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好暈啊。」
羽婷漸漸有了知覺。對於不久前生的事情,她還依稀記得。當時,她正蹲在離報亭不遠的馬路邊一邊吃薯條一邊等著思宇的到來。一輛黑色越野車急駛來,一個急剎車停在她的面前。把她嚇了一跳。她站起身來,剛想質問司機。車門打開,下來兩個男人,氣勢凶凶地朝她走來。羽婷一看苗頭不對,轉身想跑,已經來不及了。一個男人抓住她的兩隻手,另一個男人則摟住她的脖子,把一塊白布捂在她的嘴上。很快,她就失去了知覺。
隨著意識的恢復,她慢慢睜開了眼睛:「我這是在哪裡?」
她心裡想著,支起腦袋,四下裡看了看。現自己在一個房間裡,躺在床上。從窗戶看是白天,可是屋裡亮著燈。房間裡看的見的地方除了這張床,還有一張桌子。位於她頭頂前方的位置。有人坐在桌前稀里嘩啦的好像在打麻將。她躺的姿勢,半趴著,兩手背在背後很不舒服,就想把手放到前面來。於是動了一下胳膊,這才現雙手是被捆在背後的。
她立刻意識到自己被綁架了。桌旁的人就是綁匪。「他們是些什麼人,為什麼要綁架我?」
門外傳來腳步聲,有人進來。羽婷連忙閉上眼睛。就聽見他們的對話。
一個女人的聲音問:
「怎麼樣了?」
「別提了。」答話的人一口天津口音,「頭一次打電話,老爺子嚇稀了。話都不會說了。我跟他張口就是五十萬,他價也沒敢回,一口就答應了。能不害怕嗎?老來得子,就這麼一個閨女。他嚇的不輕。問怎麼給錢。我說要現金。他有些為難。我一嚇唬他,他趕緊說給他一點的時間。」
「你怎麼才要五十萬,老爺子有的是錢。應該要一百萬。」
「還一百萬呢,剛才我又打去電話。你猜怎麼著,老爺子口氣變了。」
「他怎麼說?」
「他說要錢沒有,你們愛怎麼著怎麼著。」
幾個人都叫起來:「嘿,真有他的。閨女不要了?」
「我也是這麼說的。我說,你閨女在我們手裡。不給錢,就等著給丫頭收屍吧。你猜他怎麼說?」
「怎麼說?」
「他說,你哪兒涼快上哪兒呆著去。騙人騙到我頭上來了。也不打聽打聽我是誰。老子年輕的時候,什麼沒幹過?你這樣的,我見的多了。」
幾個人又都出不忿的聲音。
「我說,你真的不要你閨女了?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我們是先姦後殺。他笑了,說:小子,你冤誰呢?我閨女就在我跟前呢。要不要說句話你聽聽。」
「你是說?」
「他閨女在家呢。你們抓錯了。」
「那這個是……」
聽到這裡,屋裡一下子安靜下來。羽婷猜想大家的目光一定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她彷彿已經感覺到他們呼出的二氧化碳拂到她臉上。
「你們怎麼搞的,這根本就不是老爺子的閨女嘛。」
「不可能。」
「你們再看看照片。」
「當初看的真真切切,就是她嘛。」
「沒錯,和照片上一模一樣。怎麼現在變了?」
「廢話,人還能變?明明就是抓錯人了。」
……
「她好漂亮。」女人的聲音。
「不知道西施什麼樣?估計也不過她。」男人的聲音。
「你想怎樣?」女人的聲音。
「我想上她。」男人的聲音。
「去死。」女人的聲音。
……
「現在怎麼辦?」
「她怎麼還不醒?可別鬧出人命來。」
「拿涼水來。」
「幹嗎?」
「噴她。」
聽說要拿涼水噴她,羽婷可不願意,她自己睜開了眼睛。
眼前的五個人,一女四男。一個女人,打扮的像個妖精。四個男人,一個茄子臉,一個小瘦子,一個連鬢大鬍子,一個滿臉橫肉黑漢子。羽婷認出,大鬍子和黑漢子就是抓她上車的人。
羽婷裝做剛甦醒的樣子,惺忪著眼睛問:「這是哪兒啊,你們是誰?」
那些人看見她醒了,好像放心了。他們拽著羽婷坐了起來。
大鬍子操著濃重的天津口音,瞪著眼睛問她。顯然他就是剛才進來的那個人:「你是誰,怎麼臉會變似的?」
羽婷傻傻地看著他,假裝聽不懂。
妖精女人把他推在一邊,問羽婷:「你是哪裡人啊?叫什麼名字?「
羽婷裝傻充愣地搖搖頭。
黑漢子著橫:「老大問你話呢。快說,叫嘛名字。別找不自在。」
大鬍子不樂意了:「你輕點兒,把她嚇傻了,還說嘛?」
「算了。」妖精女人一擺手,一幫人撇下羽婷圍到桌子旁邊去了。
黑漢子問:「老大,怎麼辦?」
大鬍子說:「給她家裡人打電話,拿錢來贖她。」
「不行。」妖精女人說,「看她穿的那個樣兒,渾身上下沒一件值錢的東西。家裡肯定沒有錢。最多是個工薪階級。冒那個險不值得。」
茄子說:「既然這樣,乾脆送個人情放了算了。」
大鬍子說:「那不行。空手而回不吉利。」
「要不這麼著吧。」黑漢子說:「離這兒十幾里地有個村莊,我認識一個人,他說有好幾條光棍要花錢買媳婦。找個主兒賣了你看怎麼樣?,買給沒媳婦的光棍做老婆。」
「老大,」瘦子不停地往嘴裡嚥著口水說:「既然那樣,就讓兄弟們嘗嘗鮮吧?」
「去你媽的。」大鬍子給了瘦子一巴掌:「你小子就沒安好心眼。」
瘦子胡捋著後腦勺,不服氣地說:「都做這鍾事了,還什麼好心眼?」
大鬍子說:「咱們是求才不圖色。別想那種沒出息的勾當。」
「就這樣吧。」妖精女人對大鬍子說,「我和黑大哥去聯繫買家。你們把這丫頭看好了。千萬別讓她跑了。」
商量完畢,妖精女人就和黑漢子出去了。屋裡剩下了大鬍子和一胖一瘦三個人看守羽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