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藍天,萬里無雲。
海,不是風平浪靜的池塘,不是流水湍急的河流,海就是海,它有一條跳動不息的脈搏,有一腔奔流不洩的熱血。
炎火他們會搭乘的大海船像一片樹葉般,在無邊無際的大海中飄搖。
很明顯奸詐的大鬍子船長——胡楊騙了大家。搭乘這艘海船的客人,比炎火看到的還要多。炎火和狐白住在二層其中的一個房間,而二層幾十個房間都住滿了人。
現在炎火也不想去計較什麼,反正他也只是坐船玩玩而已。讓炎火感到奇怪的是,船開出來已經十來天,船上的人,炎火大部分都見過了,只有那最後幾個上船的黑袍人他沒有再見到,雖然他們和炎火所住的房間就是對著的。十來天都不見對面的房間有過動靜。
本來炎火是不好奇的,可是有時候船上也很無聊,所以他就隨口問奸商船長胡楊:「那些是什麼人?怎麼沒有見過他出來?」
「我也不知道,他們只要給足了旅費,我管他們做什麼的!」鬍子船長毫不介意的說。
「連他們是什麼人都不知道,就讓他們上了船。還說不隨意讓人上船。」炎火心裡罵到。不過,炎火回頭一想,自己和狐白還不是這樣。「算了,我管這種雞毛蒜皮的事做什麼。」
「喂!你的那個同伴還不是沒有見他出來過。」鬍子船長問。
「哦!你說我師兄哦!哈哈!」炎火一想起狐白的『慘樣』就好笑,他道:「他暈船,一直在房間吐。」
「哈哈!第一次坐船,總是這樣的。吐啊吐的就習慣了。哈哈!」鬍子船長爽朗的笑道。
「呵呵!希望如此吧!」炎火也跟著笑起來。炎火也沒有想到狐白居然會暈船。
「我是陸上跑的,不是水裡游的,暈船有什麼希奇的,哇!」狐白邊說邊吐。「大哥,我求你了我們還是用飛劍趕路吧!」
「不行!說好了看看大海的風景的,這才出海幾天,我都還沒有看夠。」
「你狠!師兄記住了,等那天老子也能用飛劍了…哇!」狐白也吐上了。炎火想拉他出來吹吹風,透透氣,他死活都不願意出來。他就在船艙裡抱著床和木桶過日子了。
炎火只好一個人在海船上閒逛。吹吹潮濕的海風,看看天,看看海,看看水手,看看大鬍子船長…從出生以前,炎火覺得自己都沒有這樣放鬆過。
飛翔在藍天的飛禽,逐鹿在大海中的各種魚類…要不是怕太張揚,炎火真想上天入海嬉戲一番。「哈哈!不急不急,有的是機會,路還長著呢!」
在海上什麼最珍貴?當然是淡水了,可炎火和狐白根本不用擔心淡水的問題,一來,他們是修練之人,二來,在上船前,胖掌櫃提醒過他們在海上水的重要性。反正空間戒指裡的空間那麼大。所以炎火不光買了很多很多的食物和酒,隨便也買了一千桶水。
鬍子船長說的不錯,狐白最終吐啊吐的就習慣了。現在狐白正在洗澡和吃飯。
要燒開一桶水,炎火的真火只需要一瞬間的功夫。泡在熱水裡,喝著桂花酒,吃著烤肉,透過船窗欣賞著海外的星空夜景,真的是一件非常舒坦的事情。
又恢復狐狸身的狐白泡在熱水裡,一雙小利爪卻抓著一大塊烤肉猛啃著。他邊啃還邊說:「今天老子一定要把這幾天吐的都補回來。」
「呵呵!師兄,不要好了傷疤忘了疼,沒準,等會兒你吃多了,又要吐了。」炎火嘲笑道。
「放屁!老子已經習慣了。」狐白憤憤地說。「對了!師弟,怎麼近來都不見你修練了?你現在的修為到底是什麼境界?」
「哦!應該還是在金丹前期吧!?」炎火不肯定地說。
「什麼叫應該!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不是說老龍教了你一套『神龍九訣』嗎?你修練塞!」狐白說。
金龍至上次和炎火靈魂交流後,就再也沒有出來過。也不知它怎麼了。炎火現在丹田里只剩一顆金球,但是也沒有影響炎火的真力和靈魂之力。『神龍九訣』的第一訣炎火已經練過幾次,但是也沒有感覺到自己身體有什麼變化。一切如常,該吸收天地靈氣還是吸收天地靈氣,唯一不同的是,所有的靈氣都彙集到丹田的那顆金球裡面。每一次吸收靈氣,盤繞在金球上面的小金龍都會閃爍一次,這到底是為什麼?炎火也不知道。
炎火想呼喚金龍出來問問,幾次都不成功,他也就沒有再試。「可能是自己神龍的第一訣還沒有修練成功,金龍不願意出來吧!反正沒有影響我整體的修為進度。」炎火感覺自己的修為還是隨著修練在進步中,在前面迎接他的依然還是那三九天劫。
炎火和狐白繼續閒聊著,突然倉外和甲板上傳來一陣陣喧鬧之聲。
