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羽婷和小蓮在外面吃了飯,還喝了酒。酒性上來,兩個人嘻嘻哈哈地摟著嬉戲。
「橘子,嫁給我怎麼樣?我會對你好的。」羽婷醉眼朦朧地看著小蓮說。
「不行,你太漂亮了。應該是你嫁給我。」小蓮說。
「那好吧,老公,我們回家吧。」
「走。」
「服務員,」羽婷叫來服務員,對小蓮說,「結帳。」
「你結帳。」
「你是我老公,當然是你結帳。」羽婷口齒不清地說,「都是男的結帳。」
「你真老土,現在早翻過來了。」小蓮也大著舌頭說,「是女的花錢請男的。」
「還是各付各的吧。」
「算了,看你剛被奶奶教訓過,還是我給吧。」
說完,小蓮付了帳。兩人出了飯館回家。
在小區門口和小蓮分了手,已經喝的暈暈忽忽的羽婷來到單元的樓下,打開電子鎖,跌跌撞撞地爬上樓梯,來到自家門口,摸出鑰匙開了門,叫了聲:「媽媽。」
打開電燈,想起媽媽今天不回來了。於是自言自語道:「媽媽去爸爸哪兒了。」
羽婷一個人進了房間,「咕嘟咕嘟」灌了一氣涼開水,頭腦有些熱,臉上油膩膩的。就走進衛生間,打開水龍頭洗了洗臉。抬頭看看鏡子裡的自己。現體恤上有點兒髒,就脫下來放在臉盆裡洗了洗。然後回到自己臥室,順手摘下卡,胡亂脫掉衣服,躺到床上,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忽然被一陣亂糟糟的聲音給吵醒。她惺忪著睡眼,支著耳朵一聽,卻是一陣敲門的聲音。因為這段時間經常有人上門推銷騙人的化妝品,羽婷懶得起來,就躺在床上假裝沒聽見。幻想著來人能夠走開。可是敲門的人很執著,敲門聲一陣又一陣,大有不開門決不罷休的架勢。
沒辦法,羽婷只好起來。她一邊往身上套衣服,一邊答應:
「等著。」
門外的人好像沒聽見她的話,還是不停地敲。羽停不耐煩地加大嗓音:
「等著!」
門外的人毫不理會,依然不停地敲。
「等著!!」
羽婷一邊大聲喊著,一邊胡亂地穿著衣服。慌亂間鞋也不知道哪兒去了。被門外的人催的,光著腳丫就跑到客廳。站在門前一邊扣紐扣,一邊問:
「誰呀?」
這次外面的人倒是聽見了。一個女人沙啞的聲音傳進門來:
「是我,姑姑。」
羽婷聽出來了,是姑姑的聲音。深更半夜的,她來幹什麼?羽婷狐疑地打開了門。
一個身材略顯臃腫的女人出現在面前。她就是羽婷的繼父李英的大姐,羽婷的大姑。
「大姑……」羽婷剛叫了一聲,臉上突然挨了一巴掌。是大姑打的。她不知道大姑為什麼打她,捂著臉,茫然地看著大姑。
「死丫頭。」大姑咬牙切齒地罵著。被後面的人推到了一邊。
兩男兩女四名警察衝進門來。
「我們是公安局的。」帶頭的女警察問:「你是李羽婷?」
「是。」
女警察說:「有個案件請你協助調查。請跟我們走一趟。」
羽婷沒弄清是怎麼回事,站在那裡沒動。兩名警察過來抓住了她的胳膊,往外就拉。
羽婷被嚇的不輕,酒醒了一半。掙扎著大聲問:「等等。案件,什麼案件?」
在一旁的大姑說:「殺人案。你殺人了。」
「殺人?」羽婷莫名其妙,「我殺誰了。」
「你,你殺死了奶奶!」大姑聲音裡帶著哭腔。
羽婷蒙了:「什麼?」
「你個死丫頭。那是你奶奶。就是再怎麼討厭她,也不能這麼做呀。狠心的丫頭。」大姑說著往前衝著又要打羽婷。
女警察攔住了她,一揮手:「帶走。」
原來,晚上八點多,市o接到報警,一位老年婦女被人殺死在家中。死者就是羽婷的奶奶。報案的是羽生和他的同學六子。二人在六子家吃過晚飯,想到羽生家玩電腦,誰知道,二人一進門就現奶奶在自己臥室的地上躺著,羽生以為奶奶摔倒了,趕緊和六子進去攙扶。結果摸了一手鮮血。仔細一看才現奶奶身上都是血,羽生嚇壞了,一邊叫奶奶,一邊打了
2o把重傷的奶奶送到了醫院搶救。同時通知了家裡的大人。李英、梅瑩和羽婷的大姑都立刻趕到了醫院。插著氧氣的奶奶嘴唇蠕動著,像是在說什麼。
梅瑩問:「媽媽,您要什麼?」
奶奶看了她一眼,把臉扭到了一邊。嘴仍然蠕動著。
