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篇日記9月29日
因為傷勢沒有大礙,我和媽媽便決定今天回家去,等七天後來醫院拆線就行了。張蘭說要等她爸來車送,非得讓我們等一上午。我擔心她走不得遠路,也就同意了。
我們等到醫院上班後去結清了醫藥費,便出來在街上瞎逛。我們這個場鎮不大。北邊是一溜小山,南邊一條小河從場鎮背後流過,場鎮便呈「一」字形沿小河順東西方向而建。場東頭,鄉醫院、鄉政府、鄉中學、糧站等單位一家挨一家擺著,這些單位很佔地方,場鎮於是就呈東大西小的形勢。往西便是一些民居,臨街都做成門市。民居大都矮小,偶爾看見幾座高起的建築,那是畜牧站、供銷社和信用社。整個街道不足五百米,稍一溜躂就走通了。小蘭便提議到學校去玩,那裡有寬闊的操場,美麗的綠化帶,還有我們都有過的讀書經歷。我也覺得實在沒有什麼可玩的地方,到學校去玩也可以,而且還可以順便到小妹班主任那裡去瞭解小妹的學習情況呢,便點頭同意了。
學校建在鄉政府和糧站之間。這幾年糧站改革,東改西革的糧站就名存實亡了,原來曬糧食的空壩已經賣給了學校改做了操場,庫房和職工宿舍則被一個白酒廠租了。學校與酒廠隔一道圍牆,酒香繚繞,瀰漫校園的每個角落。這些年很多部門不景氣,可是學校卻發展得很不錯。校門裝飾得相當豪華,「大山鄉初級中學」幾個字金光閃閃,顯得特別醒目。進了校門,西邊是寬闊的操場,劃分出籃球場、羽毛球場兩塊硬化場地和一塊用著田賽的軟操場,外圍是估計有兩百米的環行跑道。跑道外沿圍牆是一溜綠化帶,種滿了小葉丁香,每間隔幾米種一棵法國梧桐。我們在跑道上散了會步,欣賞了一番並不美麗的綠化帶,然後就站在操場邊看那些學生上體育課。小蘭勾著我的臂彎,引來不少學生的目光,我甚至覺得那個男體育老師的眼中對我也滿是羨慕了。我刮了小蘭一個鼻子道:「你走到哪裡,哪裡的目光全被你繳獲了。」小蘭說:「我們到教學樓下玩去,那裡好玩些。」
操場的東邊就是教學樓,一共兩棟。樓下是約有操場三分之一大小的綠化帶。綠化帶被一條條小徑分割成許多小塊,小徑邊上間或安置幾條水泥條凳,可供學生課間休息坐。我們在綠化帶走了幾圈,弄得教室裡學生的眼光直往外覷,教師急得乾瞪眼。我又笑話她道:「你看看你,又把學生的眼光吸引了過來。你這是在犯罪,你知道不?」
小蘭笑道:「看來,那些學生也是些小色鬼,見不得女色。」
我說:「我看看何老師在沒在上課,我找她瞭解一下小妹的學習情況。」
小蘭說:「你去吧,我不去影響那些學生了。」
我笑道:「你以為我去就不影響學生了喲?我就不吸引那些女生的目光麼?小妹的教室就在一棟底樓第二間,我遠遠地看看就了。」
我往一棟底樓第二間教室去看了看,見不是何老師在上課,便對小蘭說:「我們到宿舍樓去找何老師。」
小蘭說:「幹什麼到宿舍去?」
我說:「他們辦公樓還沒有修好,都在自己家辦公呢,走吧。」
於是我們往北繞過教學樓。教學樓的北邊正在施工,據說是修辦公樓和學生宿舍樓。穿過工地,又是一塊綠化帶,其間種滿了梧桐樹,林中也有幾條小徑,繞來繞去,幾條通向雙職工宿舍樓,幾條通向單職工宿舍區。單職工宿舍供單身教師住,是一溜低矮的平房,擺在雙職工宿舍的南邊。我在樹林裡不經意地往那邊瞧了瞧,忽然看見*南邊的那間房頂華光放射,猶如一個小小的太陽正在升起。華光的中心雪亮,像有一顆明珠。這顆明珠向外放射出金色的光芒,即使在白天也直射好幾丈遠。光芒中間,隱約可見一座佛像般的金身,四肢軀幹俱全,只是不見頭部,那頭部似乎還在金光之外,萬丈高空之中。我吃了一驚。忙叫小蘭看:「你看,那是什麼光,好神奇啊?」
小蘭聽了扭頭去看:「哪有啊?我怎麼沒見?」
「你真的沒見?」我詫異地問。
「沒有。你是不是見鬼了喲?」她笑道。
我這才想起,我是開了陰陽眼的,我可以看見一些常人看不見的東西。前些天要出車,我每天都記得施閉眼咒,被車隊開除後不出車了,我也懶得再施,難怪看得見小蘭看不見的東西。可這是什麼東西呢?不像以往見過的那些縹縹緲緲的東西啊。以往見的都呈灰色,隱隱約約,模模糊糊,叫人不可捉摸。可這次見的東西卻纖毫畢現,非常逼真!正在我思量之間,那光芒中心的明珠忽然向下一沉,似乎掉進了萬丈深淵,那所有的光華瞬間便不見了,包括光華中裹住的金身。我站著怔了半天,還是小蘭催,我才回過神來。
我們來到何老師家,何老師非常熱情地接待了我們。我詢問了一些關於小妹學習方面得事,另外向她介紹了妹妹在家的學習情況。何老師告訴我說,小妹在校的表現非常好,既守紀又勤奮,成績也特別好,如果繼續努力,考縣重點應該沒有問題。她又教了些家長應該注意的事項,我們便告辭要走。臨走我忽然問:「最南邊那間單身宿舍是誰在住?」何老師笑著說:「以前是陳剛住,現在是我班三個學生在住。怎麼啦?」我連忙說:「沒什麼,沒什麼,我隨便問問。」