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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九章對掌 文 / 天問

    受夏侯信邀約而來的崆峒長老天一道長,由於輩高位尊,平日裡甚為愛惜自己的羽毛,甚少向人出手。至於他之所以能聞名於江湖,全得力於他的師侄,當代崆峒掌門白雲子的強硬處世,好出風頭所致!由於自恃過甚,是以,極少與人交往。此次皆因「驚魂鍾」這事體甚大,白雲子又恐自己無法力敵「驚魂鍾」,得到夏侯信的傳訊,雖是有心卻懼無力,又不甘自弱。經長老會的決定,指派天一道長下山。他在太后介紹吳自然會「七哀掌」時就心目中一動:自家本門鎮派絕技「七傷掌」都沾有個「七」字,是以就想和吳自然印證一番。於今,見夏侯信莫名其妙地敗在江無風手下,甚為以為然,還暗道:這個青衣鐵口相士夏侯信敢情是個浪得虛名的主兒,竟敗在一個黃口孺子手下。暗中冷哼幾下,心想還是自己出場挑一個功深年高的人戰戰,顯顯崆峒神戰。主意一定,見場中暫時無人出戰,逐爽朗一笑後,緩步踱至場中,仙風道骨地向眾人一稽首後用圓潤的聲音道:「本人崆峒門下天一,欲以本門鎮山絕技『七傷掌』會一會『七哀掌』。」說完斂氣肅立。

    吳自然聞聽天一的挑戰,連聲叫了幾個好之後,縱落場中,微笑著對天一道:「老朽素聞貴派的『七傷掌』的行拳之路與運勁之法有獨到之秘,久有心與貴派中的高人切磋一二,無如俗務纏身,未能如願。今日得以償生平之所願,得見崆峒高人,因所願也,不敢請爾。」說完,行了個合什禮,虛攻一掌後道:「天一道長,請—」

    天一道長見他語氣之中對本門的「七傷掌」極為推崇,很為受用。對他頓生好感,後又見他虛攻一招,執禮甚恭,亦就不願失禮與逼人太甚,斜斜地發了一拳,擊向吳自然的右肩。拳的擊勢緩而沉。用意亦十分明顯。純是小試一招。

    吳自然見他拳勢雖然來勢緩慢,但極為老到,站姿與另一拳的擺放位置攻守兼備。顯然,這一拳有諸多後著相護。不敢大意,面色凝重地注視著天一道長擊來的拳勢。默查他的拳意所在。

    天一道長見吳自然竟然像是無視自己的拳招,仍只是凝重地瞧著自己的拳路,一時不知吳自然的武功深淺,怕自己的招式變老,陷入他精心編製的陷阱之中。是以,拳未及吳自然身前七尺,便陡然一變。配合著身形展動,飛快地收回出拳的右手,把左手握志拳如閃電般地擊向他的左肩。

    饒是吳自然有防備在身,亦被天一道長這手突然的變招鬧了個手忙腳亂。無奈之下只好使出一招「橫行一時」,飛快側身,避過他這惡招,並在身形交錯之際,一矮身發了一招「一哀天地盡蒼茫」擊向天一道長的左脅。

    天一道長巧用動靜之法佔得先機,只道吳自然將無良方招架,很快就勝出。不料他竟能施展出如此怪異的身步,側身能夠飛掠,並一掌擊向身上軟腰要害,一時變招不及,無奈之下,只好把右拳使了一招「拳回洞天」和吳自然硬拚一招。

    一聲悶響過後,兩人身形同時一晃,各自縱飛三丈後回轉身軀面對站定。

    天一道長的腳站定後,形狀為狼狽,道鬢鬆散,臉上一陣青白紅交加之後,又是忍不住後退了三步,對空噴出一大口污血後一屁股坐在地上。

    吳自然情況看來要好上一些,只是吐落兩顆門牙之後,掉了十數根頭髮,極為自許的美須亦全部脫離下巴上唇,面上毫無表情地望著天一道長。

    夏侯信見狀,急忙飛掠到天一道長身邊,掏出自己腰中的一顆碧綠的藥丸,餵進他口中,一陣推拿之後,天一道長才醒過神來,見到雙方的情形,垂頭喪氣地低聲道:「老道輸了!」

    江無風是深知「七哀掌」威力的人,惟恐吳爺爺出掌傷敵後,功行逆轉,傷了他自己。身形一晃,縱落場中,一手按在吳自然的膻中大穴,使出十成「佛門接引神功」,臉色突地一白之後,以自己身體做媒介,導出吳自然身體內的雜氣。待氣機打通之後,就手揚掌向空中虛打一招,一陣高低起伏的異嘯聲隨之響起。

    吳自然在異嘯聲過後,但覺全身一輕,遂用極為感激的語氣對江無風道:「多謝風兒!」

    原來,吳自然使出極為霸道的「七哀掌」之後,險險地克住天一的「七傷掌」,但仍有一絲「七哀掌」的內勁,自己護身功力不足之下,反震受到了這絲內勁的洗伐,全身經脈痛苦難忍,暗自傷歎一聲,正欲拼著一生打坐之功去化解這絲內勁。便被江無風的援手之下,吸走了它。

    江無風見吳爺爺無恙,放心不小,見天一道長能硬接第六層的「七哀掌」的而不慘死,也有一點震驚!同時亦對這個道人敬重起來。逐身形一閃,未待夏侯信回過神來,就手一掌連一掌地拍打天一道長的週身穴位。

    夏侯信剛覺身旁有異,意圖反擊來人,見是江無風,知他武功高絕,如若心存不良,根本無需偷襲。但還是以防萬一地運功先護身後,準備見機而作,如情況有變,他是來偷襲開一道長的,就以死拼維護天一道長的周全,後見他如在獨自表演一套舞蹈一般地連環出擊,掌掌擊在天一道長的週身穴位上,而天一道長就如他手中的道具,隨他出手的時右轉,時左旋,時低頭,時後抑……心中頓時感動,知江無風的出手是真心在為天一道長療傷。

    天一道長承受江無風的連環一百零八掌後,全身各大**位所受到「七哀掌」震顫的古怪內力的震傷已被打散。臉色亦由蒼白逐漸恢復紅潤,自己靜默打出週息一會兒後,發現自己的內功竟然有些長進,全身經脈中的內息亦充盈了些許!大喜之下,頓時亦明白這個現象是拜江無風為自己療傷所賜,不由為自己先前的雞肚心腸內疚起來。身受如此大恩,自知也不是一個謝字所能了結,逐起身走到夏侯信身邊,突然拔出他腰中的寶劍,就手砍去左手的無名指和小指,也不為他們止血,逕直走到江無風面前,緩緩跪了下去,邊跪邊道:「如若少俠不受老道之禮,以老道的彫蟲小技自儘是足足有餘。」

    江無風見狀聞言,阻止也不是,生受他一禮也不是,還未待自己的對策想出來,天一道長已經是拜後起身了,只來得及說了一句:「這……這……如何要得?」

    天一道長一拜起身後慎重地說道:「老道一身武學修為以前是蒙師門悉心高教與指點所竟功的,此次事了,當可以作為償還。以後一身武功是拜少俠所賜給的,是以,日後,只要少俠一紙或傳訊相招,老道甘為走卒。」說完又深深地向江無風施了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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