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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陽一聽這話蹊蹺,抬起頭小心地盯著她:「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可真會裝。你跟別的女孩看電影,還有什麼節目?接吻、上床,是不是?別裝得挺正經,還板著面孔來教訓我,都是偽君子。陳陽,你聽清楚,我討厭你。」
艷朵說著說著,突然想起張長遠此時可能正在跟他那該死的老婆在一起談笑風生,心裡就怒火萬丈,陳陽看她漲紅了臉,惶恐大驚:「艷朵,你說什麼?」
「別裝了,有人打電話告訴我,看見你跟別的女孩在人民電影院看電影,時間是前天晚上9點多那一場,對不對?」艷朵鄙視地翻他白眼,又反感自己不得不撒謊。
「你回去了?」陳陽有些心虛,又疑心她是不是回去了。如果是在電影院,跟誰去的呢?
「沒有,有人告訴我的,別問了。」
「艷朵,那是我大一時好過兩個月的女友,我們是高中同學,那時她在a城大學讀書,不久就吹了。前不久她從廈門回來探親,約我見面,我們已經六年沒見面了,所以我就跟她吃了頓飯,然後去看了場電影。」他小心地解釋道。
「後來呢?你們就幹你們想幹的事」她冷笑著看著他。
「沒有,艷朵,我對天誓,我跟她什麼也沒做過,我要是親了她或者幹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我就不得好死!」
「我不信你,你別來這一套!」艷朵厭煩地站起身。
陳陽咕咚一聲跪在地上,抱住她的腿痛哭流涕,「艷朵,你相信我,我對你是百分之百的真心,你一定要相信我,相信我!我要真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我五雷轟頂!」
艷朵最怕男人下跪、賭咒誓,況且比起他,自己有過之而無不及,心也就軟了,也不知他說的是不是實話。又怕裡面動靜大了外面有人聽見,只想戰決。
「陳陽,我信你,你起來。萬一有人進來讓別人看見不好。」她換了一種緩和的口氣說。
「你答應我不要拋棄我!我真的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我跟她看完電影就送她回家,我想起你,你才是我的女朋友,其實那時要是我有點要求,她也不會拒絕,可是我真的沒有對她提任何要求。艷朵,你跟我說的也是故意編了故事來氣我是不是?你心裡有氣,怎麼懲罰我都不過分,就是不要拋棄我,不要啊」他的眼淚怎麼說來就來了,艷朵看著他滿面淚痕的樣子,心裡納悶道。
艷朵怕他大聲哭泣引來外面路過的行人疑心和注意。「陳陽,起來吧,再這樣我就走了。」
看著她恨恨的樣子,他無可奈何地爬起來,抓住她的手搖個不停,「艷朵,只要你答應我,答應我呀」他的眼淚說收就收了。
「你別鬧了,我先領你到報社招待所住下來,然後去吃飯。」艷朵冷漠地說道。陳陽呆愣愣地掏出餐巾紙擦了擦臉。心想這回艷朵好像鐵了心。可是他還是不死心,艷朵還是個小女孩,他一定能抓住她的弱點,讓她回到他身邊的。艷朵轉身回來,看他一副小心翼翼的猥瑣樣,髒兮兮的夾克,皺巴巴的褲子,心裡越嫌惡他,「背上袋子,對了,還有你的西瓜,走吧。」
陳陽怯生生地背上東西,「西瓜就放這吧,我從家裡千里迢迢帶來的,給你吃」
「我不要,你拿走吧。」艷朵拎起西瓜,遞給他:「你拿著吧。辦公室也不方便吃。」
兩個人下了樓,艷朵不想讓人看見她有這樣一個蔫頭蔫腦的男朋友,故意走得很快。走到招待所,認識的人很多,上上下下地跟她點頭。原來這招待所四樓以上都是單身漢。這更讓她感到無地自容。
「叔叔,請給開一個房間。這是我的一個校友。」她總是習慣叫4o歲以上的人叔叔。
「要什麼樣的房間?」
那胖乎乎的老頭看看這個衣衫襤褸的年輕人。陳陽猶豫了一下。「要個單間多少錢?」
「住幾天?」
「先住一天。」
艷朵弄不明白陳陽為什麼要多花兩倍的錢要一個單間。老頭開了門,艷朵站在門口,陳陽放下行李,看她並不想進來,也只好關上門出來。
艷朵朝前走:「陳陽,我帶你去吃飯,你肚子一定餓了。」路上正好碰上同來實習的魯娟,詫異地看著她身邊的陳陽,艷朵訕訕地解釋道:「我一個老鄉。」陳陽聽了這話,更不是滋味。走到外面的「盼來」小餐館,艷朵點了三個菜,又給他要了一瓶啤酒,可陳陽卻要小姐換了一瓶德山大曲,「大熱天你喝白酒,你什麼瘋?」艷朵看著神情恍惚的陽。
「你還關心我,我在你心目中還有一點位置嗎?」陳陽沮喪地看著她,看得她心裡有些毛,「我不要,你也少喝點。」菜上來了,艷朵沒情沒緒地吃了一碗飯,就坐在那看著他舉杯揮筷,沒想到他蔫頭蔫腦的瘦骨伶仃的樣子還能大吃大喝。她不知說什麼好,又不想對他說些同情的話,怕他得寸進尺耍起賴來,眾人看了出洋相。陳陽壯了半天膽,眼兒看看就斜了,聲音也大起來。「艷朵,你還愛我嗎?你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