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門市外,我想起今天事實上又忘記了找廁所在哪,不管有沒有尿意,都悄悄地轉到學校門邊的陰溝旁去尿尿。正在我想掏傢伙出來時,陰溝裡突然冒出一個人頭來,嚇得我亡魂直冒,膽都快破了,扭頭便跑。
跑沒幾步,我忽然停下了,因為我聽到了一個微弱的聲音在叫我——「別跑,救救我們!」
那聲音很熟,分明就是鄧老伯的聲音!
我趕忙回過頭去,兩步上前,把鄧老伯扶起來,黑燈瞎火的看不清他到底怎麼了,便問:「老伯,你怎麼了?」
「我受傷了,快扶我到旁邊坐下,去救宋師兄!」
「宋真人?」我驚道,「在哪?」
「就在陰溝裡——」鄧老伯無力地道。
「陰溝裡?」我趕忙湊近去看,果然,陰溝裡還有一個腦袋,白花花的在動!
「宋真人,你又怎麼了?」我把宋真人扶起來問著同樣的話。
「你看不出來麼?」宋真人道,「輸了!」
宋真人能夠自己走,我把他扶起來,他便自己蹣跚著往醫院方向走。我趕忙扶起鄧老伯跟上去。我送他們上樓,進屋開燈,仔細看時,我不由得想笑。原來兩位老人身上滿是污泥,一臉狼狽。我忙說:「你們得把衣服換了,洗洗臉。」
鄧老伯道:「我沒有換洗的衣服。」
宋真人道:「我有多的,你將就著穿吧。」
我說:「你們等會,我去給你們打水。」
我看病房裡有一個臉盆,便到洗手間去為他們打水,他們洗了手臉,換了衣服。我問:「鄧老伯不要緊吧?要不要找醫生看看?」
宋真人道:「沒事,我們練會功就沒事了,醫生治不了我們的傷。」
我看了看鄧老伯,見他已經閉了眼,盤腿坐在床上,一副打坐練功模樣。我不再說話,悄悄地去倒水。回來時,見宋真人也已經入定,一時不知道該幹什麼好。平常見電視裡練武功的人練功時都怕外來干擾,於是自動擔當起為他們護法的職責,站到門口去,*門站著。
我看了時間,已經是十二點過了。二樓護士辦公室傳來小蔚咳嗽的聲音,我才感覺有些冷,心想,當護士上夜班也真辛苦,不是剛才的事,我真想下去和她聊一聊,以打發這寒冷的時光。想起剛才的事,內心忽然有一種衝動,想下去給她一個吻,甚至想到了要和她做那事。一想到自己居然能想出這麼骯髒的事情,心中不由一驚——我在想什麼哪,這深更半夜的,這樣想可容易出事呀!
我收斂心神,強迫自己不去想那些動人心魄的事,一遍遍告戒自己道:即使要想,也只能想像和小蘭怎樣怎樣,不能想像和小蔚怎樣怎樣!這樣告戒還真管用,我想像我從背後摟著小蘭,嗅著她迷人的髮香,去吻她潔白的後頸,雙手則伸向她的胸脯,滿滿地握著她飽滿的**,聽她在我懷裡輕輕地幸福地呻吟,然後我將我的嘴湊到她的嘴邊,等她的嘴扭過來實現對接……想像真是個好東西,不用犯罪,不用擔心名譽被損害,又能實現心理的滿足!好東西!
心裡正胡思亂想,忽聽一聲長吁,回頭看時,見宋真人已經醒來了,正在做雙手從頭頂下按嘴裡吁氣的動作。鄧老伯的臉部肌肉動了動,雙手也開始抬起,舉至頭頂,徐徐下按,也從嘴裡發出「吁吁」的吁氣聲來。看樣子他們已經收功了。
他們兩人都睜開了眼,見了我,都驚訝道:「你怎麼還在這裡?」
我笑笑說:「我幫你們護法呀!」
他們笑了:「哦,你還想得真周到!」
我說:「我還等你們給我講經過呢,你們怎麼弄成了這樣?」
「慚愧啊!」宋真人道,「今天這個跟頭栽得不小!」
「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焦急地道,「你們說呀!」
「我來說吧——」鄧老伯道,「不講給你聽,看樣子你不想回去睡覺。事情是這樣的——」
原來,剛才兩位遙山道傳人在床上聊得正起勁時,鄧老伯忽然見窗外一道亮光沖天而起,光中心隱隱現出一顆雪亮的珠子,叫了聲「那話兒出來了」,便翻身下床。宋真人聽得是那話兒,也一個魚躍跳下床,兩人便一前一後跑下了樓。來到校門時,見門鎖著,便用縮骨**擠了進去。他們很快便到了梧桐林裡。
色魔正在屋頂上吞吐那顆雪亮的內丹,他已經只有一丈高了,還是全裸、金身,一派莊嚴的佛像模樣,只是兩股間那玩意給人以極噁心的感覺。
兩老人在林子裡小聲嘀咕道:「等它下次吐出內丹時,我們用自己最霸道的法術招呼它。」
鄧老伯說:「我就是五雷轟頂霸道點。」
宋真人道:「那你就用五雷轟頂術。我用降魔天罡功對付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