「右滿舵!」
「降帆!」
「快!」
接著有人開始敲各個艙室的門。
「怎麼了!?」炎火披上衣物,打開艙門向一個慌張跑來的水手問道。
「我們遇上風暴了!」年輕的水手驚恐地說道。他的臉上帶著恐懼之色。「客人,請你們馬上抓住房間裡面的固定物,等會兒可能會有巨大的晃動。但千萬不要出來。」
「風暴!?」炎火不解。「師兄,我出去看看。」不顧年輕水手的阻攔,炎火衝到了船頭甲板上。甲板上的水手們早已忙忙碌碌起來,每個人都在鬍子船長的指揮下,緊張而熟練的做著自己的事情。
看遠處,離海船幾十海里的地方。
群星閃閃的夜空早已消失不見,天空中天地變色,風雨雷電四起,遼闊的大海上,翻騰著驚濤駭浪,在這片即使人們居高臨下,視野擴大一百倍,也同樣是一眼望不到邊的大海上。流動起的暴風無情的鞭打起激動洶湧的浪頭,真好比萬馬奔騰。
排山倒海似的巨浪朝著海船而來。在著暴風驟雨下的巨浪面前,海船是顯得那麼的渺小。
「右滿舵!混蛋!」鬍子船長神情緊張的向舵手罵道,看見炎火出來,他怒氣的問道:「你怎麼出來了!?」
「呵呵!我出來看看到底是什麼事。」炎火笑著回答。
「你還笑的出來,等會兒說不定我們都要下海餵魚。真是怪事!我在海上混了二十年,從來還沒有在這片海域遇到過這麼大的暴風。這才出內海不久啊!」鬍子船長看著那越來越近的巨浪,罵道。
鬍子船長叫道:「希望來得及,調頭!全速迴避!大副,讓那些划槳的崽子們把吃奶的勁拿出來,給我使勁的劃。」
船的晃動越來越厲害,一些水手不得不用繩索把自己固定在一個位置。
「你!」鬍子指著炎火道:「給滾進船艙去,找個什麼把自己固定起來,不要等會兒被浪打沒影了。」
「呵呵!不用了,我就在這裡看看。」炎火笑道。炎火雖然也隨著海船在搖擺,可是他的腳根本就沒有離開過他所站的位置半分,他的腳彷彿深深的紮在木製的甲板裡面。炎火在想:「我要不要幫鬍子一把呢?他好像早就習慣了這種事,還是先看一看再說吧!」
這種靠風力和人力支持的船,它的速度和海浪比起來,真是太慢了。海浪一波一波的拍打著船頭。
海,是波瀾壯闊的,是令人嚮往的,但海,同樣是冷酷的,是無情的。海,像孩子的臉,說變就變,完全掌握不了它的習性。
海上的暴風被人們看作是自然界的神力,是天災。但是這一次,炎火他們所遇到的暴風卻是**。
在暴風巨浪的源頭,在離炎火他們船數百海里外的一個海面上,兩頭巨獸正戰得難分難解。一切的起因都是因為它們。
兩隻同樣修為到達妖丹中期,身長同樣超過五十米的蛟,相互盤旋交織在一起,誰也不願意放開誰,那兩隻巨大的尾巴拍打出來的浪花都高達幾十米。妖獸憑藉著天生的強悍身體,在修練的實力上要比同等級的修真者高上幾分,一隻妖丹中期的蛟可以堪比一個元嬰前期的修真者。而且妖獸到達金丹期後可以真正的變身**型,而不是像狐白現在只能幻化**。
現在兩隻蛟的身上都是傷痕纍纍,龐大的身軀上留下一道道齒印。蛟雖然不像龍一樣有利爪,但是它們口中那副鋸齒。可堪比下品靈器。
兩隻蛟最終又分開了,不過它們又開始不斷的用口中吐出的妖焰攻擊著對方,妖焰相撞形成的巨大衝擊波,不斷的在四周炸開,引起一**的海嘯向四面而去。
「屠!你一定要和我拚個你死我活嗎?」白色鱗身的蛟憤怒的向另一隻蛟說。
被稱作屠的蛟,大笑道:「哈哈!剎羅!你聽著,誰叫你把父親留下來的『避水珠『帶走的,告訴你,今天你不把它交出來,哪怕是天涯海角,我也要追上你,和你拚個你死我活。」
剎羅氣道:「你!父親臨死前說過,『避水珠』歸我,而你做你的南嶽之主,可是沒有想到,現在你不光想做南嶽之主,還想要我的『避水珠』。我躲你都躲到偏僻的西北之海來了,可你還是窮追不捨,好!既然你不念兄弟情分,那今天也不要怪我翻臉無情了,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避水珠』的功效嗎?今天我就讓你好好看看。」
說完,剎羅從自己口中吐出了一個碧綠色的珠子,珠子的光芒在剎羅妖力的催動下,越來越綠……
西北之海上,一道綠光閃過,照亮了半徑千里的海域。
「咦!那是什麼!?」正站在甲板上的炎火疑惑地看著遠處那一閃而過的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