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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九回貓牙狸現身 文 / 瓏女

    篁嫣很平靜的看著我們幾個人,開口說道:「趙珞、華叔,到了今天,我實話告訴你們,我不是篁嫣。我本是山上一隻貓牙狸妖,我叫紫瞳。做妖時,我從不多管閒事。我們與狼是天生的宿敵,我在離這城裡的幾百里之外的一座西山裡修煉了一千多年,在二十幾前年前,相公還是小孩時,相公在樹上摔下來的時候,我就在旁邊。我原本不想入世,我卻為了相公入了,只為了尋找人間所謂的真愛。」

    「和相公在這短短的三個月時間裡,我知道相公是多麼的疼我,無微不至的照顧著我,相公待我極好。我在山谷中,發現了有種果子吃了後可以強健身體,便去採摘回來給相公吃。交給顧亙,讓顧亙說是在農戶那裡買來的。有一天,我還是向往常那樣回去了一趟西山,本想摘些那果子。在我爬上樹的時候,準備動手摘的時候,卻發現周圍有股殺氣,一低頭便看見樹下已經有幾頭狼妖在看著我,而且狼王也在。我衝出圍攻,殺了狼王,身上及內丹也受了重傷。」

    「回到府上,在書房現出原形療傷的時候,相公竟然會推門而入。相公看見了我身上的傷,也自然看見了我的真身。我嚇了一跳,壓抑不住內丹裡傷的痛,從嘴裡吐出一口血。可相公居然沒有吃驚,反而是關上門,慢慢的推著輪椅來到我的身邊,小心的撫摸著我沒有受傷的地方。」

    「他邊哭著邊和我說:『篁嫣,你可以告訴我你的真名嗎?雖然你不是真的篁嫣,你和我成親後,和以前的篁嫣不一樣,以前的篁嫣是不喜歡吃水果的。而且你晚上經常在我假寐的時候,便出去了。然後第二天,我就會發現家裡會有許多我沒有見過的水果。你在那榕樹下陪著我看書時,總是給我一種感覺,像是已經注視了我很久似的,像小時天上那朵奇怪的雲一樣,總是帶著給我熟悉的感覺。我知道你不會是平常人,卻發現自己深深的愛上了你……』」

    「聽完相公這些話,那一天,我第一次和凡人,也就是相公說了我那一千多年都無人問津的名字。我叫紫瞳,現在你看見的我,也就是我的真身,我是貓牙狸,是一隻修煉了千年的妖,真的篁嫣在四個月前便墜崖而死了。我今天回西山,給你摘果子,被我天生的宿敵狼妖的狼王給震傷了內丹。」

    「在我的話剛說完,想不到狼王的狼子,順著我身上的血味尋來了,突然出現在我們的面前。在狼子的狂烈的攻擊下,我可以做的就是盡量保護相公。本來如果相公不在的話,我是可以打敗那狼子的。可是狼子發現我在保護著相公,竟然改變了攻擊,全力攻擊毫無反擊能力的相公。我為了保護相公硬生生的受了狼子一掌,就在我飛開原地的時候,相公已經被狼子一掌打在胸口上,相公的口中吐出一大口血,我那時心就像被人狠狠的捅了一刀似了,我拼盡全身最後一絲力氣去震傷狼子,狼子見勢不對,便逃走了。」

    「我來到相公身邊,扶起相公,相公的氣息已經很弱了,他仍堅持的說著:紫瞳,你能再吻我一次嗎?當我吻上相公那顫抖的嘴,我的心忽然被撕裂,我看見了相公的眼睛在和我說再見,當相公的眼睛閉上的時候,我發現自己的眼中有一種液體,我知道那是凡人才有的淚水,那是我第一滴淚,那熱淚燙傷我的臉,居然讓我會覺得明天是恐怖的,一想到相公就像到了深淵,我這才知道,原來在第一眼的時候,我便已經深深的喜歡上了相公。後來我抱著相公那冰涼的身體,那身上的傷痛,遠遠不如心中的痛……」

    「後來我瘋的似的,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往我出生的那個地方飛去,帶著一腔的心痛進入了瘋狂的療傷……直到現在我才出關。」

    當篁嫣,不,現在應該叫紫瞳了,她說完的時候,夜色已經降臨了,月亮也露出了它那淡淡的光芒。在趙珞腦海裡有的是篁嫣死了的消息,他無法接受。

    兩個從小便陪伴著自己的人,都已經離開了他。哥哥到死也要保護的人,竟然是妖。而自己卻什麼也做不到,幫不了他們。此刻才知道自己是多麼的無用………

    受不了這個刺激趙珞便衝出府中,在街道上毫無目的的跑著。秋天的季節已經來臨,看著街上那泛黃的落葉,心情竟然是無法用語言表達的悲傷,趙珞始終還是失去了你們,眼淚不自覺滑落下來,不明白現在究竟是怎麼了。停了下來,一個人蹲在街邊獨自哭泣,冷風卻一直往趙珞這個角落裡吹,讓趙珞哭的更加無力,也無法再去掙扎些什麼。

    在這個黑黑的夜色裡,趙珞前面有一道影子擋住了自己前面的月光,原以為是篁嫣,不,現在應該叫紫瞳。一抬頭,竟然是狼妖,它那尖利的獠牙,冷酷的眼神,讓趙珞禁不住心中的恐懼,「啊」的一聲,狼妖卻突然往他的衝過來,張開那血盆大的口,眼看就要咬上趙珞了。

    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紫瞳從後面趕來了,飛快的伸出一腳,踢中了那狼妖的頭上,狼妖見勢不對,嚇得驚慌的逃跑了。紫瞳站在趙珞面前,望著月光,對著趙珞輕聲地說:「趙珞,對不起,一直沒有告訴你真相。但我並不後悔這樣做,會說這句話。只是覺得要對你有所交待。」

    趙珞的聲音帶著顫音,「紫瞳,我沒事的……」

    在兩個人都沉默的時候,一道金色的光芒打進了紫瞳的身後,紫瞳痛楚的握緊雙手,原本漂亮的五官,竟然露出了貓牙狸的頭像,原本黑色的眼睛,也出現貓牙狸特有的紫色眼睛,一頭似貓非貓,似狸非狸,小小的,全身雪白的毛,爪子也是白色的,原來還是篁嫣的身體,慢慢的現出了紫瞳的原身,就這樣站在趙珞的面前,讓趙珞看得目瞪口呆。白色的爪子?紫色的眼?腦中有個模糊的記憶:有一條白色的龍,白色的爪子,擁有著紫色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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