎?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愛我。」
「我錯了。思宇哥,我知道是我錯了。」羽婷滿懷羞愧,認真地說,「我以為離開思宇哥我能承受。可是,幾天以來,我白天黑夜,不管是吃飯走路還是躺在床上,心裡想的都是思宇哥,眼前總是晃動著思宇哥的影子。我知道我錯了。思宇哥離不開我,我更離不開思宇哥。」
思宇靜靜地聽著,表情從怨恨逐漸到激動。
羽婷繼續愧疚地認著錯,甜甜的聲音象蜂蜜一樣流進思宇的身體裡:「思宇哥,我錯了。我不該躲著你。讓你這麼痛苦。請你一定要原諒我。我保證,以後再不說離開你的話,一切都聽你的。思宇哥,你一定要原諒我。」
羽婷正說著,思宇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用力把她往自己懷里拉。羽婷順勢上了床,爬在了思宇的身上,兩個人擁抱在一起,互相親吻著。唇舌相抵,唾液交流。
一對情侶剛剛盡釋前嫌,纏綿在一起親熱。突然一下,門開了。丁醫生帶領護士走了進來,恰好看見了這一幕。趕緊咳嗽一聲,轉過臉去假裝和護士說話。
羽婷一回頭,見屋裡來了人。羞得滿面通紅,趕緊爬下床來,用手擦著嘴巴,偷眼瞟著來人,像犯了錯誤的小孩子被當場抓住似的,羞澀不安地站在那裡。
丁醫生走過來問思宇:「感覺還有那裡不舒服嗎?」
思宇心不在焉地回答:沒有。哪兒都倍兒舒服。」
「嗯。」丁醫生扭過臉來看著羽婷:「正在新婚嗎?」
「啊?」羽婷慌亂地回答,「不。不是。」
「患者剛剛恢復,需要休息。」丁醫生教訓的口吻叮囑:「不能過度勞累。知道嗎?」
「知道,知道。」羽婷害羞地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靦腆地低下了頭。那個護士看著她窘迫的樣子,偷偷地直笑。
思宇說:「大夫,我能出院了嗎?」
「再觀察兩天吧,心臟功能沒有異常就可以出院了。」
丁醫生說完,又聽了聽心臟,看了看臉色,就出去了。
羽婷跟在後面,送到門口:「您慢走。」
羽婷關上了門,回頭看著思宇。笑著一縮脖子。思宇衝她羞羞臉蛋。羽婷嬌羞地瞧瞧思宇,突然撲到了床前。
思宇色迷迷地伸手摸摸羽婷的下身:「來一次。」
羽婷躲開:「不行。醫生說你需要休息。」
「只是看看。」
「醜死了,有什麼好看的。」
「那可是吸引男人的根本所在。」思宇說,「你們女人不覺得它很耐看嗎?」
「不覺得。只是那東西只給自己最愛的人看。」羽婷紅著臉說。
「我不就是你最愛的人嗎?」思宇央求著,「給我看看吧。」
「不行,結婚以後吧。」羽婷說。
「只看看,不**。」
「那也不行,怕你忍不住我。」羽婷淘氣地說。
「那你就報警啊。」
「好了,再說我走了啊。」羽婷說著心想:再這麼下去,恐怕不等他要求,我自己就忍不住了。
「真的,」思宇突然想起來,「你不回去行嗎?」
「剛才我和許教官請了假,可以晚點兒回去。」
「這樣就好。」
「不過,就是這樣,回去也得挨批。」羽婷現桌子上有蘋果,就問「誰買的?思航來過了?」
「嗯,和思佳一起。我叫他們回去了。他們就買了蘋果。」思宇說,「為什麼挨批?」
「那伯父伯母也知道了?」
「爸爸去天津了。媽媽和奶奶不在家。我叫他們先不要告訴他們。反正也沒什麼事,免得他們擔心。你請假了為什麼還要挨批?」
羽婷拿起一個蘋果,掏出思宇的水果刀削著皮:「我是私自跑出來的。許教官說了,回去再跟我算帳。」
「那怎麼辦?」思宇擔心地說,「要不要我替你求求情?」
「他才不會理睬呢。」
「不理睬我就和他決鬥。」思宇揮舞著拳頭,「敢欺負我女朋友,不想混了。」
「你算了吧。」羽婷削了一片蘋果送到思宇唇邊。「都躺在床上了,還說大話。」
思宇張嘴嚼著蘋果片,一邊不忘說話:「別看我現在躺著,起來就有力氣了。」
「吹牛。」
「我餓了,你去買飯吧。」
「不去,」羽婷調皮地說,「我又不是使喚丫頭。」
「不是丫頭,是老婆。敢不聽老公的話?」思宇威脅的口吻說。
「不聽你咋的?」
「咋的?」思宇學著羽婷的口氣,突然伸出手:「打你**。」
羽婷跳了起來。摸著**說:「想吃什麼,餛飩怎麼樣?」
「行,隨便買吧。」
「那我去了。」
羽婷說完出了病房。思宇看著關上的房門,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