李英把臉湊到她嘴邊:「媽媽,您想說什麼?」
老太太喘著粗氣,斷斷續續地說:「羽婷,羽婷這丫頭……」
李英追問:「羽婷怎麼了?」
話沒說完老太太頭一歪沒了動靜。
「媽媽……」李英和梅瑩連忙叫來了醫生,一陣忙碌後宣佈老太太搶救無效死亡。
再說o出警後,確定這是一起殺人案,馬上移交刑警隊。市局成立了專案組。局長親自掛帥,由刑警三隊具體負責偵破。
帶人抓捕羽婷的女警察的名字叫吳智慧,市刑警三隊隊長,是少有的女刑警隊長。接到命令立刻就帶人趕到現場,進行勘察和調查。
現場勘察結果,李老太太在家中被人殺害。身上有多處傷口,凶器是一把水果刀,估計是被尖刀刺破心臟死亡。警察到達時,兇手已經逃離現場。屋裡門窗完好,應該是從門口進入現場做的案。最後,水果刀被拿去做指紋鑒定,屍體拉走做進一步的檢查。刑警們也開始做詢問和取證工作。他們在客廳裡找到了一個攝像頭,是羽生安裝的。羽生是個喜歡動腦筋的孩子,對電子技術和電腦都很感興趣,這個攝像頭就是他裝來玩的。沒想到揮了作用。警方從他的電腦裡調取了當晚的錄像視頻。現了有個女人進入了房間。他們立刻把被害人的家屬叫來辨認。李英、梅瑩和羽婷的大姑都去了。當看到錄像中的女人的時候。三個人都大吃一驚。
旁邊的吳智慧看出他們表情異常,連忙追問:「這個人你認識?」
羽婷的大姑說:「羽婷,我的侄女。」
吳智慧立刻帶人來抓羽羽婷。於是生了前面說過的一幕。
刑警隊,兩名女警把羽婷從羈押室帶到審問室。
開門進去。一張椅子孤零零地立在地中央。兩個扶手之間有一根橫板,女警把橫板打開,讓羽婷坐下。羽婷走到椅子前面,猶豫了一下,被旁邊的兩個女警一按肩膀按到了椅子上。又把橫板扣上。橫板限制了羽婷的自由,使她只能在椅子上坐著。這還不算,橫板上有兩個鐵環,女警讓羽婷把兩隻手分別伸進去。羽婷知道這是要銬她,覺得受到了侮辱,掙扎著不伸手。結果兩個女警只好硬抓著她的手,一隻一隻地銬進鐵環。羽婷還是不服氣地掙扎了幾下。
對面坐著一男一女兩個審問者。一截短牆隔開了她和審問者。他們只能通過欄杆之間的空隙交談。
「姓名?」男警察話了。他姓海名鷹,是才從警察學院出來的高才生。沒聽到回答,他提高聲音又問了一句:「姓名?」
羽婷還是不回答。
海鷹嚴厲起來:「快說,叫什麼名字?」
羽婷擺出一副不在乎的樣子。
海鷹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快說。」
女警察攔住海鷹:「李羽婷,你應該清楚你現在的狀況。你只有積極主動地配合我們的工作,老實交代,認罪悔罪,對你才是最有利的。像這樣拒不配合,只能是死路一條。」
「哼。」羽婷鼻子裡哼了一聲。
海鷹生氣地走到羽婷面前。羽婷斜眼看了他一眼:「你想打我嗎?打呀。」
海鷹抬抬手,氣急敗壞地走了回去。
這時,門開了。吳智慧走了進來。問:
「怎麼樣?」
女警察給吳智慧看了看筆錄,又搖搖頭。吳智慧輕輕問:「有前科嗎?」
女警察又搖頭:「查過了,沒有。」
吳智慧放下筆錄,走到羽婷跟前,圍著她轉了個圈,在她面前停下,仔細地端詳著她。
羽婷見她一直不說話,心裡有些犯嘀咕。
過了一會兒,吳智慧摸摸羽婷的臉蛋:「長的真漂亮。」
羽婷撇了一下嘴。
「多美的頭啊。」吳智慧又摸摸羽婷的頭。突然,她抓住一撮頭,大聲說:「把它剪了怎麼樣?」
「不要啊。」羽婷驚慌地喊了一聲。馬上又沉默了。
「叫什麼名字?」
羽婷不回答。
吳智慧從口袋裡掏出一把折疊剪子,打開,擺弄著。又問:「叫什麼名字?」
羽婷看了剪子一眼,嘟囔道:「不是知道嘛,幹嗎明知鼓問?」
吳智慧抓起羽婷的一縷頭,把剪子放在旁邊,做出要剪的樣子:「快說,叫什麼名字?」
羽婷嚇的身子顫抖了一下,委屈地說:「李羽婷。」
「大聲。」
「李羽婷。」
吳智慧收起剪子,沖海鷹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